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告白?這麼硬的嗎?
面對黃岐英這般失態的控訴,牛春來只是淺笑着然後說道。
“這不是你自己搞出來的事嗎?怎麼現在反過來怪我了?”
“再者各憑本事的事哪有什麼對錯,說到底還不是你自己做賊心虛,我可從來沒說過我的弟子會被打。”
“是你自己又給茶,又給葯的,現在東西入了我這你還想要回去想都別想。”
這時的黃岐英也是被弄得無可奈何了,說到底確實是他想當然了,沒能料想到牛春來收下了這麼個妖孽。
現在他自然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然而稍稍沉默了一番消化了自己的情緒。
看着一旁扯着自己的牛春來,黃岐英卻是又說道。
“不過你這弟子卻是古怪的很,雖說他練炁圓滿的修為是不錯,可你我也知道面對數個練炁境界的好手,光靠練炁圓滿做不到碾壓的。”
“你這小徒弟可是還有什麼特殊的手段?”
“數個練炁好手,這麼短的時間輕鬆擊敗,就是你我也不過如此了,剛剛倒是吃驚於那小子的修為。”
“可如今我卻是不得不問一下了。”
看着一臉好奇的黃岐英,牛春來卻是直接得意地說道。
“手段,那小子的手段了不少,想來你那幾個徒弟應該都見識過了。”
“真論起來,那小子的手段可能比我都要多且精深一些。”
“三陽針被那小子玩出了新名堂來了。也不知道這小子從哪搞來的御物陣法,硬生生將三陽針變成了三陽針陣。”
“那感覺還真不比賈家村那群傢伙的斬仙十二飛刀來的差,比之你二弟子的天門十三針那就要精妙得多了。”
“更別說如今這小子還學會了我那練心鍛神針了。”
“隨後是法。”
可聽到這,黃岐英卻忍不住打斷了一下。
“等等,你是法?不法?”
對此牛春來也只是咧嘴笑着說道。
“正法,你不是好奇我這修為怎麼能如此之快地提升嗎?”
“說到底就是根本法門的完善,讓我這氣血已然開始衰敗的老傢伙多了一絲生氣,重新有了衝擊煉神的底蘊。”
“法便是前不久我從宗門遺物中找到的新發現。”
說這些時,牛春來也是格外地控制自己的表情,盡量讓黃岐英去相信這些。
至於他為何要扯這個慌,自然是為了保全自家弟子了。
畢竟天才每個時代都有,可若是能於夢中得傳法門的,那這意義可就不一樣。
歷來有着相關記載的,無不是那些開創大派成就羽化的高人。
這種事情如今哪怕黃岐英是他的老夥計,他也不能說。
倒不是擔心黃岐英會幹什麼,只是這種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了一點泄露的可能。
比起一個年輕的練炁圓滿,很顯然一個未來的宗師無疑更加容易讓人記恨。
畢竟修行雖說和天資天賦密切相關,可只有實力才是根本。
天賦永遠只是天賦,他並不能讓一個人真的一帆風順,畢竟到了煉神之後感悟已然是高於天賦了。
甚至就算如今趙衍如此年紀成就煉炁圓滿,這也不代表着趙衍一定可以成就羽化,甚至就是成就練虛那都是未可知的。
當然相比於其他人,趙衍能成就這般修為的可能性要大的多。
但也僅此而已,對於真正有着底蘊亦或是練虛強者的勢力來說。
如此的人物,終歸不過是曇花一現而已,自然沒法子讓他們上心。
說到底只有成就練虛,才能讓整個異人界另眼相看。
這也是牛春來放心趙衍展露實力的原因,因為沒有什麼過於大的冤讎。
沒有哪個大勢力會在乎一個年輕小輩的。
但是夢中得法卻又不同了,那是一個代名詞,代表着成就羽化的未來。
如此那些大勢力可就坐不下去了,甚至可能會各自施展手段,來這樣人物出現之時可以穩住自家的勢力。
或是交好或是迫害乃至於直接強收入門牆,各種情況都是未可知的,然而就是這一個未可知才讓得牛春來放不下心來。
比起讓自家徒弟好好成長,這種未可知對趙衍屬實是沒什麼好處的。
所以這也是為何牛春來要扯上這樣一個慌的緣由。
