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判斷

第56章 判斷

成枝隔了片刻,覺得自己好像理解了,「婚後小情趣?」

「?」

「嗯……算了,你開心就好。」成枝嘿嘿笑道:「要讓喜歡的人表白……那就得讓他喜歡你!要讓他喜歡你,你就死命撩他啊,往死里撩!」

時也呆住了,「怎麼撩?」

「唔……我想想……」成枝有些苦惱。

要怎麼讓時也這個直o撩人啊!

成枝只能道:「……投其所好?」

「什麼意思啊?」時也眨巴眼,虛心求教。

成枝道:「送他喜歡的東西,做他喜歡的事?就迎合他的喜好嘛,讓他開心就是了。啊,討厭,被我自己肉麻到了,反正就是這樣啦!」

「哦……」時也心道,有道理啊。

成枝道:「你可以從送他禮物開始啊!」

「送什麼?」

「那是你老公t是我老公。」

「……」

「說起來,你們仗打完了吧,我看直播你要陞官了!嗚嗚嗚嗚苟富貴,勿相忘啊!!「

時也說到這個情緒也高昂了起來,「等我拿到軍銜了,就帶你去吃香的喝辣的的!我們去吃首都最貴的明月台!」

「好耶!」

掛斷通話,時也在床上翻了翻。

說起明月台和禮物,他之前也給賀臨淵做飯做佛跳牆送了,賀臨淵也請過他吃明月台。

那這次……就給他送個禮物?

成枝這麼說,時也才驀然驚覺,他似乎完全不知道賀臨淵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他對於賀臨淵的了解在於軍部的能力與成績,他了解賀臨淵打架時會先出哪一隻手,了解賀臨淵挑眉時是開心還是不開心,但他完全不清楚賀臨淵私底下喜歡什麼,愛好是什麼,平時會做什麼事。

他們之間並沒有「朋友」這個階段,從宿敵變成了喜歡的人,這中間和諧的友誼已經被略過去了。

時也腦殼疼。

並且怪不好意思的,時也窩在被窩裏,心道賀臨淵為他做了那麼多,但他對賀臨淵完全沒什麼了解。

好!

回首都后,就要開始了解賀臨淵和對他好!

