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秦之天陽
“老叔。”沒人吱聲。
“老嬸,你在嗎?”
聽的一聲吼,聽不出男、女聲音,“沒眼力見的東西,瞎喊啥,瞎喊。”
人介生氣了,稱呼搞錯了,換一個試試,“親姐姐,沒動靜,寶貝妹子。”
“嘎哈,說。”異維空間的人,聲音立即變的不那麼生硬。
“那啥哈,我問問,我能學點化妝術嗎,不要求高難的,能變成老頭、老奶奶啥地就中。”
也許是異維空間的人,想起范安然扮作老奶奶的樣子忒喜慶,“格格”地笑了起來。
“那啥,到你的生活室找找,有化妝術。所有的光團用手指移到眉間,即可完成知識領會,一天過來后,即可領會下一項技能。”
范安然的神識來到生活室,在一排排架子上尋找着,架子上,密密麻麻排着,透明玻璃罩着的一個個一厘米大的光形成的球,光球在玻璃罩中懸着,發出柔和的微黃的光。
玻璃罩前,是底坐,底坐上面寫着各種各樣的文字,各種各樣的殺人武技。各種各樣的技術類知識。應有盡有。
在底下第一排架子上,發現化妝術三個字,拿起玻璃罩,用食指點在光團上,光團附在手指上,慢慢地將手指尖上的光團移到兩眼眉中間,光團慢慢進到神識中,范安然馬上領會了化妝知識。
他又找到化妝的材料,把自個打扮成的白鬍子老頭,走起道來,一瘸一瘸的,來到曾勝家門前,敲門。
看門的出來,露出半個腦袋,“弄啥的哩?”
范安然放在看門的手心一兩碎銀,“俺找曾老爺,替俺打個官司。”
“曾老爺么在家類。”
“弄啥去類?”
看門的四下瞧瞧,“到酒一方去昂。”
范安然向看門的一抱拳,一瘸一瘸地走開,回頭,見門已關上,大步地向酒一方酒樓走去。來到酒一方,已打烊,大門緊閉。
透視眼掃過去,只見酒樓二樓有兩個人邊喝酒邊嘮嗑。其中一個是曾勝,另一個估計着是酒樓老闆。
看看沒人,縱身起跳,跳到三樓窗戶前,翻身進去,三樓沒有隔間,就是一個大直筒。循着二樓傳來的聲音,找到曾勝說話的房間,輕輕到了二樓說話的樓面上。
聽得酒樓老闆說話,“這一次類,山陽堂可是立了大功,先皇的財寶,老多多類。”
聽得曾勝喝了一口酒,咂吧一下嘴,“鑰匙是真的,藏寶圖卻是假的,呂堂主的女人死在假藏寶盒暴起的鐵針上,這讓呂堂主很傷心類。”
“假的,藏寶圖是假的?這個西門承泰可是圪老滑哩。
聽得曾勝的聲音,“還有一個計劃,如果不成,呂堂主計劃滅掉西門承泰的家,他已派許放和周十一妹到陽武,借來黑旗的人前來相助。”
酒樓老闆喝一口酒,也咂吧一下嘴,“厲子悠和於蒼水在西門承泰身邊,不好動手昂。”
曾勝吃了一口菜,嚼的吧嘰吧嘰直響,“呂堂主給許放的老爹做了一個,鑲金帶寶石的人頭酒碗,許放和周十一妹路過許放南旺鎮的家時,將人頭骨酒碗交給許放的老爹,到時,再請許放的爹幫一下忙。”
“咱類還有多少村,么加入鴻道門類?”酒樓老闆問。
“有很多哩,這些人不是老秦人,很難讓他們加入哩,護法堂的人要屠殺幾個村子,以顯聞人教主的聲威。”
聽了這話,范安然想起昨晚巨人屠殺村民的事,鴻道門、老秦人是啥?屠村的是護法堂的人。
悄悄從酒樓出來,走在無人的大街上,捋一捋西門承泰家的事,大夫人糜鳳昭、二夫人唐慕芳、大夫人的兒子西門左,二夫人的兒子西門上,這兩個人長的完全不象西門承泰,模樣有些和母親相似,但是身高及神態卻是和湯本一、湯縣令有些相像。
基因遺傳是無法可更改的,難道西門左和西門上不是西門承泰的兒子,湯本一表面上看似和西門承泰兩家挺好,但是他卻讓侍女給自己和西門承泰倒毒酒。
難道他是主謀,為了先皇的財寶?
