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在墳墓里
在一片廣闊無垠的大地上,聳立着一座雲霧繚繞的高山,山上長滿了參天古樹,奇花異草,瑞獸珍禽悠閑地在山間奔走,在雲間暢遊。這裏不染一絲塵埃,沒有四季枯榮的變化和輪迴,時間彷彿變成了永恆。
它就是這個世界上的群山之首,泰山。
在泰山之巔居住着一位永恆的大帝,東嶽大帝。
“東嶽大帝!”
一聲洪大威嚴的召喚彷彿從無盡時空中響起。
“東嶽拜見元始天王!”
“東嶽大帝,你私自在輪迴中設下陷阱,導致遠古生靈的生命印記被無限削弱,斷了他們的成仙之路,至今已有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你干預天道人倫,現在懲罰你同樣輪迴一元會之數,到時再重歸仙界,可有不服?”
“並無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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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界的某一世界
“嘩啦,嘩啦……”
一陣揚土的聲音,喚醒了許言的意識,他睜開眼睛,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一種壓抑,氣悶的感覺洶湧而來。
隱約中能聽到,一個男人在喃喃自語:“許言我兒,你不要害怕,你娘就在你的邊上,在這裏就能看見咱們家的院子,你要是想家了就和你娘回來看看爹,等爹處理好手上的事情,就過來找你們……”
“這個男人說話的聲音很熟悉,這……,我重生了?重生在棺材裏?”
想要大聲呼救,卻發現嘴唇好像粘在一起了,現在根本沒有力氣張開。
男人繼續自顧自的訴說著自己的心裏話,但是聲音越來越模糊,應該是厚重的土層隔絕了聲音,隱約中還能聽見遠處傳來的蟬鳴和蛙叫,可以確定,現在應該是晚上。
“嘩啦,嘩啦……”
土繼續填着,直到最後一片寂靜,只剩下許言微弱的呼吸聲。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已經死了么?明明記得我是在太平間裏,那裏才是自己生命的終點,而且我的父母已經在四年前就失聯了呀,那麼現在正在埋葬自己的男人是誰?可聽聲音,分明就是我爸呀!
帶着深深的疑惑,許言不由自主地又回憶起了他的死亡經歷。
許言的父母在他16歲的時候外出失聯了,18歲高中畢業以後就在鎮上的一個小襪子場打工,那天是難得的一天休息,上午先是去對門王奶奶家送點營養品,又在那吃過午飯,回到家裏打算睡一覺。
這時候手機響了:“這世界有很多的東西,你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能帶走的只有自己和自己的脾氣……”
迷迷糊糊地接起了電話:“喂?”
“黑子!睡覺呢?別睡了!今天天氣不錯!”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許言一下子精神起來:“喝點?”
“喝點!”
“妥了,一中對面,橋頭燒烤!”
兩個字,默契。
來電話的是許言高中時候的好兄弟張強,別看張強和他玩得好,人家可不是物以類聚,而是真算得上是天賦異稟。看不出怎麼學習,平時嘻嘻哈哈,偶爾還和許言跑出去喝點小酒,但愣是和天之嬌女李曉考上了同一所重點大學,估計腦子上稱量,要比許言重二兩。
李雨昕是許言暗戀的對象,長得漂亮學習好,許言喜歡得不得了,為啥是暗戀呢,他覺得自己不配,就沒說出口,不是自卑,是真心地覺得自己給不了什麼,倒不如祝福,很簡單。
“強子,你這是放暑假了?嗨!曉禾也來啦!”
許言的臉一下子更黑了,不準確,是又黑又紅,因為黑所以看着更黑。
“怎麼不歡迎我呀!哈哈!”
李曉紅的聲音悅耳動聽,大學以後更加的漂亮了,那股青春洋溢的氣息讓許言難以招架!
“沒……沒……怎麼會呢……特別歡迎……”
人們都是這樣,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就會變得不知所措,這一點許言也一樣。
“行了黑子!我今天發了一個朋友圈,寫了今天天氣不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曉禾,我就把咱倆的暗語告訴她了,她說她也想看看老同學,就一起過來了,知道你上班不能看手機,給你打個電話,沒想到還真趕上你休息了,這就叫心有靈犀!哈哈!走走走!進去聊!”
張強話癆一樣率先推門進了屋。
今天許言上頭很快,3瓶啤酒下肚就滿頭冒汗,暈暈乎乎,也不知道該說些啥,就是看着他們兩個人傻笑。
李曉紅也開了一瓶啤酒,小口喝着,小臉紅撲撲的,惹人喜愛。
“許言,後來聽張強說了你家裏的事情了,你現在過得怎麼樣?”
聽得出來這是發自內心的關心,同學時候的情誼是最真的,等到走進社會漂染一番后可能就不是這個味道了。
“嘿嘿,挺好的,就是晚上有時候睡不着。”
這句話其實沒有什麼挑逗的意思,很實在。立曉禾也知道許言的為人,心裏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一絲絲的心疼,可能是基因里的母性在作怪。
“黑子,我看你是應該找一個女朋友了!現在紙多貴呀!哈哈!”
李雨昕聽了白了張強一眼,輕聲“啐”了一句。
“找啥女朋友啊,咱這條件你也知道,那不坑人家女孩子么,讓人家裏的寶貝跟着咱受苦?這事咱可做不到!”
許言搖搖頭,笑着回答。
雖然是在笑,可李雨昕看到的卻是苦澀,哎,許言真可憐,多好的人,偏偏家裏發生了這種事情,看來我得幫幫他,好多女孩子看中的都是人品好,並不是光看條件的。
想着想着竟然在心裏面開始給許言物色起女朋友來,她不知道,兩個人的事好多都是從幫忙介紹對象開始的,如果不發生後面的事,沒準許言這個憨憨真能抱得美人歸。
“來來來!喝酒!今天把哥陪好了,明天強哥我給你介紹一個!”
說完兩個人碰了一下瓶子,噸噸噸地幹了一瓶,李雨昕在一旁微笑着抿了一小口。
張強酒量一般,用北方話說的就是小卡拉,平時是不喝酒的,唯獨和許言在一起,就會拿出一種捨命陪君子的狀態,前幾年許言一直擔心他會燒壞了腦子,考不上大學。沒想到他這腦子確實行,這麼燒都沒咋的。
就這樣幾個人一直喝到了四點多,許言看張強的眼皮都不聽話了,便張羅着散場,打算打個車把兩個人都送回家去再回去休息。
幾個人上車沒多久,就遇到了堵車,隱約中還聽到女人和孩子的哭聲,還有男子的咒罵聲。
許言看不得別人受委屈,看不了女人哭,更聽不了孩子哭,推門下車就往前面走去,打算看看出了什麼狀況,走到近前一看,這一下讓許言目眥盡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