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是我的,你的命我要了

他的命是我的,你的命我要了

小瑾艱難地邁着有些麻木的雙腿,寒風劃過,猶如冰錐遍佈全身,隱隱約約帶着層層冰寒之氣,讓本就破損的傷口再度滲出熱血。

絔曲暗了暗眉梢之色,沒有回頭,待開明獸來到其身側,抬眼巴巴地望向他,而後折返回小瑾身側並肩而行,再待他漸近身於前。

“你一個帶傷之身,還想與我結隊鬥法,看來你這小命對你來說也不太緊要。”

絔曲的聲音雖清濁縹緲,一字一句琢人心骨,好似深谷寒潭般沁涼無緒。

小瑾聽到此間的話語,雖覺身體的冰寒與疼痛更甚許多,卻不及這九天太子話意的半分入心,頓覺腳下有些虛弱無力的不穩,卻硬是穩了穩心神,硬着頭皮向絔曲身邊繼續走去。

“殿下這是後悔那天沒將我殺了嗎?呵呵,現在晚了,你現在需要我,這回殿下可沒得選。”

待小瑾來到與絔曲並肩而立之時,身體雖因喘息而起伏不定,卻也能輕輕道出那灼灼逼人之詞,這一回,他沒得選,只能賭一把,看這絔曲殿下會不會像上次一樣手下留情。

“那個,我說殿下!你們倆個可商量好了?我們這都等半天了,你是確定是要與這廢物一組嗎?可想清楚了!別一會兒後悔了可是沒有那後悔葯呀!哈哈哈!”

那兩名魔族子弟,雖是有些忌憚絔曲的身份,隱忍着內心雀躍的舉動,不敢在他面前太過放肆,但話語中不免有那麼些輕慢之意,畢竟是個不得寵的病秧子,即便是太子人選又能怎樣,畢竟現在上頭掌權的可不是他親娘,就是今日被他們給殺了,估計上頭也不會太過怪罪的。

“唉,你說,這一個廢物配病秧子,當真是一隊的呦~!。”

那臉蛋未消腫的魔族子弟,面色狡猾的悄悄與自己的隊友側耳取笑着,聲音雖不大,卻剛好能讓兩人聽到。

小瑾只覺這些魔族子弟膽子真心不要太肥了,尤其腫臉的那一個,頓時在心裏替他默哀那麼一瞬,他們這是不知道,自己面對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病秧子才敢這麼說吧!但凡知道那麼一星半點這病嬌太子的真實面目也不至於一會兒被打得太狼狽。

絔曲站定不語,令人無法參透他此刻到底在作何打算。

小瑾不免有些心裏發慌,畢竟這可是他從深淵爬上來的第一場豪賭,他就是不想放棄,才掙扎至今,若是他真不願意與他結隊,那他前面所有的堅持與努力,都將成為那墜入深淵的玄冰一般,變得毫無價值。

不知過去多久,待本場鬥法鐘聲即將敲響的那一刻,一道水凝之術瞬間縈繞與空中,透着晶瑩璀璨的瑩潤之光,而後,迅速將小瑾的身體吸引過去。

小瑾被突如其來的吸引弄得有些被動,顫顫巍巍的騰地而起,不一會兒便來到那璀璨的水凝球體面前。

只見絔曲早已凌空於前,忽然掌心一道術法之力,迅速將小瑾的右手手心托起,兩人的手迅速伸向盈盈水光之中,而後,一片光亮剔透的水滴,化作三層重疊的水滴,又漸變寒冰凝結的冰烙之印,落兩人腕間靈脈之處。

“絔曲殿下,你答應跟我結隊啦?”

小瑾看着落入腕間的水滴形冰烙之印,有些欣喜過望的開口問道,完全忘記他曾經是那個想要他性命之人。

“現在開始,你只要保護好自己。”

說完,便一改那病弱之態,手中術法凝聚,緩緩落入那鬥法場的中央。

小瑾有那麼片刻的恍神,只記得那句保護好自己,便真真兒的就躲在了絔曲身後,做起那對手口中的廢物,他自知,自己雖有些愚鈍,但在這種關鍵時刻他還是懂分寸,知進退的,不該自己出手的時候絕不瞎幫忙,免得給隊友拖後腿。

“喲!這還真跟這什麼都不是的廢物組起隊來了,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殿下。”

語罷,不待絔曲有所準備,對面前一秒還橫着臉皮竊笑的兩人,登時互換了一下眼色,便拿起手中的武器,向著小瑾與絔曲疾馳而躍。

小瑾看着騰地躍起施法疾馳而來的兩人,眼色兇狠如山中猛獸一般,雙眼屆時因術法凝聚,變得如嗜血一般的腥紅,彷彿被碰到一下都將會成為那剔骨亡魂。

遂雙手緊握成拳,將那身前的衣袍摺子,深深的再次擰成一團攥在手心之中。

待快接近絔曲之時,其中一人瞬間化作一團黑霧,一個移形換影之間竟繞過絔曲直逼小瑾身前。

“不好,他們想先攻擊的是我。”

小瑾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雖有些意外的慌張,但總歸還沒緊張到忘記念個訣,為自己支起一道瑩晃晃的護身陣法保命。

也不怪這兩個魔族子弟會有此算計,畢竟先解決掉一個弱的,確實是快速而又保存實力的打法,只要他一敗,場上便只徒留那病歪歪的絔曲殿下一人,他們兩個打一個,確是能有更大的贏面。

