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風雨欲來

一 風雨欲來

()斷情谷主的房間內,谷主憂心忡忡地坐在桌邊,身旁是一身紅裝的紅菱。谷主真名叫白夙香,乃是魔門三巨頭玄媚教教主蘇碧姸的大弟子,據說因為十五年前違犯教規與漠北一男子相戀,后被逐出師門,戀情卻又無有所終,因此,心灰意冷,后與青蓮和紅菱等女子躲到這谷中創建了這別院,並以斷情谷主自居,十幾年來,在這谷中雖然清苦,卻也逍遙自在。

而如今,魔門三教之一的天冥教長老卻找上門來,求自己相助同去漠北尋找那《冥山天極錄》,天冥教教主龍禁雖是自己的師伯,卻在自己被逐出玄媚教之前就未曾有過見面,據師父蘇碧姸說是閉關修鍊,但這一閉關就是十多年,天冥教一直由龍禁的大弟子厲鋒所掌管,想那厲鋒,當年就jian詐無比,心狠手毒,天冥教當年本來是在魔門三教中勢力比較弱的,這些年,經過厲鋒的治理,已經是人強馬壯,虎視眈眈,大有吞併玄媚教和天yīn教的勢頭。

這且暫不說,如今又來一個毛頭小子,要尋找什麼如煙和翁姑,如煙是誰她並不知曉,但是翁姑卻是一個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除了她與師尊蘇碧姸之外,並無任何人知曉,而如今,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提及,看來,平靜了二十多年的江湖又將風起雲湧。

想到這裏,她對紅菱說:“紅菱,你去通知下去,讓師姐妹們做好防範,以防再有人偷闖斷情谷。”

紅菱應了一聲,出去了。

斷情谷後山山洞裏,展逸飛的經脈被自己丹田的真氣如chao水般衝擊着,終於,啪的一聲輕響,氣勁又充滿全身,他稍微活動了一下,朝洞口走去,洞口的鐵柵對恢復了內力的他來說,很容易便撐開了,洞外一個女子,正在迷迷糊糊的打盹,展逸飛上前便將她的脈門扣住,那女子一下便驚醒過來,想要張嘴叫喊,有被展逸飛捂住嘴巴,展逸飛輕聲說:“你不要叫喊,回答我的問題,你便無事,如敢不回答或者叫喊,我就殺掉你。”

那女子驚恐地點點頭,展逸飛鬆開捂着她嘴的手,問道:“你們這裏可有叫如煙的女子,那女子搖搖頭,輕聲說:“自我來這裏,就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展逸飛有些喪氣,心中道:難道真的我找錯了?要不還是先回鳳緒居和大家會合后再做定奪吧,只是這次回去,免不了會被鳳緒居的楚嵐兒取笑。想到這裏,只有苦笑。

隨後展逸飛手指輕輕一點,便點了黑衣女子的睡穴,將她放到山洞裏面,關好鐵柵,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斷情谷。

雲台山,山峰奇峻,景sè優美,主峰上一處古樸優雅的建築,便是鳳緒居。鳳緒居乃是江湖上白道武林的消息站,白道中人,打聽消息追查線索,一向以鳳緒居提供的為準,鳳緒居弟子共七人。而且她們均是女人,氣質猶如天仙,練得功法奇特,功力很高,非同凡響。

鳳緒居的現任掌門程凝霜雖然已年近五十,美麗卻不減當年,白衣飄飄,神sè淡雅,端坐在議事堂正中。右邊一排站着的是鳳緒居的弟子,大弟子楚嵐兒,二弟子候婉兒,三弟子秦月兒,四弟子陳容兒,五弟子曲珍兒,六弟子華晴兒,至於最小的弟子端木雯兒,一直立於程凝霜身後,七個女弟子,有的清麗有的秀氣,有的溫柔有的婉約,有的淡雅有的冰冷,個個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令站在或坐在對面的一些江湖才俊心動不已。坐在對面的人依次是,一對四十多歲的,卻有些鬢斑白的中年夫婦,然後是少林寺方丈慧海大師,武當的清風道長,天下第一鏢局的駱壬清總鏢頭,以及五嶽劍各派的代表弟子,站在後面的是中原三十六堡的代表,這麼多人把鳳緒居的議事廳擠了個滿滿當當。

天下第一鏢局的駱壬清先開口,他對着鳳緒居的掌門程凝霜拱了拱手,說道:“程掌門,魔教處心積慮攪亂武林,現在已蠢蠢yù動,前些時候,辛家堡的少堡主辛少康就被天冥教的人抓走,後來僥倖被人救回,據他說救他回來的人手使一把黑摺扇,看來可能是雷笑笑,他一貫飄忽不定,雖然免不了順手牽羊的毛病,卻也有我等江湖中人的行俠仗義之氣。”

程凝霜沖駱總鏢頭點點頭,說道:“魔教危害武林之事,我們自然要出策應對,召集大家來此地,是因我與慧海大師、清風道長以及五嶽劍派已商量好對策,但今天,我先給大家引薦一下一對很特別的人物,”然後目光掃向左側座的那對中年夫婦,“這二位,大家可能都未必認識,他們就是二十年前突然隱退江湖,素有‘刀君夫婦’之稱柳正筱、吳玉娟夫婦。”

