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殺死我的愛人
()我再次躺倒在雪地里,七八個小時。
很冷,我的大部分身體都被凍得半僵,只剩下一條手臂。手臂壓在風衣里,手裏抓着劍,我在等待。
這回來的海豹似乎極有耐心,它擋着寒風,輕輕觸碰着我的肩膀,想用自己的體溫把我救活。
它不時拿不太靈活的前肢蹭我,過一會就來試探我的鼻息。
我睜開了眼睛,現它正在盯着我看,圓溜溜的眼睛裏還有好奇,這是一隻小海豹。
從它的眼睛了看到驚恐的時候,我閉上了眼睛,等着它走遠。
我起身,擦掉了劍上的血。以前的時候我總會循着血跡而去,看着死海豹的腦袋,思考這個腦袋臨死之前在想些什麼。
這次沒有,我要離開這裏了。
我的師父跟我說過,在這裏你不需要簽到,什麼時候你想走了,你就成為了一名浪人。
於是我就成了一名浪人。
我先前的名字叫做巫之星,關於我的早年經歷我已在《桃花巷》中敘述。
在後來的幾年內我都沒能再次找到桃花巷的入口,以至於流浪許久而遇到了我的師父。
這幾年的辛酸無法與人訴說。
我在桃花巷的時候從學徒到法師到導師,突破到禁咒,神降,直至織法。我是一名法師。
人在江湖,才能做江湖上的事情,而我失去的生存的環境。
這幾年的經歷比較簡單,我也找過幾個工作,去過幾家公司。但不知為什麼,試用期一到人家就準時認為我很傻,然後就把我攆了。
我在考研考公務員和工作中失去了自我,幾經流浪,幾次淪落,直至成為這片繁華大地上的一名異類。
作為一個浪人,有些地方是與眾不同的。
先,浪人不應依賴神器,作為一個浪人,必須有能力使一把普通的菜刀或者殺豬刀變為殺人的利器。
但是這並不代表浪人就不追求神器。只不過浪人把依靠神器取勝視為僥倖。
作為浪人,不能浪費自己的手。大多浪人都擅長一手使用短劍,一手使用長劍。
浪人必須有強大的胃。因為浪人的吃飯時間是毫無規律的,甚至常常過24小時吃不到飯。如果你有胃病,那麼你不可能做浪人。
浪人必須適應不規律的作息時間,可以無需鬧鐘在任何需要的時間起床。
另外,浪人不能有太明顯的個人愛好,尤其是嘮嗑。浪人也不可能有固定的工作,因此別指望有人給你交五險一金。
作為一個浪人,尤其不能害怕近身戰鬥,我是法師出身,但是現在我已經越來越傾向於近戰,尤其是“似是故人來”這種強大的近身技能使我無所畏懼。
在組織上,真正的浪人永遠無法結成固定的團隊,因為浪人只聽命於自己。但是必要的時候,浪人可以為了某個特殊任務結成臨時團隊。
最為重要的是,作為一個浪人,必須具備良好的第六感。這種天賦使你能夠在見到死神的一剎那前力挽狂瀾。這個條件不滿足,就無法成為真正的浪人。
離開杭州以後,我在yīn霾的天空下流浪了兩年不到點,然後回到杭州。
這是特殊的一天,是我見到最愛的女孩(兔子)的rì子。
多年以後,我已經不在是曾經的我。
但我卻意外地聯繫到了兔子,她幾經周折居然找到了一個連我自己都不太用的電話號碼,打了過來。
她說也許我們可以在一起,問我還愛不愛她。
我說當然。
我已經記不清了她的樣子,我約她見面,只不過因為我不能讓別人得到她。她的臉龐讓我感覺溫暖,而我不能讓別人溫暖。
在去之前,我已經在構思當時的動作。
隨着我漸漸地成為一個成熟的織法者,隱身術已經升級,為瞬移術。
瞬移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蓄氣后瞬移,一種是不蓄氣瞬移。
蓄氣時間越長,瞬移的距離越長,最長不過14米。蓄氣最長距離的時間,就是你狂奔14米所用的時間。如果你只需要瞬移1o米,那你就只需要蓄氣狂奔1o米的時間。不蓄氣瞬移又稱為小跳,可以直接瞬移3.7米左右,小跳無法連續使用。
我將在跟兔子交談的時候走到最佳的小跳距離,然後瞬移過去刺穿她的心臟。
我看到她的時候,就打消了邪惡的念頭。僅僅是笑着點點頭,就能讓我原諒她對我上線隱身聊天回呵呵。
我們忽然聊了起來,她只要說一句來了,我回一句恩。就能讓我消化很久。
我說我夢見你了。
她笑的那麼甜,她的笑容讓我開心。
我緊緊貼着她的身體,她害怕地顫抖着,短劍已經沒入,她還有一分4o秒左右的生命。
“兔子”,我說:“我愛你!”
眼淚忽然流了下來,直到此刻,我才知道我原來是那麼的愛她。不管她如何不鳥我,不管她如何不好,我都不能失去她。
她看了看我,笑着點點頭。
我把她抱在懷裏,眼淚大滴大滴地落在她的臉上。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不敢和她說話。
她沒有愛過我,在她的最後一分鐘,我終於如願以償地成為了她身邊的男人,放肆地感受着她身體的溫暖。
她沒有說一句話,無言地去了,我抱着她帶有體溫的身體,我在想她為什麼不跟我說話。
她的大部分身體已經冰冷,只有靠着我的部分帶着我的體溫,這是時候已經有大批的jǐng察在屋子的外面集結。
等我從痛不yù生中緩過來,我便點起大火燒掉了。
我走出了屋子,我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好了走的路線。
這要依靠我的另一把劍,左手劍。
我的左手劍就是我的腰帶。這是我剛出桃花巷時換掉無影劍的新劍。
這把劍有點類似於魔術道具,一面朝上,就是鞭子。一面朝上,就可以力挺。雖然力挺的時候依然比不上一般的劍那麼硬,但是在我的手裏已經足夠揮出巨劍的威力。
我找到屋外的那條斜街,記住了它的位置。
我舉起雙手,推門而出。
兩個jǐng察狂奔過來,我便露出了衣服下面的雷管。
其實不是真的雷管,我只是不想讓兩個jǐng察過來把我按地上,另外我也希望他們對我有所忌憚,不要太多地放冷槍。
在對峙的時候,我開始為瞬移蓄力。
在我一臉誠意準備投降的時候,我突然瞬移到了14米之外,然後緊接着一個不蓄力的小跳,衝出了jǐng察的圈子。
我兩步奔到一間藏着jǐng察的小屋後面,在兩步路的過程中我已經把巨劍橫在身前,十成力使出了那招“似是故人來”,衝破了牆面,到屋裏立殺數人,在我狂奔而去之前,屋裏還有最後一個活人。
我沖他微笑,我喜歡這種感覺。
因為在生活中給慣了別人笑臉,在他看到我微笑的時候不自覺地,也露出了一絲微笑。
當一個人對着殺人的惡魔露出微笑,我就感覺無比的受用。我喜歡這種感覺。
儘管已經走遠並收了兵器換了衣服,我還是能夠感覺到身邊的不祥,這是作為一個浪人想要活下去的必有技能。
美女被流氓盯上的時候,應該往人多的地方走。我被jǐng察盯上的時候,也應該往人多的地方走。
隨着天上越來越暗,街上的人流已有減少的趨勢。
我感覺到jǐng察在變多,我露出了劍柄。我的意思很明確,如果有人先動手,我就當街殺人。
後來我想了個辦法,我上了公交車。
我將在車上再次化妝然後找個很多人下車的站點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