只見那半臉腫脹的魔族子弟,異常兇狠的向自己臨空飛起,仍來一隻帶着青芒火焰的銅錘法器。

由於轉變過於迅速,小瑾只覺自己的法陣,恐怕已來不及應下這波注入法力的攻擊,只能咬緊牙關,將結印的手勢在靈台、天樞行至丹田之處加強陣法阻擋。

當這波攻擊已然進入陣法區域,或許是自身靈力的原因,小瑾只覺圍繞在周身的三層陣法受到法器的嚴重威壓,讓結陣之人渾身上下經受着鋒芒利刃一般的耗損。

待那第一輪攻擊近在咫尺之時,小瑾彷彿感覺自己支撐得快要虛脫一般,卻無力阻擋那個迅速向著自己破陣襲來的魔族子弟,只得閉上雙眼,偏過頭雙手結印遮擋那即將劈過來的銅錘。

絔曲本是淡若松柏一般的看着眼前向前攻擊的兩人,在看清兩人的聲東擊西打法后,嘴臉微微劃出一道細不可察的鄙夷之色。

“偷襲,果然是魔族的做派。”

只見一道術法,緩緩的由這個屹立於寒風之中,看起來有些羸弱之態的男人手中迅速散開,周邊人無甚察覺,只聽得一聲清脆悅耳的響指,一道道婉若游龍一般,擁有極強生命之力的龍吟水嘯之術,迅速由絔曲的掌心四散開來,並蜿蜒如梭般向那疾馳而來的另一名魔族弟子呼嘯而去。

那名魔族弟子一驚,或是不曾料到這病弱柳絮的太子殿下,術法竟然如此凌厲霸道,居然能通過術法用御水之術駕馭龍吟水嘯,傳說,那可是前任天後的御水之術,若能使出這龍吟水嘯之級,那可是......。

那魔族子弟便瞬間一個移形換影術堪堪狼狽躲過一劫,但也是狼狽的周身多處掛了彩,只道不該聽那胖臉尤的破點子。

“尤蜍,你這什麼破打法,害得老子被打,哼!”

那眼見就要拿下小瑾這邊的胖臉魔族子弟,咋聽到隊友這樣一聲叫嚷,雖有些不爽,但依然沒有放下手中的力道,繼續準備對小瑾進行再一輪的攻擊。

“你只要拖住他片刻,待老子收拾完這廢物過去與你聯手便是,你且看着辦吧!”

說完,兩名魔族子弟雖各懷心思,各自皆有不服不爽的地方,但對於此戰的目標卻是異常一致,便各自開始了各自的打法。

小瑾只覺這兩魔族子弟也太行了吧!既然這麼不爽還能如此一致對外,而他的隊友呢?

他轉眼看了看絔曲,彷彿並不顧及他的死活一般的打法。

“這是不想管我死活了?也是沒我他也一樣能有辦法贏到最後,畢竟他的實力在這崑崙虛之上,怕是只有他才知其真實面目了。”

小瑾在受到第一波攻擊后勉強撐過,一口心頭血沒能忍住,由丹田之處逆流而上,虛弱的身軀瞬間跌落陣法,向邊界懸崖之處痛痛摔去。

待他轉過眼來確是看到那逼近而來的碩大人影,小瑾此時不知作何反應一般,只得腦中一片空白的用手擋住這即將襲來的第二波攻擊。

小瑾有些絕望的聲音在心裏響起。

“誰能,幫幫我。”

忽然,就在小瑾即將遭到再一次攻擊那刻,一道極速席捲的呼嘯之風由周邊聚集而來,仿若一條看不清觸不到的龍形之體,迎風踏水席捲至他的身側,在他即將掉出邊界的崖邊之時,一道微涼有力的臂膀瞬間從那數里開外的鬥法陣營幻出一個人影,將她攔住后席捲而歸。

小瑾有些回不過神來,待兩人站定才緩過神來。

“殿下你!?”

一道漫不經心的話語輕輕咳嗽了幾聲,冷冷打斷了他即將說下去的話語。

“自己命都保不住,廢物。”

只見,在兩人站定后,小瑾彷彿在那太子殿下回眼之間,看到一雙極度深邃湛藍色的雙瞳緩緩蹙眉而聚。

“我的人,你們也敢殺!”

只見一道道湛藍如九月寒霜一般色澤的水光由絔曲雙手凝聚,一個術法結印揮手而去,仿若那盤山而踞若干年的龍神出山,陰冷無情的襲向那兩名魔族子弟。

頃刻間,被那術法襲過的兩人,紛紛被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向邊界之處翻滾而去。

絔曲慢慢走到那腫臉魔族子弟面前,緩緩鄙夷的居高臨下着。

“殿,殿下,我們只是想...。”

不待那兩人求爺爺告奶奶的話說完,絔曲只輕飄飄的回了一句令小瑾久久無法理解的話語。

“他的命你取不了,你的命我要了。”

只見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在那魔族腫臉弟子身上一個水花劃過,那人便渾身迅速僵硬如被冰凍一般,而後又癱軟倒下。

待小瑾有些想要拖着步子跟上去一看究竟之時,只見那腫臉的魔族子弟已然經脈盡斷的匍匐在地。

”這就......死了?”

小瑾有些驚懼的看了看自己的隊友。

絔曲沒有任何的回應,仿若殺人的人並不是自己一般,拂了拂衣袖,便轉身向著烽火台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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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菩提燼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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