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第48章 第48章

一大早,辦公室里的人在討論清明假期調休的問題,聊完了清明假調休。

稚言泡了一杯咖啡,便準備開始工作,岳東海的電話打了進來。

稚言剛接通,岳東海的聲音鑽進了她的耳朵,“稚言,霍秀雅死了。”

稚言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霍秀雅死了?

梁錦華上周被廣西警方移送回來,經過盤問,最終梁錦華供出了霍秀雅,岳東海走了流程向檢察院請示批捕霍秀雅,批捕決定書昨天出來后,岳東海就開展了抓捕行動。

但霍秀雅怎麼就死了?

“東海哥,怎麼回事?”

“具體不清楚,我還在現場,你也過來吧。”

稚言猶豫了一下,案子還在警方偵查階段,按流程他們還不能隨意介入,“這個案子還沒移交過來檢察院,我得問問趙檢的意思。”

“我來跟趙檢說吧,我也會儘快走流程讓檢察院提前介入這件案子。”

“好。”

掛了電話沒多久,稚言便收到了趙業城的內線電話,讓她去一趟辦公室。

趙業城道:“剛剛岳副隊給我打了電話,霍秀雅死了,讓我們檢察院提前介入案件調查,聽說你在做律師的時候接觸過霍秀雅的案子,這個案子前期調查,你跟刑偵那邊對接一下。”

稚言點頭,“好的,趙檢。”

“有特殊情況立即跟我彙報。”

“好。”

稚言得到了上司的准許后,便開着檢察院的車去了案發現場。

案發現場在一家高檔會所,霍秀雅的屍體在高檔會所裏面的浴池發現的,浴池是一個兩米乘兩米的池子,池子裏灑滿了玫瑰花瓣,今早是會所的工作人員發現了她的屍體,然後報警的。

經法醫初步斷定,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

稚言趕到時,現場已經封鎖,霍秀雅的屍體已經運走,交給了法醫。

幾名痕檢還在附近尋找痕迹。

稚言找到了岳東海,“東海哥,有什麼發現嗎?”

“暫時還沒發現什麼線索。”

“監控調取了嗎?”

“技偵那邊在跟會所的負責人溝通調取。”

“嗯。”稚言在案發現場環視了一圈,這間房大概有十五個方,裏面除了有一個兩米見方的浴池,還有一張按摩床。這棟樓一共有十二層,底下兩層都是餐廳,第三層是酒吧,第四層提供的是SPA服務。

稚言走到了池子邊上看了看,池子裏浮着一層玫瑰花瓣,池子四周有些水跡,還灑落了一些花瓣。

岳東海說:“人就在池子裏發現的,初步來看,沒看到有什麼明顯外傷,我猜測是溺水死亡。”

稚言看了看這池子,高一米不到,水的高度也就大概七八十公分,一個正常的成年人都不大可能在這樣的浴池裏淹死。

此時,一名刑警過來道:“岳隊,昨天給霍秀雅做SPA的工作人員找到了。”

岳東海問:“人帶來了嗎?”

“那工作人員膽子小,聽說這裏死了人,根本不敢來。”

岳東海鼻子呼出一口氣,“她在哪?”

“在外面的接待處。”

岳東海看向旁邊的稚言,“一塊去吧。”

“嗯。”

稚言跟着岳東海來到了接待處,一名二十五歲左右的女子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不安,她剛來上班,就聽說昨天在這裏做SPA的那個霍秀雅死了,當時嚇得她差點暈過去。

剛剛警察又找上她,這讓她更加惶恐,此時臉還是慘白的。

岳東海走到了那名工作人員面前,“你就是昨天給霍秀雅做SPA的按摩技師是吧?”

按摩技師點了點頭,“是我。”

“關於昨天的事,你詳細跟我們說說。”

稚言下意識地拿出了錄音筆錄音,按摩技師道:“霍小姐是我們這裏的熟客了,她也更喜歡我的手藝,每次過來都會叫我,昨天我給她做完了按摩,她就在房裏休息,一般客人在裏面休息,我們之後就不打攪他們了,所以之後發生什麼事,我也不知道。”

稚言問:“那昨天她有沒有一些奇怪的行為?”

