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見義勇為
兩個童年好友分別了近十年,不想卻是在這種情況下相見!二人相互訴說著美好的童年往事。然後又講到了各自的家庭,陳方亮不禁感嘆道,“咱們都是戰爭的受害者,趕上這戰亂年代,也讓咱們過早地承受了人間罹難之苦和生活的酸咸苦辣。”
小月橋聽完陳方亮的訴說,也是義憤填膺感同身受,“不想和兄長分別之後,竟然遭到這麼多變故,真是應了那句話,官逼民反!這狗官枉費十年寒窗,不思報國安民,反而喪盡天良,殘害百姓,真是可恨之極,是可忍孰不可忍!當時若有小弟在場,非一刀一刀地剮了他不可!”
說到這兒,小臉兒脹得通紅,仍然是氣憤難平
。然後又把話鋒轉向眼前的黑大個兒,“陳兄,今天這事兒還真不怨我,劫道也就罷了,還耍什麼硬鋼?幸虧你來得及時,我就是不想殺他,你看這傢伙伸長了脖子跟我叫號,讓我實在是騎虎難下,寶劍即已出鞘,如何能收得回來呀!”
“多謝賢弟寬宏海量,這天大的人情,為兄終生銘記!以後但有用到我清風山之處,赴湯蹈火,決無二話!”說完又深施一禮。
“仁兄客氣了,來來來,我給你引見舅媽和我娘親。”
陳方亮非常聰明,二人意外相聚,說得十分投機,竟然忘記了正事兒!聽月橋這麼一說,這才愰然大悟,趕緊跑步上前,跪下嗑頭,“小侄陳方亮拜見二位伯母,讓您二老受驚了,真是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然後又回過頭來,招呼大個子道,“傻兄弟,還不快過來,大水沖了龍王廟,快給二老賠禮道歉!”
黑大個兒像傻子一樣,獃獃的站在一旁,看着師兄和那個使劍的小屁孩兒指手畫腳,越嘮越近乎,自已也沒聽出個子午卯酉來。看意思二人不僅認識,而且關係還相當不錯!
一個人晾在那兒正在胡思亂想,聽見師兄喊他過來見禮,不敢怠慢,大個子像半截黑塔似的往地上一跪,“啊,高雲虎給二位老人家嗑頭了,俺不認識字兒,字兒也不認識俺。主要是沒聽清那紅臉兒說什麼,這一誤會差點鬧出人命來,還請老人家原諒!”
在場的幾個人聽完都樂了,這小子語無倫次,毫無章法,不知道的還以為,剛才是他拿着刀架在別人的脖子上了!
大個子一時也沒鬧明白大家在樂啥,自已哪句話說錯了嗎?他用手撓撓大黑腦袋,還是不知所以然,雖然看不清他黑臉上的變化,此時卻乖乖的把腦袋低下,一言不發。
姑奶奶秦夫人趕緊過來打圓場,“賢侄不必客氣,不知者不怪。咱們在這兒也耽誤了大半個時辰,再不走,天黑之前恐怕趕不到清風寨了,二位賢侄,就此告辭!”