話音剛落,下面已是一片嘈雜,原來座上的便是二十年前震動江湖的刀君夫婦,傳說當年他夫婦二人男的英俊瀟洒,女的美絕天下,尤為厲害的是他們夫婦二人雙刀合璧,夫唱婦隨,打敗了天下多少高手,當時能與之過幾招者也不過少數幾人,只是聽說後來不知何故忽然隱退,如今卻又忽然出現在大家面前,但現在他二人哪裏能稱得上英俊瀟洒與美絕天下,頭斑白不說,臉上也有說不出的憔悴,因此,引得大多數人在下面悄聲議論。

少林寺方丈慧海大師洪亮的聲音傳來,把下面的嗡嗡聲都壓了下去:“阿彌陀佛,柳施主與吳女俠當年忽然隱退,如今若非程掌門引見,老衲幾乎認不出二位,只是當年不知出了什麼變故,以致二位現在這般境地。”

此話一出,下面便寂然無聲,大家都想聽聽這刀君夫婦二人這二十年來的故事,因此每個人都把耳朵豎起來,用心聞聽。

那柳正筱長嘆一聲,未曾開口,眼睛已濕潤,緩緩道:“二十年前,我夫婦二人在武林已少有對手,而我妻玉娟也有孕在身,我們私下商議,打算孩子出生就隱退江湖,從此不參與武林的爭鬥,不問世事,一家人在浙西大山深處好好生活。六月十八那天,孩子出生了,還是雙生,兩個漂亮的女嬰,當時可把我二人高興壞了。可誰知,就在孩子出生的第五天,家中突然闖入一個蒙面人,他武功奇高,也趕上玉娟剛剛生育,我夫婦二人拚死抵抗,雖然經過搏鬥砍下他右手一截小指,但最終我二人還是被他打傷,並奪走其中一個孩子,臨走之時他jǐng告我夫婦二人不許再出浙西,否則孩子xìng命不保,我夫婦二人苦苦哀求他留下孩子,他只說,他也是奉人之命來做此事的,我問他是奉何人之命,他只說了三個字‘血煞樓’,然後便消失了”。

然後他看了看旁邊正用衣袖拭眼淚的夫人吳玉娟,輕輕拍拍她的肩膀,接著說:“這二十年來,我夫婦二人通過各種渠道,打聽我那失蹤女兒的消息,打聽血煞樓的消息,但每次都如水入大海,是毫無蹤影,毫無頭緒,這二十年,思女之情把我二人折磨得人不net,鬼不成鬼。幸在十rì前,鳳緒居給我傳來消息,說可能現了我那失蹤孩子的消息,我夫婦二人便急急趕來此地。”

大家聽到這裏,有唏噓的,也有嘆息的,更多的是好奇的人,他們都在想,這血煞樓是個什麼組織,手下竟有連當年縱橫江湖的刀君夫婦都不能相敵的人,看來這血煞樓里的人武功高得都令人不敢想像了,只是看這血煞樓強搶刀君夫婦的孩子,並阻止刀君夫婦介入武林事宜,便知這血煞樓也不是個正派組織,如果他們和魔教聯手,那麼江湖就會掀起一場巨大的浩劫,到時候,可能沒有一個門派能逃離他們的屠殺。想到這裏,下面有一些人甚至身上已經悄悄滲出了冷汗,更有甚者,已經琢磨着從這裏回去后便把自己的勢力分散,隱藏起來。

程凝霜的目光掃了掃下面嘈雜的人群,輕咳一聲,這一聲瞬時便將下面各人心中的恐懼、糾結的雜念一掃而光,眾人目光紛紛望向程凝霜,程凝霜張口緩緩道:“不知大家可還記得二十四年前皇室的太子與端木貴妃yín宮事件,後來太子因此事被先皇廢掉,後來又不知所蹤,我猜想這血煞樓必定與此事有關,我們近些年一直在追查此事,如今已現端倪,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團結,各派之間要相互通氣,相互幫助,只有這樣才能防止被魔教各個擊破。”

座上的慧海方丈,清風道長,駱壬清總鏢頭以及五嶽派的代表和身後三十六堡的人都紛紛點頭稱是。

正在此時,鳳緒居的一名普通弟子進得議事堂來,快步走到楚嵐兒身邊,對她耳語幾句,然後又快步走了出去,楚嵐兒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又走到鳳緒居掌門程凝霜的身邊對着她輕輕耳語一番。程凝霜聽罷,對下面眾人說道:“今天就商議到此吧,大家回去各自準備,記着一定要相互聯絡,鳳緒居的消息到時會傳達給各大門派的。”、

眾人聽畢后紛紛起身拱手告別,不一會兒偌大的議事堂就只留下刀君夫妻與鳳緒居的人。這時程凝霜又開口道:“柳大俠,吳女俠,我為你們引見一個人,”然後對楚嵐兒吩咐道:“嵐兒,你去叫他進來。”

楚嵐兒出去時間不大,就帶一個年輕人走進議事堂,這人正是展逸飛,他走到程凝霜面前行禮道:“見過程掌門。”又轉身對着刀君夫婦行禮道:“見過柳大俠、吳女俠。”

刀君夫婦有些不解道:“程掌門,這位是?”

程凝霜笑道:“他就是我們派去秘密追查你們失蹤女兒如煙下落和太子被害之事的人。他你們不認識,可他的師父你們一定聽說過。”

看出刀君夫婦的疑惑,展逸飛笑着對程凝霜到:“程掌門,還是我來說吧.”然後轉頭對刀君夫婦到:“家師便是老酒鬼。”

刀君夫婦萬分驚訝,柳正筱道:“原來令師竟然是當年赫赫有名的酒神仙,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從來不收徒的酒神仙竟然也有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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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江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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