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集中營般的生活
2014年的暑假,我和幾個當時也在SX上大學的同學約定好在TY打工,同學凱熙和同學小孟(化名)也在。當時,是同學小孟在XX同城上找的保安工作,月薪2000+全勤獎300元,包吃住,我們三個人覺得還行就聯繫了那個商家。商家在電話中告訴我們:“你們來的時候,帶上身份證複印件和2寸藍底免冠照片,體檢費150元,保險費50元。”
第二天,我們一行三人來到了位於TY市解放南路的一個寫字樓,接待我們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姐。交了錢之後,商家讓我們稍作等待,不久,來了一輛麵包車,將我們拉到了位於TY市小店區體育路25號的SX體育場,在體育場的附近有一個博維籃球廣場,在廣場的角落裏,建有一排活動板房。在那裏,我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和我一起到體育場報到的一共有二十幾個人,我們在一個“JC”的安排下,每人又交了100元的伙食費,然後住進了十幾平米的活動板房內。板房內有七八個雙層的床,床上鋪着破舊的毯子,每天晚上,二十幾個人就這樣橫七豎八地睡在上面。板房裏沒有熱水,沒有風扇,只有一個破爛的水管。因為沒有水盆,起初的幾天沒有人洗腳。到了晚上,板房裏瀰漫著讓人窒息的酸臭氣味。後來,終於有人買了洗臉盆,大家就互相藉著用。每天早上七點鐘,會有人進來叫我們起床,簡單地用涼水洗個臉后,晨訓開始了。我們一行人繞着廣場跑5圈,然後開飯。早飯吃的是饅頭和鹹菜,喝的要麼是粥要麼是開水。我們吃飯用的傢伙是在廣場門口的一個小商店裏買的。吃完早飯,那裏的幾個教官會帶領我們去廣場上訓練,訓練的內容包括站軍姿,掌上壓,跨立,立正和稍息等,訓練的難度遠遠高出一般的軍訓。而每天的午飯和晚飯,要麼是麵條要麼是饅頭和燴菜。每天晚上,我們會訓練到九點左右。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多禮拜,期間,有人堅持不住選擇了退出,而我們三個堅持到了最後,等來了“黎明的曙光”。這天,一個教官告訴我們說:“你們通過審核了,收拾東西準備走吧”,我們一行人隨即收拾行李,又登上了一輛麵包車。車上的夥伴們有說有笑,感嘆艱難的日子終於過去了,可以上崗掙錢了。但是,我們根本不知道車會開往何方。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奔波,超載的麵包車終於停在了位於TY市小店區的一個院子裏,那個院子的門上寫着“TY市環保局”。進到院子裏之後,教官先是給每個人安排了住宿,然後帶領大家吃飯。所謂的“飯”,不過是菜湯+饅頭。而且教官告訴我們,每天只有中午和晚上管飯。這讓同學們感覺自己被坑了。第二天,教官告訴我們有任務了,需要我們馬上穿上防彈衣,拿上防爆盾去執勤。我又再一次坐上嚴重超載的麵包車,這次我們來到了一個拆遷工地。根據教官的指揮,我們在廢墟上拉好了警戒線,然後按跨立姿勢站立。等到拆遷完成,我回到了宿舍,將出去的所見所聞告訴了一起來的幾個夥伴。
在我們來此之前,還有三批人員住在這裏,他們有的是在工地站崗,有的是在小區站崗,但是唯一相同的是:沒有工資。在與先前到來的同學們的交談中,我得知曾經有人在工地執勤時被重物砸死了,也根本沒人管。這讓我心驚膽戰。當天晚上,我們全體宿舍的決定明天一早集體造反!
第二天的早晨,教官又來找人出去執勤,同學們集體聲討教官:說好的包吃住呢?說好的工資呢?教官害怕了,躲進了一個屋子不敢出來。在一個TY本地人的帶領下,我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去小店區人民zf討個說法。當時,一個大爺接待了我們。他先向我們詢問了事情的緣由,然後給我們做了個登記,大爺告訴我們:“你們這種事情要去找工商局,他們會管的”,然後我們一行人又馬不停蹄地趕往小店區工商局,那裏的工作人員告訴他們說:“你們的事不歸我這管,你們在哪個區交的錢就歸哪個區的人管”。我們這下才明白,原來他們都在互相“踢皮球”。最後,樹倒猢猻散,眾人各自借錢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