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相
廖雪一腳踹開了那沉重而華麗的木門。
門內的空間很大，似乎被純黑的顏料塗滿了，一眼望不到頭，目光所及之處，儘是黑色。
“KSS的頂樓........有這麼大嗎？”蘇尋凝躲在蘇依身後，弱弱地問道。
“巴特萊·克里斯蒂安·萊奧！！！”廖雪朝着門內大吼一聲，那聲音之大令人震耳發聵。
蘇依正準備踏進那空間裏，卻被廖雪拉住了。
“別進去！這可能是他的人格領域！”
“說對了，廖雪小姐。我之所以故意把她留在你們那裏，是因為我想給你們說點事。”
太子慢悠悠地從房間上方飄了下來，手裏還拿着一杯咖啡。
“你們都看到梁羽的實力了吧？說實話，一個十五歲的小孩，使用這種武器，我想都沒有想過。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父親和母親，他根本不可能擁有這麼強悍的實力。”
“什麼意思？”廖雪疑惑地望着他。
“換個說法吧——你們聽說過‘處理器’嗎？”
廖雪望了眼身後的兩姐妹，她們搖搖頭，表示自己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這類東西。
“‘處理器’，被稱為收容師的第零人格，通常它是收容師的緒魂能力幻化而成，也是收容師人格的具體體現，它會幻化成各種擁有自我意識的武器或者設備。“
“在收容師達到第三級時，會去覺醒自己的‘處理器’，這會決定你們以後在大型情緒戰役的定位。當然，你們現在就只需要知道這是個功能強大的武器就行了，這種武器可以將收容師的能力放大並加強，所以很重要。”
“但是梁羽的那把刀‘影月’就不一樣了，它有着跟‘處理器’一樣的強度，全身都是被情緒做成的，自然也有輔助的作用，起初這項發明是由梁羽的父母研究出來的，被稱為‘收容器’了。”
“但是，這種武器也有極大的缺陷，在梁羽把那把刀變成白色時，那把刀就已經不叫‘收容器’了，那把刀叫做‘噬魂刃’。顧名思義，在給使用者帶來增幅與破壞力的同時，也吞噬着使用者的靈魂與理智，以梁羽現在的水平，最好的後果就是被它吞噬，變成一具白骨。”
廖雪倒吸了一口涼氣，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最壞的情況是什麼？”
“被刀反噬並控制，至少都會變成第五級或者第六級情緒，到時候，整個魂學校恐怕都會死上一般的人，前幾年在同盟國就有一個被反噬的。”
“噗，那倒還不錯，少走幾年彎路，直接跳四級。”
梁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廖雪身後，廖雪被嚇了一大跳，回頭看到是梁羽后，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抬起腳就要往他身上踹。
“你腦闊是不是有包？！你不是不能見他嗎？”廖雪氣急敗壞地問梁羽。
梁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一天內，見的第一次是會被打，第二次就不會了
“你把下面的人都解決了？”蘇依問道。
“用了個障眼法，全部被我用手刀敲暈了，”梁羽揮揮手，表現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你們不是來還人的嘛？話說回來，這個女孩是怎麼回事啊？不是你們帝國的公主嗎？帝國被冷落的皇室公主就是這種待遇嗎？”
太子的臉瞬間陰沉下來了，他用複雜的眼神盯着紫發少女，過了一會，他才緩緩說出幾個字。
“帝國沒有公主。”
“什麼？你是在開玩笑嗎？她有着和你一樣的紫色頭髮！”
“帝國沒有公主，
只有三個王子，而且整個家族，沒有公主。在拉斯特沃德帝國的皇室里，是不允許撫養女孩的。如果生出來的是女孩，那就只有一個下場。”
“什麼下場？”
“死。”太子臉色平靜，但是他的手臂青筋暴起。
梁羽心頭一震，他回過頭來，驚恐地看着熟睡中的少女。他把手放在他的鼻前，又放在嘴前，發現確實沒有呼吸。
“那，她是什麼？？？？？”
“全部進門，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個字，你們都要聽清楚，切記不要傳出去。”
梁羽關上門，太子也慢慢降落到了地面。
“我，巴特萊·克里斯蒂安·萊奧，作為帝國劍聖和太子，我看起來雖然只有二十幾，但是我今年已經六十三歲了。”
“我的父親，作為拉斯特沃德帝國皇帝，同時也是初代情緒收容師，今年已經一百多歲了，但是看起來也只有三十幾歲，你們的老師應該給你們說的是“返老還童”吧，其實，並不會返老還童，只會延長壽命罷了，而且隨着年齡的增長，緒魂和人格能力也會逐漸流失，最後消失殆盡。”
“幾十年前，帝國就開始研究如何應對這種情況了，在研究中，我們發現給收容師植入情緒的核心可以有效預防這種效果，同時還能讓人的外貌變得更加年輕；但可惜的是，普通的情緒並不能很好地融入人體，它在一定時間後會侵佔收容師的身體，而且低於五級以下的收容師的肉體都沒辦法適應情緒核心帶來的副作用。直到人造情緒的誕生，這種情況才得以解決。”
“人造.......核心？”梁羽瞪大了雙眼，此時他想起到了鮑里斯告訴他的，帝國曾經秘密進行的實驗。
“對戰爭俘虜和罪犯實施極刑，無論老幼婦孺，當人在極度的痛苦中死去時，就會有概率催生出一個無害的二級情緒，但是概率極小，大約是千萬分之一。至此，帝國殘害了數以萬計的人類，也只得到了九個人造核心。而你身後那個紫色頭髮的女孩，則是一個意外。”
“如果帝國沒有那種政策，那麼她確實是公主。當時我還比較年輕，想帶她逃出帝國，但是被檢舉揭發了，按理說，讓皇室血統流出是死罪，但是看在我是太子的份上，父皇還是打斷了我的兩條腿。”
“可悲的是，她最後還是沒有逃得過帝國的魔爪，但是，她在死後，竟然重生成了情緒，雖然肢體不完全，但是還保留着人類的智力，在慶幸的同時，我也不停地后怕，如果她被帝國發現，那就肯定躲不了被研究的命運了，為了保護這個已經死去的妹妹，我就以自己的名義，創立了KSS學院，只是為了遠離帝國，遠離父皇。”
“為了隱藏身份，我過去照顧她時都會找徐永名，把我的外貌換成三弟的樣子。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梁羽，如果你願意為我照顧她，我便不會再去找你的麻煩了，這也算是另外一種任務了，你願意嗎？”
他轉頭看向了錯愕的梁羽，梁羽回過神來，點點頭，“只要你不來刁難我，怎樣都行。”
“很好，”太子欣慰地笑了，“我信任你，也由衷地感謝你，梁羽。這樣一來，我們之間的協議就達成了，我可以讓永名批准你隨便進出學校，當然，如果你想，也可以來KSS找我。”
“哦，得了吧，”梁羽打了個寒噤，“我這輩子都不想看到有些人。”
正當幾人要離開時，太子又叫住了幾人。
“喂！你們可不要忘了啊！人類的敵人永遠不應該是人類，而是那些怪物啊！”
梁羽愣了一下，隨後，對着太子笑了。
太子在看到梁羽笑容的一瞬間，腦海中竟又浮現出一個少年。
“梁明，得虧你有一個這樣的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