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家逢變故
東州一私人會所內舉行的“滿月”雞尾酒會,超百萬元的豪華裝修,一年十萬元的入會費,會所內舉辦着文承明和安茹兒子的奢華的“滿月”酒會。
文琉清站在入門口,四十多米長的路途被鋪上了紅色的地毯,成了迎賓大道,每隔兩三米就有一位女服務生,鞠躬問候:“請走好。”
一樓的宴會廳內擺滿了中西合壁的自助餐、二樓有樂手和魔術師正在表演、三樓則擁着打麻將。
文琉清如期參加同父異母弟弟的滿月酒會,那是個大胖小子,所以她在會所預訂了這個“滿月”雞尾酒會,招待圈子裏的太太們,其中有一位劉太太曾是安茹大學的師姐,學的是經濟管理專業,在東州工作一年後,嫁給了葯業界有名的大亨,家庭資產超過千萬。
安茹執意要讓劉太太出席該聚會,這次純屬私人聚會,場地設在太太們經常聚會的一會所內,來者基本都是某市商界老總的夫人和富太老闆。
從表面看,這座複式樓沒什麼特別,佔地大約近千平米左右,但走進屋內后,奢華的裝修讓人驚嘆。
一樓是宴會廳,拉鏈式的吊燈長十幾米,照得屋內金碧輝煌,四周的裝修都是仿歐式的,牆壁上散掛着幾幅古希臘獵手捕動物的壁畫,在一樓的右側則是一個很隱蔽的咖啡廳,暗色調的光線顯得很曖昧。
二樓是表演廳,前方是小型電影寬熒幕和表演舞台,會所的老闆馨姐正安排準備演出的菲律賓樂隊。
時間指向晚上八點時,宴會進入主題,隨後大屏幕上放映出了安茹兒子的照片。
在宴會大廳的一角,服務員們在整理富太們為“滿月酒會”送的禮物,其中絕大多數是玩具,但幾乎都是限量發售的珍品:喬丹獲nba總冠軍后,公司限量發售的籃球和冠軍戒指、鋼琴大師理查德克萊德曼簽名的雅馬哈三角鋼琴、某國際名錶行發售的限量卡通鑽石手錶等等。
看到服務員整理禮物,劉太太打聽這個會所的底細,要想全面、準確地窺探富太圈的生活真相,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在中國人的傳統文化中,歷來怕露富,這些人都小心謹慎地躲避着各界的視線,怕“樹大招風”,以致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私密性的會所成了她們活動的主要場所。
據她介紹,會所在功能和設施標準上類似五星級酒店,而會所與酒店最大的區別是,酒店是開放式的,而會所的客人必須取得會員資格,所以相對限定,但會所給會員帶來更多的是人性化的服務和強烈的歸屬感。
領入她到三樓的娛樂區內,麻將室里有專用的白、紅、黃、藍四色賭錢籌碼,還有各種賭票,不只是麻將,高爾夫球、橋牌、各種體育比賽等都可成富太們的賭項。
果真,在現場看到幾位富太為春節晚會的某小品能否獲一等獎正在下注,底錢是三個紅色圓幣,劉太太詢問這是多少錢,她笑笑沒有作答。
這家會所主要是營造一種家的味道。一些條件寬裕的富太太物質生活得到保障后,空閑時間一多,精神方面的需求就顯的空白。
“我嫁給了有錢人,是一個麻雀變鳳凰的故事,對女人來說,是年輕時代夢想的完美終結。但在有錢男人的心目中,財富的排名擺在妻子的前面,也就是說,因為金錢,我們女人失去了一些本來可以得到的幸福。”安茹念叨着。
就在昨天,琉清接到她繼母打來的電話,剛按下接聽鍵就迫不及待的傳來一聲女人細尖的嗓音,似乎要把她的耳膜刺碎,嚇得琉清差點把手機摔到地上,她拍拍胸口表示無奈。
“琉清呀,家裏的廠子出事了。和我談合作的加工廠那個殺千刀的騙了我,明明我們都談好的,資金欠缺,你爸不同意我私自拿廠里的錢預付給他,但我還是拿了,他現在反悔不認賬了,我也是後來才發現的。竟然敢騙我,後面我把他叫來還錢,你爸爸和他打了一架把人給打殘了,結果這事就鬧到了派出所,你爸爸他呀被拘留了,說是要拘留10天以上,這可急死我了!”
