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溝通

果然，危險的網破了。到了設計部，看見座位空了一半，了解后才知道他們都已經離開了。我把剩下的喊到了會議室，並詢問剩下的人，誰手裏沒活。結果一個個的都忙得要死，只有一個手裏沒活。因為設計師走了一半，所以客戶的選擇都集中了起來。據了解，那個人是已經來公司一年了，但一直沒得到客戶的賞識，所以連普單都接不到。所謂普單就是除了設計師的到客戶特指設計外，還有公司衣服鞋帽的普遍設計，這些是大流水線生產，沒有客戶的版權。因為客戶特指的話，就會變得貴起來，有些還會買下設計師的版權。普單是每個設計師都要設計一件產品，而且版權是給公司的，但是提成會隨着銷售量決定的。

這些應該與我構想的業務無疑。所以，那個設計師還沒設計過一個像樣的作品，那往壞的想，她的能力着實有問題，但又不能解僱，畢竟簽了合同。不過往好的想，她的原創還沒激發出來，應該會有讓人大為一驚的作品了。所以我決定往好的去想。於是我把客戶的要求告訴了她。她看似興奮但又有所顧慮。但我還是要求她先設計設計看。不過要求明天先給我看一下成品，然後和客戶約好，交流一下意見。

黎明終於破曉了，沒有人知道那個臨危受命的設計師整夜到底撕了多少紙，撓了多少次頭。她畏畏縮縮地遞給我了，我定睛一看，很花。但是審美都是主觀感受，所以帶她一起見了客戶。客戶翻了幾張，覺得很不滿意。他說：“體現不了100件校服的不同，體現不了他們現在的模樣。”在唐雪失落之際，我說出了一個構想，然後讓客戶帶我們去看一下那100個孩子。客戶很欣喜地答應了。

唐雪在車上抓着自己的設計，眼淚都湧出來了。這是她第一次遭到拒絕。之前她沒機會，這次雖然有了但感受很糟糕。盡收眼底的我安慰道：“雖然我是行外人，不了解設計，但是藝術都來源於生活。你是不是之前的設計都是自己光靠腦子想，既不去戶外獲取靈感，有不到戶內了解其他設計師的設計。”唐雪依舊抓着報廢的設計稿。我又說了一句：“接下來我們要去了解那些孩子，你可以試着把那些孩子的名字和一些信息寫下來，或許那是你的靈感之源。”

她或許茅塞頓開，又或許依然困在自己的迷宮裏。到了那才知道，那是一個小縣城，那所學校小學六年級畢業的剛好100人。我終於明白客戶說，來這裏的路途很遙遠了。客戶一邊帶我們觀光，一邊給我們介紹。他說之所以要設計校服，因為他之前就是這裏畢業的，這個學校是善良的人捐贈的，是給在這個縣城上的山上的小朋友的，所以是完全不用花錢的。據了解，他就是這裏畢業的，現在成功了，賺了錢，想着給這屆特殊的小六畢業生一個特殊的禮物。這屆小六之所以特殊是因為裏面有太多的聽障人士了。

聽完這些，我的眼淚就在眼睛裏打轉。然後我們一個個的跟那些小朋友交談，試着敲開心靈的門，互相獲取精神的滋養。一轉眼，最後一個小朋友也交談完了。客戶過來，打算送我們回家，結果看到桌子有好多鼻涕紙，大概猜到了什麼，會心的一笑。然後，我們告別了這所特殊的學校。

回家的過程中，從崎嶇環繞的山路到走進城市的霓裳的燈光。車窗外，車水馬龍，走走停停，總會有失意的人，渴望有一盞燈為他或她亮着。追夢的人總會有失意和孤單，但總期盼着明天的早點到來和今天的晚點結束。

我問唐雪：“你有靈感了嗎。我好像有了，那些聽障的小朋友聽不見世界的聲音，但可以看見世界的色彩。正直花兒般的年紀，也許色彩是他們喜歡的。”唐雪若有所思的聽着。

那天晚上，唐雪在與自己奮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