……

半小時后,戰艦在首都軍營降落。

「轟——!」

隨着戰艦艙門打開,跟在葉柏然身後的時也隨即一愣。

戰艦下站滿了人,以賀行川和幾位教官為首,都在抬頭看他們。

「歡迎回歸。」賀行川將手握成拳,「咚咚!」地敲了敲胸口。

「歡迎回歸——!」

隨後是全體將士的集體聲音。

見一眾學生都被嚇到,葉柏然笑着解釋,「每一趟外出執行任務的隊伍回歸都會被這樣歡迎的哦,你們怎麼愣着,回禮啊。」

大家都知道,野外出任務並不容易。

「是!」

大家安頓好后,傍晚開始有慶功宴。

軍部置辦的慶功宴一向不奢侈,借用了基地大堂,用以紀念和慶祝本次深淵季節的落幕,但所有人都藉此機會穿上全套軍裝,打扮得整整齊齊。

時也穿着軍裝,入場時都是和自家隊友與葉柏然一起的,葉柏然正拿了杯酒呢,就和迎面走來的周禮聊了起來。

周禮和葉柏然看出來是真的很熟,也是同為新派支柱,兩人一見到對方就走向對方。

周禮作為周別故的父親,兩人長得那是真的相似,都是文質彬彬又有些慵懶的。

周禮看了眼周別故,拍了拍葉柏然的肩膀道:「犬子給你添麻煩了,我也不知道他怎麼能懶成這樣,到哪兒都能睡。」

「哈哈哈還好還好,哪有他爸麻煩。」葉柏然很順口。

周禮也很順手地揍了葉柏然一拳。

「還沒給你介紹呢。」葉柏然攬過周禮的肩膀道:「小也,我們的驕傲!」

「終於正式見面了,時也你好,我是周禮。」周禮笑盈盈地對時也伸出手。

周別故在一旁昏昏欲睡,完全沒和他爸交流。

「周教官。」時也隨即扳直身,「我叫時也。」

無論葉柏然和周禮對他再怎麼親和,時也對待長輩還是恭敬禮貌的。

周禮笑道:「老葉,這次行動帶出這麼個優秀的指揮官,睡覺能笑醒吧?」

「那可不,我好想把小也從老紀手裏搶過來。」葉柏然叉腰道:「他那個老古板能教什麼啊!」

時也乾笑。

「對了,你們也別跟着我倆走了,我們準備去喝酒呢。」葉柏然把學生都趕走。

臨走前,葉柏然好奇地看了時也和賀臨淵一樣。

「你們這是怎麼了?」

時也賀臨淵有些疑惑,啊?

葉柏然故意促狹地挑笑道:「怎麼小賀你一直盯着小也看啊,我看從下戰艦到現在,你眼珠子就沒從人家身上趴下來過。」

周禮也挑眉,「哦?」

徐獻里和周別故心道,你們才知道啊。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賀臨淵今天忽然一直看着時也。

那眼神……絲絲密密,濃稠黏膩,甚至帶着點幽幽與狠戾。

時也眨巴眼:「有嗎?」

「哈哈哈哈沒有沒有,是我老了,眼睛瘸咯!」葉柏然說完,攬着周禮一起去喝酒了。

學生們面面相覷,隨後都各自去找吃的。

邵叢畢竟怎麼還是學者那邊的,如今正陪着教授敬酒和擋酒。

鍾明望和庄澤看了眼時也和賀臨淵,見他們在自己說話就走了。

這倆遲鈍的憨憨其實還不知道兩人什麼情況,但是已經潛移默化地接受了這倆喜歡單獨聊天,單獨戰鬥,單獨吃飯。

時也看了眼賀臨淵,準備展現自己強大的男友力,笑盈盈道:「我去給你拿吃的。」

賀臨淵一直看時也,覺得有些奇怪。

時也該不會是要毒死他?

賀臨淵道:「沒事,我去拿。」

如今回到首都了,賀臨淵更不捨得讓時也做什麼,他手掌和腳上還纏着繃帶呢。

「我去拿。」

「……我去拿。」

「賀臨淵你故意抬杠是吧,我先說的,我去拿。」

「……抬杠的是你,沒必要和我爭這個,你乖乖站這,我去拿。」

「我還偏不了,怎麼就你可以拿?這食物認主啊?」

「……」

「……」

兩人一頓。

奇怪的勝負欲起來了。

糟糕。

時也心道,不行不行,他可是要追人的!

時也換了個嘴臉,笑得溫柔又親切,「哦好吧,你去拿。」

「……」賀臨淵覺得時也真的好奇怪,時也該不會是……生氣了?

賀臨淵嘆了口氣道:「你要去拿也行。」

時也:「……」

時也:「爺t忍了!賀臨淵你有病哦?」

賀臨淵:「???」

兩人的智商短暫性地脫離了成年。

最後時也氣得轉身就走,但只拿自己的吃的,不給賀臨淵拿。

賀臨淵也轉身去拿酒。

時也一轉身就有些後悔。

嗚嗚嗚時也,你得當個好男人啊!

這樣怎麼追人啊!

