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許悠悠之前最多的表演經驗大概也就是在幼兒園裏玩的過家家遊戲，她覺得自己演的還挺好。
但這次似乎不太一樣，好多好多人呀，還有好多黑黑的機器對着自己。
許悠悠倒是沒覺得害怕，只是導演叔叔似乎怕她害怕，一直在教她到時候怎麼做，不要害怕，錯了可以重來。
許悠悠認真地點點頭：“叔叔，悠悠明白啦～”
就是坐在木馬上朝剛剛那兩個叔叔阿姨笑的很開心嘛，她會噠！
導演面上笑着誇了悠悠兩句，心裏卻還是忐忑，這種小孩子的戲是最麻煩的。
因為可控性太差！
大人還會顧及很多東西，聽得懂話，小孩子卻是說哭就哭，說不拍就不拍，誰勸都不好使。
本來製片人說給他找了一個素人兒童時，導演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童星還好，懂點拍攝一般也都聽話。
但普通五六歲的孩子，說的難聽點就是人嫌狗厭的年紀，那耽誤拍攝的話分分鐘都是在燒錢啊。
可惜，容不得導演拒絕了。
誰能想到老陳這運氣這麼好，隨便街上挑了一個孩子就是大金主的熟人！
能讓秦蕭親自陪同，秦伊人親自監督的，哪怕這對母女身份還不明，也絕對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
導演只能在心裏默默安慰自己，沒事，投資追加了，就當給這孩子的NG費吧，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是人精，肯定不會表現出什麼不耐煩的。
然而，當許悠悠真的坐上那個旋轉木馬，導演說了開拍后，他驚喜地發現，小姑娘完全不怯場啊！
看着衛棟和姚繁語的表情那叫一個天真活潑又可愛，就彷彿真的是和爸爸媽媽出去玩的小姑娘。
燦爛的笑容都想讓人抱起來好好親一口！
“卡！”導演喊停，然後大步向前：“很好很好，悠悠表現的很棒！”
不僅是導演，製片人在一旁也鬆了一口氣，哪怕這場戲在所有兒童戲份里是最簡單的，但能這麼順利一次性成功也是一個好的開始。
然後他在心裏還誇了自己一句眼光真不錯。
素人怎麼了？素人小孩更真實好嗎？那眼底自帶的天真爛漫是演不出來的，這樣放到大屏幕上時也更能帶動觀眾的心。
更何況這還是一個自帶投資的素人，那就是寶貝金疙瘩啊！
“是啊。”衛棟在一旁接話：“我都想生一個悠悠這麼可愛又乖巧的女兒了。”
不管這句話里的誇讚有多少水分，至少許悠悠的第一場戲很順利的落幕了。
導演索性趁熱打鐵，把第二場在家中一家三口一起吃飯的戲也拍了，着重就是為了體現在孩子被拐前這家人是多麼的幸福。
等這兩場戲完，許悠悠今天的戲份也差不多結束了。
畢竟這部電影，兩位家長才是主角。
秦伊人他們拒絕了導演一起吃個飯的邀請，帶着孩子們開開心心地回家，一路上都是在誇許悠悠的，把小姑娘誇得都有些臉紅了。
就這樣，平均隔一天去一次劇組，許悠悠很快就和劇組的叔叔阿姨們都混熟了。
大家本來還擔心來頭這麼大的小孩是個不好弄的熊孩子，結果發現根本不是自己猜測的那樣！
許悠悠性格真的很棒。
讓她背台詞也不會不耐煩，和她講戲最多幾遍就能聽懂，還能按照導演的意思把它表演出來，可以說大大超出所有人的預期。
就連有一次拍戲時不小心摔倒，大家都緊張的打算去哄小姑娘，結果反而被小姑娘安慰了。
“悠悠沒事噠，叔叔阿姨們不用擔心。”小傢伙自己拍拍褲子上的灰塵，很利索的站了起來還朝跑過來的許文茵揮揮手：“媽媽，悠悠不疼！褲子厚厚噠~”