想想西門承泰的小兒子西門佑和佳美,一家人都深懷感恩的心,不能眼看着有人要毀了他全家。
返回西門府邸,佳美正在門口等着他,進院,兩人來到西門承泰房間。告訴西門承泰,他要去把許放處理掉。
范安然來到馬廄,牽出自己騎的那匹棕紅西域大馬,又別外牽一匹西域馬,向著門外走去,才開門,要牽馬出去時,佳美牽着兩匹馬,一匹是她騎的黑色西域馬,另一匹也是西域大馬。
“仙哥哥,等等俺。”
范安然停下,佳美牽着兩匹馬走到他的身旁,“俺也去哩,”
“這事有危險,女孩就不要去類。”范安然不想讓佳美去。
佳美轉過身去,范安然剛想上馬,聽得佳美好似小聲哭的聲音,來到佳美身前,一瞧,眼淚掉的成串。
范安然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五指攏攏側面頭髮,沒法,帶着吧,“中類,莫哭哩,上馬,跟俺走吧。”
佳美抹抹眼淚,“格格”地笑了起來,“俺奏說哩,哥哥會帶着俺哩。”
范安然無語,說哭就哭,說笑就笑,啥人那,整不明白,看那一盒金葉子的份上,帶你走一趟,兩人上馬,連夜趕路。
佳美雖是習武之人,騎馬走了一夜,也是疲憊勞頓,前面也沒村子,吃點燒餅,肉乾,喝點水,歇息兩個小時后,接着趕路,催馬快行。
中午時,一路打聽着,來到了南旺鎮,鎮子不大,屋矮房破,行人也沒幾個,碰到行人,問問許家在那,行人也是厭惡地指了指方向,看起來,許家的人緣在當地很不好。
這時看見一個牽牛的老者,慢慢地走着,衣着破破爛爛的老者,滿臉都是無可奈何、傷心到底的樣子。
范安然與老頭并行。
“老人家,恁放牛去?。”
老頭看了一眼范安然,聽口音是外鄉人。
“恁家是那裏的嘞?你這口音嘞沒聽過昂。”老頭問。
攏攏額前頭髮,“俺是昆崙山人。”
“噢,昆崙山人,聽說那裏是王母娘娘住的地方,恁一個凡人也住那裏?”
“昆崙山很大很大,當然有凡人住在那裏。”
“恁到這裏弄啥嘞?”
“路過。”
“原來是路過。”他接着壓低聲音說道:“俺不是放牛去,這是俺家裏唯一一頭牛,上交給許府。”
“許府,是許放家嗎?”范安然問。
“奏是他家,他許家真狠類。”
“怎麼個狠法類。”
“南旺鎮上的土地都被許放低價收去,鎮子裏的人為了生活,都耕種着許家的土地,十收抽八,一年到頭連個口糧也落不下,俺去年沒交夠糧食,今年只好將家中的牛交上去頂,這都是帶利息的。”
“許家壓低價收購土地,鎮子裏的人不反抗嗎?”范安然問。
“許家朝庭有人昂,朝庭派來一千大軍,到此給許家撐腰,誰家不賣給許放土地,誰全家就得被抓進牢獄裏,到了牢獄裏類,活着出來的人沒有幾個,結果,土地還是許放家的,人也死了昂。”老頭放慢腳步和范安然說。
“說是買,不就是強搶嗎?”范安然又氣憤地說,“沒有啥俠客,劍客的為恁要回土地嗎。”
“那有這樣的事,附近有點武藝的人,都被許家召去,看家護院,那個許家老家主的境界據說都到了寂乘不動百天大圓滿,在這小鎮也是武力第一,也真是沒人活路了。”
“死在許家手裏的人多嗎?”范安然再問。
“鎮子裏的人最少有幾十人死在許家手裏,可是木牛辦法,許家錢多勢大,殺一個人,只要交點錢給官府即可。”
“老人家,停下腳步,讓我看看你的臉,我相面很準的。”
老頭聽了范安然的話,停下腳步,“俺都這樣了,就吃樹葉子活着呢,恁還拿俺窮開心。”
范安然也不說話,看了幾眼老頭,“這頭牛牽回去吧,以後,你也不用交,許家馬上滅亡了,你回走十步,必有好事。”
老者抬頭看了范安然一眼,只見范安然的雙眼透射出金屬般紅色光線,老者對着范安然抱拳,“俺看見仙人類,俺這奏回家。”
老者牽着牛往回走,走了十步,回頭一瞅,不見了剛才的那個人,再一打量牛腦袋,只見牛腦門上有兩片金葉子閃閃發光。
