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狼王現世
這一晚上的死去活來,折騰得許言精疲力盡,回到自己屋裏,躺在炕上睡著了。
“兒子!兒子!起來吃飯了,吃完飯再睡!”
聽到熟悉的叫床聲,許言彷彿又回到了水藍星。
這燉肉吃得真是舒服,肚子裏熱乎乎的,彷彿能感覺到一股股涓細的暖流從腹中彙集到了心臟,然後又流向全身,身上也開始熱乎乎的,整個人都有一種生機勃發的感覺。
臨近中午的時候,幾個漢子扛着一頭體型巨大的野豬,推開了院門。
“許屠夫,來活了,老規矩哈,晚上來取皮和肉。”
“呦呵,這傢伙不小啊,得有800來斤,看來這次村裡圍獵收穫一定能不錯啊,今年這個冬天好過了呀!”
許秋趕緊上前去幫忙。
站在許言家屋門口向外看,籬笆院的右側,也就是西側,是一個長條青石案板,四周還擺着幾個木墩,這是許秋屠宰時所用的工位,邊上還有燒水的灶台,接血的陶盆等一系列工具。
村子靠山,四周野獸頻繁出沒,所謂靠山吃山,打獵是村民們獲取食物的主要方式。農業則很不發達,只種了一些穀類,產量還不高,有條件的人家都餵豬了。
而大型野獸渾身是寶,比如完整的皮毛,拿到城裏就可以換回很多東西,或者是銅錢。
所以每個這樣的村子都有屠夫這個職業,村民們圍獵的大型野獸會送到許家屠宰,而後留下下水或者一些肉食作為報酬,許家就是以此為生。
就這樣,兩個人父慈子孝,相依為命,轉眼就到了第二年夏天。
這一年可算是突飛猛進,許言的身高正式地跨過180大關,達到了185,身體也更加的壯實,超低的體脂率讓他看起來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的美感,彷彿每一絲肌肉里都潛藏着驚人的能量,古銅色的皮膚,鋥亮的光頭,濃眉大眼,帥氣中帶着陽剛和野性。
許秋則處於半退休狀態,基本上都是許言操刀,而他只能在邊上打下手,但是他卻對兒子很不滿意,嫌棄他太過粗暴。
也是,經過這一年的成長,不知道許言有多大的力氣,但是有一點,無論多大的獵物,是死是活,許言都是用一隻手按住頭,另一隻手噗呲一下就開始血放,一邊放血一邊就把皮剝了,然後哐哐一剁,三下五除二,搞定了,這速度比許秋自己弄不知快了多少。
雖然嘴裏嫌棄,但是心裏還是很欣慰的,不說別的,單憑這速度就絕對是行業翹楚了。
這天,爺倆正悠閑地坐在院子裏納涼,許秋拿着一把扇子呼扇呼扇地搖着,許言則拿着一根不知是什麼動物的棒骨,像吃甘蔗一樣嘎嘣脆地嚼着,用他的話說是吃哪補哪,沒看我這牙口么?吃骨頭吃的。
許秋瞥了一眼兒子,這小子,從什麼時候開始,吃肉就不吐骨頭了?這到底是不是我兒子,不會是妖怪變的吧,要不要哪天去把墳拋開看看?
爺倆難得清閑地休息着,這時候村裏的鐵匠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老許,大侄子,去村長家一趟吧,出事了。”
爺倆聞言趕緊起身,到村長家的時候,院子裏已經站滿了人,都是村裡頂級勞動力。一個身材魁梧,肌肉發達,彷彿一群健身教練一樣,憑空給院子裏帶出一股熱浪,很是壓抑。
靠山村坐落在一個胳膊肘形的山坳里,而許家正在這個肘窩裏,背靠天山,很安全,不過離村子卻很遠。
見到許秋父子倆到來,眾人都點點頭,然後村長說起了這次召集大家的原因。
“鄉親們,今天通知大家來是因為有緊急的情況發生,就在今天,山裡出現了狼王!”
