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局,離開

佈局,離開

當文婧禕駕駛着“風狼”系列軍用墨綠色的越野車進入到灰岩石道時,吃驚的看到安檢處的灰岩石廣場上,正有幾個軍法師躬身向樹林圍牆。

而後座上的餘生見此,更是臉色隱隱發白,恨不能就現在就揪着余文的領子,罵他個狗血淋頭。

而正在向樊離躬身道歉的八人,也聽到了汽車駛來的聲音,葛軍,吳曉,章朋等七人微微扭頭,像是見到了救星,紛紛鬆了一口氣,余文鬆了口氣的同時,更是羞愧難當,不敢去看駛來的汽車。

汽車停在幾人的不遠處,餘生臉色難看的看着余文和他的部下。

掃了一圈,看到不遠處被撞倒折斷一大片的樹林,被撕出幾道爪痕破碎的地上,殘留着血跡的長長的延長到樹林圍牆裏,回頭看着氣息萎靡,渾身是傷,特別是左前肩上那一大塊毛皮都沒了的幽狼獸。

餘生懵了,一時半會都沒緩過來,這怎麼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看着明顯是在鞠躬道歉的余文,餘生覺得喉嚨發堵,哽得難受。

虧自己在來的路上但心他,絞盡腦汁的想辦法,要如何如何的幫他,想了好幾套說詞,去勸解樊離,讓人家接受道歉和賠禮,讓着件事情過去,保住余文的前途。

結果呢,這是個蝦米⊙⊙!情況?

樊離看着站在面前軍裝女人,溫婉賢淑是她的容顏給人的第一感覺,而她身上莊嚴肅穆的氣質令人不敢冒犯。

修身筆挺的軍綠色軍裝,將本就高挑的身材修飾的更加筆挺庄正,挺拔如松,容顏清麗脫俗,身姿婀娜多姿。

文婧禕也不在意樊離的打量,仔細的觀察着坐在地上的樊離,暗暗吃驚。

全身上下密佈着大大小小的擦傷,划傷,用布條簡易包紮着的傷口上,血液還沒有乾涸,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凌亂的頭髮半遮着面孔,發梢上還不時地滴落血水,渾身疼得不時顫抖幾下。

文婧禕實在是想像不到,這個從資料中了解到,才剛剛十七歲的少年,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會傷成這一副隨時都可能因為失血過多而暈厥的慘烈模樣,才能忍受着這種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忍受得了的疼痛,一聲不吭的坐在地上擺弄着手機。

文婧禕心疼的看着這個堅強的十七歲少年,柔聲道:“現在沒事了,我用風軌帶你出去,你不要亂動,會扯到傷口。”

聽面前這個女軍官說完,樊離冷聲拒絕道:“不用,我還沒有傷到需要人幫忙的地步。”

說完,也不去看文婧禕的表情,撐着樹枝慢慢的站了起來,用樹枝支撐着,借力朝灰岩石廣場走去。

看着樊離一步一頓,全身顫抖的從自己旁邊走過去,文婧禕想幫他,又怕傷到這個倔強少年的自尊,只能默默的看着,心情十分難受,因為她清楚樊離這是在表達心中的不滿和憤怒。

而餘生看着全身慘不忍睹,倔強的自己一個人走出來,文婧禕只是默默的跟在後面,餘生怎麼會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除章朋外,余文七人也是第一次看清楚樊離身上的傷,之前樊離留在樹林之中,看不清楚,以為傷的不嚴重,現在看清了樊離的傷勢,除了震驚,更有恍然。

現實總比想像更殘酷,不是想像中的,自以為的受了點傷,而是觸目驚心的遍體鱗傷!

不是樊離偏執,不是他們自以為的恐懼,害怕,而是真的一不小心就會喪命,在鬼門關前掙扎,無人可以給予他安全感,也無人去保護獨自一人面對幽狼獸的他。

他所說的不是偏執之言,因為經歷,所以不信、憤怒,因為無助,所以警惕、懷疑,因為絕望,所以發泄、偏執。

不是他不願相信,而是自己等人做得太過,害他不敢信,也不願信,他的一字一句都是在發泄心中的絕望,無助,怒火!

他本想聽到自己等人的道歉,但事實呢,想要保全自己的面子,想去狡辯將人家當傻子,將最後一點想要信任他們的念想,徹底踐踏,碾碎。

所以才做出想要跟幽狼獸決生死的偏執決定,但殺幽狼獸就真的只是想要幽狼獸死嗎?

