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似乎要發達了
“好好,只要你能勝得了我,都隨你的便。”
呂不奸陰險一笑,神仙都不相信他呂不奸會輸。
看到呂不奸當眾承諾,黃權這才轉身離開。
回到住處,他坐在椅子上,讓小義子去藥房拿葯。
小義子是他的武伴,小時候陪練武,長大了負責生活起居,忠心可靠。
小義子卻沒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話直說。”
黃權有點不耐煩,他手臂上的傷拖了這麼久,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救,只能嘗試一下。
“少掌門,我今天去飯堂吃飯,聽到隔壁一個弟子說,呂副掌門要歸化所有弟子,把長生門變成呂家。”
黃權的眼神,不由地寒冷起來,左手捏住椅子扶手,像豆腐渣一樣將之捏碎。
“我知道了,你先去拿葯。”
黃權沉聲說道,小義子走後,他把手臂上的碎花布解下來,壞死的黑血流了一地。
“怎麼回事?”
忽然,被血液浸透的碎花布,發生了驚人的變化,開始褪色。
這張碎花布其實是他的裹身布,老掌門說過,把他撿來的時候就是這布裹着他,還有一隻青金手鐲。
青金手鐲幾年前就丟了,只剩一張裹身布,雖然親生父母把他遺棄了,但他覺得這布意義非凡,所以經常隨身攜帶,當做是一種懷念。
這次手臂受傷太嚴重,所以才拿它來包紮傷口。
此刻,褪色后的裹身布,像一捲髮黃的古畫。
黃權將其展開,發現畫上有一棵古樹,枝葉層巒,蒼勁大氣。
他想仔細端詳一番,就在這時古畫噴發出滾滾魔氣,裏面有魔有仙,浩蕩狂猛,直衝雲霄。
“太猛烈了,隨便來個地仙都會被發現,危險,給我收。”
黃權聽到一個少女輕喝,魔氣如鯨吞牛飲,又被吸回古畫裏。
古畫在空中打個飛旋,射入眉心。
黃權的腦海里,直接開闢出一方空間,一個十幾歲的小小女仙,在古樹下盪鞦韆,悠悠地來回晃蕩。
剛才那些魔氣,赫然就在她背後蟄伏,像一片烏雲密佈的黑天,呼之欲出。
“你是?”
黃權不由地問道,他雖然殺人如麻,卻也被這番景象驚呆。
地仙。
少女剛才的話,有一個詞兒他能聽懂,可對他來說,也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武道十重過後是人仙十重,人仙過後才是地仙十重,地仙和現在的他相差了二十幾個境界。
“諸古仙魔,劫數劫樹,無量劫,無量樹,量劫無數,無量量數。”
少女念一句禪語,她身穿白紗,黑髮垂條,素顏朝天卻又純凈柔美。
“我是無量劫樹的樹靈,你就叫我無量女吧。你的血喚醒了無量劫樹,氣運已經和它綁定。”
“無量劫樹是什麼東西?”
黃權很激動,雖然聽不懂禪機,但至少能感覺到對方很厲害,和自己綁定,似乎要發達了。
“我該怎麼跟你解釋呢,這樣說吧,從今往後,你和這個世界就像坐蹺蹺板,你如果強大起來,世界會因你而衰敗。你如果衰敗或者死亡,那麼世界就將繁榮昌盛。”
無量女打個比喻,讓黃權哭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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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用蹺蹺板來形容世界的興衰,要是讓那些庇護世界的老古董聽到,肯定要被活活氣死。
“對了,忘了告訴你,那些魔氣也在你的對立面,你變強了,無量樹才會變強,然後鎮壓魔氣。如果你死了,諸古仙魔們會脫困而出,真正的魔臨人間,毀滅世界。”
無量女語氣很平淡,卻讓黃權想噴血,無緣無故就背個大鍋,成了全世界的敵人。
三方坐蹺蹺板,黃權和無量樹坐一方,諸古仙魔坐一方,全世界人坐一方,三方對拼氣運,誰輸了誰死。
“我有什麼好處嗎?”