“嘶……”
眾人整整齊齊地倒吸了口熱氣。
“怎麼發現的?情況準確么?”
“準確!因為是我親眼看到的。”
說話的是剛從屋裏走出一個人,面色蒼白,左臂小臂以下不見了,用白布包着,上面還有血跡滲出,竟然是村裏的二號人物,武力值僅在村長之下。
“我媳婦快要生了,我打算進山去打些小獸回來給她補補,沒想到卻遇到一匹孤狼,我根本沒放在眼裏,沒想到……”
張撼山頓了頓,繼續說:“沒想到宰了這個畜生之後,竟然引來了狼群!要知道我們這裏是沒有狼群的,有狼群則狼王現啊!”
“爹,狼王很可怕么?”許言小聲的扭頭說道。
“何止是可怕呀,上次出現狼王那是三十年前,死了好多人那!”許秋滿臉的擔憂。
“今天召集大家來,是商量一下,怎麼樣解決這件事,狼王不解決,村民們就沒有辦法放心狩獵,這涉及全村的生死存亡!”
“沒啥好商量的,干就完了,不殺了狼王,狼群會越聚越多,到時候就沒有我們的活路了。”
“對呀,早干不如晚干!”
“對,說干就干。”
“你們等我回家拿刀去!”
大家七嘴八舌,明顯都是主戰派,有一個急脾氣的大哥竟然轉身就要回家拿武器,多虧村長及時制止。
“行了,大家靜一靜,既然是干也要有方法地干,有準備地干!”
停了一下,見大家都冷靜下來,繼續道,
“鐵匠不用參加,全力打造武器。”
說完看了看人群中一位紅臉的漢子,漢子明顯有些不情願,不過沒有反駁。
許言認識他,他叫武鐵,排行老二,三十年前他爹還有他大哥就是在那次圍剿狼王的時候丟了命,和許秋關係好,許言叫他二叔,平時得空的時候還會去幫他打鐵。
見鐵匠沒有反對,村長接着安排:“其他人回家做準備,有需要就和武鐵說,三天後早晨出發。”
眾人轉身離開,許秋帶着許言留了下來。
“許大哥,大家不知道你的身手,你看這次……”
“呵呵,張老弟,我現在後繼有人了,這次一定給村裡出力。”
許秋一邊說還一邊瞄了許言一眼。
“納尼?”
老爹有啥身手?我咋不知道?我讓他一隻手的好不好?
如果許言不奇迹般地恢復,那無論如何是不會讓許秋去的,屠夫和鐵匠一樣,是每個村子的財富,除非是不過了,要不然是不會把這兩位派出去的。
兩人又談了一會告辭離開了,回去的路上許言提出了心中的疑惑:“老爹!你有啥身手?”
許秋瞪了兒子一眼,小瞧你老子是不?
“傻小子,你知道村子往東五百里,是什麼地方么?”
“百首城!”
“對,你不知道的是城中還有一座講武堂!在這群山之外是一個以武為尊,血雨腥風的世界,而講武堂就是常人得以一窺武道的地方,你爹我年輕的時候和村長就曾一起在裏面學習過三年。”
嗯?那不就是學校么?看樣子肯定不是公立的。
“爹,講武堂的花費不低吧?”
“何止是不低呀,基本上去的都是高門大戶,地主老財的子弟,像咱們這樣的村子,每年只能供養一兩位天賦好的後代去學習一段時間,而不是像那些正常的學子一樣,從小入門,據說表現突出的學子是有機會進入武林門派的……”
聽得出許秋的滿心嚮往。
還有一句話許秋沒說:“你娘就是我在講武堂認識的。”哎,不說了。
“爹!那我咋沒去呢?我不優秀么?”
“嗯?你優秀么?你知道多大年紀去么?最晚14歲就得去了,年紀大了就不招收了,你14歲的時候在幹嘛?”
“現在咱們村只有張強和李雨昕在城裏求學,據說天賦十分了得呀,村裡可能還會再供讀兩年!”
聽到老爹的話,弔兒郎當的許言如遭雷擊,滿腦子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