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南街小學的3年

前面說到了我從北街小學轉到了南街小學讀三年級，這次轉學對我來說具有重要的意義。因為南街小學是全鎮公認的教學質量最高的小學，雖然教室破舊，但是老師們水平高，而且我姑姑就是那裏的老師，我就是在那裏度過了小學餘下的三年時光。

一、密碼文具盒

我在南街小學讀三年級的時候，婷婷（化名）是我們班的班長，因為當時我們小學條件有限，每次電腦課都要班長帶隊去中興小學，借用那裏的電腦教室以及設備。在婷婷12歲生日的那天，我專門買了個當時特別時髦的密碼文具盒，本想送給人家作為生日禮物，結果人家姑娘沒要，我就自己留着用了。直到今天，那個文具盒還在家裏的雜物櫃裏。時光荏苒，曾經的婷婷早已嫁為人妻。

二、第一輛自行車

轉學后，我每天上下學都要走很遠的路，因為父母每天要趕集賣菜也不在家，為了讓我能吃上飯，父母決定讓我暫住在姑姑家裏，同時方便輔導我的學習。那個時候，每個月父親都會往姑姑家送一袋麵粉。但是，寄人籬下的日子總是那麼不順心，我有時候吃不飽飯，但是又不敢說，就偷偷拿箅子裏的饅頭放在口袋裏，晚上等姑姑睡著了才拿出來吃。後來被姑姑發現了，她說你以後要是沒吃飽就說，不要害怕，家裏也不缺這點糧食。因為過得不自在，我最終還是決定回家住。

在我讀四年級的時候，家裏還有三輛舊式的自行車，就是那種中間有很高的梁的那種，我當時個子很小，根本沒辦法騎。所以，我每天只能步行上下學，不過，我那個時候特別喜歡跑，劉翔就是我當時的偶像。有一天放學回家，我看到家裏多了一輛彎梁的自行車，原來是母親為了我上學方便，用家裏的三輛舊自行車換了一輛二手的自行車，還又貼了100塊錢，我知道母親肯定是被人坑了。自從有了這輛自行車，我每天上下學就方便了很多。然而，學校不讓存放自行車，我每天只能把自行車寄存在學校附近的同學家。後來因為跟同學吵架，寄存的地方也換了好多次。

三、第一箱方便麵

有了自行車，上下學是方便了不少，但是家裏沒人給做飯可怎麼辦？我的父母想了一個好辦法---買方便麵。在當時，方便麵都是稀罕的東西。父母每天早上外出趕集前，都會提前做好早飯，等我醒來自己熱了吃，中午家裏沒人，我就騎自行車回家泡方便麵，還能看一會電視，然後又騎車回學校。當時山西衛視有個特別熱門的節目叫《老西諞吧》，晚上回家，一般是等父母回來再做飯吃，有時候自己也會提前和面切個麵條等父母回來再煮。三年的時間，我算是把方便麵吃了個夠！

有一段時間，姑姑考慮到我上下學吃飯不方便，就聯繫了小學裏面的幼兒園，因為幼兒園每天中午有午飯，就想着讓我每天可以去那裏吃個午飯，還可以午休，每個月好像交80塊錢。

四、替天行道

有一次我們班裏交學費，有個同學小超（化名）家裏窮，暫時拿不出來，老師就讓他把家長叫過來商量一下。誰知道他回去后告訴他爹說老師看不起他，然後他爹來了學校就把我們老師打了。因為我們學校幾乎都是女老師，所以當時也沒人攔得住。可是我們當時氣不過，後來在學校門口被校長攔住了。

同樣是他，有一次學校全體師生開會，當時正好是盛夏時節，他羊癲瘋發作，直接倒在了人群里，

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老師知道后，迅速組織同學把他抬到陰涼處，喂他水喝。老師這麼善待他，可是他卻不懂得感恩。有時，不得不說老師是個偉大的職業。即使自己的學生在背後捅刀子，卻仍然能以慈悲對他。