她在訓練營時有幾次可比現在摔得狠多了，所以許悠悠是真的不覺得這有什麼，自己重新站起來就好。
可卻把周圍的工作人員包括衛棟都萌化了。
這是什麼可愛的小天使啊，有個這樣的女兒我天天給她當馬騎都願意。
就連一旁的姚繁語看到這一幕，心裏都覺得這個許悠悠要是以後混娛樂圈，恐怕要把一眾同期童星都給比下去。
有靈氣，長得漂亮，性格也討喜，最最重要的還是背景夠深，有秦氏在她後面保駕護航，哪個人敢不給她面子。
只是這樣一樣，她的女兒同樣也會遜色一籌。
現在只希望像這樣的家庭，人家拍戲只是好玩，並沒有朝娛樂圈發展的意思，不然……
又一次進組，剛好今天是星期天，在提前徵得導演他們的同意后，許悠悠這次還帶上了小夥伴們。
劉妙妙他們自從知道許悠悠和大明星在拍戲后，早就好奇地想要來現場看看了。
說起來劉家和錢家包括柳家其實都有投資娛樂圈的項目，畢竟這也是如今很賺錢的行當。
只要有錢賺，生意人就不會錯過。
但幾個孩子因為太小，還真的從來沒去過現場看拍戲。
剛好今天許悠悠的戲份不重而且幼兒園不上課，那就全體出動！
“哇，悠悠好厲害哦~”
幾個孩子雖然看不懂這些機器，但不妨礙他們覺得很炫酷。
同樣的，小朋友們在看許悠悠，其他劇組人員包括這一場沒她戲的姚繁語也在看這幾個孩子。
都長得很不錯，像錢鑫瘦下來后也露出了清秀的五官，驗證了每個胖子都是潛力股這句話。
“這幾個孩子都是許悠悠的朋友？”
姚繁語輕聲問了一下旁邊的助理，然後用更小聲的幾乎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抱怨一句：“這麼多小孩，煩死了。”
哪怕這電影後期的確會有一幕是好多小孩依偎在一起瑟瑟發抖的畫面，可那也是後期的事了。
她演戲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拍戲的小演員請自己的玩伴來劇組玩，當他們這是什麼旅遊景點嗎？
但姚繁語也知道，導演肯定是看在秦蕭的面子上同意的，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就算許悠悠真的不問過他直接把小夥伴帶來，導演也沒任何辦法。
更何況，導演總覺得陪同幾個孩子一起過來的劉母和錢媽有一點眼熟，但一下子想不起來是誰了。
“團團到哪了？”姚繁語不再看那幾個小孩，而是問起助理自己女兒的動向：“也差不多該到了吧？”
“姐，順利的話二十分鐘左右能到這裏。”
助理小心地給姚繁語彙報姚允莜的動向：“您要求的奶茶也準備好了，等姚小姐過來就會分發。”
姚繁語微微點頭：“等下團團過來我應該剛好在拍，你帶好她，多和導演他們聊聊。”
這個劇組的配置很高，不然也不會同時請到衛棟和自己，所以姚繁語看姚允莜最近都沒有新戲拍，索性讓她過來刷個臉熟。
本來要是提前知道秦蕭會來，姚繁語那天就讓姚允莜過來了，只是現在也不算晚，許悠悠馬上就要殺青了，也許秦蕭還會過來一次。
到時候團團一定要好好表現！
在娛樂圈，有人捧和沒人捧可是完全兩個概念，哪怕姚繁語已經是當之無愧的影后，比起那些資/本家來說還是差了一大截。
她女兒的起步比自己高，姚繁語當然希望姚允莜未來的成就也比自己高，最好能衝到國外！
而另一邊，劉母和錢媽正在誇許悠悠。
“悠悠演的可真好！”
“是啊，等電影上了我們一定去看。”
秦伊人今天和秦蕭有點事沒來，但陸辰君來了。
比起另外三個興緻勃勃在前面看許悠悠的小夥伴，已經看過好幾場的陸辰君就混在了大人堆里。
現在聽着大人們在那誇許悠悠，不知道為什麼，陸辰君心裏也挺高興，小鹿的確演的很好，他可不會像某些大人那樣故作謙虛。
