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拍賣
賀臨淵被留在休眠艙里一夜以觀察數據，沈辭也一夜沒睡。
入夜的時候，賀臨淵醒過來，就見時也已經被沈辭摁在一旁的沙發上睡著了。
沈辭就坐他身邊看資料。
賀臨淵問道：「rs成功后，你有打算賣出去么？」
沈辭思索片刻，「有。」
沈辭垂眸道：「這次出任務你和小也都知道了吧？像你，像你們遇到的那位小女孩，還有很多alpha得了這個病。」
賀臨淵忽然話鋒一轉，「我的父親，帝國上校也有這個病嗎？」
沈辭手指一僵。
沈辭輕笑，「怎麼忽然問這個？」
賀臨淵：「好奇。」
片刻，沈辭輕輕「嗯」了一聲。
賀臨淵抿唇。
他想起了他父親的最後一戰。
有些秘密，也許會被所有人帶到地底去。
沈辭道：「但是我不怕他，我從來都不會懼怕這個病，即便他曾在我面前顯出深淵的樣子。」
時也亦然。
深淵是深淵，人是人。
心愛之人與深淵怎麼會是一樣的東西呢？
沈辭道：「阿淵，你也該釋懷了。」
賀臨淵閉眸。
是啊。
他也許可以坦坦蕩蕩地去追求時也……吧。
……
隔日，帝國卻爆發了一則爆炸性新聞。
軍部開始有人病倒了，病得很奇怪，身上逐步有些部位出現類似深淵的鱗片。
醫療部稱之為「深淵感染病」，引起了帝國無數人打開恐慌。首相與政府此刻正努力地安撫民眾，把這消息壓下來，但奈何因為內容過於勁爆而藏不住。
直播視頻里能看見無數人在政府機構前、軍部管理樓外示威，要求一個答案，賀行川作為軍部明面上的***，官方賬號被人刷爆了，出門也被記者給攔住。
一片混亂。
「怎麼會這樣……？」
實驗室內，時也看着軍部呈上來的資料，抬頭詢問沈辭：「我以為這個病很罕見。」
至少目前為止，他所認知的只有賀臨淵和米露。
「不，這個病並不罕見，多年以來一直都存在，只是阿淵也許是其中最嚴重的。」
畢竟繼承了上將強悍的精神力。
沈辭嘆了口氣，垂眸道：「所以我之前才說，如果藥劑成功被研發不僅可以治療阿淵，還能救助很多，帝國一直以來都有信息素失控的問題，畢竟不是每一位alpha天生都能與自身信息素匹配，只是被政府壓了下來。」
「為什麼要壓下來？」時也眨巴眼，「怕散播恐慌？」
沈辭忽然不說話了。
時也有些疑惑。
嗯……？
「叮咚——」
「沈先生，是我！」
就在這時，沈辭的私人秘書程千語忽然按響了實驗室的門鈴，隨後腳步急促地走到沈辭身邊報告，「周教官與紀教官帶着幾個受傷的士兵來實驗室了！」
沈辭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反正在藥劑成功研發出來后，沈辭便將這消息公佈給軍部高層。
時也猜測，也許是想由透露了也無傷大雅的消息來試探大家的反應，以此來獲得更多線索，畢竟在這之前他們也沒想到帝國會忽然爆發這些病患者。
原本這些病都被政府壓下來了，但這次因為數量和集體性，便藏不住了。
這是非常難得和罕見的情況，畢竟就拿米露來說，她一出現癥狀便被認為是需要被燒死的深淵，這不就說明其實大家之前並沒有見過，越不了解這個病。
那麼……怎麼會突發性地爆發呢？
沈辭手指輕輕地點着桌面。
這病是無法人為誘發的，那位「雙面先生」即便想做什麼也無從下手，所以這是意外。
那……尋找爆發的理由就非常地必要了。
沈辭道：「兩位教官怎麼把傷者帶來了？我可不是醫生。」