賀臨淵他鬧脾氣了,你就忍一忍嘛。

時也吸氣,呼氣。

正準備給賀臨淵出其不意地送溫暖,時也在去拿紅酒時卻碰到了熟人。

「晚上好。」

時也一愣,「沈先生……!」

沈辭輕輕取過餐盤上的高腳杯,也給時也遞了一個。

「怎麼自己一個人,阿淵呢?」

時也乾笑,「他……去拿吃的。」

時也定定地看着沈辭。

說實話,他有好多話想問沈辭。這次行動疑點重重,但賀臨淵和葉柏然都說凡事問沈辭就行了,他會斟酌哪些可以說,哪些不能說,並且這次行動的報告也只給沈辭一人看。

「看你的眼睛,似乎有很多話要問我?」沈辭挑眉時的神態和使壞的賀臨淵一模一樣。

他們處事的風格其實也很像,大家都說賀臨淵繼承了上將的血性、膽識和能力,但賀臨淵的為人處世卻是和沈辭學的。

「……是。」

「趁此機會,我也不需要忙實驗室的事,來吧。」

「我們……您就這樣走了,沒關係嗎?」

「沒什麼事。」沈辭眨了眨眼,「正好給我個理由開溜,我可不想應付軍部老頭。」

沈辭帶着時也悄悄地從後門溜了,不過畢竟是慶功宴,兩人還都是主角之一,也不敢溜得太遠。

沈辭帶着時也來到了基地頂樓吹風,晚風吹起沈辭蒼白的發,他輕輕將發別到耳後去,轉頭問道:「你想問什麼?」

時也最在意的自然是賀臨淵的病,「回來之前賀臨淵身上浮現了鱗片……我想問這是怎麼回事?」

沈辭道:「和我之前說的一樣,小淵的信息素過於強悍,在直線水平上,所以他身體承受不住。」

時也蹙眉,「我知道他的病,但是那個鱗片……」

時也不敢再說。

鱗片和病又有什麼關係呢?

鱗片……可是深淵的特徵啊,他真正想問的是,賀臨淵和深淵是什麼關係?米露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甚至能感應到真正的深淵!

沈辭想了片刻,卻是說起了另一個話題,「你知道嗎?有很多軍務賀行川並沒有告訴我,我也沒有告訴他。」

時也一愣,「為什麼?」

沈辭笑道:「因為我們怕影響對方的判斷能力,所以很多事如果不影響大局,我們都不會說;而如果是需要說的事,我們會等對方有了自己的判斷才說。你知道這個神奇的效應吧?先入為主,假設我在你還沒認識一個人之前和你說了他的壞話,即便你不信,這個想法也會悄悄在你的心裏發芽,形成一個潛意識。」

「思想,是比疾病更容易傳染的東西。」

時也一頓,難怪賀臨淵和葉柏然都不願意和他多說,明明他都已經親眼看過了,隱瞞沒有任何意義。

沈辭道:「對於阿淵的病,米露的情況,還有葉柏然被襲擊的事那麼蹊蹺……其實我都有答案,但是我不敢確認對不對,因為太匪夷所思,太嚇人了,這個結果甚至會影響我們整個帝國與人類,沒有人敢擅自判斷。但我知道,你心裏肯定有猜想的,對吧?」

時也輕輕點頭。

沈辭笑道:「我們這些人都已經身在局裏了,尤其是阿淵,還有這次想必被深淵襲擊後有更多想法和判斷的葉柏然,但我們都不會和對方說,更不想影響你。」

「小也。」沈辭輕輕按住時也的肩膀,「你是唯一一個知道,但卻不在局裏的人。用你的眼睛去好好判斷,去思考,去想想該怎麼辦吧。」

時也低頭。

沈辭說了,但又好像沒說。

但他明白沈辭的用意,沈辭其實是想利用他這個局外人來得到更多線索,摸清真相。

沈辭希望他是清醒的,尤其清醒地幫助賀臨淵。

時也深吸一口氣,道:「好,我也回到首都了,接着的實驗可以進行了。」

時也心道,使用他的信息素製造出的葯如果真的能成功,就可以治癒賀臨淵了吧?

至少他確認了一件事,賀臨淵身上屬於深淵的特徵和他的病是掛鈎的,只要治好病就可以擺脫了。

也許。

「還有一件事,我也想和你說。」沈辭垂眸,從終端的相冊里點開一張照片。

「你看。」沈辭將終端遞給時也。

是一張老照片,照片里一個高大魁梧,眉眼飛揚的男人似乎跳了起來,攬住另外四個人。

五個alpha笑得很燦爛,大家似乎是剛打完了球賽,大汗淋漓的,但看向鏡頭時眼底有少年人的意氣風發。

時也想了片刻,「這四個人是年輕時的紀教官、葉教官、周教官和賀行川指揮?」

沈辭笑道:「對哦,是上將存在終端里,非常非常珍惜的照片,珍惜得還怕丟了,特意存到我這兒來。」

時也恍然大悟,那那個高大的男人就是賀行風,已故的上將了,他攬的是他弟弟和三個好兄弟。

原來上將年輕時是這麼地……

時也難以形容,但從照片看就知道上將不是普通人,氣勢如虹,眉眼間是能撐起山河的大人物。

時也道:「從照片就能看出來他們感情很好。」

「是很好。」沈辭無奈道:「以前他們一起……可幹了不少蠢事。」

時也忽然想起葉柏然無意間說的,年輕時為了和兄弟們幫上將追老婆,幹了不少社死的事。

沈辭手指輕輕一劃,給時也看另外一張照片。

是沈辭和賀行風的結婚照,兩人穿着同款的黑白西裝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身後還是那四人。

