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
張彪帶人走到餘慶家的防盜門前，耳朵貼上門板，試探着屋內的動靜。
“噓！這小子應該是睡著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張彪對着一旁的老三和老五說道。
三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招呼後面的兄弟靠近一些，準備開鎖。
對於張彪這類收賬的地痞來說，開鎖撬門都是家常便飯，只聽鎖芯發出“咔”的一聲，門開了。
十幾個人一哄而入，準備大幹一場。但當他們仔細審視這間屋子時，頓時有些發矇。
“諸位貴客到來，小弟有失遠迎。”客廳的吊燈讓屋子格外亮堂，餘慶正拿着一罐可樂，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你就是那個叫餘慶的小雜種吧！識相的話就趕緊束手就擒，老子保證不動你一根汗毛。”張彪叫囂道。
“這麼說來，我要是不束手就擒，你還得對我動動手咯？”餘慶調侃道。
“少他媽廢話，把人給我帶走！”張彪已經沒有耐心聽餘慶瞎掰扯。
就見張彪身後的兩名大漢大步走向餘慶，可餘慶卻看都不看二人，並喝了一大口可樂。
就在二人臨近餘慶身旁不到三步時，餘慶手指微動，一道電光飛出，指向二人眉心，這兩人一時間來不及閃躲，心中大叫一聲“不好”，便栽倒在地，不知死活。
張彪見狀先是一驚，隨後強裝鎮定地說道：“你個小兔崽子，沒想到還是個修行者啊！可惜了，估計你現在頂多聚氣境，靈氣很快就會用完，我們十幾個人，你還是跑不掉！弟兄們，一起上！”
霎時，張彪兄弟三人連同剩餘的十人一擁而上，餘慶不慌不忙地放下可樂，一道殘影掠過，張彪一眾全部撲了個空，餘慶嘴角上揚，向他們投來了憐憫的目光。
感知到了餘慶可怕的速度后，張彪不免有些脊背發涼，心道：這是聚氣境？
在張彪發獃的幾秒鐘里，就聽見一聲聲慘叫，餘慶憑藉著神霄體的速度與強悍的力量，在人群中來回穿梭，這般速度，哪怕只挨上一拳，也能使人直接喪失戰鬥能力。
“噗……滋……”電光與捶打聲充斥着房間。
等張彪反應過來，在場的站立者也就只有他和餘慶了，他看向身邊倒在地上叫苦連天的老三、老五與一眾弟兄，只覺一股熱流從大腿之間流下，滴在餘慶家的地板上，極為顯眼。
餘慶剛要開口，沒想到張彪“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餘慶哭笑不得地說道：“大哥，你剛才不是挺威風的嗎？怎麼這會兒就變軟骨頭了？”
張彪的豬眼中不斷有淚珠打轉，顫抖着說道：“余少俠！小的錯了！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敢對您這麼神武瀟洒的少年英雄心懷不軌，可是小的也有苦衷啊！”
餘慶也覺得一個二百斤壯漢這副模樣難得一見，於是便問道：“你有什麼苦衷，說來聽聽！”
張彪見求饒有戲，連忙回答道：“余少俠您是不知道！前些天有個叫許劫運的找到我，要求我把您活捉后交給他！好像是因為您父親欠了他老闆的債，人找不到，想利用您逼您父親現身。”
“小的打探到，那許劫運的老闆就是京城最大地產集團——“萬里集團”的董事長。”
聽到這裏，餘慶心道：“老爺子啊老爺子，怎麼又是因為你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餘慶心裏有苦說不出，誰叫那是自己的親爹呢？小時候都是父親替自己“擦屁股”，
如今父親有難，自己說什麼也得替父親把“屁股”擦乾淨。
“你們什麼時候接頭？地點在哪？”餘慶又問道。
“明天上午九點，楊柳路十八號。”張彪不敢有絲毫怠慢，如實地說道。
“余少俠，可以……讓我滾了嗎？”
張彪現在只想着怎麼才能逃離這個地獄般的地方，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惶恐不安。
“想走啊？”餘慶不緊不慢地說道。
“來來來，你過來，我送你點禮物。”餘慶臉上閃過一抹笑意，讓張彪來到他身前。
“我看你間斷眉，肥豬眼，遲早把你身邊的親人兄弟給剋死，這樣吧，你的眉毛可以消失了！”
說著，餘慶指尖電光掃過張彪的眉毛，張彪的眉毛瞬間化為灰燼。
餘慶細細地品味着自己的“傑作”，張彪摸着自己眉毛原本的位置，那是前所未有的光滑。
“張彪啊，今天遇上我，你得怪你自己，你之前作惡多端，氣運法則可是一定會給予你一定的報應的。”
“這還只是輕的，如果你再不知悔改，繼續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擔心折壽！”
“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餘慶教育道。
“余少俠，我錯了……我們可以滾了吧？”張彪挖苦着臉，試探性地問道。
“嗯，帶上你這些殘兵敗將，滾吧！”餘慶也是失了興趣，不願再看到張彪眾人。
