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吉日,院兒里的鑼鼓震天響,他與那姑娘拜堂,眾人皆叫好,可那地面上分明有那兩人的淚水。

他,本早心儀從小伴在他身邊的丫鬟凌兒,便早早與她許下諾言,到適婚年齡必定娶她為妻。

在那個幼稚的年齡說的話,兩人都當了真,當時的兩人卻完全忘記了身世地位的懸殊,轉眼就到了該婚配的年齡,他攥着凌兒的手想帶她逃到一個無人相識的地方,哪怕受點苦也無妨,只要娶的人是她就行…

然而,事與願違,兩人上馬剛走到城門,就被抓了回去,他被打暈,醒來時已經被關在屋子裏,他錘着門,叫喊着凌兒,卻無濟於事,等來的只有門外老夫人的一句讓他自己反省反省。

過了些許日子,他被放了出來,下人對他笑嘻嘻,他彷彿瘋了一般抓住一個人就問凌兒在哪?

一個從小養少爺長大的下人偷偷說道:少爺,別等了,老夫人趁你暈倒,把凌兒姑娘賣到青樓了啊,凌兒姑娘在路上跳水自盡了,恕老奴說句不中聽的,您跟凌兒本來也不是一路人吶!他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再次暈了過去,再醒來,自己已被換上紅衣,到處貼滿了喜字,老夫人慢慢走了進來:知道你放不下凌兒,這姑娘模樣俊俏,八字與凌兒相符,門當戶對,一會就娶妻。他爬了起來惡狠狠的瞪了老夫人一眼。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由不得你。”新娘緩步進來跨過了火盆,卻在眾人之前掀開了蓋頭,但又自己蓋了回去。

“拜高堂!”

親朋好友鼓掌,但他的眼淚卻不住的掉在了地上,八字相同,可凌兒和她卻只差了一個身世,他盼了這一天那麼久,真到了這一天,卻笑不出來了。

她,本與一位將軍做好了約定,說好這場戰爭結束回來便與她成親,她想隨他而去,看他在戰場上的颯爽英姿,可他擔心她的安危,留下了這諾言,可等來的,卻是一封無字家書,那公子怕是再也回不來了,而她也被父母強制嫁給了一個陌生的男子,跨過火盆,聽着眾人叫好,她卻咽不下這口氣,掀開蓋頭,看到的卻是雙方父母的黑臉,她心一震,淚水模糊了雙眼,將蓋頭蓋了回去,拜高堂時,那眼淚卻再也控制不住摔落在地上。

門口有兩人竊竊私語:我聽說這少爺心有所屬,這姑娘也是可憐之人,兩人明明都盼着這一日子,可憐對方人不是心上人啊。

入了洞房,他喝了二兩的酒,心裏就開始泛起了淡淡的憂傷,他欲解開紅帳,可聽帳內蓋着蓋頭的姑娘哭聲,他越想越覺得荒唐,便問道我要離開這裏,我可以把你帶走,我們從此互不干擾,可行?帳中女子一聽,便也咬下牙來,隨他去了,在那個夜晚,他拔了劍,她也拿起了匕首,兩人披着月光,兩襲紅衣策馬而去,消失在遠方,從此兩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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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花落半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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