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肆無忌憚的搞怪
小憐通稟道,“侯小姐,君越小姐來了。”
一進房間,張君越一怔,因為她發現房裏不止侯舒潔,還有一個人——趙良嫣。
“呦,趙小姐也在。”
趙良嫣看見張君越來,表情也沒什麼異色,依舊笑得親近,“君越也來了,來的正好,我和舒潔正在說,一會兒給王爺做些什麼佳肴呢。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什麼?”張君越沒聽明白。
侯舒潔向張君越解釋:“剛才你不在,管家來傳話說,王爺想讓我們露一手,親手做一道自己最拿手的飯菜,等晚宴時,大家一起品嘗。”
“做飯?!”張君越的腦子裏一團漿糊,有些抗拒,“都是嬌生慣養的大家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誰會做飯呀?”
趙良嫣但笑不語,侯舒潔撓了撓眉心掩飾尷尬,湊過來低聲說了一句,“就咱倆不會…”
張君越一時間有些語塞,“呃…我也不是全然不會,我給王爺….下碗清湯麵,敗敗火。”
侯舒潔雙手一拍,也有了主意,“那我給他炒個雞蛋,補補腦。”
“哈哈哈哈….”趙良嫣聽了二人的對話,掩面笑了起來,“你們可真會開玩笑,這是怕我偷了你們的菜譜不成。哈哈哈…時候也不早了,我得先去準備了,告辭,我們晚上見。”
張君越也笑着敷衍,“晚上見晚上見…”
趙良嫣走後,張君越忍不住問侯舒潔,“不應該呀,這可都是朝廷大員家裏的千金,掌上明珠喲。應該是五穀不分,四體不勤才對,怎麼會進廚房呢?”
侯舒潔教育她說:“你看你,局限了不是。你以為大家閨秀都是享福的,最難當的就是大家閨秀。五穀不分,四體不勤,從不進廚房等這些特點,是我們這種現代城市裏嬌生慣養的小孩才有的。像她們這種標準的大家閨秀,琴棋書畫、女紅烹飪都是基本操作,不然以後怎麼相夫教子。”
“奧~”張君越有種突然開竅了的感覺,“對,是我的格局太小了。”
萍兒和小憐聽着這倆人的談話,都是一頭的霧水,一句也沒明白,大大的疑惑都寫在臉上。
張君越和侯舒潔相視一笑,轉移了話題。
侯舒潔告訴張君越,“常王的準備相當充分,衣櫃裏有各式各樣的華服,梳妝枱上都是全新的胭脂水粉。還有髮釵、耳墜、項鏈、手鐲各種首飾,隨便一件都是普通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他還真是不差錢吶。”
要是提錢,張君越可就來了興緻,“是嗎!我還沒去我房間看過呢,什麼胭脂水粉的不重要,金銀玉器記得全部打包!”
對於一個即將跑路有沒有賺錢能力的人來說,錢這種東西,是多麼的重要啊!
張君越甚至沒有避諱在場的小憐和萍兒。畢竟哪家小姐會這樣貪財,她們還以為張君越在開玩笑。
侯舒潔大笑,“哈哈哈哈~沒問題沒問題,都給你帶着。”
張君越捧着臉撒嬌,“你最好啦!”
此時小憐提醒二人:“小姐們,還有不到一個半時辰就要開晚膳了,我們需得趕緊準備了。”
倆人異口同聲,“準備什麼?”
萍兒:“王爺想要品嘗各位小姐的手藝,我們當然是要去準備膳食了。小姐需要什麼食材,須得先告訴廚房,讓他們這就去準備。”
侯舒潔:“奧,這樣啊。那小憐,你去跟廚房說準備三個雞蛋,一碗油。”
小憐驚訝:“小姐,您還真炒雞蛋啊?”
張君越則吩咐萍兒,“萍兒,你就告訴廚房準備好麵條。”
萍兒比小憐還要震驚,“小姐,連麵條您都不自己做呀?”
“自己做多麻煩,還得和面。”張君越懶地理所當然。
侯舒潔自己就炒個雞蛋,還認真勸起張君越來,“別純清湯麵呀,你好歹嗆個鍋啊。”
“熗鍋…怎麼熗?”張君越問的一臉真誠。
侯舒潔:“你先用不是很熱的油炸點蔥花,炸出香味再倒水下麵條。”
“奧~這就叫熗鍋啊,嗐,我平時也不愛吃這種。”
小憐和萍兒聽着她們的對話,五官逐漸變得糾結起來,還有種難以理解的無奈。
張君越回頭看着她們兩個還沒有動作,就催道,“去吧別愣着了。”
“哦哦…是小姐。”她們倆回過神來,趕緊去了廚房。
張君越提議說,“一個半時辰是三個小時呢,正好夠我們沐浴、更衣、再化個妝。”
侯舒潔:“到時候大家都爭奇鬥豔,我們打扮素一點,讓常王注意不到我們。”
“不行,常王已經注意到我們了。他本來就不想選妃,現在折騰這一切都是為了演給太后看而已。太后畢竟是太后,她下了懿旨,那常王就一定要選一個女子出來應付。現在宋涼依這個威脅已經消除了,選誰對他來說都無所謂。我現在就怕他最後還是選你當炮灰。”
“有道理。”侯舒潔思索了片刻,“既然他演給太后看,那我們也演給他看。跟着的太監們可都是太后的眼線,我們就怎麼丟人怎麼來,常王選人總不能一點也不管不顧吧。”
張君越一拍手,“對!怎麼艷就怎麼穿,怎麼俗就怎麼打扮!”
兩人心裏不禁翻騰起壞水來。
侯舒潔擼了擼袖子,“大金鐲子帶一手,胭脂香粉用一盒!”
張君越也跟着瞎出主意,“紅衣服加綠內襯,頭上簪子都插滿!要的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勁兒!就是一個字——土!”
侯舒潔:“對了,他不是想讓我作詩助興嗎,我就學韓復渠,絕對把場面燃爆!”
張君越問,“韓復渠?你說的是民國時候山東的將軍嗎?”
侯舒潔,“對對對!就是他!”
提到這個,張君越笑的樂不可支,“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他的代表作!趵突泉,泉突趵,三個眼子一般粗,咕嘟咕嘟又咕嘟。真是連韻都押不上。”
“就是這個!”侯舒潔已經笑彎了腰。
“哈哈哈哈…誒?不行,你不能來這個。”張君越的笑聲戛然而止,突然理智了起來,“你又不跟我似的,你還得回書院上學呢,這事兒傳出去,得多少人擠兌你啊。再說了,就算你不在乎。你也得照顧你哥的面子啊。壞事傳千里,你哥現在如日中天,到時候不得被同僚笑死。你和你家還指望你哥罩着呢,你就隨便一說,平平無奇就夠了,也別太丟人了。”
“哦,也是吼。我有這樣的哥哥,是我的福氣。我哥有我這樣的妹妹,卻只能服氣。”侯舒潔憋着笑,還一本正經的反思,“噗嗤…真的好可憐他哦…”
“噗哈哈哈哈!”張君越扶着桌子笑道無聲,“不行了…我笑的肚子疼…”
這時候,小憐和萍兒回來了。
萍兒好奇的問道,“小姐,什麼事兒這麼開心啊~”
張君越和侯舒潔看了一眼萍兒她們,又互相對視了一眼,緊接着就又大笑起來。也不知道哪裏好笑,但就是笑的停不下來。
畢竟…犯傻也是姐妹的一種日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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