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喜歡
宋年遷變了,時也能明顯感覺到。
但無論如何,這確實和他關係也不大……不對,和他沒關係了。
賀臨淵挽着時也往外走,挑眉道:「怎麼?在想宋年遷?」
時也原本想辯駁,後來覺得……
啊哈,他想看賀臨淵吃醋。
時也發現畫了澀澀后,他變得有些奇怪了。
像這樣單獨和賀臨淵在一起溫存的話,他就會想要解鎖賀臨淵的其他神色表情,想要更多,想要確認賀臨淵對他的感覺。
賀臨淵真的會像本子裏那樣失控嗎?
畫完后,時也一直壓着不想發稿,他忽然不想讓別人看見那樣的賀臨淵了。
時也於是眨巴眼道:「恩恩對啊,宋年遷感覺長大啦,人也變得不錯。」
賀臨淵只是點頭,「嗯。」
是那種朕已閱的態度。
時也:「……?」
賀臨淵心道,小狗還想撩撥他,他比時也還了解他本身,時也一個挑眉他都清楚他在想什麼。
少來。
賀臨淵笑眯眯道:「人變得不錯之後呢?」
時也:「就人家原本也不錯啊,有錢有勢。」
賀臨淵點頭:「確實。」
時也:「……」
時也癟嘴,抽回了手。
賀臨淵真的不行。
哪方面都不行。
完全都不在乎他嘛。
賀臨淵無奈勾唇,伸手揉了揉時也的發頂,「笨狗。」
時也拍走賀臨淵的手,「莫挨老子。」
賀臨淵明知故問,「怎麼了?」
時也不說話。
賀臨淵握住了時也的手,「小狗,如果我要因為宋年遷不高興,我這是對你沒信心呢,還是對我沒信心?」
賀臨淵挑眉,「就他,不夠格。」
賀臨淵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像只倨傲而自負的貓。
時也眨了眨眼,心跳有些快。
「你的男朋友和未來也是我。」賀臨淵垂眸道,「不要不開心。」
他知道時也自從來了葬禮后心情就一直不怎麼好,但這東西只能自己消化。
時也頓了頓,隨後勾唇笑道:「好。」
是難得溫柔的賀臨淵。
時也總有一種他們也許還沒有在一起,也許還是宿敵的錯覺,因為相處和以前區別也沒有太大。
但是總有某些時刻,賀臨淵會讓他深刻地認知到他們……是伴侶。
兩人上了飛行器,時也咬了咬牙道:「那個……」
要怎麼開口。
時也小心翼翼問道:「你看過一老師的本子嗎?」
賀臨淵面不紅心不跳,音淡如石:「略有耳聞。」
時也扭扭捏捏,「最新的你看了嗎?」
時也x賀臨淵的酸甜傾城愛戀!
賀臨淵:「……」
賀臨淵:「沒有,關於什麼?」
時也:「……」
啊這,他該怎麼說。
時也翻白眼,「算了。」
反正雨你無瓜!
你個不舉!
接着幾日,宋老爺下葬,據說宋年遷和他哥哥正在爭奪商會會長的位子,兩邊人明爭暗鬥,商會近日將會不太平。
人人都說宋年遷長大了,銳變了,他原本就是個小天才,天賦驚人,這也是為什麼無論他多放蕩紈絝宋老爺都想拉他一把。
如今他用心起來了,還真的能和他常年經商的兄長一較高下。
而商會與宋老爺親近的明眼人都知道他心底更偏愛幼子宋年遷多一點,即便他更常將長子帶在身邊。
因此這會兒兩邊勝負還真不好說。
商會亂七八糟的,但帝國三方勢力之間倒是相安無事,也沒出什麼事了。
之前rs推出時是用來應急的,那時候軍部前線人員已經不少人失控了,大家沒辦法思考太多,只能讓rs臨時上陣。沒想到緊接着這個「感染」情況越來越嚴重,rs接着就馬上進入了量產的狀態,否則民眾要是集體失控,那帝國還真的在下一個深淵季節來臨前先完了。
如今被圓桌叫停后,倒是能給沈辭和團隊足夠的時間慢慢改良與驗證,向大家更好地證明rs的功效。
沈辭想知道為什麼有些alpha用了無效,差異在哪裏呢?