老頭自是認得金葉子,想到,剛才這人說在昆崙山住,那這人就是王母娘娘的人,真是個仙人哩,俺的娘親,他說我有好事,果然,牛腦門上就有兩片金葉子,他說不讓俺將牛交給許府,俺奏將牛趕回去,許家作惡太多,要遭天遣,許家馬上滅亡類,這是好事類,快點告訴屋裏頭的(老婆)。
老頭心想着,牽着牛快速地往家跑。
范安然和佳美遠遠地瞧見許家,他家大院佔地有上百畝,透視眼掃過去,院子裏亭台樓閣,梁枋彩畫,水湖小船,規模宏大,是一極富人家。
就是這樣富貴人家的公子許放,卻十多年在西門承泰家做帳房先生,是誰能讓他如此,而他也算是忍耐力極強之人,這一次,許放0沒有得到真正的藏寶圖,還死了一人,下一步,對西門承泰的家,陰謀陽謀會更加猛烈。
來到一家客棧,把馬牽到後院,給了老闆一兩銀子,要他給馬加點精伺料。又要了一個單間,菜上好后,把門關上,門拴劃上,取出化妝品,給佳美化一個中年婦女的妝。
吃點飯,算完帳,溜達着來到許家門外。
只見高大的門楣上寫着“許府”兩字,門兩邊有對聯,上聯“家世傳福福中福”,下聯,“感恩雷春福相傳”。
橫批,感雷春恩。
雷春是誰呢,轉身問佳美,“聽說過雷春這個人嗎。”
佳美的大眼睛看着他,不相信似地問,“雷春,段雷春,哥哥,恁真不知着。”
范安然壓低聲音問,“他是啥人?”
佳美也小聲回答,“咱梁國的當朝丞相,太子妃的爹,”
段雷春,當朝丞相,太子的老丈人,許家感恩雷春寫在對聯上,許家得了段雷春多少好處。這才把段雷春放在對聯中感謝。
從許放父親用人頭骨當酒碗,不知他殺了多少人,才攢下這麼大的家業,就這個豪宅,放在後世,十個億都不賣給你。
敲門,“噹噹噹噹當”聲音急促、刺耳,這樣敲別人家的門是很不禮貌的,大門打開,出來兩個一臉兇相的大漢。
“弄啥哩,不知死活類,鎬蛋(滾)。”一個圓臉大漢怒罵。
范安然不慌不忙地說,“俺是山陽堂的哩,路過,聽說,許放兄回家,特意來瞅瞅。”
“原來是山陽堂的人,請進類。”
圓臉大漢把門打開,范安然對着圓臉大漢一抱拳,帶着佳美進了許府。
另一個大漢頭前帶路,過了一進、二進院落。
來到三進院落,只見三進院落中,有兩個丫環模樣的少女跪在地上,身上已是被打的都是傷口,血流淋滴。
一個十一、二歲,漂亮的小姑娘正拿着皮鞭狠狠地抽打着兩個丫環,身旁站着一個三十多歲婦女。
范安然一看就知道,一大一小兩個漂亮的女人是母女。
小姑娘每一鞭抽下去,鞭子都會將丫環的身子捲住一圈,然後,鞭子用力一上一下,便將丫環直上直下摔起再落下。
兩個丫環輪着挨鞭子抽,疼還不敢大聲叫,大聲地叫,是會被主人賜死的,先前已有幾個姐妹就是疼的大聲地叫,被少主子一鞭卷在脖子上,勒死。
還有幾個大漢站在一旁喝彩,“少主子的鞭法老到,已是鞭法大成,恭喜少主子武功更進一步。”
小姑娘收起鞭子,指着兩個小丫環,“不賴哩,么大聲叫喚,好好養着,待俺下一次再練鞭法時,恁二人可要養好類。”
兩個小丫環也不敢吱聲,也不敢哭。只是跪在地上,抽動着雙肩。
許放和周十一妹穿着絲綢長衣、長褲,要去陽武縣。正牽着馬往外走,小姑娘迎上前,“爹爹,在家多住幾天類,俺不讓恁走類。”
“閨妮,那天,爹還回來呢,給俺閨妮帶老些些好吃的類。”
許放的大老婆,他爹娘,他兒子都陪着他往外走,迎面碰上范安然扮成的老者和佳美扮成的中年婦人。
范安然對着許放抱拳,“許公子,俺是山陽堂的,堂主說讓恁回去哩,不去陽武。”
許放盯着范安然十幾秒種,左手平端,右手高舉,口中念着,“秦之天陽,彼我之光。執戈相偕,六國平盪。”
又對范安然說,“還請山陽堂的兄弟說出下幾句教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