“哈哈哈，我倒是問過她以後還要不要演戲了。”許文茵目光看向遠處的許悠悠：“然後她說還是更喜歡畫畫。”
因為拍攝的原因，隔一天基本就要耗費三小時在劇組上，包括拍攝和來迴路上耗費的時間，有時候還是夜戲，很多興趣課自然也只能暫停。
而許悠悠在體驗過最初的興奮期后也很快做出判斷，比起演戲她還是更喜歡安靜的畫畫。
當然這其中也有不想許文茵每次都那麼趕的原因在裏面，許悠悠說過她一個人也可以的，但是媽媽就是不放心一定要陪着她。
還好根據劇本的安排，加上這場，再來一次許悠悠的戲份就殺青了。
這場依舊很順利，大約花了一個小時就搞定了，接下去兩場都是重頭戲，一場是被拐賣后一群孩子在昏暗的環境裏瑟瑟發抖害怕的戲。
許悠悠要表現出堅定和勇敢。
還有一場就是女主終於找到孩子，兩母女相擁而泣的戲，這就比較考驗演技了，哭向來是最能感染人的。
“不知道小朋友們有沒有興趣也來演一場啊？”
導演的這句話讓劉妙妙幾人都瞪大了眼睛，然後刷的一下看向家長們在的位置，閃閃發亮的眼睛裏顯然充滿了興趣。
這場戲本來不是安排在今天的，原本找的臨時小演員們也沒有到場，可是導演在製片人的提醒下，終於想起為什麼會覺得劉母和錢媽眼熟了！
這不是輝耀房產和喜多餐飲的兩位董事長夫人嗎！
果然有錢人的朋友也是有錢人，但人家既然沒有一上來就表明身份，導演也沒那麼沒眼色的主動湊上去。
不過！間接性賣個好還是可以的。
說不定兩位夫人一高興，也給一筆投資呢？
拍電影嘛，沒人會嫌錢多的。
導演對於許悠悠給他帶來兩個金主的事，心裏可高興着呢。
即使這次不成，還有下次呢，多結識幾個金/主總不是壞事。
關鍵這場戲燈光相對昏暗，孩子們臉上也會故意弄髒，除了許悠悠外，其他的孩子不怎麼需要演技。
不然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心血去賭。
而劉母和錢媽，看到孩子們都興緻勃勃的樣子自然不會拒絕。
最後連陸辰君都被拉去湊人頭了。
得知要故意把臉上弄髒時，愛乾淨的卷卷小朋友差點就逃了，結果被早就猜到他心理的許悠悠一把抱住，死死不鬆手。
陸辰君：“……鬆開。”
許悠悠抬起有些髒兮兮的小臉，朝陸辰君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不松！今天大家都是臟小孩，卷卷也不能跑！”
“沒錯沒錯！卷卷也要一起~”
什麼叫好朋友，當然是我髒兮兮的時候，你也不能太乾淨啦。
像錢鑫換完衣服后還故意蹭了蹭陸辰君，感受到對面“殺人”的視線后，小傢伙很機智地躲到了許悠悠背後，朝陸辰君做了一個鬼臉：“嘿嘿，卷卷你別瞪我呀，反正都髒了。”
年僅六歲的陸辰君小朋友，生平第一次這麼理解一個成語的意思。
交友不慎！
“對對對，大家靠在一起就好。”
在導演的指揮下，小朋友們按捺住興奮的神色，擠在一個搭好的破舊房間裏，只等一聲令下就正式開始。
劉母她們看得有趣，還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讓本來應該輪到她但是因為臨時換場而繼續等待的姚繁語忍不住微微皺起眉。
像這種電影，都是有保密協議的。
想要偷拍的狗仔什麼更是不能放進來，就怕提前泄露劇照，連工作人員都不敢拿手機拍，這兩個婦女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
但姚繁語在外人面前一向來都是好說話的脾氣，她當然不會主動提出這點，只是朝一旁的助理使了個眼色。