在這一張照片里,每個人都笑得很幸福,身後幾個大男人還捧着***的鮮花,看着不太聰明的樣子。

沈辭低聲道:「我也很感激他們,上將去世后,如果不是行川和他們,我根本穩不住軍部。」

時也心道,好羨慕。

但是他現在也有很多隊友,賀臨淵、庄澤、徐獻里……數不清,等他以後拿到軍銜了,和隊友們一起成為大佬了,也會是這樣吧?

好期待。

但是下一刻,沈辭卻忽然說道:「你還記得上次你和阿淵被扔到深淵之地的事嗎?」

這話題轉折很快,時也點頭道:「記得。」

「那次是因為裝置被人蓄意破壞了,這次行動,你們也差點被背刺,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物資組可能已經沒命了。」

時也心底一涼。

什麼?

沈辭道:「物資組押送的人可是商會會長最疼愛的幼子,宋年遷,他們一隊人馬差點死在路上,我趕到的時候宋年遷已經重傷了,最後我只能指派賀家私兵去護送。」

「但是……把賀家私兵調派走後,實驗基地就少了人駐守,我被偷了一份文件。」

時也心道,難怪宋年遷之前分明還一直纏着他,最近卻忽然銷聲匿跡了,原來是……受傷了。

那個紈絝第一次支棱起來出去做任務就遭遇了這樣的事,想必現在肯定是頹喪和害怕得都不願意出門了。

但好歹是因為要押送他們的物資才受了傷,之後和隊裏的人一起合資給他買慰問品安慰安慰吧。

時也看了眼表面上沒有任何異樣的沈辭:「那您呢?您有沒有受傷?」

沈辭搖頭,「受了傷,不過不重,重要的是被偷的那份文件……是關於深淵的報告,具體的我不方便和你說,和我之前的理由一樣,不是你不值得信任,而是我不願意影響你。也許等我的實驗成功了,我有了確定的答案,我再和你說。」

沈辭垂眸,這個實驗他做了那麼多年,但是最近總算有成功的苗頭。

時也點頭。

沈辭抬頭看着星空,繼續道:「有能力去規劃這一切,知道軍部的勢力分部,了解得那麼詳細,並且還有膽識去承擔商會的怒火……能做到這些,你覺得會是誰?」

時也背脊發寒。

沈辭不願意看時也,將自己的表情藏住,但時也察覺到沈辭緊緊地將手握成拳頭。

時也心想,這個小動作和賀臨淵一樣,他們都喜歡在難過、不開心還是想隱藏、壓抑什麼的時候這樣做。

「我不想懷疑他們,但我不得不面對現實,能做到這麼多的只能是他們,軍部如今的權力除了我,就只有他們作為上將的眷屬,手握實權。」

時也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和他們之中每一位相處時的片段。

沒有任何破綻啊?

沈辭道:「這事我連阿淵都沒告訴,因為這些人里,賀行川是他叔叔,其餘教官從小看着他長大,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理智地進行判斷。但是小也,你可以。「

沈辭接著說出更殘忍的話,「我想委託你替我觀察他們,幫我一起找出那個人……不,如果你要懷疑我,甚至是阿淵都行,找出誰是那個卧底,那個背叛了上將的人。」

時也啞聲道:「我……沒有那個能力。」

「你有,你必須有。」沈辭道:「作為一個將來支撐軍部之一的軍官,作為將來支撐賀家的主人之一。」

時也從頭頂到腳尖,都是冷的。首更精彩小說3。bookben。0-r-鴿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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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是抑製劑的O沒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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