方才一臉兇惡，勢不可擋的混混們，在短短十幾分鐘內變了副模樣，一個個夾着尾巴灰溜溜的朝門外一瘸一拐地走去。
在這個月黑風高，羅衾不耐寒的黑夜，張彪好不容易離開了這座公寓樓，負責接應的老四見他們兩手空空，上前詢問道：“大哥！人呢！”
“什麼人不人的，快特么扯呼吧！”張彪心有餘悸地說道。
“大哥你眉毛怎麼沒了？”老四忽然發現張彪的臉上好像缺了點啥，問道。
“閉上你的狗嘴！這幾天讓兄弟們在家待着，那也別去了，避避風頭。今天算是踢到鐵板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修行者還真厲害，我這幾天也要學着練練。”張彪也不知對誰，自顧自地說道。
張彪離開后，餘慶仔細思索着剛剛發生的一切。
“萬里集團、許劫運，明天好好會會你們。”
……
楊柳路，萬里集團。
“老闆，張彪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把餘慶那小子拿下了！明天早上就會送到我們這裏來。”許劫運向宋延慶報告道。
宋延慶雙眼微閉，像是在假寐，隨後開口說道：“風聲放給余海了嗎？”
“已經派人散佈給他了。”許劫運答道。
“大尊那邊催得緊，一定要活的餘慶。”宋延慶按了按眉頭，繼續說道。
“老闆，我聽說餘慶這小子就是個宅男，為何大尊這般重視他。”許劫運不解道。
“大尊的心思豈是我能猜得透的，你更是不配揣測，這件事情，你我只管做好就行了，還能從中拿回余海欠的錢，何樂而不為？”宋延慶擺了擺手，示意許劫運離開。
許久，宋延慶拉開位於桌子底部的暗格，取出了一枚暗紅色的丹藥，一口吞服了下去。
他的眉心上逐漸浮現出一條血線，隨後那條血線被內部撐開，一顆慘白的眼球在其中轉動。
那隻眼球環顧四周，確認無誤后從宋延慶的眉心徹底飛出，懸浮在宋延慶的面前。
那眼球發出蒼老沙啞的聲音，充滿着血腥的氣味。
“大尊，明天就能把餘慶帶到了。”宋延慶的聲音變得麻木生硬。
“很好……殺心聖域的忠實僕人……你即將為偉大的殺心神做出巨大的貢獻。
“能替聖域做事，是我的榮幸。”宋延慶雙膝跪在那眼球前，不停地磕着頭，哪怕鮮血直流，也好像沒感覺一樣。
“事成之後，賞賜你聖域的三十年壽命。”那眼球的存在似乎是有期限的，說完這句話后，變為普普通通的肉球回到了宋延慶的眉心中，那條血線也自動癒合。
宋延慶彷彿還了魂一般，大口喘着粗氣。
“三十年，還不夠，只有儘力幫助聖域，我才能實現長生大業！”
……
餘慶日常運氣完畢后，刷起了手機。
忽然，一條未知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這信息上寫着：“久聞大名，到長寧街一號，有事要談。”
餘慶藝高人膽大，懷着好奇心，在一息之內抵達了短訊上說的位置。
長寧街，位於京城的老城區，平矮房居多，天價四合院林立，餘慶站在這座充滿神秘氣息的老宅門前，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同樣站在門口的紫衣男子，這男子雙目散發著妖異的氣息。此時，那人也注意到了他，徑直向他走來。
“你好餘慶，我叫胤，來自鬼界，鬼王坐下十二判官之首，受白帝之邀來到下位面助你完成任務。”胤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枚令牌，上面寫着“白帝令”
“我的任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有什麼任務。”餘慶根本無法理解眼前這個叫胤的妖異男子說了些什麼。
“不用着急，隨我進門。”胤平靜地說道。
緊接着，胤把令牌放在了老宅門前石獅子的胸口處，大門自動打開，其中一片雪白。
胤示意餘慶先行進入，自己緊隨其後。
當餘慶再次從白光中走出時，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裏層巒疊翠，山峰縱橫。時不時有不明修行者凌空飛過，更有甚者腳踏飛劍，負手而立。
餘慶二人眼前浮現了一道虛影，那道虛影慈祥地看着餘慶二人，說道：“歡迎來到真正的五海修行研究所，也被稱作山海界。”
胤立即拱手回道：“判官胤見過白帝。”旋即又要拉着餘慶一同跪拜。
白末離卻雲淡風輕地說：“他不用跪。”
胤向餘慶投去了詫異的目光，餘慶卻一臉無辜，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身份高於胤。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既然來了，我會給你慢慢解答。”白末離對餘慶說道。
“不過在此之前，我先找人帶你們熟悉一下山海界。”說完，張亘出現在了二人身後。“小張啊，帶着他們認一認洞府和秘境，一個時辰后玉京殿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