程千語解釋：「這次受傷的人大多是他們的學生、下屬與副官，他們聽說您有救治的葯，就想着來試一試。」
「畢竟……這種情況，就連醫生也束手無策。」
沈辭起身，看了眼時也道：「我們過去，帶上rs。」
「哦……！」
……
「碰！」
時也嚇了一跳。
當他和沈辭來到病人被安置的臨時房間時，就見一個alpha面目猙獰地撲了過來，用身體撞擊隔絕房間內外的玻璃牆，把滿是鱗片的臉懟到了玻璃上，猝不及防的讓時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像喪屍似的。
周禮和紀聞戈在一旁隨即上前拉住那個發瘋的alpha，把他摁倒了床上用束縛帶綁了起來。
那位失控的alpha在被綁住后仍舊發出了嘶啞的叫聲，不停地掙扎。
他原本是周禮的副官，周禮手指微顫，垂下眸道：「抱歉，讓你們受驚了。」
時也一頓。
周禮肯定很難受，但還在安慰他們，語氣也很禮貌。
紀聞戈在一旁，皺着眉，像是在壓抑什麼情緒。
這房內有六個人，要麼已經失去意識，要麼類似剛才被摁住的那位alpha那般發瘋。
房內此起彼伏的都是可怕的，不似人類的嘶吼。
沈辭觀察了一遍后，低聲對時也道：「我想我們需要更深入的了解。」
「好。」時也隨即明白了沈辭的意思，下一刻，他毫無猶豫地解開了其中一個男人的束縛帶。
「碰——！」
男人隨即朝時也撲了過去，試圖攻擊他。
那個男人赤紅着眼，臉上都是堅硬的鱗片，而在他的手臂上不僅有鱗片，還生出了兩三個晶片。
紀聞戈和周禮都嚇了一跳，但知道是沈辭授意，兩人也沒阻攔，只是戒備着隨時出手幫忙壓制。
時也並沒有一味攻擊，只是不停地閃躲。
男人使用手腳一起襲擊，兩人拉鋸了一陣子后，在場的所有人只覺得大熱天的背脊發寒。
兩位教官是征戰沙場的人，沈辭是專業研究人員，三人一樣就看出來，那個男人踹腿的動作，攻擊的習性和深淵……是一模一樣的。
時也深吸一口氣，接着一個手刀劈在了男人手臂上的晶片。
男人低吼一聲，還真的倒地不動彈了。
即便他其餘地方根本沒有受傷，只是手上的晶片被擊碎了。
沒有人說話。
片刻，沈辭深吸一口氣道：「今天的事……保密，不要對外宣揚。」
沈辭大步走到男人身前，「上藥，給所有人都注射rs看什麼效果吧。」
「……嗯。」
時也低垂着頭，手掌心有些冷。
這些alpha是沒有足夠的自制力去與自身不匹配的信息素對抗，賀臨淵是幸運的，也是優秀的。
但如果哪天發生了意外，時也不敢確認賀臨淵能不能冷靜，也不敢確認他自己也能不能冷靜。
半天後，出乎意料的是，rs還真的發揮作用了。
所有病患都冷靜了下來，逐漸恢復理智。
沈辭和時也猜測，為什麼以往都不會發生的集體病發如今卻發生了，是因為這次深淵季節提早來臨，陣仗也比往年更大，而帝國的軍士越來越少。
深淵愈來愈強大，軍士愈來愈稀弱，終於到了臨界點，在這一年爆發。
就像之前賀臨淵的情況，過度的工作量，過分與深淵接觸讓許多alpha失控、被「感染」，而這最嚴重的六人，就是在深淵季節結束后還在工作，四處捕獵落單深淵的人。
賀行川得知並和沈辭商量后隨即召開記者會，正式退出rs藥劑。
【藥劑的名字由來取自帝***士，時也的名字。這款藥劑是沈辭先生多年的心血，沈辭先生尋找配方數十年，只差臨門一腳。而就在最近，他偶然發現了時也信息素的奇妙之處，時也的信息素可以讓alpha穩定下來。參考時也信息素的配方，rs終於成功面世！】