按摩技師搖了搖頭,“沒有,其實按摩的時候,我們基本不交流的。”

岳東海問:“你們這一層一共多少個攝像頭,知道嗎?”

按摩技師指了指接待處的牆角,“就接待處和入口這裏有,走廊也有,其他地方為了保護客戶私隱,我們都是沒設置攝像頭的。”

岳東海對旁邊的刑警催促道:“小陳,問問老郭監控搞好了沒,黃花菜都涼了。”

陳偉明點頭,“好的,岳隊。”

稚言在這一層樓走了走,觀察了一下這層樓的構造,走了一圈回來,岳東海說老郭把監控整理出來了。

稚言跟着岳東海一塊去監控室看了監控,監控顯示,昨天晚上九點半,按摩技師從房裏出來之後,一直沒有人進入過這間房。

旁邊的陳偉明道:“岳隊,這被害人的房間一晚上沒人進去過,會不會是霍秀雅自殺?”

“自殺你個頭。”岳東海道:“讓痕檢他們着重注意窗子和外牆壁的痕迹。”

陳偉明一拍頭,自己絕對是腦子秀逗了,“對哈,兇手有可能是翻窗子進去的。”

技偵繼續播放監控,“岳隊,你們看,這裏是樓下大堂的監控,監控顯示霍秀雅在大堂跟一名男子有過交談。”

岳東海彎下腰,“重放一遍。”

稚言也湊近看了看,監控下,霍秀雅進了大堂后,看到了一對情侶,霍秀雅過去說了什麼,男的對女的說了一句,女的便先上了電梯。

霍秀雅和男子說了什麼,男子臉上非常不耐煩,揚着下巴面目兇狠,似乎是放了狠話。

稚言看清楚了那個男人的正臉,“湯嘉睿?”

岳東海看着她,“你也認識?”

“嗯,見過幾次。”

“我對他可是熟得很,我剛入職那幾年,他是我們警局的常客。”

稚言倒也是聽說過,湯嘉睿是典型的紈絝子弟,十幾歲在學校就愛鬧事,後來出國后回來還算收斂了一點。

如果不是十年前的那一場浩劫,湯氏集團也輪不到他來掌管。

岳東海道:“老郭,把湯嘉睿在這裏的所有監控調出來。”

老郭把電梯,以及走廊的監控調了出來,通過監控追蹤,發現湯嘉睿跟霍秀雅說完后,就上了電梯,去了五樓,進了506房間。

而他的女伴早他三分鐘進了這間房。

等湯嘉睿再次出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老郭,慢放他出來的畫面。”

老郭把畫面慢放,只見湯嘉睿從裏面出來的時候有些慌張,並且他行色匆忙,似乎是急着想要離開。

稚言剛剛看過四樓的構造,跟五樓差不多,而從監控來看,湯嘉睿這間房,跟霍秀雅被害那間房的位子差不多。

如果兇手沒有從正門進去,那就只能是翻窗進去的。

“東海哥,湯嘉睿這間房會不會就在霍秀雅那間房的樓上?”

被稚言這麼一提醒,岳東海想到什麼,“走,去看看!”

——

湯氏集團。

前台看到了一個帥氣的男人走了進來,趕忙站了起來,微微笑着,“顧律師你好,請問你是找湯總嗎?”

顧禹謙單手插着褲袋,“沒錯,我跟他約了今天下午三點見面。”

前台小姐點頭,“好的,我這就帶您過去。”

“不必,我自己去吧。”

“好。”

顧禹謙搭乘電梯上了樓,出電梯的時候,剛好遇到了湯嘉韻。

見到了顧禹謙,湯嘉韻眼睛裏忽然有了光,“顧律師,你怎麼來了?”