而rs被停產後,現有的貨物也被圓桌定義為不成文的「違禁品」,會被沒收,民眾沈辭沒辦法了,但被感染的前線人員,沈辭為了能讓他們名正言順地繼續使用rs,只能劍走偏鋒,把他們納入rs實驗中一邊服用一邊進行改良實驗。
一切回歸與平靜,時也繼續訓練與上課。
時也將從沈辭那邊順來的葯給了學醫的朋友,但因為事涉敏感,那位朋友需得非常謹慎,化驗也需要時間。
而那位神秘顧客的點單,時也畫了卻沒發出去。
時也將錢退給了那位先生,自己將畫悄悄藏了起來。
像是藏住了什麼秘密。
「你真的不畫啊?」成枝一整個愣住,「是什麼讓你放棄了對金錢的欲///望!難道真的是愛情?!天啊,你居然為了愛情放棄原則!」
不愧是頂級alpha賀臨淵!
時也窩在床鋪里看書,聽了成枝的話紅着臉道:「滾!」
成枝湊到了時也身邊,笑盈盈道:「哎喲喲,害羞了有什麼不能承認的。」
時也轉移話題,「那你呢?表白成功了沒?」
成枝一頓,隨後笑道:「香水送出去了,我們……在一起了。」
時也也是一愣,隨後道:「啊……」
感覺還有些微妙,當初誰能想到他和賀臨淵,成枝和鍾明望會在一起呢。
還一起搶購了月光香水。
時也好奇道:「他怎麼說的啊?」
成枝有些靦腆,也拉住了時也的被單把自己蓋住道:「他說他人不聰明,很遲鈍,也不知道怎麼說和表達自己的想法,但他就是喜歡和我在一起,說和我在一起很開心,還說我很可愛,他被我吸引了。」
時也一頓。
真好啊。
時也又問,「那你為什麼喜歡他啊?還真因為大?」
成枝笑道:「你也知道嘛,我是孤兒,小時候父母忽然就消失了,去到孤兒院后我認識了一個小男孩,那個人就是鍾明望,只是他忘了。
那時候在孤兒院他和我說,他的父母也是莫名其妙就憑空消失。這不是什麼安慰的話,但那時候至少讓我覺得我不是一個人,有人理解我的難過。」
時也蹙眉,「憑空消失……?」
成枝點頭,「我阿姨幫我報案后,警局的負責人說帝國經常有很多這樣的事故,也許是在哪裏被深淵吃掉、擄走了。」
時也想起,軍部理論課確實有提到這點。
「反正就是這樣啦,我現在找回他了。」成枝拽住時也的肩膀,「那你和賀臨淵呢?你們t太離譜了吧?!」
成枝一提到這個人都不困了,雙頰赤紅激動道:「我t么都沒想到我嗑的陰間cp居然成真!我還以為我xp冷門呢!你們不會是真的打着打着,打出感情吧?!」
時也沉吟片刻。
「我喜歡賀臨淵的理由很簡單,和他在一起我覺得我無所不能。」時也笑道:「我也覺得他無所不能。」
「那他怎麼想的你?」成枝捂嘴哭,嗚嗚嗚甜甜的戀愛啊!還好他表白成功了,否則這會兒會酸死。
時也卻是拉下了臉,蔫巴巴的,「我不知道。」
成枝:「?」
「我不確定。」
「你沒問嗎?」
「……下次吧。」時也摸了摸鼻子。
成枝之後和鍾明望連麥打遊戲去了,時也在被窩裏躺下,也開始胡思亂想。
說來離譜,他和賀臨淵從中學開始就結怨了,具體的他不太記得,只知道兩人互看不順眼,後來賀臨淵隨着他父親去遠征,回來后時也已經快畢業了。
再次重逢就是星河院校,開學沒過多久兩人就因為街頭打人的事兒再次結怨。
再之後,賀臨淵和他結婚,在他有困難的時候都會出手,對他有求必應。
時也抱着枕頭,越想越覺得……自己好像很渣!
賀臨淵做了很多,但他……似乎沒做什麼?
這讓他更加懷疑,賀臨淵會喜歡他嗎?
但是不喜歡又為什麼和他結婚呢。
這是一個命題。
時也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這樣患得患失的……很不像他。
支棱啊時也!
要讓賀臨淵感受到春天般的溫暖!
沖!
「滴滴——」
就在這時,時也終端的緊急來電鈴聲忽然響了。
是軍部的官方通知……!
時也頓了頓,隨即起身快速地收拾準備回軍部。
成枝那頭的鐘明望也匆匆下線,成枝轉頭見準備出門的時也,好奇道:「怎麼了?」
時也扯過外套,「軍部要開緊急會議!」
大約是有狀況了。
……
大家很快就來到了軍部大展廳。
和上次宣佈深淵季節來臨時一樣的陣仗,大廳內坐滿了人,前排都是教官與軍銜高的軍服人員。
上台的也是深淵地質學家老師傅教授。
傅教授站在講台前,深深吸一口道:「是壞消息。」
「深淵季節……捲土重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嘩然。
時也下意識地轉頭看賀臨淵。
不,不是吧?