而黃岐英倒是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竟是全然相信了,說到底還是他回春谷曾經闊過。
華佗祖師在當年也是接近羽化的存在,而後又有幾個醫道大家傳承。
留下些了不得的法門也純屬正常了,只不過此時黃岐英卻是更加好奇這法門的效果。
隨即黃岐英也是直接說道。
法?之炁,如此說你成就六品神之花就是應在這個上面,難怪了。”
“那這麼講,你這手段怕是不比天師府正法、少林的阿難破戒刀、武當的太極神功差了。”
而對此黃岐英也沒有否認,有了法再加上他剛剛掌握的練心鍛神針,以及已然凝結的六品神之花都能說明這些了。
看到牛春來沒有否認,黃岐英原本不爽的心情也是直接一空。
畢竟如今看來他濟世堂在根基上已然是又上了一重樓了。
不僅可以多上兩門絕學作為傳承,更是多了一個驚才艷艷的後輩。
若是趙衍日後能成就練虛,那他們濟世堂不說在異人界橫着走。
但少說也是能成為整個異人界的頂尖勢力了。
有了這一點,天下異人醫者自然也可以有更多的保證了。
而這便是黃岐英最在乎,說到底這濟世堂是他一門心思創立下來的,可為何創造這樣一個勢力?
到如今黃岐英都沒有忘記自己的本心,“為天下異人醫者創造一個安神之所,可使醫者不被欺。”
也正是如此他才願意去推動這一切的事情,乃至於想過直接退讓堂主之位給牛春來,卻不計較任何得失。
說到底在黃岐英看來只要有一個勢力能為異人醫者謀求一點保障,這個勢力是不是濟世堂都不重要了。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可能在黃岐英。
至於牛春來身後的仇怨,為平大亂,天下第一醫者門派凋零,好好的一群醫者甚至連山門都沒法子守住。
接着便直接被人趕走,這種事情說到底便是黃岐英看不慣的。
如此他又怎麼會懼怕這仇怨呢?
不談交情,就是單從個人出發,這種事情黃岐英都會去支持牛春來。
當然黃岐英也知道牛春來會有所考量,不會莽撞?
如此他才會這麼放心地交出位置。
現在濟世堂有了一個更加光明的未來,他自然是安心。
甚至在這樣的背景下,王子仲能不能和端木瑛在一起他都不在意了。
畢竟原先黃岐英之所以會撮合這一對,根本目的也只是想讓濟世堂更加團結和強盛。
可有了趙衍這個強有力的後輩,以及牛春來這個可能已經能在實力上勝過他的天下第一醫者在。
這個問題便已經蕩然無存了,這樣的背景下,不管其他人願不願意,濟世堂被徹底掌握那都是板上釘釘的事。
以往那些散修亦或是另外兩脈的人可能認同他的實力,但不認同他的醫術。
可有現在的牛春來在,再加上一個妖孽一般的繼承人,這些問題自然不會再重現了。
他也就沒有特別想撮合王子仲和端木瑛的心思了。
說到底強壓自己最喜歡的徒弟去做這些事情,黃岐英也覺得有些難受。
沒了這些其他的考量,他自然可以做到順其自然,而原先對王子仲大亂他計劃的事,他也就沒多少氣了。
也正是如此,他才將自己散落在空中準備等會暗地裏給王子仲好好“舒服”一下的毒,也被他散掉了。
許是看到了黃岐英的動作,牛春來也是覺得有些感慨了。
說到底對於自己老夥計的考量與擔心他都是知道的,同時他也很敬佩黃岐英這股子通透的勁。
接着只聽得牛春來又說道。
“那小子最後的手段,可能和你一樣,那就是用毒,得益於當年你給他的那本百草經,如今這小子隱毒的手法可是比你都沒差多少了。”
“而他鼓搗出來的毒,怕是比你的那噬心毒都來得奇特一些吧。”
聽着這,黃岐英也是坐不住了,仔細想想當初自家二弟子李守約那股子虛弱的勁,確實像中毒了一般。
這小子明明有他六層功底在,卻還是着了道,如此想想着實是後生可畏。
這麼些手段下來,黃岐英莫名地覺得那些頂尖大派的絕世弟子怕也不過如此了。
可接着黃岐英卻是又想起了什麼只聽得他說道。
“你說的三打二就是你這小弟子吧!他真可比擬煉神了?”qδ.o
看到老夥計終於明白了過來,牛春來也沒有墨跡,直接點頭說道。
“沒錯,就我跟他過手,對付一般的煉神強者,這小子還真不虛,說不準還能淺勝?”