琉清抬手揉了揉發脹的眉心說道:“你和我說這些我又能怎麼辦?我要化身偉大的聖母去拯救你犯的錯誤?抱歉,我還是沒出社會的學生,我能力有限,無能為力。”
“我不管,你給我想辦法!不管你是去賣身還是賣藝,你認識的那些年輕的老總,憑你的姿色,只要你願意給點甜頭哄得他們開心,總有人會接手這個攤子的,總之你要把這件事情給我搞定!不然受罪的那個人可是你爸,反正火燒不到我身上,我到時候可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耳邊還在迴響繼母說的話,兀自苦惱着同時也憤恨着,保安打開了大門,琉清姿態優雅的朝保安大叔點點頭以示問好,抬腿邁進屋子,看到繼母端坐在沙發上,琉清無畏的揚起脖子與之對峙。
從包里掏出手機翻出聯繫人,一個個的打電話約他們出來商量,幫忙出主意。
“去酒吧談事情,酒吧那種地方怎麼會適合談事情呢?”琉清皺眉不大確定的問。
“我的琉清大美女,這都什麼年代了,誰還和你在飯桌上談事情呢。年輕人就該有我們年輕人的談法,這些地方才是談事情的大本營,來吧我們今晚去嗨。”
“竟然要我去酒吧談事情?那種地方這麼亂,他們真是不安好心,竟然還理直氣壯名正言順,還想提高自己的身份和影響,我呸,噁心吧啦。我是不會任你處置的。”琉清在心裏冷哼。
……
琉清打車到了酒吧門口,邁着沉重又略帶堅定的步伐一步一步推開酒吧那扇半掩的門,透出來撲朔迷離的燈光,那幾乎要震聾人耳朵的音樂,和瀰漫在空氣中着煙酒混雜的味道,讓她直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和鼻子。
一群群男女都在舞池裏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衣着打扮性感的女子混在男人堆裏面玩,挑逗着男人,她好像聞到了一股城市腐朽酸臭的味道。
“嗨!琉清,這邊這邊,過來這邊。”一個女孩子第一個看到了她,大聲呼喊着琉清的名字,興奮的招手。
琉清回頭轉過身來看到一片耀眼的紅,紅得邪肆,紅得妖嬈,如薔薇一般綻開火紅的頭髮,那紅色的髮絲盡顯邪魅張揚的本色,在如雪的肌膚的襯托下意外的妖嬈魅惑。琉清心想,怎麼會有這麼一種獨特氣質的人,好像漫畫中走出來的一樣,又邪又魅。
聽到動靜后陸陸續續有一群男男女女笑鬧着走過來。
其中一個男人眼神打量着琉清開口道:“琉清,好久不見,你還是那麼漂亮。”說話是個二十幾歲的男人,比她高大半個頭,穿着一身夏季西服,很深的灰色,近乎於黑,非常正式的意大利鞋,襯衣領子敞着,沒有打領帶,顯得利落乾淨。
漂不漂亮關你什麼事,琉清在心裏默默的說,但臉上還是掛着招牌式微笑。
進酒吧了一人來一杯雞尾酒,“廢話沒那麼多,說吧,要喝多少杯你才會幫我?”
“別這樣說嘛,說的我們好像多沒有人情味似的。”一個捲髮女孩忽然陰陽怪氣的開腔。
琉清瞪了她一眼,感覺溫度下降了好幾個度,xx開口打圓場:“琉清呀,不要着急嘛,我們大家先盡情開心的玩,等玩夠了我們再談你的事情。”
哼,在心裏冷哼一聲,只是談的籌碼不夠就如此敷衍?然後我還要像個小丑如此卑微去討好?
……
琉清仰起頭喝酒的時候,脖頸的弧度在絢麗的燈光下格外誘人。臉頰染上兩抹嬌羞的緋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勁上頭,琉清覺得眼前慢慢浮上一層水霧,腦袋發暈,身體內部翻湧起一陣陣的燥熱。
琉清輕咬着紅潤的嘴唇,面色如霞,眼底波光流轉,盈盈動人。
忍受着腦中的眩暈,那張嬌艷動人的臉,眼神明亮閃爍,嘴角笑意迷人,遊盪在邪惡與善良之間。
早上起床頭痛欲裂,一看手機,都七點半了,還有半個小時就要上課了,咬緊牙關一骨碌的跳起來,嘴裏念念叨叨:完了完了,我怎麼能睡過頭呢?專業課耶!老師要是對我印象很差就完蛋了,那我這一學期還怎麼過?
“都怪那群周扒皮,太厲害,我都喝不過他們。事情也沒有談成,重新找個加工廠合作也需要時間。今天還這麼慘剛好有節服裝設計學的課,蒼天啊,來一道雷劈死我吧,這樣我就可以永遠不用面對笑裏藏刀的女魔頭老師了。”
生活費該要就要,即使用不掉攢着也總比爸爸去補貼家用,最後見不到好吧,反正互看不順眼。
安茹不在的時候琉清就和爸爸好好的愉快聊天,和諧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