又來一遭?
前所未有的狀況!今年因為深淵超量已經導致很多alpha染病了,如果深淵季節再度來臨,那……帝國夠嗆。
傅教授推了推眼睛框,認認真真道:「我們猜測,今年會有這樣的狀況是因為深淵之王的蘇醒。」
「深淵之王?」賀行川皺眉道:「這是什麼。」
傅教授解釋:「我們人類有領導,深淵亦然,過去我們察覺他們並沒有指揮,但今年他們獲得了智慧與進攻時的謀略,這份異常來自於深淵之王。」
傅教授開始漫長的學術解釋,從深淵的活動軌跡、身體變化與目擊者中說出他們這次推測的理由。
「總的來說,深淵之王並不是由深淵所選擇還是什麼其他因素,很簡單,只是因為它是裏頭最強悍的,其餘深淵下意識聽話。」
此刻,即便平時一直不將情緒擺在臉上的賀行川和沈辭都忍不住露出了難看與頭疼的表情。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沈辭深吸一口氣道:「預計多久開始新季度。」
「實際上從未停止。」傅教授說出了更可怕的事實,「上一個季度之後,我們以為如今存在的深淵是落單的,但並不是,而是深淵仍在活躍,他們沒有休眠,只是暫時撤退。」
「……」
大廳一片靜默。
沈辭捏着手中的資料板,「了解了。」
會議持續到晚上才結束,投影撤下,燈打開後周禮就來找賀臨淵了。
周禮笑眯眯地對時也道:「能不能讓我把阿淵借走片刻?有事要聊。」
賀臨淵看了眼周禮,「什麼事?」
周禮溫聲道:「我們私下說。」
賀臨淵看了眼時也,「你先回去。」
這次會議大多是擬定基本對因方針,時也等人的安排還得等隔日和教官的會議,着急也沒用,正式出征可能還得等物資,手續等安排好,大約是一周后的事了。
周禮為表歉意,讓周別故親自用私人飛行器送時也回宿舍。
時也和周別故雖說沒那麼熟稔,但之前一起組隊戰鬥過,關係並不差。
沉默了半個路程后,消化了剛才會議的信息量后,時也隨意找了個話題,「你說周教官找賀臨淵幹什麼呢?」
「不清楚,他沒說。」周別故趴在座位上要死不活補眠。
周別故不是在睡覺,就是在迷迷糊糊地醒着隨時準備睡過去,這會兒開了一整天的會,他只差沒原地去世。
時也看着周別故。
和鍾明望以及路曲不同,周別故因為是周禮的獨子,所以和賀臨淵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
周別故……肯定很了解賀臨淵吧。
時也湊到周別故面前去。
周別故正昏昏欲睡呢,察覺到什麼眼皮微微一掀,就看見時也放大的臉,嚇得他直接精神,跳了起來用座位上的棉被蓋住自己的前胸,「我對老大忠心可鑒!」
時也冷笑,「你正常一點,我害怕。」
周別故冷靜地放下了棉被。
時也道:「你了解賀臨淵吧?你知道他喜歡什麼么?」
周別故:「我對老大忠……」
時也:「我是你老大的爹。」
周別故:「……」
時也催促,「和我說一點賀臨淵年少時候的事。」
「算了,情報官不需要良心。」周別故打了個冗長的哈欠,隨後嘿嘿笑,「我知道你想聽什麼,我給你說個勁爆的。」
周別故笑得賊兮兮,鬼鬼祟祟地湊近時也小聲道:「賀臨淵他年少的時候啊,被一個人標記過!」
時也;「???」
周別故糾正道:「好吧,也不算標記,就是說,他被一個不知道是a還是b,也許還是o的人咬過腺體,嚇得他差點留下心理陰影。」
時也:「好傢夥?」
周別故一擊掌,「勁爆吧?!他還和我說他記住這個人了,那時候那小表情我和你說,哎喲,委屈死了哦。」
時也春心蕩漾,「真的是委屈的表情嗎?」
周別故再次擊掌,「那可不嘛!」
時也被帶偏,也一起擊掌,「不對!那四捨五入賀臨淵那個***年少的時候還有個白月光啊?!「
「白月光不至於,又不是什麼溫馨的好事。」周別故道:「頂多也就是不高興,覺得沒面子,之後也沒聽他對這個人有多大執念,但是……」
周別故眨了眨眼,「你真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時也:「啊?」
周別故嘆了口氣,「算了。」
周別故說完又倒頭繼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