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報復進行時(一)

戰,報復進行時(一)

茂密的樹林的中,兩人合抱粗的樹緊密排列成牆,交錯成網。

此時,一道人影正在疾速逃離,留下一道模糊的身影,時而右轉繞過攔路的樹,時而跳起,躍過幾米寬幾米深的溝渠,遇到坡嶺之時更是一躍而起抓住樹枝,腳用力一蹬樹榦就飛躍到另一棵樹上,抓取、翻身、跳躍間猶如靈猿般迅速跳躍到遠處的樹木。

而身後幾百米遠處,一隻體形旁大的幽藍色的狼獸瞪着血紅色的獸瞳盯着前面的小小人影,緊追不捨,左前肢的痛苦令它發出一聲憤怒的低吼。

聽到身後傳來的低吼聲,樹木被撞擊聲,倒地聲以及越來越濃的狼族獸息。

樊離喘着粗氣,也顧不上身上的擦傷在滲血,繼續向右前方跑,想要繞圈跑到安檢處,但,無論樊離怎麼跑,就是離不開這片樹林。

而身後的幽藍狼獸也一直追着樊離跑了三分鐘,那怕樊離速度再快,跑久了也會慢下來,而妖魔耐力就比人類強多了,更別說是以耐力著稱的狼族!

“這樣下去不行,最多再有三分鐘,我的體力就會耗完,到時候再拼也沒有力氣了,現在開始慢慢慢下來,調整氣息。”樊離在心裏分析到。

又跑了一分鐘,樊離速度慢了很多,幽藍狼獸就在樊離身後五十米。

五十米,是樊離留下來的安全距離,要誘使幽藍狼獸再使出之前的使用的兩段爆發,但樊離為了以防萬一,按三段爆發來處理,生死搏殺誰敢言放心?

吊著幽藍狼獸跑了七百多米后,樊離終於發現了滿意的地方,樹夠大,地型平坦,更重要的是有幾塊巨石,可以躲避和限制體形龐大的幽藍狼獸。

“呼,拼了!”給自己打完氣,樊離爆發出疾速,以每秒二十米的速度直接衝刺,直接拉開了與幽藍狼獸的距離。

“吼!”見好不容易快追上的獵物突然爆發跑了,幽藍狼獸低吼一聲也直接爆發追上。

樊離專門挑樹林間間隔小的位置鑽,幽藍狼獸也不傻,在不那麼狹隘的地方跑。

樊離一邊跑,一邊觀察位置,計算好位置,轉向左邊再次爆發,拉開距離。

見前面樹木多不好轉向,幽藍狼獸猶豫了一下,見樊離遠去,當即爆發,龐大的身軀擦着幾棵樹猛追上去。

聽到身後的動靜,樊離知道接下來是分勝負的時候,有三段爆發,則輸,繼續跑,沒有,則贏,深吸一口氣,計算着距離,微微扭頭用餘光測了下距離。

三十米,二十五米,二十米,十五米。

感受到身後襲卷而來的狼獸狂息,其中摻雜着腐敗的氣味。

“呼,還有五秒分輸贏。”樊離此時冷靜的不像是在逃亡的人,計算着一切的最後結果,以及對策。

與此同時,在之前因樊離的反擊而導致幽藍狼獸倒地受傷的位置,正圍着十幾身穿軍法師衣袍的人,其中一個小隊長軍銜的中年男人閉着眼睛像是在感應着什麼,開口說道:“快結束了。”

然而才過了十幾秒,中年小隊長臉色大變,身上有一層月色光華出現又消失不見。

旁邊的人都是好奇的問到:“怎麼了,為什麼終斷召喚契約?”

中年小隊長很是艱難的開口,震驚的說到:“我的幽狼獸,差點被殺了。”

“什麼,這怎麼可能,是不是有什麼人出手?”有幾個人震驚的開口問到,其他人也在等答案。

“沒有,不是因為魔法,這我能感應得到,只有那個實習生自己一個人。”中年小隊長一副見鬼了的模樣。

其他人聽了也都是吃驚,震撼,見鬼以及不信。

這時軍統余文開口了:“不管事情是怎麼樣的,現在都應該把人從迷界之森接回來,章朋,這事你去辦,客氣點。”