五、12歲生日

很多人的12歲生日都是在四年級度過的，我也不例外。按照我們當地的風俗習慣，孩子的12歲生日都是要擺宴大過的，我的生日是在家裏過得，有的家庭條件好點，會選在理事會過。我的生日本來是農曆六月初四，當時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父母決定提前三個月，也就是改成了農曆三月初四。就像其他同學那樣，生日那天我也邀請了班裏很多人一起去家裏過生日。因為家庭條件有限，沒有汽車接送，我們就約定生日那天統一騎自行車去我家，結果，生日那天早上，校園裏整整齊齊地停了二十幾輛自行車，校長一看，不幹了，讓我們把自行車都送回去。無奈之下，我們就先把自行車寄存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個同學家。那天中午放學，父親開了兩輛三輪摩托車來接我們，就這樣，一路人跟我騎自行車，另一路人坐着父親的三輪車，終點都是我家。等我回到家時，院子裏已是人山人海。我戴上那個紙做的帽子，中午12點，父母端出早已準備好的生日蛋糕，我們當時過生日都流行在蛋糕中間插個蓮花燈，會放音樂的那種，記得當時那個蓮花燈沒有放好，歪了。

六、為富不仁

在四年級時，我有一次上廁所沒帶紙，就讓同學小武（化名）回教室幫我拿，誰知道我在廁所等了快半個小時了還沒送來。當時我估摸着快上課了，等不及了，就把屁股往廁所里的木頭柱子上蹭了一下就提褲子跑回了教室。我回到教室就問小武為啥不給我送紙，他說是小鵬（化名）不讓他給我送紙，無奈之下，我又拿了紙去了廁所把屁股擦乾淨。要說這個小鵬來頭可大了，家裏有個養殖場，養着兔子，豬和狗，記得他家有隻狗，站起來有一米多高，好像是叫大丹犬。這個小鵬仗着自己家有錢，經常在班裏欺負別的同學。大多數人都會有厭富情緒，尤其是不幹好事的那種，我是最討厭那種人了。

七、汾河遊玩

因為村子離汾河很近，當汾河裏的水小的時候，老師經常帶我們去河岸邊挖泥，然後把膠泥拿回來捏成動物的樣子，再晒乾。當時有件事特別奇怪，有次我們五六個人結伴去汾河，我和小震（化名）當時走在隊伍的最後面，我當時看到不遠處的沙灘里有個人頭，頭上還有頭髮呢，但是眼睛那些好像都不在了，我們嚇得趕緊就往前跑。但是當我們原路返回時，剛好有個放羊的經過，羊群走過後，那個人頭就奇怪的不見了，當時鬱悶了我好幾天。當時的汾河還有很多挖沙船，我們每次下汾河，對岸挖沙船上的人就會對我們喊話，讓我們回去，別下水。有一次我們剛剛下水，就看到有個人直接從對岸遊了過來，當時河水已經漫到了那個人的脖頸，現在想想都有些怕。

八、勞動人民最光榮

在南街小學，我是出了名的勞動積極分子。四年級時，學校經常會組織同學清理垃圾池裏的垃圾。每到那個時候，校長會讓我們這些男同學各自從家帶鐵杴來，因為小喬（化名）的姥姥家就在學校附近，我們經常會借他家的平板車。學校的垃圾池又淺又小，用不了多久就滿了。當時，在垃圾池的旁邊有個大沙坑，也沒人知道是被誰挖出來的。我們當時的任務就是把垃圾池裏的垃圾裝到平板車上，然後再運到大沙坑裏做填埋處理。每次勞動，我都幹得可帶勁了。

五年級時，南街小學首次引進數碼化教學，第一步就是先要安裝一個信號鍋蓋，再架設一個避雷針。當時需要挖一條深約80厘米，寬約20厘米的狹長地道，因為地道特別狹小，一般人進不去，而我身材瘦小，就主動請纓，接受了挖地道的任務。其實相比於腦力勞動，我可能更喜歡體力勞動。

九、屁股開花

五年級時，我們才正式開始學習英語。我們當時的英語老師，據說是從星光初中請來的。那是個很年輕的女老師，留着一頭金黃色的短髮。我對她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有一次她讓我們把單詞本抄寫500遍。

如果你沒有這種經歷，你可能不會知道，當你把同一個東西抄寫反覆到一定次數，你會感覺這個字體越來越陌生，甚至感覺這個字體結構出現了錯誤。我不是那種完全聽話的學生，尤其是當老師的指揮出現錯誤時。那天，我沒有寫完500遍，就被老師罰站到了教室外面。懲罰可不止罰站那麼簡單，我先是被老師從後面踹了一腳，還好當時有準備，不然直接被她踢趴到地上。踢完后老師問我：你選擇粗棍子還是細棍子？這兩根棍子就是教室後面一般用來抬東西的，一個直徑2cm，一個直徑5cm，我當時並不知道細的打起來會更疼，就回答道：細的，沒想到老師不按套路出牌，她直接從大掃帚上抽出來一個竹條，對着我的屁股狠狠地打。就這樣，我的屁股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