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不過,這種場面對單維意而言也是小意思了,他也是見過風浪的人了,表情管理得很好,像是根本什麼都沒發現一樣,平平靜靜地跟白瑰說:“我想找眉公主,你見過他嗎?”
白瑰搖搖頭。
單維意又說:“哦,我有事問他,不過和你說,也是一樣的。”
這句話有幾分取悅了白瑰。他喜歡這種與阿眉被視作一體的感覺。他微笑道:“是什麼事?”
單維意說道:“小黑呢,因為一些誤會被皇太女拘了。我想着,能不能找眉公主幫忙想個法子?”說著,單維意看了白瑰一眼,“當然,如果白公子能看在同學一場的情份上施以援手,那我也是感激不盡的。”
白瑰平淡一笑,說:“既然是誤會,我相信很快就會解開的。”
單維意似乎還在揣測白瑰這句話的意思,卻又聽得白瑰說:“沒事的,你放心。”
單維意眼珠一轉,在心內問系統:白瑰是不是和皇太女有了什麼交集?
系統有權限翻查所有發生過的故事。他迅速定位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並彙報說:皇太女、聖女和白瑰曾在白瑰房間裏進行過一場會談。
單維意:會談的內容是什麼?
系統:因為這三個人加起來的精神力總和太高,為了避免風險,主系統不建議進行嗅探。如宿主堅持嗅探,請按1,放棄嗅探,請按2。
單維意默默點了一個2。
這點小事,不值得他的系統冒險。
單維意已經在快穿局退休了,在這個小世界繼續浪不過就是為了養老,順道旅遊旅遊。對於白瑰他們的事情,不是特別關心。至於黑老大,到底做了一陣子的同伴,也不好見死不救罷了。
既然白瑰說沒事,單維意便選擇相信他。
而單維意的選擇也沒有什麼大錯,黑老大在天牢板凳都沒坐暖,就被請到了東宮奢華的芙蓉暖帳。
皇太女被白瑰施了兩個真言咒:一個是讓她愛上不該愛上的人,一個是讓她忘記自己被下了咒的事。
所以她頭疼地在帳中醒來后,腦子純純是懵的。在她還沒理順自己到底怎麼回事的時候,就聽得一個婢女前來問詢:“殿下打算怎麼處置那個姓黑的地球人?”
“姓黑的……”皇太女腦中瞬間閃過黑老大那張肆意張揚的臉,心跳得很快。她捂着胸口,說:“讓人把他洗乾淨送上來。”
婢女會意,立即去辦。
黑老大被洗乾淨,再用被子捲起來,抬進了太女的芙蓉帳。見皇太女一臉痴迷地看着自己,黑老大嚇得不輕,粗壯的手臂捂着自己的身體:“你別過來啊!”
皇太女笑着說:“男人,沒有人能拒絕我!”
看着皇太女要靠過來,黑老大條件反射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皇太女作為無習武女法師,近戰很弱,皮還是比較脆的,被打得腦子嗡嗡響。黑老大看着被扇出鼻血的皇太女,心裏哇涼哇涼:一邊是害怕自己揍了太女要被砍頭;一邊又是唾棄自己大男人的怎麼可以打女人?
按平常,皇太女被扇出鼻血,那肯定要將這個賤民的鼻子割下來泄憤的。然而,此刻的皇太女居然一點也不生氣,還邪魅一笑:“有個性,我喜歡!”
黑老大:媽呀,神經病啊。
皇太女打了一個響指,黑老大那滿身肌肉竟然全變無力,身體猛然倒在柔軟的被褥上,動彈不得。
他只得眼睜睜地看着皇太女邪魅一笑地靠近自己。
黑老大冷汗直冒,心口鼓動,半晌只能顫巍巍地說:“你……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這句話卻擊中了皇太女。皇太女看着撇過頭倔強咬唇的黑老大,竟然心生不忍,長嘆一聲,拂袖而去。
接下來,黑老大在東宮好吃好住的養着,皇太女不時來招惹他幾下,但並沒有侵犯他。
比如今天,在桃花樹下,皇太女就誇讚黑老大人面桃花相映紅。黑老大要不是天天照着鏡子知道自己方口闊麵皮膚炭黑色,還真要被皇太女說得以為自己是真他娘的人比花嬌了。
黑老大懶得理她,轉身就走,沒想到卻撞到了會瞬移的皇太女懷裏。
皇太女看着驚慌失措猶如大雕依人的黑老大,啞聲道:“男人,你這是在玩火。”
黑老大:咋不燒死你媽批呢?
就在這時候,太女舍人出現,一臉尷尬地看着二人,發現自己來得不是時候,低着頭打算離開。
黑老大卻眼尖地指着她:“紀玲瓏!?”
太女舍人忙抬起臉:“這是……?”
黑老大才發現這個女人雖然身形和紀玲瓏很像,但模樣卻全然不同。
皇太女笑笑,說:“好啦,那個呢,是我的舍人,叫龍姬。”
“龍姬……?”黑老大狐疑地盯着對方。
龍姬拱了拱手。
皇太女捏下一朵桃花,笑盈盈地說:“小黑,你總是這麼盯着別的女人,我會吃醋的。”
黑老大:……原來女人被油膩男調戲是這種感覺啊。
話分兩頭,在黑老大被押入東宮的當天,陳昭眉也被請去聖宮。接到聖女的邀請,陳昭眉完全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的,因為他自認為和聖女的關係還不錯。
但是,白瑰卻不這麼認為。
白瑰看着陳昭眉手機上和重梳的聊天記錄,搖頭說:“她這次請你去,怕是沒有好事。”
陳昭眉收起手機,疑惑地說:“為什麼這麼說?”