“是。”章朋行了個軍禮,隨後身前出現青色的星子,星子連成星軌。

“風軌-漂影!”章朋身上延伸出去青色的軌道,身影漂忽間就進了樹林裏。

時間接回到樊離引誘幽藍狼獸使用了第二次爆發后。

十米,感受到地面的震動以及身處狼獸威懾中心。,樊離全身汗毛豎立,心中壓抑。

“就是現在。”樊離心中暗喜,於幾棵密集分佈的大樹間移閃穿過,但在身影被樹木遮擋住后,就迅速攀上了樹。

而幽藍狼獸因怕撞上樹,所以向左想從兩棵之間距離較大的樹間隙穿過。

樊離就藏身在計劃好的位置上等幽藍狼獸,如果換了一個間隙,沒從理想位置出來,只能接着逃,如果位置對了,卻還有第三次爆躲了過去,剩下的只能靠肉搏撕殺了。

幽藍狼獸從最佳位置之中沖了出來,因為大半注意力集中在樊離身上,而且因為位置原因,幽藍狼獸直到轉向才看到被樹遮住的巨石,不過五六米的距離,想轉向已經來不及了,而第三次爆發,沒有!

“轟~”一聲巨響,巨石被幽藍狼獸給直接撞到塴裂倒塌,而幽藍狼獸則翻滾着飛出撞倒了幾棵樹后,倒地不起。

見此,樊離迅速蓄力,從樹上用盡全力往剛倒在地上的幽藍狼獸蹦去,如離弦之箭飛速迫近,而樹榦被蹬的向後傾斜,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從十幾米高的位置上蹦到翻滾出了二十多米遠的幽藍狼獸身上,高度,樊離的體重,以及樊離恐怖體質的爆發力結和在一起,樊離落下雙腳,狠狠的踐踏在幽藍狼獸的身軀上時,一聲沉悶的重響以及骨骼斷裂的聲音一起傳出。

“嗷~”幽藍狼獸發出凄厲痛苦的哀嚎,它掙扎着想要站起來,但是它已經被樊離的一記高空踐踏給擊成重傷,內臟受損,骨骼斷裂,四肢抽搐。

樊離可不會跟這妖魔客氣,不顧因受力太大受傷的雙腳,撿了一根手臂粗斷口尖尖的樹枝,對準幽藍狼獸的腦袋和脖子連接部位,準備徹底將其殺死時,突然一道次元裂縫出現,將幽藍狼獸給吸了進去然後跟着消失了。

看着幽藍狼獸留下來的血泊,樊離從未有過的憤怒,凶戾之氣從心中升騰而起,一直隱藏的覺醒力直接沸騰,擴散至全身,差點失控暴露出來,眼瞳中亮起橙黃色的光芒,其中夾雜着几絲銀芒。

調整好心態,將覺醒力重新隱藏,暗道:“是你們先這麼做了的,那就別怪我吸你們的血壯大自己。”

將近五分鐘,從遇襲到剛才幾乎殺死幽藍狼獸,自己逃了四分鐘,也沒人來制止,自己才要殺死幽藍狼獸,卻被救走了,救走的還是幽藍狼獸這個追自己的妖魔,呵!不管你是誰,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休息了幾分鐘后,周圍的風變大了,一個身穿軍綠色軍裝的青年出現在樊離前面不遠處。

樊離也看到了來人,驚慌的站了起來,握緊手中的樹枝,指向來人。

見他要過來,樊離立刻後退靠着樹榦上,緊緊的盯着來人,厲聲喝道:“站住,後退,立刻後退,不準過來,離我遠點!”

章朋本想過去扶樊離起來的,那想到剛走一步,樊離的反應就這麼激烈。

看着樊離渾身上下都是擦傷,褲子被刮爛,衣服被撕成條包紮在傷口上。

布條上還在滲出血液,順着樊離佈滿擦傷,泥塵漢水以及血液混雜成的血垢,的身體滑落。

骯髒的的臉上,血液、漢水、塵土被隨意抺過,留下道道血垢污漬,頭髮粘沾在一起,凌亂的發梢正在往下滴着血漢。

雙腿顫抖,難以站直,眼神驚恐戒備又充滿了疲憊,握緊樹枝的雙手正滴着血珠,顫抖的指向自己。

章朋毫不懷疑,只要自己敢再上前一步,這個之前被逼上絕路的少年就敢跟自己拚命!