想到這裏,余文都不禁後背發涼,不禁慶幸選擇了道歉,不然將被樊離記恨一輩子,這也將是做為軍人一輩子都過不去的坎,玷污了軍人的榮耀。

“余文!你TM的幹了什麼!好好的一個學生,被你們傷成這樣,你對得起你身上的軍裝嗎!”餘生臉色鐵青,氣得一腳將余文踹開,大聲怒罵到。

踹完余文,餘生對着樊離鞠了一躬,誠懇的道:“對不起,是我沒管教好我的弟弟,現在他做錯了事,我這個做哥哥的責無旁貸,已經發生的事我們無法挽回,只能跟你道歉和賠償你所需的。”

差點摔倒的余文迅速站好,再次向樊離躬身,大聲喊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願意盡我所能的彌補樊離同學!”

樊離看着年紀不到三十歲,氣質就像是個老學究一樣的餘生,鬆了口,低低的說到:“余總檢,我知道你這個人,在南方魔導技術領域,你是泰山北斗般的人物,我相信你會給我滿意地交代的。”

餘生沒想到樊離這麼輕易的就鬆口,有點愣住了,反應過來連聲道:“感謝你的信任,我肯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見樊離這麼好說話,余文現在恨不得回到過去,按着那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自己給樊離道歉先,那就沒後面那麼多事了。

樊離笑了笑,但扯到了臉上的划傷,笑得有點難看。

想了想,將手裏拿着的手機遞給餘生。

餘生有點疑惑樊離為什麼要將手機給他,這是什麼意思?

見餘生疑惑的看着自己,樊離笑得很冷,看着余文等人,幽幽的說道:“這裏面是我錄下來的視頻,之前我和他們所說的一切都錄下來了,不管余軍統他們按不按我說的去做,我都不會傳出去。”

不理會余文等人,樊離語氣堅決的對餘生說到:“但是!如果他們敢對我使用魔法,我也只能送他們上網絡世界,讓他們成為網紅,受萬千人民的矚目!”

葛軍一聽傳到網上臉色蒼白,手腳冰涼,十分慶幸之前沒有用魔法去控制住樊離,否則。

果然,聽到這,余文不禁後背發涼,心中暗道:“果然,他不只是想要幽狼獸死,我們這些人都在他的報複名單上,差點就萬劫不復,。但他有底線,從未主動要置我們於死地,反而是我看不起身為普通人的他,從未想主動道歉,被逼到無路可退,才迫於無奈的選擇道歉。”

看着遍體鱗傷,虛弱到站不穩的樊離,心中羞愧,身體更低了一些。

餘生手有些發抖的接過手機,面色複雜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為他的心智,讚歎,為他的品質,欽佩。

見餘生接過手機,樊離開口說到:“余總檢,剩下的你來處理。還有我既然接了任務,就不會放棄,但我不想再留在這裏,可以麻煩您幫我換個工作地點嗎?如果可以,我想去巡檢部。”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樊離以玩笑的語氣說到:“現在,可以送我去治療了吧,我的血快流幹了。”

餘生連忙對文婧禕吩咐到:“婧禕,你帶樊離同學去治療,路上小心點,樊離同學傷不起了。”

“好的,樊離同學跟我來,我先帶你去找治療法師,再送你到鎮裏重新買衣服和手機等東西。”文婧禕對餘生說了聲,再朝着樊離說到。

對於餘生在人前叫她婧禕,顯得心情很好,雖然是因為區分開自己和弟弟余文才叫的,但,那又如何,自己就是喜歡聽,顯得親蜜。

看着文婧禕帶着樊離離開,餘生回過頭冷冷的看着已經直起身體的幾人,冷聲道:“都給我躬回去,等會我再收拾你們。”

見余文幾人照做后,餘生看向手中還亮着屏的手機,點開視頻看了起來,越看臉色越青,看到最後臉色都紅到發黑,是氣的,是怒的,是憋的。

“余文!”餘生本想好好的跟余文說道說道,但是,開口就炸了。

“是,我在呢,哥!”余文嚇了一跳,趕緊應到。

“別叫我哥!”餘生舉着手機晃了晃,死死的盯着他寒聲問到:“我就問一次,這些,有多少是真的!”

看到哥是真的生氣了,余文沉默了會,見餘生要發火,囁嚅着回答到:“九成都是真的,或者說是相近的,但我沒有想過將責任推給我的部下,我的朋友身上。”說著,突然強調到。

“九成?你可真行啊,第一次見面,就被人家看得明明白白,我到底是該誇樊離聰明,還是該罵你蠢笨?被人家一個十七歲的孩子給逼到絕路上,但凡人家想,你們都得完蛋,可你呢?幹了什麼!道個歉有那麼難嗎!呼~,真是氣死我了。接下來,我說的懲罰,賠款數目,你們都不準有任何不滿!”餘生氣得指着余文的鼻子大罵,並做出警告。

餘生從視頻中看出樊離有在有意引導話題,但最後將手機交給了自己,說明他也只是想拿下有力的證據,想以此來保護自己,這也沒什麼可指責,沒有以此為要挾進行勒索,反而是很輕易的交給自己。

這讓餘生很欣賞樊離的心智與品質,沒有少年的意氣用事,做事有理有據,進退有度,是個優秀的學生,哦~不,應該是個成熟的學生!

