第十三章 這是一場豪賭
幽澤瞥了瞥秋蘭手上的皇榜，嘲笑道：“怎麼，打算干一票大的？”
秋蘭一愣，隨後立馬反應過來：“公子誤會了，只是奴家想要告訴公子，不打算幫幫少主嗎？”
“幫？”幽澤笑了：“這點小事，她應付的來。”
瞧着幽澤輕鬆的樣子，秋蘭抿嘴一笑：“自然，可是，少主身重奇毒，這些日子怕是不太平吧。”
“啊~”聽到這話，幽澤立馬衝過去掐住秋蘭的脖子：“你？！到底是誰？你還知道什麼？”
“公子，我說過，我…我沒有敵意。”秋蘭的臉被掐的通紅，說話斷斷續續的：“我、我們有着，咳咳咳…有着，共同的敵人為什麼不聯手呢？”
幽澤沒說話，盯了她好一會才將手鬆開。
“咳咳咳…”被鬆開后的秋蘭大口喘氣，努力讓自己恢復，過了一會，才看着幽澤說道：“公子，您和少主的武功世人誰不知？憑我一人之力您覺得我有勝算嗎？就算把醉仙樓都搭進去，怕也是螳臂擋車，我何必自討苦吃？”
“從一開始我就聽你喚柒寒少主，你也是永生門的人？”幽澤用着疑惑的眼神看着秋蘭。
“是，也不是。”秋蘭在外人面前哪裏敢喚小姐，就算當年在永生門也不敢隨便暴露柒寒的身份。
“我曾是永生門子門的人，公子不知道我也是正常的。在您進永生門的時候，子門已被解散了。”秋蘭道。
“子門？”幽澤有些驚訝：“如果我沒記錯，柒寒的第一個任務便是誅殺子門餘孽？”
“沒錯，那個時候的子門已經解散兩年了，要想清除掉我們所以有人並不容易，可少主的能力確實是不錯的，我被少主找到之後，少主並沒有殺我，那個時候少主剛巧毒發，我救了少主，少主便放了我。”秋蘭靠着桌子坐下，將皇榜放在一旁。
“就因為這？你這個理由太過牽強。並不能讓人信服。”
這話怎麼聽的這麼耳熟？小姐是不是說過這個？難怪江湖上你倆的傳言這麼多。秋蘭打量了一下幽澤，道：“因為在進子門之前，我和少主是姐妹，她是我的妹妹，子門存在的時候我們也是一起習武，可是後來子門變故，子門的兄弟姐妹死的死、散的散；少主也失去了記憶。”回憶起當年子門的變故，秋蘭不由有些傷感。
“妹妹？你竟然是子門的人？”
秋蘭突然不說話了，沉默了一會，看着幽澤又道：“江湖傳言，黎裳的兩個弟子素來不和，還有傳言，柒寒幽澤素為一體，有柒寒的地方必有幽澤，配合默契。而我知道公子與少主，這些年來相依為命，多次救雙方於水火之中。”
“姑娘，你在岔開話題。”不知道秋蘭什麼意思，幽澤不耐煩的說道。
“公子莫急，公子乃瀾州城城主莫非獨子，啊~不對，若是在九年前或許是獨子，莫非的私生子，莫城然，出現后，公子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吧。”
‘啪！’幽澤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在挑戰我的耐心。”幽澤最恨別人提起這些事情，惡狠狠的盯着秋蘭。
秋蘭不惱，不緊不慢的繼續說：“公子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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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最多也就是在家不夠的寵，可是莫非不但開始對你不理不問，進行殘酷的訓練甚至不達到要求，便開始鞭打公子，兩年後，莫非更是過分，直接將你送入了永生門成為了魔頭黎裳的弟子，永生門是什麼地方，那裏面的人武功雖是高強，卻沒有半分人性可言，公子這些年的日子並不好過，並且，當年莫城然出現在城主府，七天後，便辦了喪禮，是公子的母親吧？！”
眼瞅着幽澤就要暴走了，秋蘭背後一陣冷汗，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因為公子的母親不同意莫城然入府，爭吵之下，莫城主失手殺了您的母親。所以公子恨莫城然，也恨莫城主，公子，我說的沒錯吧。”
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已經很久沒人在他面前提到過他的母親了，他都已經快要記不得母親的模樣了，再次被人提起，就像已經好了結痂的傷疤，被人血淋淋的撕開，暴露在眼前，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夜晚，他躲在窗戶里看到了父母互搶那把刀，而父親不小心失手插入了母親的胸膛，莫城然坐在房間裏，下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而他跪在大雨中…
幽澤捏緊了手，身體有些顫抖，一字一句道：“你知道你說出來這些是什麼下場嗎？”
“我知道。”秋蘭身後一直在出冷汗，但還是假裝冷靜的說道：“公子，你雖然恨他，可是這麼多年，你還是替他做了不少事。若是日後他要你殺了柒寒，您會怎麼做？”
秋蘭在賭，她在賭幽澤對柒寒的感情，也在賭那些江湖傳言是真的。
“什麼？”殺了柒寒？幽澤瞳孔一縮，吃驚的看着柒寒：“你什麼意思？”