看着眼前這個疲憊不堪,眼神里充滿警戒放備的少年,章朋心裏很難受,心虛的小心翼翼說到:“你不用擔心,我是軍人,我~”

“閉嘴,我知道,這裏是那裏我清楚得很,不用你來~。退後,你給我離遠點,不準靠近我!不準靠近我!”章朋才說到一半,就被樊離打斷,見章朋想要靠近自己,不由厲聲喝到。

看着因自己想靠近,反應激烈導致傷口裂開,鮮血緩緩流出,暗紅色的血痂裂開又變成了鮮艷的血紅色,紅得刺痛章朋的心,只能退後遠離樊離。

劇烈的疼痛使樊離全身止不住的顫抖,但兇狠的眼神,不曾從章朋的身上移開,警惕他的一舉一動。

見樊離對自己一點信任都沒有,章朋不禁暗惱:“這都是些什麼事啊,怎麼會變得這麼嚴重,早知道就不搞這個事了,整的現在被當成壞人,都不敢靠近,這要我怎麼帶人回去!”

見樊離這麼緊張,章朋拿出一個手機,對樊離輕聲說到:“這個手機是我在來的路上撿到的,應該是你的吧,我這就還你。”

說完,章朋拿着手機試圖靠近。

“放下!把手機放下,你給我退後,離我遠點,我自己去拿。”對於章朋的話,樊離根本不為所動。

見這招沒用,章朋只能放下手機,慢慢往後退。

樊離等他一直退了六十米,才慢慢朝手機走去,同時也一直盯着章朋。

從可以清楚的看到手機,直到拿到手機,樊離臉上的冷笑就沒消失過,將隨時可能碎掉的手機舉起,對着章朋,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嗤笑到:“幫我拿給我?”

章朋臉色變了又變,十分難看,最終,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解釋到:“你身上的傷還在流血,我只是想帶你回去療傷。”

沉默,樊離冷笑着盯着章朋,章朋則無奈的看着樊離。

章朋現在只想樊離快點暈過去,自己好帶他回去,接了這個事後,自己就沒好受過。

看着遍體鱗傷,傷口還在滲出血,虛弱不堪,連走路都在顫抖的少年,章朋心都在揪着疼。

終於,樊離開口了,向章朋問到:“你是什麼系的魔法師?”

“啊,哦,哦,我是風系和暗影系法師。”雖然奇怪樊離問這個,但總好過什麼都不說,一直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可以跟你出去,但你不能離我太近,就現在的距離,也不能離開我的視線,我對你不放心。”聽到答案,樊離也終於鬆了口,願意跟章朋走。

見樊離願意走,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章朋但心的問到:“你的身體不好走,我帶你走?”

樊離冷笑的看着章朋,譏笑嘲諷到:“我為什麼會成這樣,你會不知道?”

見樊離這麼嘲諷,章朋心中更加難受,自己的確沒資格說什麼。

章朋轉身默默的在前面帶路,也不敢走的太快,生怕樊離摔倒,不時回頭看一眼,見樊離用樹枝支撐着身體一步一頓的跟着,回過頭,無奈的嘆息。

灰岩石廣場上,現在只剩下七個人,而之前差點被殺死的幽藍狼獸正趴在地上,氣息萎靡,不時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聲。

蹲着身在幫幽藍狼獸療傷的中年小隊長葛軍站了起來,驚訝異常的說道:“簡直不可思議,這居然是一個高中生僅憑肉體力量做到的。”

見幾人看過來,葛軍解釋到:“我這幽狼獸已經快進階戰將級了,這點你們是知道的。”

“嗯,進階期幽狼獸,再強化半年就可以進行進階。”軍統余文想了下,應到。

葛軍語氣帶着震撼,說到:“之前那個叫樊離的實習生不是扔了一個背包,將幽狼獸砸了下來嗎,原來我還以為幽狼獸是大意了,所以才被一個背包影響了,才摔了的。”

葛軍深吸一口氣,接著說到:“那個背包我撿了回來,除了這個堅韌結實的背包外,裏面的物品都碎了,而且幽狼獸是因為背包擊傷了腰部所以才摔倒的!”

“什麼,你的幽狼獸被一個背包給擊傷了!”吳曉吃驚的道。

看着老對頭,葛軍面無表情的說到:“是,就是被一個背包傷到了,還傷到了腰骨,摔倒時又傷到了左肩骨,你可以笑了!”

吳曉連忙道:“怎麼會,回去再笑,回去再笑,哈!”