助理很上道就找到製片人，委婉地說了這件事。
沒想到製片人揮揮手：“沒事的，她們就拍自己的孩子。”
這些貴婦人的朋友圈肯定也是那一級別的，要真能給他們劇組提前宣傳一波也不錯啊！
再說了為了這點小事特意壞了人家的興緻，那導演賣的這個好不就白賣了嗎？
得到這句話的助理皺眉，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告訴了姚繁語。
“姐，他們也太縱容這個許悠悠了。”
連她帶來的朋友都那麼寬容，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許悠悠是秦蕭的親生女兒呢。
“算了。”姚繁語心裏也不開心，可是她知道這種事沒辦法，只好說起自己的寶貝女兒：“團團到了嗎？”
“快了快了，我這就去接他們。”
助理走開后，姚繁語繼續看着幾個孩子的表演。
特別是許悠悠！
當她用堅定的語氣說出“媽媽一定會來救我的”時，明亮的大眼睛即使在暗黃的燈光下都閃閃發光，裏面是對母親的純天然信任。
這孩子……真的有着所有演員都夢寐以求的靈氣啊！
要是她的團團也能有，姚繁語有信心讓她的名字響徹全世界。
“媽媽。”
“團團，快來。”下一場戲就是姚繁語的了，她特意帶着姚允莜到製片人面前打了招呼，然後讓姚允莜乖乖在這等着，囑咐助理好好看着，自己則去了化妝間。
“團團坐，幾個月不見又長高了。”製片人自然也認識這位童星，雖然才八歲，可出道就有五年了，幾乎是整個娛樂圈看着長大的。
只是太早進入娛樂圈也不是件好事，看着才八歲的小女孩就笑得彷彿拿尺子量出來一般，製片人心裏默默嘆了口氣。
要是自己女兒，他是絕對捨不得讓人這麼早就踏入這個染色缸里的，娛樂圈真不好混啊。
“陳叔叔，她就是這次演我媽媽女兒的那個小妹妹嗎？”姚允莜一眼就在一群小孩子中認出了許悠悠。
不知怎麼，她第一眼就不太喜歡這個小孩。
這個角色，如果不是自己大了兩歲，明明應該是我的。
“是啊。”製片人笑笑：“小姑娘演的可真不錯，當然，還是團團你更好點。”
現在在姚允莜面前他這麼說，等下在其他人面前製片人肯定就不會說這句話了，因為他看出了姚允莜臉上的一絲不服氣。
他不是第一次見姚允莜了，甚至之前還合作過，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勝負欲太強，自己一定要是第一，如果不是的話就會不開心。
畢竟還是小孩子，掩飾的再好，在他們眼中也很明顯。
製片人不想為了這點小事鬧得不愉快，順口就誇了姚允莜一嘴，果然小姑娘臉色馬上露出了笑容。
“卡！”
剛好，許悠悠他們這一場戲順利拍完，幾個孩子高高興興地涌到導演旁邊想看看自己的表現。
導演自然是同意的。
然後許悠悠他們就見到了離導演不遠的姚允莜。
因為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許悠悠馬上露出一個笑容：“你好呀，你也是來拍戲的嗎？”
“哇，悠悠，她的眼睛和你有點像誒！”劉妙妙就像發現新大陸一般驚呼出聲。
殊不知，她這一句話一下子得罪了兩個人。
姚允莜不開心地看了許悠悠的眼睛一眼，哪裏像？而且要像也是她像我好嗎？
“不像！”比起姚允莜只在心裏嘀咕，陸辰君就直接多了：“小鹿的眼睛更好看！”
陸辰君懷疑劉妙妙的眼神有問題，不然怎麼會說出這麼沒有依據的話。
“是誒，我也覺得不像。”錢鑫撓撓頭，來回看了許悠悠和姚允莜兩眼，他覺得對面那個女孩子的眼神好恐怖，像要吃人一樣。
