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得患失
抬手揉了揉眼睛，感覺睡意依然不減，慢慢扭頭看去，那裏好像有人在面朝這邊，雙眼微眯，原來是露西正坐在床邊微笑着看着自己，輕輕搖了搖頭坐了起來，整個人總算感覺清明了一點，不對，這何止清明，精神狀態簡直前有未有的好，估計是這陶詞輩子睡得最舒坦的一次了。
“早上好。”
“早，早上好。”觀察着陌生的環境，陶詞開口問道：“我這是在哪？”
“這裏是我家。”
“這樣啊，還挺簡潔。”何止簡潔，除了必要的傢具外基本什麼都沒有，不過也對，要不是為了應付一下別人，估計這裏就是毛坯也無所謂。
“因為這些我全都用不着，平時也都只是站那邊慢慢充電就好了，我做了早餐，洗漱一下就來吃吧。”
“謝謝啊，對了，那事怎麼樣了？”
“和我預想的一樣，那幾位昨天已經拘留了，你打擊臭名昭著小混混的事情已近傳開了，甚至還有幾個人想當面謝謝你。”
“他這麼出名啊？”
“嗯，他是本地一個公會的前管理人之一，和前任管理人是親兄弟的關係。”
“啊？不會還有人上門吧？”這下陶詞算是真正清醒了。
“我並不是很了解他們的為人，利用大數據分析他們的每一個人的人格屬於侵犯私隱，不過目前也完全不需要這麼做，如果有問題我會及時通知你的，請相信我。”露西的表情很是認真。
“我明白了。”陶詞下床準備洗漱，一邊走向洗手間一邊問道：“那我目前應該要做什麼？繼續開發能力嗎？”
“是的，你現在已經能製造稍大型木質物體，現在可以試試別的材質，然後也能嘗試去改變它們的形狀讓其更加實用。”露西起身走向餐桌準備餐具。
洗漱完畢從衛生間出來的陶詞揉着自己的肚子，起床后就感覺越來越餓，現在甚至感覺可以吃下一整頭牛了，不知道露西都準備了什麼，算了，不管什麼，能吃就行。
就這樣，他滿懷期待的走進餐廳看着一桌的早餐，居然只是各種清淡的食物擺在桌上，並沒有自己想的那些大魚大肉，陶詞接過露西遞過來的餐具，眼神中的期待盡顯無疑。
“不行，沒有你想像的東西，這些都是為你的身體狀況量身定做的一餐，足以滿足你的一切需求，你想吃那些必須等到中午。”
“好吧，我懂了。”都在別人家了怎麼還想吃這個吃那個，況且花的還是別人的錢，未免太不禮貌，不過陶詞看着這幾道菜實在不知從何下手，這些全都是自己沒見過的菜系，雖然自己也只吃過中式菜肴就是了。
以陶詞的見解來說，這一桌子也就只能勉強看出有幾道是西式而已，有的甚至連大體食材都認不出來，隨便挑了一道，一勺入口，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猛得在口腔中綻放，奇妙的感覺瞬間滿足了舌頭上的味蕾，兩口，三口，一盤，兩盤。
“吃慢點有助於消化。”露西提醒道。
聽聞此言陶詞點了點頭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放下了手中的盤子，仔細想想，露西做的對自己來說不就是各種數據都完美的飯菜嗎，這麼一想，可能現今地球上最優秀的廚師給自己單獨掌勺，媽耶，這感覺不是一般的爽啊。
“你的數據表現你很滿足，料理很對你胃口是嗎。”
“太合我胃口了，實在太謝謝，我，這是我至今吃的最滿意的一餐。”
“謝謝誇獎，
飯後還有甜點，我先給你端過來。”
“謝謝，太謝謝了。”
沒過多久餐桌上的所有飯菜就被橫掃一空，陶詞接過露西遞上的壓線滿足的剔着牙，這種生活實在是太舒適了，不求別的，只要能每天吃這樣的料子，自己就已經人生圓滿了。
“關於那幾個人，我獲取到一些情報，你想聽聽嗎。”
“啊。”陶詞正起身子尷尬地說道：“不好意思是我太得意忘形了，麻煩你了。”