“如此下來,我們自然就無需再在乎這些,想來如此,子仲那事你也應該沒必要氣憤了吧!”
不過對此,哪怕心中已然沒了怒氣,但黃岐英還是說道。
“我這氣消了,不過那丫頭那還是得等會你那寶貝徒弟自己去說了。”
“他們這兩的事,如今我也沒心思參與了。”
說著說著兩人也是來到了這濟世堂的議事廳。
推門而入,只見依舊一身西方連衣裙打扮的秀氣女孩已然是在自得等着了。
這自然是端木瑛了,畢竟今天這事她本身就是主人公。
有些事是當初廣而告之定下的,如今自然也得當面說清楚了。
而看到了進來的兩人,端木瑛也是喊道。
“師父,牛師叔,就來了,我還以為你們要讓我再等半個時辰呢!”
依舊是那毫不在意的樣子,十分地坦然,好似今天要被退婚的人不是她一般。
看到端木瑛牛春來卻是莫名有些可惜了。
明明王子仲這小子已然動了心,可卻還是和一個木疙瘩一般,硬生生地把姑娘往外送。
說起來這端木瑛本身也算是他的半個徒弟,其醫學知識的啟蒙和提升都少不得他的指導。
若是端木瑛可以和子仲小子一塊,倒也能成為一段佳話,只是如今……
稍稍嘆了一口氣,牛春來也是直接說道。
“小端木啊!這事委屈你了,我和你師父想……”
然而這話卻是被端木瑛給直接打斷了,只聽得端木瑛說道。
“可別說了,牛師伯,這些你別對我說,若是真想說道歉也得讓你那弟子親自說。
而且你們的約定是你們的事,答應你的是我師父,所以該斥責你的也是我師父。
我對此並沒有什麼意見在,這次來我也只不過是想看看你那寶貝弟子到底是如何想的。
也好讓我師父安心。”
不卑不亢地平靜話語,已然是讓得牛春來無話可說了,只見得他不斷點頭,接著說道。
“是我越界了,行吧!你們年輕人的事就由你們來定吧!”
“咯吱”
伴隨着開門聲再次響起,幾人也是將目光看向了門口。
接着只見李守約和孟東兩人帶着趙衍還有如今的主角王子仲進了門。
隨後也是各自入座,只留得王子仲一人面對站在對面看着他的端木瑛。
這個他已然心心切切念着的姑娘,一時間王子仲甚至都說不出話來了。
而看着已然有些臉紅了的王子仲,端木瑛也是直接問道。
“聽說你要跟我退婚?是吧!雖然對於這婚約,我並不太認同,畢竟婚姻被別人安排,我很不喜歡。”
“但是你要退婚,我還是想知道緣由。”
“如果真是不願被人掌控婚姻,你且說,我自然會答應的。”
然而這時,王子仲也不知道是太谷縣緊張還是如何,竟是直接說道。
“自然不是,這婚我想退,但對姑娘你我是喜歡的。”
而這一出卻是讓得在場幾乎所有人人都有些意外,這個人甚至還包括趙衍。
倒不是趙衍不知道這事,只是他沒想到自家師兄可以這麼生猛地說出來。
畢竟這話說得屬實是太生硬,可以說是只沒有任何鋪墊。
不過除了一個人,也是這句話最需要被聽到的那個人——端木瑛,此時的她卻沒有任何詫異的意味在。
反而是饒有興趣地問道。
“既然你喜歡我,那你為何要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