“公子不是想知道子門發生了什麼事嗎？當年子門的陰謀，是黎裳和幾大長老共同策劃的，莫非也是其中之一，他們拿人當實驗，沒能挺過實驗的，不是被分屍了，就是喂狼了。”秋蘭一直在觀察幽澤的表情：“他們為什麼留下柒寒我不知道，或許是因為她失憶了，但肯定還有其他原因。子門覆滅之後，我們僥倖逃出來的要麼被捉住殺了，要麼出來之後都毒發身亡了，公子，當年子門的事很複雜，我也只知道一小部分，我雖是子門的人，但是進入幽谷，我們都是分開進去的，我和我妹妹柒寒走散之後，我便和她斷了聯繫。”
聽到這一切，幽澤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回答，也不知道是真的是假，他是查過一些事情，和她說的幾乎也差不多，但是拿人做實驗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聽說，那這麼說的話，柒寒也是他們實驗的對象之一？為什麼留下柒寒？之前九殿測試我就發現了柒寒的怪異？難道柒寒就是那個試驗成功了的人？那為什麼她還是會毒發？柒寒又為什麼會失去記憶？他們在實驗什麼？他們籌劃的是什麼？當年的幽谷到底發生了什麼？……在這一刻，各種各樣的疑問接樁而來，腦子裏浮現出柒寒每次毒發的樣子，一瞬間分不清真假。
理智告訴幽澤他必須冷靜，這麼多年，縱然自己的父親對他再怎麼狠毒，他都可以接受，反正都沒有感情；但是柒寒不一樣，這些年我只有柒寒，她就像一束光一樣，照進了他的深淵，不，誰都可以，柒寒不行。
見幽澤沒有反應，秋蘭以為他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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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嘆氣道：“公子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一查，縱然永生門戒律森嚴，沒人敢多嘴，這麼多長老對當年的事避而不談，你就不覺得奇怪？”
“所以，你想要什麼？”幽澤若有所思的說。
“我要柒寒脫離永生門，生生世世，再不踏入這種紛爭當中，我要我的妹妹變回那個天真無邪的姑娘，這輩子當個平凡人，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過過完這一生。這樣父母泉下有知才能瞑目，我才有臉面去見父母。”秋蘭突然跪下來，行了個大禮，像是懇求幽澤。
無憂無慮？真是個美好的詞啊。又想起前不久柒寒在地牢裏說的話：“有些東西你比我更合適。”那時的她看着窗外應該是嚮往自由的吧。
幽澤看着秋蘭不像說謊，而且她說的和他知道的也能符合上：“你既然見到她了，為什麼不直接對她說。”
“公子，這麼多年柒寒早就忘了自己是誰，她對黎裳忠心不二，又怎麼會相信我。”
也是，她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會吱聲，黎裳讓她背鍋就背鍋了。幽澤又道：“那你又為何會想着找我幫忙？你就不怕我將這些事情告訴我父親，再將你殺了？”
秋蘭吸了一口氣，大氣都不敢喘，她本來就是在賭，這麼一說心裏更是沒有底氣，想了想，用着堅定的眼神看着幽澤道：“公子你會嗎？”
看着她的眼神，幽澤突然就笑了：“呵呵呵……我有什麼會不會的，將你殺了，那時不過是死了一個假冒親人的人，柒寒也不會追究的。”
秋蘭有些心虛，連着眨了好幾下眼睛，又強裝鎮靜道：“江湖傳言，柒寒幽澤為一體，如同影子一般，柒寒所到之處便是幽澤所歸。其中一人若是出事，另一方必現。”
柒寒所到之處便是幽澤所歸？這話我怎麼聽着這麼舒服呢？幽澤有些開心：“呵呵…江湖還傳言，幽澤柒寒不和，柒寒危機，必是幽澤所為。這江湖傳言，還是不可信啊。姑娘，你在賭什麼？”
秋蘭一驚，瞪大了眼睛看着幽澤，心跳的極快，秋蘭迫使自己冷靜，看着幽澤道：“我可以幫助公子奪得城主之位。從此不再受莫非的管制。”
“哈哈哈……”幽澤看着眼前這個緊張的要死的女子，突然笑了起來：“姑娘，你還不知道吧，我和柒寒都過了六殿，只要我殺了柒寒，這永生門門主之位就是我的，到時候，別說瀾州城，這各諸侯國也是要忌憚我三分。”
“咚咚咚……”心跳聲彷彿就在秋蘭的耳邊，秋蘭大氣不敢喘，這一刻，她不知道說什麼，她本來就是在賭，只有賭贏了，下一步計劃才能實施。
見秋蘭不說話了，幽澤冷哼了一聲，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用平靜的聲音說道：“你，賭贏了。”
說完便離開了。
秋蘭驚嘆，隨後徹底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又摸了摸自己的心跳，嘴角帶着笑容，我賭贏了？
“我還會來找你的。可別死了。”秋蘭還沒有反應過來，幽澤便從窗戶那邊丟了一個藥瓶過來，是解藥，在幽澤掐着她的脖子的時候就下了毒，秋蘭不小心吸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