“沒事，聽好了，這個幫派是最近才成立的，是一個沒有正式公認的小團體，共有約三十人的規模，基本上由本地混混和無業游民組成，經常騷擾各地居民，造成了很多糾紛和麻煩，不過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們的人頂多就是會因為偷竊和鬥毆拘留，團體也不會有聚會和多人計劃作案，完全是分散無規律無組織的。”
“我大概明白了，就是他們做什麼都和老大沒關係，都是自己做事自己承擔的，然後責任也是自己負責，這組織就徒有其名對嗎。”
“沒錯，老大被公安機關傳喚過，雖然他已經解散組織了，但根本沒有什麼作用，名氣最大的時候，附近每個人想的話都可以自稱是組織成員，組織也可以是任何名字，就這樣，一個看不見，抓不住的小型流氓團體就組成了，對於他們來說唯一不成文的規定就是不能對自己人動手。”
“聽着有點迷糊，但大概懂了，好消息他們不會團結起來砍我們，不過他們怎麼區分自己人，是個地痞就是自己人嗎？”
“很遺憾，基本沒錯，動機不良的都會默認是自己人。”
“有點宗教的味道了，那露西，你覺得要怎麼根治他們？”
“不需要我的想法，你們的警方完全有能力處理，我預估一個月就能完成，有計劃地一步一步拆散打亂之後，再想組成完整的結構就十分困難了。”
“懂了，事不宜遲，那我就繼續練習吧，我先從哪個材質開始？”
“鐵質和鋼製會是不錯的選擇，你先練習，我要出去準備中餐和晚餐的食材了，雖然我能觀察到房間的實時情況，有什麼突髮狀況我能馬上趕回來，但是出現問題還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哦，一定要告訴我哦！”露西站在門外探頭進來反覆叮囑道。
“一定，慢走啊。”
告別露西，陶詞走到客廳中央盤腿坐下，腦中開始思考平時常見的鐵制用品，不過想了很久還是找不到那種特殊的感覺，這讓他感到有點些許的挫敗。
“不會這玩意也像小說里那樣看天賦的吧，要是我屬於那種吊車尾的類型怎麼辦，要不換個方式試試？”一念至此，陶詞去廚房拿了根不鏽鋼勺在手中，閉上眼睛不斷冥想，好像，有點，很模糊的東西，瞄準，瞄準，瞄準，不行，再次睜開眼睛，手中的勺子發生了些許的變化，上面多了一些小小的疙瘩，看來離製造完整的勺子還有很長的路走，沒辦法，多練練吧。
一晃眼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手裏的勺子都快盤出一層包漿了，經過這段時間的聯繫，陶詞感覺自己的頭有些暈暈的，與此同時露西微信發來消息說可以先休息一下，自己馬上就能回來，看來自己的情況確實需要暫停一下練習了。
坐在地板上閑來無事準備刷刷手機，翻翻群里，前不久楊佳航已經當小隊副隊了，但是剩下幾人都不怎麼樂意，高舉革命大旗，看起來他們過得還可以，和他們吹吹水炫耀一下自己的免費旅遊，被罵一頓后笑着退出了qq。
“哈~欠，怎麼還是感覺這麼困，是不是還沒休息夠，再眯一會兒吧。”關閉手機，陶詞就這麼躺在地板上，隨意地翻個身然後閉上了眼睛。
什麼，情~況，陶詞環顧着周圍的一片漆黑完全不知所云，這是，夢嗎？我在，哪？遠處似乎有什麼在發光，渾渾噩噩往前走去，沒過多久就看到了光源的真面貌。
那是一片純白的，彷彿細雪一般的輕柔微光組成的一個坐在椅子上的人形，她是誰？好像，有點，眼熟，她，在咳嗽，嗎？是，不舒服，嗎？思維斷斷續續，在這種混沌之下，陶詞好像感知到什麼，抬頭看去，無邊的黑暗之後彷彿有什麼在蠢蠢欲動，那是，什，額，啊啊，一瞬之間，巨大的疼痛從頭部傳來，自己的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瘋狂倒退。
“啊！”猛地睜開雙眼，經過一陣劇烈地呼吸之後看到露西正張着嘴似乎說著什麼，但自己的耳中卻完全沒有絲毫聲音傳遞進來，露西見狀把手伸了過來輕輕放在陶詞的額頭。