黃權試探性問道,他現在需要力量去報仇,去奪回黃靈姬。
“暫時沒有。”
無量女的回答,讓黃權略微失望。
“只是暫時沒有而已,你獲得了無量劫樹的氣運,你的成就註定不凡。但你這具身體,咦,好醜,一處完好的肌膚都找不到。”
檢視了黃權的身體,無量女發現佈滿傷痕,頓時無比嫌棄。
“我被人暗算,三焦經脈已斷,這條手臂可能要廢了。”
黃權語氣低沉,遭到門派卸磨殺驢,他已經無路可退了。
“這個簡單,你身上不是有仙草嗎,進來我給你治療手臂。”
黃權身上的確有一棵仙草,是在一處火山口得到的,只有那些追殺自己的人知曉,但那些人都被他殺了。
一股猛烈的吸力,把他吸到腦海中那片空間。
蒼勁古樹之下,無量女和黃權面對面坐下,她從黃權身上抓來仙草,打個響指,結出一個空氣旋渦,把仙草碾成汁液,塗抹在黃權的手臂上。
仙草藥力果然霸道,剛敷上去黃權就覺得一陣清涼,痛感直接消失,傷口像有小螞蟻在撕咬,酥酥痒痒的。
不到一刻鐘,揭開覆蓋傷口的藥渣,傷口已經癒合,比蚊子叮個包還消得快。
“仙草果然是好東西,這剩下的藥渣,都能煉製一枚丹藥。”
無量女把黃權用過的藥渣收集起來。
“好了,只是你這手臂確實廢了,經脈無法修復。”
黃權舉起自己的劍試了一下,果然,右手三焦經脈不能再通行血氣,這對他是死亡級的宣判。
心裏涼了個透,七天之後就要和呂不奸決鬥,如果不能再用劍,他連半分勝算都沒有。
“有沒有辦法補救?我和一個養神境的武者,約定七天之後一決生死。”
黃權誠心請教。
“好,你不愧是無量劫樹選中的人,勇氣可嘉,敢以血輪境挑戰養神境。”
無量女看到黃權窘迫的神情,忍不住微微一笑。
“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如果我被人殺死,放出諸古仙魔,咱們一起完蛋。”
黃權沒好氣的說道。
“好了實話告訴你,你的三焦經,從手背陽池大椎至缺盆穴,斷為無數截,錯失治療時機,督脈閉合,直接宣告報廢。只能說那個暗算你的人,實在是機關算盡,要不你換左手練劍吧。”
無量女話鋒一轉。
“左手練劍?”
黃權把劍換到左手,試了一下長生劍法,根本發揮不出軟綿浩蕩的劍勢。而且很不不順手,還容易傷到自己。
“笨蛋,誰讓你耍你那套破劍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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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傳授一套死劍,你將對劍產生全新的看法,也只有這種左道,才有機會讓你戰勝一個八重武者。
“死劍?”
黃權舔了舔嘴唇,這名字聽起來就很陰邪。
“沒錯,死劍出鞘,要麼生,要麼死,你練吧。”
無量女又去盪鞦韆了,黃權獨自練左手劍,就簡單的一招,直接斬。
斬斬斬斬斬……
從白天一直斬到傍晚。
黃權忽然想起去拿葯的小義子,去了一下午都沒有迴音。
回到現實中,發現小義子站在門外一聲不吭。
“進來。”
小義子兩手空空,身上全是腳印,低着頭,卻掩飾不住臉上一個巴掌印。
黃權立刻起火,把面前的桌子都拍碎了。
“怎麼回事?”
小義子的聲音像蚊子一樣,低得幾乎聽不見。
“管事說,經脈斷續膏沒有了。”
黃權冷哼一聲,徑直往藥房衝去。
他這些年四處拼殺,讓門派產業翻了幾倍,收益也該翻幾倍才對。說沒有那肯定是借口,不就是針對他黃權嗎。
衝到藥房,一個四十多歲的肥胖身影,立刻躲到櫃枱下面。
“羅鵬,我讓你躲。”
黃權爆喝,左手如鷹爪,越過櫃枱探下去,把管事羅鵬給提了出來,一頓暴打。
打狗都不看主人,不立這個威,以後門派里還有他黃權的地位?
羅鵬慘叫連連,上氣不接下氣,艱難的擠出兩句話。
“小義子要的經脈斷續膏,真的沒有了,副掌門他……”
提到副掌門,黃權這才住手,俯視羅鵬。
“把話說清楚,不說清楚,今天我就把你打死在這裏。”
羅鵬扶着腰,揉揉腿,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痛苦。
“那經脈斷續膏是外面進的,價格不菲,現在藥房明賬沒錯,但根本沒錢,早就不進貨了。”
黃權慢慢握緊了拳頭,陷入沉思,看來呂不奸的魔爪,已經染指門派產業鏈了。
他想起三年前,門派丟失的那批藥材和礦產,數目不小,現在看來,呂不奸嫌疑最大。
這隻碩鼠,照這樣下去,門派遲早要被他搬空。
“砰”一聲,黃權眼神冰冷,不由地一拳砸下,紅木櫃枱四分五裂,把旁邊的羅鵬嚇破了膽。
看來是該做點什麼了,把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都拿回來!
黃權往回走,發現院子裏來了一個特殊訪客,護法長老。
此人極少開口,也不跟誰拉幫結派,是個怪物。
“少掌門,這是你的信。”
黃權接過信一看,只有兩個字。
等我。
“是黃靈姬讓你送來的嗎?”
黃權心裏一熱,有些激動。
“老朽只負責傳信,其它事情不知道,少掌門如果沒有其它事情,老朽就先走了。”
果真是個怪物老頭。
黃權略微失神,卻想不出什麼頭緒。
……
深夜,長生門外的深山中,呂不奸帶着大長老和一個神秘人見面。
神秘人把一封信交給呂不奸,後者微微一笑,把信藏進袖子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