“沒錯，妙妙你看錯啦。”柳宴之心裏同樣覺得悠悠的眼睛更漂亮，更乾淨，不過他的性格讓他不會像陸辰君那樣直接說出口。
“哈哈哈，都好看都好看。”
製片人出來打圓場：“你們不是要看自己的戲嗎？可以看啦。”
幾個孩子一下子就被這句話轉移了注意力，沒人再關心眼睛的問題，畢竟只是隨口一句而已。
可姚允莜卻很不開心。
她覺得這個許悠悠就是想蹭自己的熱度，明明是自己的眼睛更漂亮啊！
姚允莜不由也湊近屏幕一點，想看看這個許悠悠表演的怎麼樣，說不定連台詞都講不完整。
然而幾分鐘后，看完自己表演的幾個孩子正打算回去換回乾淨的衣服順便把臉上手上的髒東西擦掉，一個不小心轉身的時候，劉妙妙就和姚允莜撞上了。
現在是十月，姚允莜穿了一條白色的公主裙，一點點髒的東西都很明顯，更何況劉妙妙衣服上的臟還是故意弄上去的，一蹭就掉。
“啊！我的裙子！”
到底是小孩子，看到自己喜歡的小裙子被人弄髒了，即使是姚允莜也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你一定是故意的！”
劉妙妙皺眉：“是你突然站我後面的，我又沒看到。”
如果姚允莜態度好，劉妙妙也不會這麼強硬，她就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性格。
可現在姚允莜一副你臟死了的表情，劉妙妙當然生氣。
“不好意思，妙妙不是故意的。”許悠悠打算伸手幫姚允莜拍掉那點髒東西，結果手剛剛伸出去，就被姚允莜狠狠甩開。
“別碰我，你手臟死了！”
許悠悠一愣，她用的是自己乾淨的左手，不髒的。
“你幹什麼！”一看許悠悠被欺負了，劉妙妙直接推了姚允莜一把：“你才臟呢，你整個人都臟死了！”
陸辰君更是一把拉過許悠悠，皺着眉打量她的左手：“疼嗎？”
許悠悠搖搖頭：“卷卷別生氣，不疼的。”
陸辰君的眉心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舒展：“下次離這種瘋子遠一點，傷到自己太吃虧了。”他的聲音不小，這一片的人都聽到了。
又被人推又被人罵是瘋子，姚允莜的理智徹底離家出走。
“你才是瘋子！我用的力氣又不大，你裝什麼可憐？！”
這樣的動靜也直接把劉母她們喚了過來。
一旁的導演和製片人正尷尬的在勸人，可惜效果不大。
小孩子吵架那是誰勸都不好使。
姚允莜本來就因為劉妙妙之前說的眼睛的話生着氣，現在這幾件事一加，完全忘記媽媽和她說的在片場不能耍小脾氣這件事，又伸出食指指着劉妙妙的鼻子：“你賠！你賠我這條裙子！”
“賠就賠，一條破裙子，誰稀罕啊！”
許悠悠揉了揉自己的左手，剛好看到姚允莜也伸手想推劉妙妙的樣子，連忙把劉妙妙拉向一邊，讓姚允莜直接撲個空，差點摔倒。
這一下，讓姚允莜的眼眶都紅了，她感覺這些人都在欺負自己。
剛好這時候劉妙妙看到劉母走過來，一臉不高興的指着姚允莜：“媽媽，她推我！”
“明明是你先推我的！”
“那也是你先打悠悠的。”
“是你先……”
小孩子吵架拼的就是聲音和氣勢，這種時候為什麼吵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贏。
而慢了一步的許文茵一臉心疼地摸了摸許悠悠的手，恨不得自己親自上手打回來。
“媽媽，悠悠沒事噠，不疼。”
許悠悠本人倒是很淡定，疼也就疼了那一小會兒，還是媽媽的事更重要。
不能在這裏耽誤時間了。
和許悠悠同樣想法的還有劉母，她看了一眼被助理拉住的姚允莜：“裙子的錢我會讓人打給你，妙妙別生氣了，媽媽帶你去換衣服好不好？”
