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我幫你。”
“你別自作多情,我幫你是為了我自己。如果能換來和她長相廝守,我就算被她恨着也甘之如飴。”
“呵呵,原來竟是為了她,真是痴情種。”
監獄裏的夏令時早上五點起床,冬令時就六點起床,起床后必須先疊好被子,疊被子也有嚴格要求只當是部隊一樣。
完成之後大家就都坐在凳子上等着幹警來開監室的門,文琉清和她們輪流出去洗漱再上廁所,再結隊去監室吃早飯。
監室的獄警早早就說過這所有的事情都必須控制在一個小時以內完成,一個小時后若是完不成那這一天獄警絕對面對着她時板着一張臉,語氣不善,那電棍就握在他的右手一下一下的慢慢敲打着左手手心,一副作勢要動用私行的模樣。
因為規定一小時后就要排隊上工了。乾的活很雜,有手工活,也有機器活。手工活大部分是打毛衣、折牛奶盒子,釘扣子、繡花、做紙袋、折信封之類的,機器活就是踩縫紉機了。
文琉清在心裏想:我難道還沒踩夠縫紉機,所以進來了也要踩嗎?這種詭異的緣分。
做手工的時候基本都是在監獄裏,十二個人一間,六張上下兩層的鐵床分擺兩邊,每人一張凳子放在床前,除此之外中間只剩下很窄的一條通道。
在監室幹活是很苦的,房間小,又沒有桌子,所有做好沒做好的活只能放在床上,睡下鋪的人床上總是堆滿了東西,因為這樣,所以吵架打架的事情經常發生。
中餐晚餐的時間只有三十分鐘,每個監室有一個室長,到了開飯時間,首先由室長到走廊去吧十二個人的飯菜打進來,都是用鐵桶盛的,然後再分給每個人。
沒有桌子,只能在床上吃,不許用筷子,只能用調羹。
“這床的作用還挺大,吃喝拉撒做苦力去全靠它了,挺厲害的哈。”
文琉清愛乾淨會在床上墊張報紙,而大部分人不愛講究,指標太重,活要是干不完晚上哪裏有覺睡,心裏覺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是浪費。吃個飯都是如牛嚼草,一放下飯碗馬上去幹活。
所以但凡吃過官司的人吃飯的速度都是相當的快,據說每個人出獄以後一直都很難改掉這個習慣,似乎已經忘了吃飯要細嚼慢咽腸胃才能消化好,在裏面吃飯僅僅是為了不讓自己因為餓而死,至於其他的都顧不上了。
打毛衣這樣的活要說起來是最苦的,因為不需要工具。禁止出現針和剪刀任何一類的鐵器,只是用竹子做的毛衣針打毛衣。
監獄裏對於工具的管理是絕對嚴格的,所有一進監獄就受到過這樣的教育:工具就是你的生命,人在工具必須在,人不在工具也要在。
剛開始很不明白為什麼會對工具這麼緊張,後來看的多了才知道。裏面有許多人無法承受身體體力的高度透支,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巨大壓力,從而會想到自殺自殘。
自殺自殘是監獄裏的頭等重大事件,如果有這樣的事情,上至監獄領導、大隊中隊幹警,下至大隊所有的犯人都要受到很嚴重的處理。
要知道,犯人在裏面拼死拼活地干無非是希望能爭取到減刑,而因為別人的事情使得自己一年的努力化為泡影,這是一件多麼讓人痛心的事。
如果有工具的話,晚上值班的隊長是要來收工具的,至於幾點收要看活兒的數量還有值班幹警的心情。
文琉清捂住了嘴巴泣不成聲肩膀抖動不止,就這樣看着這殘忍的一幕的發生,她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麼討厭她自己。
她為什麼不去救她,她哪怕勇敢一點點也許悲劇就不會發生了,自責。
為了得到文琉清,為了這一輩子能和她長相廝守,他設計了一切事情將她弄進了監獄。
文琉清出獄的時候,門口停着一排排的豪車佔了一條長長的道路,倚靠在車門的好像是認識的人,他面帶微笑的朝文琉清走過來,文琉清睜着無謂又慵懶的眼望着他。
風光不在了,難免有人奚落。
“我在牢裏呆了整整一年零五個月零五天,你知道我有多煎熬嗎?是誰這麼無聊連讓我坐牢天數都是五百二十天,整個520的數字還搞什麼惡性情趣,我發誓我一出去就宰了他。”文琉清在內心腓腹。
雖然文琉清在牢裏面沒受到多少罪,好像有人專門打過招呼似的,勞改的時候也沒有多大重活給她干。
但是文琉清從此有了案底,很多工作要求無犯罪記錄,有前科的人將永遠沒有資格從事工作。而且一旦發現新的案件,一些不聰明的腦袋裏裝着漿糊的檢查官,或者自以為聰明的見風使舵的法律人員把有刑事記錄的人首先視為懷疑對象,有前科的人將面臨數不盡的調查,自由受到極大限制。
“我的家人也會因為刑事記錄而受到諸多妨礙,到時候又是麻煩不斷,有必要這麼趕盡殺絕嗎?背後的人無非就是想讓我隱退,讓我隱退幹什麼呢?我妨礙到他什麼啦?”
……
“那個不如我的女人被我打壓的再也爬不起來,就去尋求‘那個男人’的幫助,然後藉助他的力量把我送進裏面想讓我吃牢飯?”
“不錯,你還算聰明。”
文琉清知道了真相,她真的特別討厭在自己愛上了他不能自拔的時候知道了真相。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那麼請問你究竟是有多愛我?才會不顧一切的把我弄進監獄?你說呀。“文琉清猩紅了雙眼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愛你,我這一輩子只愛你一個女人,愛到可以傷害你來成全我們的將來。”
“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有病?什麼叫傷害我來成全我們的將來,你傷害了我之後你認為我們之間還會有將來嗎?你做夢!”
……
“殷微,我風光不再之後現在就該是你風光的時候了,我很慶幸我沒有與你為敵,慶幸我們還是朋友。這樣就算如今我落魄了也有你這麼個依靠,你還真是我的驕傲。”文琉清臉上掛着淚珠面含微笑的說。
語氣無線溫柔,對,這一刻她是溫柔的,尤其最後一句帶着特別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