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何錦的臉上寫滿了茫然,可見她對道士提及的論壇一無所知。
道士很納悶。
“你不上網，你怎麼混的動漫圈？”
何錦：“什麼圈？”
道士驚了，“你不混圈,你還穿成這樣？你這副打扮誰幫你做的？”
何錦低頭看看自己的水手服，道：“這樣怎麼了？我覺得挺好看的。我看你們都穿得奇奇怪怪,才找學妹推薦的。”
道士急了，“我哪裏奇怪？我這是門派統一的弟子服裝！”
儒生適時出來打圓場,“這個時候深究穿衣風格沒有什麼意義。時間不早了，我們要早點回局裏交任務。”
他們三個已經因為突發的魔氣事件在路上耽擱了一段時間了。
道士揉了揉額頭，對何錦進行現場教學,“你進各地方特殊調查局的官網,最下方有論壇連結,點進連結后,網頁上會有一個陣法驗證,你破解陣法就能進去了。”
何錦點點頭，“知道了。我有時間去看看。”
道士抬起木劍，把地上的牛骨頭一挑，甩到路邊的灌木叢里。
儒生抬手，收回了書卷。
旋即，大巴車周圍的白霧散去,重新回歸到三人的視野。
他們三人上了車。
姜離假裝昏睡,但她的耳朵沒有錯過車內的動靜。
姜離聽到了何錦的聲音。
何錦的語氣特別溫柔。
“寶寶們，回來吧。”
何錦的聲波彷彿操控蟲子的鑰匙。
姜離感應到自己困住的那隻小蟲子重新掙紮起來。
姜離鬆開了對蟲子的束縛。
“嗖”地一下,小蟲子飛向了何錦的手心。
何錦將所有能使乘客昏睡的蟲子收了起來。
車上，乘客們馬上來了動靜。
“我怎麼睡著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
“誒,我好像不太記得我怎麼睡着的了。”
姜離聽着乘客們的話語,發現車內的乘客都對自己昏睡前幾分鐘的事情記不清了。
姜離還聽到了道士和駕駛位司機的對話。
“師傅,醒醒，開車了。”
司機：“你、你是不是想跳車窗？”
司機似乎是對道士跳車窗的記憶太深刻，蠱蟲都對他沒影響。
“師傅，你說什麼？我是過來提醒你，我們該開車了。”
司機後知後覺，“我車怎麼熄火了？”
“師傅，趕緊開，高速上不能隨便停車。”
一頓忽悠下來，司機已經忘了為何車子會熄火，馬上開起了車。
似乎是冥冥之中的某種力量，大巴車內的司機以及乘客下意識地忽略了自己昏睡的緣由，彷彿昏睡不曾發生。
何錦重新回到了姜離身邊的座位上。
她是個表現比較直接的人，回來之後，她又盯着姜離看。
看了一會，何錦低頭，在三人的群聊里發了消息。
“我仔細看了，她五官和我姐姐不像。”
最先回她消息的仍是道士，“你還在糾結這個問題？我們還是想想怎麼彙報路上遇到了一個魔兵的事吧。這份報告誰寫？”
何錦：“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看她，感覺和我姐姐特別像。”
儒生回道：“五官不像的話，也許是氣質。”
何錦看到儒生的消息，又看了看姜離。
姜離早就察覺了何錦的打量。
只要這個打量不是惡意的，姜離都無所謂。
不過，何錦打量了太多次，姜離覺得自己作為正常人，還是要做出點反應的。
姜離微微偏頭，問：”我那麼像你姐姐嗎？”
何錦一怔。
過了幾秒，她反應過來，尷尬道：“有一點像。”
何錦意識到自己打量次數太多，已經引起了對方的不悅，她默默地低下了頭，手指頭飛快編輯信息發送到群聊里。
何錦：“不知道是不是氣質。是她身上的一種很縹緲的感覺，讓我覺得她們兩個很像。”
道士回復最快：“你是不是對她有點執念？不如認她當你干姐姐？”
何錦：“執念聽起來好怪。我只是想搞清楚為什麼我會感覺她和我姐姐特別像。”
道士：“……你這不就是一根筋嗎？”
何錦看着道士的上一條信息，遲疑一會，放下了手機。
何錦再次主動向姜離打招呼，道：“小姐姐，你真的好像我姐姐，我們能交換社交平台賬號嗎？我回去把我姐姐的照片發你。”
姜離：“真有那麼像？可以。”
姜離這回沒有拒絕，她有點想看看何錦說的姐姐和她到底有多像。
大巴車到達了客運站。
乘客自行下車。
姜離直接回了家裏的茶葉店。
茶葉店裏，姜父和薑母都在，他們昨天與姜離通過電話，知道了她要回來的消息，特意在店裏等着，平時茶葉店都是由請的店員來守着。
