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工廠轉型安排
此前，劉天鵬曾在廠里散佈謠言，電子廠即將破產。
後續林父的無能為力，員工們都看在眼裏，老闆有提桶跑路的跡象，廠里人心惶惶。
林父將電子廠交給林淼，徹底引爆了廠里的矛盾。
一個未滿18歲，乳臭未乾的小屁孩，能幹什麼？
不少人直接提交辭呈，還有部分人找林塵吐槽、抗議。
林塵很無奈，林父將電子廠交給林淼，他不覺得有問題，華強電子廠本就是家族企業，子承父業很合理。
嚴格意義上來說，林淼還是他大侄子，他怎麼可能拆大侄子的台。
林塵分別詢問過林父跟林淼，廠里員工的辭職潮要怎麼處理。
林父表示：莫挨老子，老子不管事，你問林淼小子去。
林淼給出的方案很簡單，所有想離開的人，都可以遞交正式辭呈，財務工資給結算到本月底。
但，這些人通通拉入黑名單，往後永不錄用。
一周多時間，林塵都在執行林淼的安排，處理工廠的舊事。
昨天，林塵打電話過來彙報進度，今天，是時候回工廠驗收。
上午11點，林淼在廠長辦公室見到了林塵，蘇明強也在辦公司里等着。
“林總，員工已經清退完成，辭呈都在這裏，財務工資也已經清算完畢。”
接過林塵遞來的文件，林淼隨意掃了掃。
林塵很本分，沒有仗着長輩的關係頤氣指使，一聲“林總”，擺正了自己的定位，也打消了林淼直接踹掉他的想法。
“現在廠里還剩多少人？”
“廠里還有32名技術工人，12名工廠老人，20個去年入職的年輕小伙，管理層只剩下蘇副總。”
“嗯？家族的人呢？有多少留下？”林淼不動聲色。
“沒，沒有。”
林塵低着頭，吶吶不敢說話。
“一個都沒留下？”
林淼很平靜，大部分家族企業的通病，只知趨富貴，不知共患難。
“抱歉，林總。”
林塵更不敢說話，林淼父子將電子廠交給他打理，他卻只能給出一份如此丟人的答卷，這讓他很羞愧。
林塵嘗試過勸阻員工不要輕易離職，還含糊地暗示過，新東家有大計劃，大家可以放心。
可惜，毫無作用，那些家族的人聽到林塵的話，反而跑路得更快、更堅決。
普通員工看到關係戶跑得這麼歡，原本猶豫的心徹底堅定，爭先恐後地跑路。
“林叔，不怪你，以後所有人都取消一切優待。想進來，可以，所有流程都給我走一遍。”
“是。”
不說穩定軍心，還帶頭跑路，林塵也頗有微詞，不想幫他們求情。
“告訴留下的人，下個月開始，所有人工資翻倍，包括你們。”
“林總，工資支出會不會太高？”
林塵沒矯情，誰工作還不是為了那點工資，他只是下意識地不想有太多額外支出。
“他們既然選擇了賭上未來相信我們，我們也不能讓他們失望，為他們解決後顧之憂就是最好的回報。”
收買人心的最高級方式就是明牌，我知道你想收買我，但我還是不得不領你情。
“工廠的舊設備處理完了嗎？”
林塵不再糾結那點工資，發的又不是他的錢。
“所有生產線都折價賣給了同行，收回了三百多萬資金。”
電子廠的資產價值在五百萬左右，
其中生產設備等固定資產大概價值四百五十萬，林淼選擇快速脫手，折價率來到了驚人的25％。
工廠原有的生產線都是老舊二手生產線，做代工已經足夠，甚至算得上是條件優渥。
國情如此，再加上工人們平時都小心維護，同行們也願意接手，不然只能當廢品賤賣。
電子廠即將搬遷重組，原有的生產線遠不能滿足林淼的需求，根本達不到新產品的最低精度要求。
林淼可不準備帶上大塊頭累贅，不僅毫無作用還搬遷困難，能收回多少資金都是凈賺。
“300萬，出200萬去南匯區拿地，剩下100萬按國際最高標準來建設生產車間，面積可以小，但質量必須保證。”
“南匯區？不去浦東嗎？”
林塵很奇怪，明眼人都知道，魔都最大發展潛力在浦東，南匯可是實打實的郊區，連隔壁省的某些二線城市都比不上。
“嗯，郊區南匯更適合我們。”
林淼總不能告訴林塵，南匯區將在2年後併入浦東，投資現在的南匯就是在投資未來的浦東。