“約了湯總。”

“是嗎,我還以為你來找我呢?”

顧禹謙莞爾,沒接話。

湯嘉韻說:“我剛好也找我哥,我跟你一塊過去吧。”

於是,明明要搭電梯下樓的湯嘉韻,硬是為了顧禹謙去了湯嘉睿的辦公室。

湯嘉睿的精神狀態不大好,眼睛裏有血絲,很顯然沒休息好,他看到了顧禹謙身後還跟着湯嘉韻,便道:“嘉韻,你什麼事?”

湯嘉韻心裏暗罵自己的哥哥不解風情,她看了一眼顧禹謙,“哥,我只是看顧律師來了,想聽聽你們聊什麼,學習學習。”

“我和顧律師有些事談,你不方便聽,先出去吧。”

湯嘉韻鼓了一下腮幫子,“好吧。”

等湯嘉韻出去,湯嘉睿過來關上門,並上了鎖。

他朝顧禹謙做了個請的手勢,“顧律師,請坐。”

顧禹謙走到湯嘉睿辦公室里的沙發坐下,也沒說給他泡咖啡,只是開門見山道:“之前跟顧律師簽了合作協議,好像還沒怎麼正式聊一聊。”

顧禹謙道:“湯總想聊哪方面的?”

湯嘉睿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搭在膝蓋上,雙手十指交扣,猶豫了半響才開口,“我想聽聽當初你代理徐家遺產爭奪案的一些細節。”

顧禹謙看着他,“湯總怎麼忽然對那件案子感興趣?”

湯嘉睿道:“實不相瞞,我們跟徐家的關係一直都不錯,兩家公司也不少合作,徐振林老先生也是我們湯氏集團的第三大股東,我們公司也有不少雄振集團的股份,之前徐振林先生突然去世,我就擔心雄振集團會受到影響。”

顧禹謙靠坐在沙發上,“徐小姐也是我的合作夥伴,她的案子,我有保密義務,不能多說。”

湯嘉睿道:“顧律師放心,我也不想讓你為難,私隱的東西我不多問,我只是想知道,徐振林到底有沒有立遺囑?”

顧禹謙笑了笑,“要是有遺囑,這場官司也就沒有打的必要。”

“顧律師,你懂我的意思,你是徐美瑜的律師,你向著她我是理解的,不過我也是雄振集團的股東,我也想知道內情。”

顧禹謙下意識撫了撫左手手腕上的錶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跟稚言學會了摸手腕上的物品的習慣,“徐振林先生有兩年的心臟病史,他坐擁幾十個億的資產,如果說他沒立遺囑,湯總也不會信。但沒有被公證,又不知所蹤的遺囑,在法律上,其實等同於無。”

湯嘉睿看着顧禹謙,目光里幾分狐疑,“顧律師不會看過吧?”

“沒有,一切都只是猜測罷了。”

湯嘉睿問:“如果,我是說如果,那份不知所蹤的遺囑忽然出現了,法院會怎麼判?”

顧禹謙道:“法律最大程度尊重被繼承人的遺願,對於遺產糾紛官司,就算法院已經判決,只要能找到被繼承人的遺囑,並且在兩年內提起訴訟,法院一般都會撤銷之前的判決,按照遺囑內容進行遺產分割。”

“哦。”湯嘉睿轉了轉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

——

顧禹謙和湯嘉睿聊了一會兒,從辦公室出來時,正好迎面遇上一個坐着輪椅的男人,男人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看上去幾分斯文。

這個男人便是湯嘉睿的哥哥,湯嘉航,在十年前那一場浩劫中,他的左腿殘廢,過去十年裏,只能與輪椅和拐杖相伴。

他身為湯家的長子,當初是父親重點培養的接班人,但是父親去世后,他的腿也廢了,自暴自棄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也就沒怎麼管公司的事,公司總經理的職位也讓給了弟弟湯嘉睿。

湯嘉睿看到了湯嘉航,喊了一聲,“大哥。”

湯嘉航注意到了顧禹謙,“這位是?”