白瑰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被陳昭眉再三催促,他才泡着綠茶說:“她三番四次地私下向我求婚。尤其是今天,她的態度非常堅決。我想,她該不會是想威逼利誘,讓你放棄我吧?”
陳昭眉一怔:“還有這種事?”
白瑰點點頭。
陳昭眉皺眉:“你怎麼都沒跟我說過?”
白瑰也不解釋,只是用一雙含情目輕輕凝視陳昭眉:“你這是在怪我嗎?”
被白瑰這麼一看、一問,陳昭眉立即心軟無比,心裏即刻為白瑰想好了理由:白瑰這麼保守的男孩子,怎麼好意思跟我說這些呢?怕他也是被困擾得不行,才忍不住告訴我的吧?再說了,他既然肯這麼跟我說,就表明他心裏是喜歡我的!我應該開心才對!
陳昭眉忙說:“當然不是!我怎麼可能怪你呢?我怪的是那個聖女!他這是怎麼回事啊?表面上和我裝得跟親閨蜜一樣,背地裏卻和我搶男人!我最討厭綠茶了!”
白·綠茶·瑰:“……”
陳昭眉見白瑰不太高興,又拍着胸脯保證:“你放心,我一定會娶你的。就算她拿刀子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改變心意。”
白瑰卻柔聲說:“我可不希望你的脖子被刀子架着。依我說,你還是不要再私底下去見她了。”
聽到這樣的話,陳昭眉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白瑰挑起眉:“怎麼?莫非你有什麼難言之隱?”
陳昭眉撓撓頭,又搖搖頭:“難言之隱也說不上。只是我還是有非見她不可的理由的。”
白瑰又問:“那是什麼理由?”
陳昭眉想了想,覺得也沒什麼可以瞞着白瑰的,便照實說了他需要得到聖女之淚的事情。
白瑰連連點頭。
聖女之前跟白瑰說陳昭眉是為了他的眼淚回來的,白瑰還是有點兒不快的。現在聽見陳昭眉沒有什麼顧忌就和盤托出,他心裏稍微安慰一些,又道:“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他頓了頓,蹙眉道:“那你回巫星,是為了她的眼淚?”
陳昭眉忙搖頭,說:“當然是為了你!拿眼淚那是順道的。我是為了你,才選一個和巫星有關的任務的。不然,我才不稀得接這種奇怪的任務呢!”
聽得陳昭眉說得誠懇爽快,白瑰心下的鬱結才得以舒開。他展顏一笑,說:“嗯,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陳昭眉聳聳肩:“也沒想起要跟你說這事兒。”
白瑰卻道:“現在想起也不晚。”
陳昭眉聽了這話,一時沒想太明白,但心念一轉,卻說:“什麼意思?難道你有辦法?”
白瑰輕輕點頭。
陳昭眉忙問:“你有什麼辦法?”
白瑰說:“聖女之淚其實是一種稀有的寶石。我們白家也藏了幾顆,等我出嫁的時候,作嫁妝的……”
陳昭眉聞言大喜過望,笑着說:“那這不正好!我正好娶你!”
說著,陳昭眉興高采烈地轉着圈:“好呀,好呀,我馬上就上你家提親。”
白瑰側目道:“你這樣急着提親,就是為了寶石嗎?”
“我不是早說了要和你提親嗎?可不是你一直不給準話?”陳昭眉笑着握起白瑰的手,“公子,你就別再吊著我了,好歹給我一句話,我到底該不該提親?你要是點一個頭,我明天就敲鑼打鼓抬着聘禮上門。”
言談間,陳昭眉也顯露出他的意思。他雖然不是特別聰明,但也未必看不出白瑰是有意矜持,有心吊著他。陳昭眉想得明白,也願意接受白瑰的考驗。只是經歷了今天下水的親密,陳昭眉覺得這提親還是水到渠成的。如果白瑰再不答應,那就是白瑰耍流氓了。
而大家風範的白瑰自然不會耍流氓。
他淡淡一笑,說:“傻子,提親哪能自己來的?都是要找個長輩提的。”
陳昭眉聞言一拍大腿:“是啊!是啊!”
說著,陳昭眉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對了,季夫人不是不喜歡我嗎?他能同意我的提親嗎?”
白瑰笑道:“這個你不必擔心。”
白瑰不會讓任何人成為他們之間的阻礙,即便是皇帝娘娘都不能阻攔他,更別提區區一個季夫人了。
陳昭眉滿心歡喜,握緊白瑰的手,珍重說:“你等我。”
白瑰點頭:“我等你。”
之後,陳昭眉先回酒店打點他的聘禮,順道急CALL齊國公搖一個德高望重的大佬來保媒。齊國公不懂為什麼陳昭眉老是要這個要那個見風就是雨,跟一個被寵壞了的孩子似的。不過,她又依稀聽聞陳昭眉是總裁的孫子,便覺得一切都得到了解釋。總裁富可敵球s(不是打錯字,名詞后加s表示複數),他家孫子驕縱一些也是應當的。
而白瑰回到驛站后,卻發現一個問題……
黑瑰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