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指臉
估計野豬來這黑泥潭趟淤泥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來到這如進了自家的領地一般大搖大擺的，根本沒有想到遠處正有兩個不懷好意的傢伙，正要拿它們下手。
小舅此時正全神貫注的瞄着這窩野豬，卻不知為何遲遲沒有扣下扳機，我是大氣都不敢喘，手心直冒汗，但也不敢出聲詢問。
“嘭”
一聲巨大的槍響。
一股白煙升起。
雖說小舅已經提前說了這槍聲有些大，但依然出乎我的意料，被狠狠的震了一下，緊接着黑泥潭中就傳來一陣嘶吼。
“有點偏了……”小舅嘟囔着連招呼也不打一聲，拿起槍就沖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又取出一顆子彈裝上。
回過神的我立馬緊隨其後，遠遠的望見那頭大野豬正甩着腦袋搖搖晃晃的掙扎着哀嚎着，其餘幾頭早已四散跑開。
來到跟前小舅望了眼那頭大野豬，咧嘴笑了一下，隨後環顧了一下四周，正好看見有頭慌頭亂竄的小野豬在不遠處像是嚇傻了一般蹬着後腿要翻一塊大石頭。
見此小舅抬起槍就是一槍，遠處的小野豬應聲倒地嚎啕大叫起來，這一次我瞧的仔細，小舅這一槍正中小野豬的腹部，一股黑血正不斷冒出。
干倒小野豬小舅也不作聲，撿起一塊石頭就向還在掙扎的大野豬走去。掄起手“蓬，蓬……”就是一頓砸，那血肉模糊的樣子，看的我在一旁直發怵，心想“小舅真是個狠人啊！”
解決了大野豬，小舅又把小野豬收拾完，才長吁一口氣說：“奶奶的，這次老子終於能翻身了。”
隨後就簡單了，小舅招呼着我清洗了一下兩頭野豬，又弄了兩個架子，廢了老大勁把兩頭野豬給整到一塊空地上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小舅拍了下我的頭說：“今晚先考個豬腿吃，回去再給你好好燉一鍋野豬肉吃，這麼晚出不去了，咱住一晚明天再走。”
這時雖然很累了，但我精神頭依然很大，黏着小舅打了一槍后，才心滿意足的與小舅在火堆旁坐下來吃東西，最後又靠着小舅在火堆邊廢了半天話，才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夜裏我做了一夢，自己竟然跑上了半山腰，莫名其妙的來到了漆黑無比的走神洞那裏。在我要邁步進去的那一刻突然被一陣刺骨的寒風給吹醒了。
那應該是後半夜了，天色漆黑一片，山風很涼，生的火堆只剩下星星點點的火光了，迷愣中我突然發現一見可怕的事，瞬間就驚出一身冷汗。
小舅不見了！
睡前我是緊靠着小舅的，在這陌生的環境裏能給我依靠的只有小舅，有他在我才能安心，有他在我才能走出這座大山。
起先我還抱着僥倖心理，安慰自己說小舅是不是去尿尿了，於是我先輕輕的喊了幾聲小舅，但沒反應，慢慢的我的聲音加大，可漆黑的夜，只有風吹樹葉的聲響，那裏有小舅的迴音啊！
這一下我可就真慌了，要知道那時我才只有十三歲，打小就聽着什麼惡鬼吃人，小鬼逛街的山魂野鬼的怪談長大的，如今又碰上這荒山野嶺，感受着刺骨的山風，整個人瞬間就有點噓了。
槍、野豬、進山時帶的包，都在原地完好的放着，那就說明小舅的消失不是計劃好的，那就只能是突發情況。現在擺在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守在這等待小舅的出現，二是黑燈瞎火的去尋找小舅。
思索再三我決定留在原地等，主要是因為我對這裏還不太熟悉，
別再把自己整迷路了。於是我又給火堆里添了點柴，讓火再一次燒起來。
有過等人經歷的肯定對我當時的感受特別熟悉，煎熬！尤其是我這種沒有方向的等待，更是一種折磨。而且這樣的夜晚，這種情形，特別會引人胡思亂想。還不到半個小時，我就再也坐不住了。
若你相信有諸天神佛，那你心中必然有鬼！鬼有很多種，最常聽說的有厲鬼、水鬼、冤鬼、勾魂鬼、夜啼鬼、弔死鬼、無頭鬼，不過這都是有名有姓的。其實還有許多孤魂野鬼，因地區的差異，而各不相同，當然鬼是否真實存在還有待商議。
在我們當地就有一個傳的神乎其神的野鬼，傳聞它常出沒于山墳荒地，好附身吸人陽氣，攝人魂魄，一旦遇上了准沒好事，輕者丟魂，重者喪命。而它之所以被稱之為野鬼，是因為沒人能知道它的由來。像弔死鬼、水鬼、冤鬼，我們知道是弔死的、淹死的、冤死的，而這隻野鬼卻讓人對它的死因感到困惑。
其實也不能說它是野鬼，在我們這它是有名號的。我們稱它為“二指臉”。顧名思義，這隻鬼的鬼臉據說只有二指寬，外貌與其它的鬼相似，醜陋外加猙獰，而且更瘮人。你想所有的五官都擠在一張只有二指寬的臉上，那將是一種怎樣的畸形與扭曲？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慄。
至於說“二指臉”在我們這為什麼那麼神叨？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信？那就得從我們村的一個神經病“小波”說起了。小波原名叫趙波，他的神經病不是先天的，原先的小波聽人說是一個膽大皮實的熊孩子。因後來遇到了“髒東西”給生生嚇成的神經病，而嚇他的這個髒東西就是二指臉了。
事情的起因是因為那年我們村西有一塊老墳地，一座孤墳不知道被什麼人給撅了。這墳應該是有些年頭了，棺材用的是木料，被發現時棺材板已經翹爛了，裏面的屍骨被弄的很零散。最可恨的是屍骨的頭骨都被棺材板擠碎了。當時還發生了一件特詭異的事，聽那天見過的人傳，當時屍骨上竟然生了許多的灰毛，如同發霉了一般。
那年小波剛十歲，正是愛玩的年紀，在那個年代也沒什麼玩具，平時就是打紙炮、摔泥巴、藏老貓搜這些遊戲翻來覆去的玩。要一有個新玩意，能立馬引起全村熊孩子的注意力，正好那時有個小孩得了一個陀螺，那傢伙饞的小波是茶不思飯不想，一心想要過來玩。可那小孩哪裏能同意，正好藉著屍骨還沒掩埋，就激小波只要敢去墳地拿快骨頭回來，就把陀螺送給他。
誰能想到小波竟然真的去了，人是第二天發現的。就捲縮在那個棺材裏，那時人就已經昏迷不醒了，聽說一連昏迷了好幾天，醒來第一句就是大叫“有鬼啊……二指臉…………”。後面話的就含混不清了，打那開始小波就開始神經不正常了，經常性的流口水咯咯的傻笑，還非常害怕天黑。最瘮人的是他沒事老喜歡開二指多的門縫往外楸人，表情還相當的詭異，至於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從此我們當地就開始流傳起“二指臉”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