劉母一下子就掐中了劉妙妙的痛點，她也不喜歡自己髒兮兮的，於是也不吵架了，狠狠瞪了姚允莜一眼后就跟着劉母走了。
而姚允莜見狀直接用力打了兩下拉住自己的助理：“你怎麼都不幫我！你這麼沒用我讓媽媽直接開了你！”
這一聲並不輕，至少周圍的工作人員都看到並且聽到了。
他們面上沒什麼表現，心裏卻都在吐槽：這小姑娘脾氣也太差了，虧的媒體還一天到晚吹她懂事乖巧，現在這點小事就原形畢露，和悠悠根本沒得比。
小姑娘剛剛無緣無故被打了一下都沒大吵大鬧，這才是真正的好孩子啊。
而收拾完出來的姚繁語一瞬間就感覺到了現場奇怪的氣氛，特別是那些工作人員，眼神特別閃躲。
等到一邊，聽完助理的彙報后，姚繁語都忍不住暗暗掐了一把姚允莜：“給我回酒店去！”
一條裙子而已，就鬧得這麼難看，姚繁語只覺得姚允莜還是遺傳了她爸身上的那點小家子氣。
看樣子後天許悠悠最後一場戲，她得讓姚允莜好好給人賠個不是才行，這件事誰對誰錯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表現出來的態度。
姚允莜比那幾個小孩都要大，結果一點謙讓精神都沒有，要是被人拍下放到網上去，自己給她苦心經營的形象就全毀了。
而另一邊，和小夥伴們告別，回到自己家的許悠悠看着氣鼓鼓的許文茵，很是懂事的拍拍媽媽的肩膀，朝她做了個鬼臉：“媽媽不生氣，媽媽生氣就不漂亮啦。”
許文茵：“……生氣我也漂亮！”
她看着時間還剩五分鐘，索性抱起許悠悠來到房間，很認真的問道：“剛剛那個人打你的時候為什麼不反擊？”
如果是她，非得當場打回來不可。
許悠悠善良可以，但是如果被人打了都不知道還手，許文茵會懷疑自己的教育是不是出了問題的。
見到媽媽這麼嚴肅的神情，許悠悠也不瞞着：“因為當時妙妙已經幫悠悠推回去啦。”
“而且當時我們人多，要是打起來的話肯定會被說噠。”
教官早就教過他們，不能人多欺負人少，別看許悠悠年紀小，人家可聰明着呢。
“還有。”許悠悠停頓一秒，猶豫着說出自己的心裏話：“卷卷說過，大人都在的時候，最好別打架，可以找親近的大人哭，然後事後偷偷打回去。”
不然不管是誰的錯，肯定都會被批評，因為在大人眼中，打架就是錯的，就該各大五十大板。
這樣一來自己不還是吃虧了嗎？
但如果不打回去，有人看着的情況下，對方大人為了面子和所謂的公平，很有可能會親自打自己小孩幾下表示歉意，說不定還會強壓對方道歉。
如果對方不道歉，恐怕還會繼續被打。
怎麼想，都比直接打起來要好。
當然前提是自己沒有被真正打疼，要是對方很過分，比如王侯那次，陸辰君就覺得該直接打上去，打到對方求饒為止。
一句話總結就是：該出手時就出手。
陸辰君覺得以許悠悠的性格，真的很容易被欺負，所以一直以來偷偷教過她很多辦法。
像這次，許悠悠的直覺就告訴她直接打起來不是最好的選擇。
她現在把這複雜的心理路程通通告訴了許文茵，然後有些忐忑地看着媽媽，不知道媽媽會說什麼。
許文茵沒有多說什麼，她只是摸了摸許悠悠的頭，有些感慨的開口道：“卷卷說的有道理，悠悠這次沒做錯。”
她的思維還是太簡單直白，竟然還不如一個六歲孩子考慮的多，畢竟生存在人類社會，武力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不過陸辰君這樣的也不算是普通六歲孩子。
許文茵安慰自己一句后，就讓穆和垚去搜集姚繁語的黑料去了。
哼，你女兒欺負我女兒，我就欺負你！
不打架，我們“文明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