而另一邊樊離正襟危坐,前不敢碰,后不敢靠的坐在後座,見文婧禕從上車后就專心開車,也不說話。

樊離覺得的自己得找她聊一聊,轉移注意力,自己雖然可以忍受,但能不那麼痛也是好的,畢竟誰也不喜歡疼痛,額~可能會有那麼一些人會喜歡的吧!

看着專心駕駛着越野車疾速行駛且平穩的文婧禕問到:“這位軍官,你叫什麼名字?”

文婧禕挑眉,從後視鏡中看着後座上的樊離,也不說話。

樊離也不在意,反正是在轉移注意力,自己一個人說沒什麼大不了的,繼續說到:“你是在生氣嗎,那時我確實說了過分的話,如果你不願意原諒的話,那你就繼續生氣吧,我是實在是不懂女生的腦袋裏面到底在想什麼。”

聽到樊離前面的話,文婧禕剛想回應說沒什麼好生氣的,後面兩句直接堵得文婧禕直翻白眼。

“哦,說的女生很喜歡生氣一樣,不知道女生生氣會容易長皺紋的嗎,還不是被你們這種不解風情的臭男人給氣的!”文婧禕在心裏默默吐糟到,想到餘生那塊臭木頭,不禁火上心頭,臉色不善。

而樊離卻沒有看到文婧禕臉上的不善之色,繼續說到:“你是喜歡餘生余教授,余總檢吧,我之前在廣場上發現你的眼裏只有餘總檢一個人,對於余總檢叫你婧禕,你表現的很高興,所以余總檢平時不是在么叫你的吧,是你單~慢點!慢一點,我不說就是了,不說了,不說了。”

樊離越說越覺得來勁,才想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突然加速的向後力,嚇得樊離趕緊閉嘴。

文婧禕本來見樊離看出自己喜歡餘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什麼叫平時不那麼叫,單?單什麼單,你就一個毛頭小子,懂什麼!

文婧禕表面維持着平靜,但實際上已經惱羞成怒,猛踩油門,速度猛增,淡淡的對坐在後面的樊離說道:“你身上的傷太嚴重了,又耽擱太久,要緊快治療,不然容易落下病根。”

“才不是什麼報復呢,只是在關心他的傷勢,關心的事怎麼能叫報復呢!”文婧禕心裏暗暗說道。

樊離知道自己應該是戳到文婧禕的痛腳了,思索了一下,才對文婧禕說到:“謝謝余夫人的關心,餘生教授能找到你這麼溫柔賢惠的夫人,是他的幸運和福氣!”

感覺到車速慢了下來,樊離暗暗鬆了一口氣,剛才速度怕是破百了,賊TM刺激,但那也要等自己傷好了再來,但現在自己這狼狽的身體欣賞不來,也享受不來。

兩聲余夫人,算是叫到文婧禕的心坎里了,叫得文婧禕心情都美麗了不少,連帶着看樊離都順眼了不少。

像樊離這種學生,就跟餘生那塊臭木頭一樣,都是搞學術的,搞學術的人都是不會撒謊的木頭!

心情愉悅,但表面依舊淡定的文婧禕,淡淡的對樊離安慰到:“你放心吧,余文他們這次不死也要脫層皮,餘生是不會縱容這種事的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至於余文這個弟弟怎麼想,那關我什麼事,我喜歡的人是臭木頭餘生,又不是只會惹禍的弟弟余文,我是他嫂子,他敢動我,他哥我的丈夫餘生第一個收拾他,丈勢欺人又怎樣,丈自己的丈夫的勢那不是應該的嗎!那不然為什麼叫丈夫?

看着有點陷入自嗨無法自拔模樣的文婧禕,樊離有點怕怕的,怕她把車開上天什麼的。

緩緩扭頭看向窗外,樊離也陷入了沉思。

從早上七點離開家開始算起,到將錄有視頻的手機交給余總檢時,看到的九點十三分為止。

這兩個多小時中經歷的事,讓樊離身心俱疲,從決定報復開始,樊離就沒有動用覺醒力去治癒傷口,而是忍受着劇烈的疼痛留下,用來給余總檢看。

樊離也知道,餘生可以從視頻里看出自己有在引導話語方向,但那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一個偏執憤怒的人你還能指望他好好講道理?

況且自己有說謊嗎?沒有,自己只不過是用偏執發泄的語氣來從始至終的講道理,理講事實。

雖然是有那麼一兩句是斷章取義,潑了一盆髒水給余文,但自己可是受害者,他敢動手嗎?

如果敢,樊離也只能恭喜他了,送他一實句,咱網上見高低,讓人民群眾來評判誰是誰非,有種別跑。

回過神來,就已經開以看到遠處的白色建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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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職法師之後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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