“哈，呵呼。”再次睜開雙眼，整個人彷彿溺水的落難者，此刻終於突破水面來到陸地，陶詞重重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地看着坐在旁邊的露西。
“怎麼樣，感覺如何。”露西關切地問道。
“沒事了，呼，呼，我剛才。”
“沒事，沒事，先冷靜一下。”說著露西遞過一杯水繼續道：“慢慢說，不要急。”
“我剛剛睡着做了一個夢，夢的內容，好像是，是一個咳嗽的人，黑暗裏面，還有，還有，額，我。”一想到這陶詞又感覺頭部隱隱作痛，露西見狀把手放在陶詞額頭，奇妙的感覺流淌在大腦當中，沉重的呼吸也逐漸穩健。
“對於這個我能聯想到的只有那個契約了，不過這和我記錄中的完全不同，這應該是一個提醒，或者警告，看來我們時間不多了，本來這個場景不應該是這樣的，這估計與祂的狀態有關，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等一下。”陶詞伸手拉住欲想起身露西。
“怎麼了？”露西不解道。
伸出左手，張開五指，一根光滑完整的鐵勺放在陶詞的手心，露西微微張嘴對此有些驚訝，陶詞放開露西指着這根勺子說道：“做完這個夢后，我感覺我好像有什麼不同。”
“可能是祂對你的刺激讓你的心理和精神都發生了些許變化，我對此也不是很了解，因為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機會，具體的情況我會好好分析再告訴你的，或許，可以讓你看看我的靈魂，說不定同樣對你有好處。”
“靈魂，嗎？”
“這件事明天再說吧，你現在先好好休息吧。”
“嗯，我明白了。”
露西去廚房做飯了，陶詞現在倒是有點不太敢睡覺，即使露西已經解釋這樣的事已經不會再發生了，雖然很想幫忙，但那邊廚房以自己的本事去了也是幫倒忙，於是就只能坐在陽台上看着遠處微微發獃。
那個女生現在狀況更差了嗎，我看到的那個也是‘神’的一位嗎？賽里斯可以解答自己更多的問題，可惜當時問的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哎，閉上眼睛，一根叉子出現在手中，扔掉叉子，一對筷子再次出現，小到發卡，戒指，大到一根光滑的木製長棍，這種迅速的成長恐怕是為數不多的喜訊了。
“呵呵，還挺有趣，好吧，並不是有趣，這簡直，帥呆了。”
“午餐準備好了。”露西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麻煩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不需要感謝我，這也在我的職責之內。”
。。。。。。
“你聽我說，情況絕對不是視頻里的那樣。”
“哦？還能是什麼樣？”
“當時我怎麼打那個男的他都不會受傷，女的就在一邊淡定地看着。”
“然後呢？”
“然後我一下沒控制住，深度獸化了。”
男子挑了挑眉吐出一口氣出來後繼續說道：“挺久沒見你深度獸化了，這樣還打不過？”
“那個女的，她和我角力控制住了我，然後我就睡著了，她的力氣，大的離譜，她的能力絕對不止催眠。”
“視頻沒有動過手腳，數據不會說謊。”
“你不信我？”
“我信，所以我才會說你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大哥，你一定要替我出頭啊，我就沒受過這氣。”
“氣，不是拿力出的。”
“那拿什麼啊。”
男子並沒有接話，反而戳了戳自己的太陽穴，笑了笑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