薑母一看到姜離，高興道：“離崽！”
姜離：“……媽。”
姜離其實想要更成熟一點的稱呼，比如說直接喊她名字。
但在父母面前，他們喊她永遠是喊的小名。
薑母高興地伸手摸了摸姜離的臉，道：“你這回的醫生找對了。氣色比以前好多了”。
姜父也認同，他問：“醫生有說能全治好嗎？”
姜離：“嗯……它說可以。”
事實上，姜離哪有治過病，她靠神力撐着身體。
姜離休息了一會，時間到了中午十二點。
薑母道：“你月兒姐今天在一家酒店與相親對象吃午飯。你要不要過去給你月兒姐把把關？”
姜離搖搖頭，“兩個陌生人見面已經很尷尬了，再加一個我，場面會更尷尬。”
薑母聞言，覺得說得挺合理的，她轉移話題，道：“你也二十三了，要不也相親試試？”
姜離：“……”
萬萬沒想到，她回家遇到的第一個困難竟然是相親！
姜離搖頭，態度十分鮮明。
薑母見狀，到也沒勉強。
姜離回家的第一天，日子過得還算安靜。
第二天。
離山，半山腰位置。
何錦跟着父母，進入了這座山裏的唯一墓室。
進墓之後，何錦忽然發現，實際的墓室與她記憶里的墓室完全變了樣。
何錦拿手電筒照了照墓室正中央的實木棺材，她分明記得她姐姐用的是冰棺。
“何錦。”
一旁的何父喊了何錦的名字，語氣很鄭重。
何錦疑惑地看向何父。
何父道：“其實你沒有姐姐。”
何錦一愣。
她沒有姐姐，那棺材裏躺着的是誰？
何錦：“可媽媽說她生了我和姐姐兩個。”
何錦看向何母，希望何母能說說話。
何母道：“我的確生了兩個。”
何錦心情稍微放鬆一點。
何母又道：”兩次都是你。阿錦。”
何錦有點傻了。
生她生了兩次？
何錦實在想不通這是怎麼生的。
她看了看何母，又看了看何父，“爸，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父長嘆一口氣，道：“我做錯了事。”
何父說起了一個長長的故事。
四十年前，何父與何母生下了何錦。
何錦天資聰穎，二十歲成了有名的蠱師，但同時也招來了別人妒忌，被人謀害了。
何父不甘心女兒就此死亡，想出了一個李代桃僵的計策。
用女兒的屍身，取代世間沒有蘇醒的神靈，使之復活。
何父查遍古籍，將目標鎖定在了極有可能不會蘇醒的離山山神身上。
他在離山半山腰上建了墓室，並偽造了一份神靈牌位，希望將神的權柄、香火轉移到自己女兒身上。
何父道：“我以為神不會發現。但事實上，世間沒有什麼能逃過離山山神的眼睛。”
何父在某一天忽然發現，冰棺里女兒的屍身已經變成另一副容顏。
“冰棺里躺着的不再是我們的女兒，而是成了離山山神為自己準備的一具肉身！”
“神不在那具軀殼裏，那具軀殼是祂為自己準備的後手。”
何父眼裏有着對離山山神的深深敬畏。
何錦困惑問：“爸，你們先前生的女兒也叫何錦，是這個意思嗎？”
何父道：“不，就是你。”
何父道：“這是離山山神恩賜。你重新投胎到了你母親的肚子裏，又回到了我和你母親身邊。”
何錦沒太聽懂這個故事。
她只理解了一件事，她沒有姐姐，她先前見到的姐姐就是離山山神。
何錦望向了墓室中心的棺材，問：“我能再見見姐姐嗎？”
何父道：“你可以，我們不行。去吧，你去拜見神吧。”
何錦上前，她是修士，力氣不小，用力一推，就推開了上面的棺蓋。
記憶之中的容顏出現在了何錦面前。
祂和以往一樣像是在沉睡着。
以前何錦實力不足，看不出來這具軀殼裏的異樣，現在她能看出一點異樣了，這具軀殼縱使沒有呼吸，也掩蓋不住祂獨有地與天地交融的氣息。
這就是神明！
電光火石間。
何錦想通了一件事，她為什麼會覺得昨天遇到的小姐姐和姐姐特別像了。
“姐姐，為什麼我會在她身上感應到和你一樣的氣息？”
“她是不是你的信徒？”
同一時間，姜離坐在自家茶園搭的遮陽棚下，她看着手機上顯示的黑字。
【觸發新事件！信徒來投！】
【事件描述：以蠱術為根基的何家深深仰慕離山山神，舉家來投。】
【作為神明，面對投奔的信徒，你決定……】
【1.無條件接收】
【2.考核後接收】
【3.無理由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