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神秘石室
我孤身一人,被困在正方形石壁之中,為了找到眼鏡兒和夏琳,我在牆壁角落大聲的呼喊:“眼鏡兒、夏琳、老煙槍......”聲音在密室之中,帶着回聲飄飄蕩蕩。
就在我仔細傾聽其他人可能傳來的聲音,密室之內,響起一陣低沉的聲音,轟隆隆......轟隆隆......我打起礦燈,看着身前聲音想起的區域,昏暗的燈光下,出現了一條白色的縫隙狀物體,緊接着,白色縫隙以上下為軸,轉動了起來,像是一幅慢慢打開的捲軸,是一張帶血的蒼白大臉。我大驚失色,這張臉和我剛才看到的臉一模一樣,此刻,還在原來的位置,它又出現了。
我看着這慘白的大臉,腹內的五臟六腑收縮成了一團,全身緊張,雙手不停地顫抖,我一手提着柴刀,一手拿着礦燈,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心中默念着,希望這慘白的帶血大臉,趕緊消失。
過了大約三分鐘左右,這白色大臉又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在空中劃出一個詭異的圓弧,再次消失在了黑暗中。我微微抬頭,大口喘了幾口氣,看來這怪物是這裏的建造者不值得一個機關,不知道我逃出這裏與這間斷出現的慘白大臉,有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即使是知道走出這裏的線索就在慘白大臉之上,但此刻的我早已被這大臉嚇破了膽,哪裏敢上前查看。
我定了定心神,再次呼喊起來,希望夏琳或者眼鏡兒可以聽到我的呼喊聲。
喊了幾聲,終於,飄飄渺渺地傳來了眼鏡兒的聲音:
“老白......我聽到你的聲音了.......你能聽到嗎?媽了個巴子的,這裏有白臉的怪物,你看到了嗎?剛才嚇死老子了......”
果然我沒有猜錯,這裏的空間雖然被無數的正方形石室分割,各石室之間以石壁相隔,但聲音還是可以在其中傳播,“誒......眼鏡兒,我聽到你的聲音了,小鈴鐺和老槍,你看到了嗎?我這裏暫時安全......”
“老白......這是怎麼回事呀?這真是剛出虎穴,又如狼窩呀!有什麼辦法能出去嗎?四爺我可不像困死在這石室里......”
“能聯繫上小鈴鐺嗎?這裏像是個不停轉動的魔方,不知道她有沒有好辦法......”
我跟眼鏡兒正以這種方式艱難的聯繫着。忽然,從石室的最右邊,又傳來了一聲驚呼,‘啊~~~~~’我聽得清清楚楚,絕對是夏琳的聲音,我趕緊跑到石室的最右側,對着石壁上方,大喊道:
“小鈴鐺......鈴鐺......不要害怕,大白臉不胡傷害你,那應該只是個機關......”
過了一會兒,牆壁上方傳來了夏琳微弱、抽泣的聲音:“白大哥......白大哥......”
“小鈴鐺,不要害怕,這裏無非就是前人設置的機關陷阱,沒什麼可怕的......”我嘴上安慰着夏琳,不過想想自己在第一次看到大白臉的時候,絕對不會比夏琳的表現好到哪裏去。
又過了大概十多分鐘,我又聽到石室最左側傳來了眼鏡兒的驚呼,我暗自計算了一下這大白臉經過各個密室的時間間隔。
從我所在的密室到夏琳所在的密室,時間間隔大概是十多分鐘;從夏琳所在的密室到眼鏡兒所在的密室也大概十多分鐘。而大白臉在各個密室里停留的時間,大概是三分鐘。
如果我們看到的大白臉是同一個的話,
那麼根據其在各個石室內出現的時間間隔,就可以算出這裏的石室的數量。不過,我還需要計算出這大白臉出現在同一個房間的時間間隔,這個時間間隔代表着整個石室運行一個周期的時間。
我並沒有關注眼鏡兒的呼喊,他皮糙肉厚的,被那大白臉嚇唬嚇唬,也不會掉二兩肉,由他去吧!我們三人可以通過大聲吼叫彼此之間交流,看來這石室的數量並不算太多。
又過了將盡十分鐘,石室的中心上方,傳來了兩聲槍響,看來大白臉已經到了老煙槍所在的石室。我沿着兩處牆壁所形成的的直角,向著石室頂部爬了幾米,耳朵貼在冰冷的牆壁之上,仔細傾聽。
兩聲槍響之後,出來了幾聲憤怒或者說是驚恐的吼叫,不過這吼叫聲中,夾雜着幾聲......幾聲像是日本話‘八嘎’的聲音。不過有這牆壁遮擋,加上老煙槍所在的石室應該與我距離較遠,聽的模模糊糊。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神經太過緊張,產生了某種幻覺。
