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真的是你?
江念卻眉頭越來越皺,果然,沈衿安身邊已經出了女干細,把他的行蹤一一告知了外界。
那個人,會是誰安排的?李景言?還是沈言風?
應該不會是沈言風,他若是知道沈衿安去了西域,說不定會告知皇上,也會察覺到他們可能沒有死。
那……除去沈言風,只有李景言了?
會是他嗎?
「怎麼了嗎?」雲瑤蹩眉,看着江念。
「沒事。」
「那三皇子找到你沒有?」雲瑤繼續八卦。
「他帶我回來的。」
「我去……」雲瑤捂着嘴,一臉震驚:「三皇子帶你回來的?」這三皇子帶回了前朝餘孽的黨羽,確實夠讓人震驚的。
驚訝之後,雲瑤蹩嘴:「其實我還挺羨慕你的,你看你不管是去了哪裏,都有人大老遠的找過去。」
她不得不承認,沈衿安對江念的感情,夠深厚。
同時,她也很羨慕。
白曉晨下意識的點頭,因為她也是這麼想的。
「那你會待多久啊?是不是還要回西域去?」雲瑤問。
她滿腹疑問,但只堪堪問了幾個。
「這個……」江念再次為難,這個問題她回答不上來,至於她以後的路,她也還不知道。
總之,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可以待在天葉啊,他們又不認得你。」雲瑤將話題放到了白曉晨的身上。
他們只重點關注李景言、洛蕭兩人而已,而江念是因為與他們關係匪淺,才得重點關注。
但其實,他們整個風夕城都覺得,江念無辜。
但奈何她的師父和師兄都不是簡單人物,才連累了她。
「我?」白曉晨指着自己,得到雲瑤的肯定之後搖頭否認了:「小神醫去哪我就去哪。」
「姐妹情深啊。」雲瑤調侃了一句,但同時也挺慶幸的,江念身邊還有個可以說體己話的姑娘。
「程吟……身子怎麼樣了?」江念突然開口,她去了西域之後,一直在想程吟沒了葯會怎麼樣。
如今回來了,但竟然有點害怕見到他。
「他啊?」雲瑤猶豫了片刻,才說道:「你「死了」的消息傳出來之後,他就病了一場,躺在床上半月有餘,後來好了一些,不過我同他不聯繫,所以所知甚少。」
「一會他來了你可以親自問他。」
江念再次沉默了,程吟身體一直不好,又受了這般刺·激……
怕是,不太好啊。
「他要是見到你好好的,病肯定就好了。」雲瑤像是哄小孩般開了口。
程吟是江念治好的,但也因為江念的「死去」而重病在床,不過,知道江念沒死,他心裏肯定好受一些,病自然也會好了。
江念卻覺得自己這個朋友當的太差了,但當初她是被青煙打傷了,醒來時就已經在清風閣里,成了在逃罪犯。
若非如此,她也能好好跟朋友道個別。
「你也別太自責了,事發突然,誰也不知道會發生這些事。」雲瑤輕輕拍了拍江念的肩膀,就在這時,傳來了秀麗的聲音:
「程公子到了。」
程吟來了。
程吟依舊是一身白衣,夏日的午後天氣異常的炎熱,但他還是穿着冬日的衣服,臉色一如既往的蒼白。
他隻身一人前來,修長的身形卻走得踉踉蹌蹌,整個人已經瘦得撐不起往日合身的衣裳。
他抬眸,眼神混沌,亦沒了往日的精氣神。
「江念?」程吟只覺得恍惚間看到了那一張日夜思念的臉,但那太不真實了。
「是我。」直到熟悉的聲音響起,眼前模糊的人形逐漸清晰,他才顫抖着身子重複了一遍:「江念?」
江念站起身,點頭:「是我,你還好嗎?」
程吟此時還將信將疑,他上前,抬頭抓住了江念的衣袖,在慢慢的,手上移,撫上她的臉。
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摸到了人,而之前的夢裏,他每每靠近,夢中人就消失不見,他想觸碰,卻是徒勞。
「真的是你?」程吟混沌的眼睛突然有了一絲光亮。
「是我。」江念扶着程吟坐了下來,程吟的目光始終在她身上,不曾離開。
「他們都說你死了,可我不信,可是……就連爹也說,你死了,讓我節哀。」程吟斷斷續續的說了這麼一段話。
眼眶瞬間紅了,眼含熱淚。
在得知沈言風帶着江念的屍體路過風夕城,還在城裏小歇了一日,他就掙脫了家裏的控制,勢要見上一面。
但剛邁出第一步,就止住了,他不能去看,不管那個人是不是江念,他都不想去看。
他覺得,只要沒看到江念的屍體,那她就是活着的,他帶着這樣的想法,一直等。
他看着江念,心想着終於等到了這天。
「對不起,我應該給你寫封信的。」江念看不得程吟這副模樣,就低下了頭。
「不,是我沒用,沒能幫上你。」程吟仰起頭,讓沒能落下的淚水固定在眼眶中。
「爹也一直因為沒能幫到你而自責。」程吟還是抬手,抹去了那即將落下的一滴淚。
江念更是說不出話了,但當初的情形,也由不得她選擇,還是慶幸,慶幸發生了這些事,關心她的人,仍舊如此。
「別說這些不開心的話了。」雲瑤輕輕拍了下桌子,道:「本小姐今日請客,聽雨樓的招牌菜如何?」
聽雨樓是風夕城有名的酒樓,因為廚師在宮裏任職,所以菜肴十分美味。
「好。」白曉晨舉起了手,說真的,她非常不喜歡這種氛圍。
她就喜歡開開心心,這種情形會讓她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
「秀麗,你去訂。」雲瑤吩咐道。
秀麗:「……」丫鬟的命就是苦。
江念抬起手,程吟非常墨跡伸出手,給江念把脈。
脈象一如既往的紊亂,因為一場病,讓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空虧一簣了。
江念一整個焉了。
「怎麼了?」程吟瞧見她這副神情,竟還笑了。
夢中的人哪有這般靈動的神情。
「你這……吃下去的葯都作廢了。」江念一陣頭疼,但仔細想想,也是因為自己,罷了。
「能活着見到你,我已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