xxx：好傢夥，是我錯了，原來大萎哥信息素那麼偉大？？
xxx：本人軍校生，被大萎哥信息素萎過，是不是可以與有榮焉了？
xxx：時哥nb……！不僅是oga的精神領袖，還是失控alpha的救世主！啊啊啊啊之前誰說沒人要的oga啊，這t是沒人要，這是他隨意挑啊！這成就，這顏值，這能力，別說a還是b，oga也會深深愛上的吧？
xxx：等等，信息量有點大，時也和賀臨淵是宿敵，但是時也和沈先生一起搞科研？貴圈好亂
rs藥劑推出后被瘋狂搶購，被迫量產，甚至有很多沒事的alpha也在搶購，以備不時之需。
畢竟之前的新聞製造了太大的恐慌，而購買rs能夠消除恐懼。
沈辭忙得腳不沾地，全身心投入與賀行川的rs控管。
沈辭忙之前給時也佈置了不少作業，實驗室如今擠滿了rs與工作人員，時也帶着回宿舍做了。
可以說，外頭紛紛擾擾，一片混亂。
但作為主角之一的時也完全沒有受影響，他此刻……全神貫注地看着終端，手指放在屏幕上蓄積待發。
時也控制着呼吸，打算拿出他多年生存的本領，作為軍士的業務能力，作為他校霸的速度……搶購香水。
拍賣馬上就要開始了！
時也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表情宛如在與深淵敵對。
對賀臨淵表白……
他一定要搞到！
十，九，八……
拍賣開放進入倒數。
與此同時，賀臨淵的房間裏，就見高挑的男人一改優雅愜意的模樣，難得嚴肅地靠着床頭，嚴謹地看着終端。
給時也搶購的表白香水……
勢在必得，不能失手！
七，六，五……
時也調整座位，賀臨淵摘掉手套。
四，三，二……
時也屏住呼吸，賀臨淵微微眯眼聚焦。
一！
啪啪啪啪！！！！
兩人使出瘋狂一彈指，屏幕差點都要給敲碎。
「叮咚！」
時也和賀臨淵同時收到通知。
【恭喜你成功獲得拍賣權，請點擊「確認」以開始喊價環節。】
拍賣權只公開給兩個手速最快的人，隨後再讓兩人叫板抬價。
時也沒有開心的時間，馬上就在屏幕上輸入價格。
對面給出了更高的價格。
時也齜牙咧嘴，抬！必須抬！就算是預支掉賀臨淵給他的所有薪水，就算是之後要變成卑微的打工狗，也要獲得這瓶表白香水！
勝負欲t來了！
時也：【三萬！】
賀臨淵：【三萬五！】
時也：【四萬！】
……
價格往越來越離譜的數字飆去。
時也快要哭出來了，嗚嗚嗚，不行，不能放棄，他對賀臨淵的愛不只有這麼一丟丟。
摩多摩多！
當價格衝擊到七萬的時候，時也深吸一口氣，直接私聊了對面兄弟的拍賣賬號。
買月亮送嬌妻：你好，我思來想去，覺得我們這樣純屬是自己吃大虧，讓平台和賣家血賺，不如我們創建一個共同賬號，一人出一半拍下香水，私下再自己解決香水歸誰？
對面頓了片刻，也回復了。
摘月送他：可以，怎麼私下解決？
買月亮送嬌妻：你是alpha嗎？
摘月送他：嗯。
買月亮送嬌妻：好！真男人用拳頭說話，我說我們以擂台格鬥的方式決定香水花落誰家，你敢不敢？！
摘月送他：可以。
買月亮送嬌妻：好耶！
兩人定了決鬥的時間地點。
時也笑得見牙不見眼，臉上是勢在必得的嘚瑟神情。
這不t送？！
香水是他的了！
時也高興得給賀臨淵發信息。
時也：賀狗！！！過兩天我有驚喜哦！
賀臨淵：嗯？這麼巧，我也有。
另一頭，賀臨淵滿意地關掉終端。
不錯，這波是白送。
香水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