陳方亮知道眾人回家心切,也不便挽留。“伯母言之有理,此地離清風鎮不遠,但凡有事兒只需捎句話來,小侄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然後閃在一旁,又和月橋拱手告別。
一行人快馬加鞭,只在車上吃了點隨身攜帶的乾糧,果然在快黑天時趕到了清風寨。
眼看着夕陽在附近的山頂上徐徐落下,把高大的∩形寨門照得金碧輝煌。像一位慈祥的母親敞開懷抱迎接遠方歸來的遊子。上書遒勁有力的三個大字“清風寨”,龍飛鳳舞,沐浴在落日的餘輝中,金光四射,更顯得十分親切。
若說這清風寨,可是遠近聞名的大集鎮,人口至少有三五千戶,甚至比縣城還要繁華熱鬧。又地處邊界的交通要道上,是方圓百里的農副產品集散地,往來商旅成雙結隊,絡繹不絕。
幾輛大馬車首尾相接,一步步走進鎮裏,兩側有不少店鋪已經關門上板兒,多少顯着有些冷清,一串串馬掛鑾鈴聲此起彼伏,打破了傍晚的寧靜,又吸引出不少好奇的目光。再往前走過兩三道橫街過去,卻發現前面人頭攢動,黑壓壓的人群把鎮中心的十字大街堵得水泄不通,給眼看就要到家的眾人澆上了一瓢冷水。
兩位管家騎在馬上,遠遠的看着人群里有十來個人打得亂馬櫻花,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見小丫鬟春桃已經向人群中快步走去。
她個子小,只能分開眾人擠進去一探究竟。這一看不要緊,直教她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好幾個歪戴帽子斜瞪眼的狗奴才,居然在圍攻一個小姑娘,真他媽不要臉。再看那位姑娘跟自已年齡相仿,旁邊還有位中年人,應該是姑娘的父親,看得出傷勢不輕,已經毫無還手之力。最可氣的是,圍觀的足有百十餘人,竟沒有一人出手相救!
只見她大喝一聲,對着一個咋哄最歡的一個小子後腿窩一踹,趁着他跪下的一瞬間飛起一腳,給他來個狗搶屎。一轉身又對着剛退下來的小胖子來個通天炮,打得他鼻血橫流。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那幾個狗奴才措手不及。
那位被圍攻的姑娘見有人幫忙,壓力銳減,不一會兒的功夫,六七個人竟被兩個小姑娘打得屁滾尿流,狼狽不堪。
這一突然的變化,卻惹怒了旁邊的一個小子,此時正滿臉奸笑地看着熱鬧。起初認為,只不過是一個會點功夫的小美女,正好一網打盡!可沒想到的是,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的幾個手下全被兩個小姑娘給打趴下了,“真是一群廢物,沒用的東西,滾開!”
這小子佯裝悠閑的度着方步,大驢臉上掛着陰險的笑容,走到春桃近前,突然一個單刀直入,手中扇子向著姑娘的更嗓咽喉直戳過去,嚇得小丫頭一閃身,跳出數尺開外芳心亂跳。身形剛一站穩,大長臉如影隨形,又是一陣強攻猛打。
書中暗表,此人姓張名山,在家裏排行老三。是本地惡霸座山虎劉雄的管家。平日裏為虎作倀,臭名昭著。
其長相也與一般人有別;大長臉尖下殼,兩腮無肉,一對三角眼白多黑少,蒜頭鼻子與血盆大口之間有荒草相連,好像似上足了糞肥一樣,長得極其茂盛。只因我國北方地區,有把狼叫做張三兒的習俗,再配合他的長相和為人,所以落個外號叫白眼兒狼。手裏這把破扇子,鋼筋鐵骨是他慣用的武器之一,小春桃赤手空拳,哪裏是他的對手,幾個照面過去,便已節節敗退。
旁邊那位被圍攻的姑娘,見救命恩人要吃虧,二話不說,衝上來雙戰白眼兒狼,兩人左右圍攻,一會兒的工夫,就把這小子打得手忙腳亂,身上臉上重重的挨了幾下拳腳。這傢伙見事不妙,也急忙跳出圈外,撒腿就跑!剛才被打的幾個小子也像尾巴一樣,灰溜溜的跟着跑回了劉家大院。
見到了坐山虎,就像挨打的孩子見到了親娘一樣,還忘不了添枝加葉的哭訴頌冤。“少爺呀,奴才們在大街上遇着一個漂亮姑娘,本打算給您請回來當個五姨太,沒想到那姑娘會武功,把我們幾個都給打了。等大管家領了幾個人過來助戰,眼見就要得手的時侯,又被一個小丫頭給攪了局,雞飛蛋打不算,還挨了一頓胖揍!”
“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壞了本少爺的好事!我看他是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膽!”平時只有一條小縫兒的綠豆眼兒,此時瞪得像大粒花生米似的,幾乎目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