湯嘉睿道:“大哥,我介紹一下,這位是顧律師,以後就是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

湯嘉航看着顧禹謙,伸出手和他握了握,“顧律師你好。”

“你好。”

湯嘉航道:“之前聽過顧律師的大名,今天見到,覺得傳言果然不假。”

顧禹謙淡淡一笑,“過獎了。”

此時,前台小姐慌張過來,“湯,湯總,有兩個警察說是找你的。”

湯嘉睿下意識看向走道處,兩名穿着制服的民警走了過來,他們先是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其中一個道:“請問,是湯嘉睿先生嗎?”

湯嘉睿一點也不怵,相反,他揚了揚下巴,一臉囂張,“又什麼事?”

民警道:“霍秀雅你認識嗎?”

湯嘉睿臉上有一點心虛,“認識,不過不熟。”

民警出示一份傳喚證,“她昨晚遇害了,我們調取了監控,發現昨天晚上你跟她有過交談,請跟我們回一趟警局,配合我們調查。”

湯嘉睿露出一副不好惹的神情,“她死了關我什麼事?”

“關不關你的事,需要調查之後才能下定論,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此時,顧禹謙出示了自己的律師執業證,“兩位警官,我是湯嘉睿先生的代理律師,根據你們剛剛所說,你們想讓我的當事人配合你們調查,是以證人的身份?還是嫌疑人的身份?”

民警道:“湯嘉睿先生昨晚跟霍秀雅接觸過,我們只是希望湯嘉睿先生配合調查,至於是證人還是嫌疑人,要調查之後才清楚。”

顧禹謙道:“那我覺得我需要跟你們規範一下辦事流程,首先,傳喚應該是用於犯罪嫌疑人上,但是從你們剛剛的描述中,我並不覺得我的當事人可以納入嫌疑人之列。另外,就算你們懷疑我的當事人,但你們出示傳喚證並沒有局領導的簽字審批,我的當事人有理由拒絕。就算是口頭傳喚,但根據規定,口頭傳喚必須是在現場發現的嫌疑人,這一點也不符合。我的當事人是湯氏集團的總裁,他的個人聲譽或許會影響整個公司的名聲,你們穿着制服大搖大擺的進來,併當眾給他扣上嫌疑人的帽子,這侵犯了我的當事人的名譽權。”

兩名民警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名民警道:“因為湯嘉睿先生昨天跟被害人接觸過,我們就像做個筆錄而已。”

顧禹謙道:“既然是筆錄,那也沒必要去警局,像我當事人這種身份,被警察帶走這種傳言,影響很大。”

兩名民警被他說得啞口無言,最終退了一步,“既然湯嘉睿先生不方便,那我們就在這問您幾個問題吧。”

對於顧禹謙剛剛的表現,湯嘉睿非常滿意,“你們問我問題也可以,但我需要我的律師也在場。”

民警道:“這個,錄口供一般是不能有第三人在場的。”

湯嘉睿道:“怎麼不行,如果你們不允許,那口供我也懶得做了。”

顧禹謙道:“湯總,兩名民警說的對,我確實不能在場。”

湯嘉睿道:“那行,要錄口供就在我辦公室,顧律師,你在茶室等我一下。”

民警拿出手機,給岳東海發了個消息:岳隊,湯嘉睿不肯跟我們去警局,他有律師在。

岳東海:傳喚都不來,他活得不耐煩了嗎?

民警:律師是顧禹謙,我們的傳喚證沒給局長審批,他揪着這點不放。

岳東海:靠,又是他!

民警:那我們現場問他,你有什麼問題發給我。

岳東海:行,記得錄音。

民警:知道。

湯嘉睿把民警請進了辦公室,“有什麼問題趕緊問,我還有約。”

民警拿出了筆記本和錄音筆,“請問你和死者霍秀雅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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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律師的戀愛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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