關乎行政規劃的大事，林淼必須慎之又慎，現實不比小說，小心被請去喝茶。
現在魔都地價雖然不低，但跟未來比起來，完全相當於在撿白菜。
林淼買地用來建工廠，相信極度缺乏工業的南匯區會很樂意給出優惠，本就遠低於商業用地跟住宅用地的工業用地在南匯區價格極有可能會低到髮指。
南匯區經濟發展水平較差，在土地出讓價格上也基本處於最後梯隊，2007年工業用地的平均出讓價格低至288元/平米，在林淼這邊極有可能被打到250以下。
買地走流程，現在對方缺優質客戶，最多半個月就能搞定。
以基建狂魔的效率，就算是技術含量最高的最高等級清潔車間，最多半年也能完工，最晚明年開年，林淼就能用上最先進的全新生產車間。
“好。”林塵沒再問，林淼做的決定，他只需要執行。
“林總，剩下的存貨怎麼處理？”
“那批伺服器？你們沒有一起賣掉嗎？”林淼驚詫。
“林總，伺服器上都印有我們電子廠的標識跟生產信息，沒有同行願意接手。”
林淼瞬間意識到了問題。
“好你個劉天鵬，還給小爺留了一手。”
現階段國內的代工生產一般都不會留下生產廠家的信息，華強電子廠生產的伺服器上留有自家信息，顯然是劉天鵬的特意要求。
為了防止林父斷尾求生，折價賣掉伺服器來陪違約金，劉天鵬可謂煞費苦心。
“先放着吧，到時候讓他們多建一個簡易廠房吧。”
林淼很頭疼，伺服器不能賣給同行，要真當廢鐵賣，那隻能是妥妥的大怨種。
好在伺服器的質量都很頂，符合國內最高標準，轉型后勉強也能自用。
“蘇明強，自學怎麼樣了？”
林塵離開了，只剩下蘇明強還在林淼面前。
“林總，我已經完成了國內雲計算相關課程的自學，但國內國外在雲計算領域的差距太大，可我本身英語只有大學四級水平，很多國外的文獻我根本看不懂，對不起，我可能完不成林總您交代的任務了，要不林總您另外請專業人士來負責？我願意讓出位置。”
蘇明強很愧疚，明明林淼已經給了他最強的支持，最大的信任，可他卻根本完不成林淼交代的任務，他很懊悔，當初為什麼不多花點時間在英語上，現在連最基本的前沿文獻都看不懂。
林淼沒有責怪，相反，蘇明強給了他巨大的驚喜。
蘇明強之前可沒有學習過任何跟雲相關的知識，從他提拔蘇明強到現在，連半個月時間都不到，可後者卻已經完成了國內相關課程的自學，林淼甚至懷疑，這傢伙到底肝了幾個通宵。
好傢夥，這就是天才學霸的世界嗎？動不動就氪命肝通宵，原來我跟學霸的差距只不過在於沒有視死如歸的精神。
林淼原本給蘇明強留了兩個月時間學習漢化過的知識，給後者的外圍賬號不過是怕到時候忘了這件事，為此他還提前給賬號充了2萬刀。
看來，還是他小看了領域第一人的能量。
也對，以未來華國跟米國分庭抗禮的超然地位，國內細分前沿領域第一人怎麼可能會簡單。
不過，林淼沒有挑明的想法，哪個老闆會否定員工的自我加壓呢？
資本家見了蘇明強都得狂喜。
“很好，你沒有隱瞞，已經大大超出我的預期，我很滿意。英語，自學始終差點意思，給你一個月，去報個托福速成班，不要求通過考試，但至少能看懂所有英文資料，能做到嗎？”
托福完全由米國ETS機構獨家運營，雅思由米英兩國的不同機構同時運營，托福傾向於校園環境，偏重學術性，雅思則更偏重生活化。
林淼不需要蘇明強跟外國人面對面battle，更注重學術語境的托福速成班更適合蘇明強。
“沒問題，林總，保證完成任務！”
蘇明強打定主意，以後每天再少睡一個小時，不然都對不起林淼的看重跟寬容。
“我再給你一百萬預算，到時候你去復旦上交那些名校找個教授，給你一對一輔導，我希望在年底能聽到你的好消息。”
“是。”蘇明強拍胸脯保證。
08年出頭，教育工作者的收入普遍偏低，普通教授面對一百萬很難不眼紅，林淼絲毫不擔心蘇明強學不到東西。
林淼拍拍蘇明強的肩膀，轉身離開電子廠。
“好好學，我相信你能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