調笑完葛軍,吳曉接着問到:“那後面是怎麼傷到的?”

葛軍見余文也帶着好奇看向自己,也懶得理吳曉,道:“是擦傷,撞傷,以及,踩傷。”猶豫了一會還是講完了。

“啥?踩傷~”這次不只是吳曉,其他幾人也都忍不住驚呼。

余文對葛軍問到:“是那個樊離做的嗎?”

葛軍臉色凝重,沉聲說到:“是的,幽狼獸身上最重的傷,是因為踏擊,應該是在幽狼獸倒地后從高處踏落,不僅踏斷了肋骨,更震傷了內臟。”

“所以說,那個樊離不僅擁有直面妖魔的膽量,更擁有擊殺奴僕級妖魔的體質。”余文總結到。

其餘的幾位軍官得知這個結果,都震撼了,要知道人類魔法師雖然可以釋放威力強大的魔法,但高階之下在妖魔面前,就是蘊含強大能量的扎嘴食物,一不小心就會葬身妖腹。

所以擁有可以匹敵妖魔的強大體質就是魔法師們最渴望的,那樣即使失去了魔法之力,也不至於毫無反手之力,任妖魔們宰割。

余文看向吳曉,吩咐到:“吳曉,你去查一下有關樊離的信息。”

吳曉直接說到:“不用去了,之前見葛軍的幽狼獸吃癟,我好奇之下,去查了下。”

無視葛軍吃人的目光,吳曉接著說到:“很簡單的信息,兩年前報備註冊的安置民,一個人,現於北安城居住,因政審不過無緣魔法高中,就讀北安魔導技術學院,成績優異,準備高二了,放假前申請到我們龍溝安檢處的實習任務,並且通過考核,成功令取任務,社會生活就是上學,鍛煉身體,打工,打很多的工。”說完,又感嘆的補了一句。

聽完樊離的信息,在場的幾人都只能感嘆,這是一個孤苦,勤勞,上進,的可憐人。

因為沒有家人,只能早早的承擔起生活的壓力,因為沒有安全感,只能靠鍛煉身體獲得力量保護自己。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樊離可以做到擊殺幽狼獸的行為。

能獲得優異的成績,那樊離肯定有強大的計算能力,靈活的思路,過早的接觸社會並且獨立承擔生活壓力,煉就強大的心理素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喜歡鍛煉身體再加上很有可能擁有鍛煉體質的天分,擁有了可以匹敵妖魔的力量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天才。

就這樣,幾個軍官就自己把自己說服了,主要是樊離的情況讓他們同情,也可以解釋為什麼能做到徒手殺妖魔,也因為這個世界上不是沒有這種天才,樊離是其中一個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章朋怎麼去這麼久,要不我也去看看?”等得不耐煩的吳曉看着葛軍為他的幽狼獸治療,又向余文問到。

余文看着吳曉,淡淡道:“不用去,我們現在該做的應該是等會要怎麼跟人家解釋!”說完看了一眼葛軍和他的幽狼獸。

聽到這個,吳曉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要是樊離被抓住了,在沒有受傷的情況下還能說這只是個試煉,即使再生氣憤怒也在可控範圍。

但這次是真的麻煩大了,害人家被幽狼獸追,逃了幾分鐘都不去救不說,更是在人家憑實力要殺幽狼獸時召喚走幽狼獸,這不擺明了救幽狼獸不救你,就跟說幽狼獸比你重要,你被耍了有什麼兩樣;更不能說什麼,這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這不明擺着在玩人嗎,這誰受得了。

總之這次麻煩大了,處理不好,這次參與的人全都得上軍事法庭,單就蔑視公民生命,就得開除軍籍,再加上賤踏公民尊嚴,這尼瑪妥妥的要被送去西北礦區呆一輩子啊!

吳曉蔫了,沮喪的問軍統余文:“余軍統,這次玩脫了,怎麼辦啊!”

余文斜睨了吳曉一眼,淡淡的開口道:“這還能怎麼辦,你不是看了他的資料嗎,道歉賠禮,賠錢,幫他申請魔法覺醒資格,他缺什麼,我就賠什麼,除了這些,我也沒有辦法了。”

“唉,我也沒想到這次這個提前來的這麼厲害,搞得我們進退兩難,以後再也不幹這種嚇唬新人的事了,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諒,否則後果難料。”余文嘆了口氣,感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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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職法師之後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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