我把自己推測的想法,對着夏琳所在的石室方向說了一遍,夏琳沉默了一陣說道:“也就是說,這裏是有數個密閉的石室構成?而那個大白臉,是按照一定的規律穿梭於這數個石室內?那麼,我們能不能......能不能通過大白臉的穿梭路徑,找到彼此。”
果然,夏琳在邏輯思考方面的能力,遠遠超過我和眼鏡兒這樣的粗鄙之人。夏琳只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能有這般的能力,確實可以說是天賦異稟。
我心中的暗想,要想和眾人重新回合,必須在下次大白臉到來之時,把握住機會。跟着大白臉,應該可以走遍所有的石室。對於大白臉的感覺,我從剛開始的巨大恐懼,到現在我竟然多少有點盼望它的再次到來。過了大概三十分鐘的樣子,石室內再次想起了轟隆隆的輕微聲音,看來,那大白臉要再次出現了。
出發前,我大聲喊道:“眼鏡兒、小鈴鐺、老槍,你們不要衝動,我要跟着大白臉去找你們了,到時候可別把我當成怪物。”
我內心忐忑不安,心臟又開始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不過,多次面對那詭異的大白臉,我再也不像之前那樣的手足無措。看着那白色縫隙狀的東西,緩慢的轉動打開,我咬緊牙關,硬着頭皮,雙手握住柴刀走了過去,距離越來越近。
這大白臉還是我第一次看到的樣子,兩隻空洞的眼睛,兩排裸露的牙齒,不同的是,此刻慘白的額頭上,出現了幾處坑洞,還有幾處細微的裂紋,應該是老槍手中獵槍的傑作。
時間稍縱即逝,大白臉在這裏停留的時間的時間極短,我來不及多想,趕緊用繩子一頭綁在了大白臉上,一頭綁住自己的手腕。綁自己手腕的一段,我沒敢打死結,即使是這樣,跟着不知道是什麼動物或者人類頭顱的大白臉,我心中一陣惡寒。右手把柴刀架在大白臉和自己之間,以防這大白臉有什麼非分之想。
過了一會,這大白臉開始移動,黑暗之中,我全神貫注的看着這移動的大白臉,繩子拉動着我的手腕在空中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形,隱入了石壁上方的石牆之中。
繩子的一端也隨之隱入其中,我的手腕突然傳來了一陣巨力,腳下無根,我跟着這股巨大的力量,半浮在了空中,身體不受控制,直接撞入了上方的石頂之中。
瞬間,礦燈的光線被無數次折射,影影綽綽,眼睛在強光的照射下,不由得眯了起來,強烈的關照幾次閃爍之後,我睜開了眼睛,發現這裏是個全新的石室,身旁的大白臉靜靜的矗立,手腕上的繩索依舊連接着。
我解開兩者之間的繩索,伸了伸手腕,簡單的觀察了一下這四周的環境,跟我剛才所在的石室並舞台的的區別。我又看了看大白臉所在的區域,礦燈昏暗,並不能發現地面上的任何異樣。
時間不多,我再次用繩索把大白臉拴了起來,等待再次出發。不多時,大白臉再次開始移動。這次我對大白臉不再害怕,無需盯着它看,而是把注意力放在即將穿過的石頂。
隨着大白臉逐漸隱入石壁之內,繩索逐漸上移,在碰到石頂的瞬間,也隱入了石壁之內。當我的手臂碰觸到牆壁的時候,並沒有普通石壁那樣冰冷的觸感,準確的說,沒有任何感覺,但在我的視野里,我的手臂確實再一寸一寸地隱入牆壁之內。
緊着我也進入了牆壁,礦燈的光線開始折射,此時的我心頭一怔,似乎明白了這裏的奧秘。這裏應該是個連接相鄰石室的通道,通道內壁全是打磨光滑的銅鏡,這些銅鏡按照一定的角度,按照某種規律排列在通道的四周,鏡面的反射使光線發生了偏移和錯位。這樣,從通道外部看的時候,通道完全被鏡面反射的鏡像所覆蓋,看到的只是凹凸不平的石壁。
看來古人對於光線、光影、鏡像的應用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既然破解了此處的奧秘,找到散落到各處的眼鏡兒、夏琳、老槍也就只是時間問題。
我又跟着大白臉穿過了幾道石牆,在到達一處石室的時候,我看到不遠處的一個人影,身姿妙曼,此刻正驚恐的看着大白臉。
“鈴鐺...鈴鐺是你嗎?我是老白......”
聽到我的喊叫,那個黑暗中的人影,全身一震,聲音哽咽,
“白大哥,是你嗎?是你嗎?我是夏琳......我是夏琳......”果然是夏琳,她幾乎是哭着向我跑了過來,撲到我的懷裏,失聲痛哭。
我連忙安慰,並把這大白臉的奧秘講了一遍。解開了這其中的奧秘,夏琳看起來鎮定了許多,在我的安慰下,她逐漸收起了眼淚,看着那大白臉,若有所思。
“小鈴鐺,來不及多說了,咱們一起去找眼鏡兒和老槍吧!”夏琳點了點頭,離開這裏是眾人的當務之急。
既然已經知道了這通道的秘密,就不需要跟着大白臉走了,我帶着夏琳走到一側牆壁,大聲呼喊,此處應該距離眼鏡兒較近,很快就得到了回應。我大概判斷其所在方位,找到了石壁之間的通道,爬了過去。
接連爬了數道牆壁,終於找到了眼鏡兒所在的石室。
“誒呀......老白,你們終於來救我了,不然的話,四爺遲早讓那大白臉給嚇死。趕緊的吧,咱么找到老煙槍一塊出去。”
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聽到老煙槍的聲音了,我依法炮製,沿着石壁大聲呼喚:
“老槍......老槍......”眼鏡兒和下令也照着我的樣子,在石室四壁下瘋狂的呼喊。可令人奇怪的是,縱使是眾人喊破了嗓子,還是聽不到任何回應。
“哎,老白,奇了怪了,這老煙槍不會是被嚇死了吧?剛才我還聽到他那邊有槍聲的。”我心中的隱隱的不安,眼鏡兒說的老煙槍被嚇死,那是萬萬不可能的。老煙槍是混跡山林的老獵人,不至於被這麼一個大白臉就嚇死。
“不太對勁......”我看了看手錶,“按照這大白臉循環一次的周期,應該已經到了老煙槍所在的密室之內,可是這次他為什麼沒有開槍呢?”
“老白,你說的什麼周期?”於是,我又把自己觀察到的,有關這大白臉行動的軌跡對夏琳和眼鏡兒說了一遍。這大白臉在每個房間內停留的時間大約是三分鐘,而它回到最初房間的時間間隔大約將盡半個小時,也就是說,這裏應該有十個左右的房間。如果按照這些正方形房間最終組成一個大的正方形進行設想的話,這樣的石室應該有九個。
夏琳和眼鏡兒聽了我的分析,恍然大悟。
“一共九個房間,也不多,不如我們全找一遍,也用不了多少時間。”沉默的老煙槍,讓我失去了從聲音上辨別方向的尋找辦法,只能依照眼鏡兒所說的,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去。
三人在這九個石室內來回穿梭,當我們走到一個石室的時候,夏琳突然向著我和眼鏡兒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指了指不遠處,我抬起礦燈,順着夏琳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不遠處的地面上,倒着一個人,背對着我們,看不到相貌幾許。眼鏡兒忽然大喝一聲:“地鎮高崗,一派溪山千古秀......”
那個人依舊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難道是個死人?”
我們墊着腳,走上前去,我心中一涼,慢慢看清了此人的衣着,和我們在電影上看到的,日本關東軍的服飾十分相似,難道是個日本人。
想來也可以理解,當年日本的關東軍盤踞在東北近十年之久,而且在我們通過古河暗道的時候,很明顯日本人把那裏當做防禦工事。他們不可能沒有發現這裏,個別幾個日本兵被困死在這裏也不是不可能。
眼鏡兒看倒在地上的人,沒有接他的下句暗語,不耐煩地上前,一拉那人的衣服,‘嘩啦’一聲,塵飛土揚。一副已經腐爛成白骨的遺體,出現在我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