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蟾宮遇險

第15章 蟾宮遇險

我們三人在烏江的江底,二郎憑着過人的眼力,發現了一個四壁光滑的洞穴,

“老白,二郎,不如我們就進去看看,就算是那洞裏真的有龍王爺,咱也給他揪出來遊街批鬥,讓他知道知道咱們紅小兵的厲害!”

“眼鏡兒,我就服你這敢太歲頭上動土的勇氣,你說的沒錯,管它是刀山火海還是龍穴虎潭,我們在指導員面前誇了海口,總得有個交待,就算是報不了仇,能找回屍首也算是有個交待。”

“可惜呀可惜,我那三股鋼叉沒帶在身上,不然的話,就算真有一條龍,我也能捅他三五個血窟窿,這鋼槍雖然犀利,但用着多少有點不順手。”二郎的話提醒了我,這次可不是在陸地上作戰,而且所要面對的更不知道是什麼猛獸,聽二郎看的那洞穴情景,絕非普通的水族可比,僅憑着我們三人,恐怕很難應付。山裏的人常說‘一豬二熊三老虎,最凶的不過海蛟龍’,這就是說山裏的野獸雖然兇猛,但最厲害的還要屬水裏的族群,一來獵人水性再好也不可能比得上水裏的魚精海怪,二來一般的武器在水裏很難發揮威力,三來水下族群眾多,差異巨大,難以防範。

“眼鏡兒,二郎,我看這洞穴里的精怪能夠無聲無息地把一個大活人抓了去,非同小可,而且看情形,這精怪不止一隻,咱們哥三兒雖然神勇無匹,天下無敵,可說起來才三條槍,子彈也有限,總不能和這怪獸拼刺刀不是,不如先回營地,從長計議。”

三人商量一番,決定先回去報告了指導員,搬來救兵再進洞一探究竟。回到營地,指導員知道我們找到了線索,十分高興,聽了我們的需求,為我們調用了十多套潛水裝備,又從我所在的連隊裏抽調了八個身強力壯、精通水性、槍准刀快的精兵。一行總共十一人,裝備齊整,浩浩蕩蕩地再次來到冰封的烏蘇里江江面之上。依然是另安排一名戰士看守冰面,十一名悍勇的戰士魚貫而入,紛紛跳入冰冷的江水裏。

到了江底,二郎帶路,找到了隱蔽的洞穴,我見這洞穴寬足有一米多,四壁十分光滑,果然和二郎說的一般無二。《五行相地尋寶秘術》第一卷‘尋寶術’中有言:“天下之物,其生老病死,興衰圓缺皆為自然之勢,如有驚變之處,必有萬象森羅,或飛禽,或走獸,或蛇,或蟲,或鼠,或蟻之類。”

大概就是說,世間萬物,都有自然規律可循,如果有違背自然規律的地方,必然受到了飛禽走獸蛇蟲鼠蟻之類的生物影響。此四壁光滑的洞穴之內,必然有猛獸出沒,我示意眾人小心行事,然後和二郎並肩走在隊伍最前,眼鏡兒帶着兩名戰士殿後,其餘數人隨時支援,列好陣型,我並沒有着急進洞,而是示意眾人停下,我打開水下探照燈,仔仔細細地觀察洞口四周。只見洞口四周的淤泥之下隱隱約約有鵝卵形青石,我用槍托撥開表面的青苔,淤泥和水藻,洞穴口密密麻麻地均勻地分佈着數圈大小均勻的青石,像是一個井口,只不過長年累月,已經被淤泥掩蓋。看來此處並非是自然形成或者是野獸挖掘的洞穴,而是人工修築,我心中的疑惑更甚,示意讓眼鏡兒過來,指了指洞口嵌石,這裏嵌石的形式讓我想起了在落木溝見到的魔蠍祭壇入口的樣式。

眼鏡兒看到洞穴口的鵝卵形青石,點了點頭,看來他也跟我想的一樣。難道這洞穴里有一隻巨大的毒蠍?我和眼鏡兒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進洞一探了。此時,二郎又有發現,

他拍了拍我,又指了指不遠處江底幾塊紅銅色碎石,我心中疑惑,

“難道這幾塊碎石有什麼蹊蹺?”我知道二郎的眼睛不會說謊,走近一看,原來不是碎石,而是......56式衝鋒槍散落的彈殼,要說在這剛剛發生過戰爭的江堤之下發現彈殼,本來不算什麼稀奇的事,可此處彈殼分佈密集,絕不是岸上的激戰散落下來應該有的分散狀態,應該是有人在這裏開過槍。看來我們的判斷沒錯,失蹤的戰士曾經來過這裏並且扣動過扳機。

想到這裏,不在多做猶豫,我和二郎一馬當先,足下蹬水,游到了洞穴里。洞穴里空間不算狹窄,完全可以容納兩人并行,我示意眾人跟進,不要太過分散,就這樣,一路前行。一直遊了有半個小時,十一個人全都精通水性,洞裏無風無浪,行進的較為順利,如果我沒有判斷錯,此時我們已經向東遊了有五六里的路。又向前遊了大概十多分鐘,前方洞穴逐漸高起,不一會兒,前方出現了數道石台階,眾人拾階而上,步步登高,江水逐漸變淺,沒幾步走出了水面,眾人全都持槍戒備,我藉助探照燈四處打量,發現此處是一個很大的半球形空間,空間完全用青磚一層一層密密麻麻的砌築而成,疊澀而成的圓行穹頂,有一種泰山壓頂,岌岌可危的感覺,看得人頭暈目眩。

圓形空間溫暖潮濕,不似外界那般嚴寒,細嗅之下微微有一股硫磺之味,此地應該是距離類似溫泉或者火山之類的地熱之源較近。地下石階一直延伸至遠處燈光消失的地方,我們沿着石階一直走出了水面,脫去身上的氧氣瓶、呼吸機等潛水裝備,眼鏡兒從后隊走了過來,他沒敢大聲嚷嚷,低聲對着我跟二郎說道:

“哎呀,可憋死四爺我了,咳,我還以為是龍王爺的水晶宮呢,原來是個蠍子窩。上次是手裏沒傢伙,這次別說是萬古魔蠍,就算是真有龍王爺,四爺我手裏的56式,先把它突突成篩子再說。”這裏確實和‘落木溝’魔蠍祭壇的佈局十分相似,仔細對比兩處的砌築工藝,應該是同一批建造者設計施工的。

“眼鏡兒,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生活在這裏的東西絕對不像是魔蠍祭壇那麼簡單,如果只是張蠍子皮,這洞口就不會有活物常年進出的痕迹,千萬不要掉以輕心。”說著,我提高警惕,緊握鋼槍,帶領着眾人一步一階,開始沿着石階緩步前行。突然,我看到遠馳石階之上,掉落着一個黑漆漆的東西,視線不佳,我也看不清楚具體是什麼,示意眾人戒備,

“二郎,你快過來看看那是什麼?”二郎左手持槍,右手握拳抬起,示意讓眾人準備戰鬥,躡手躡足又沿着石階走了幾步,藉著探照燈仔細一看,緊握拳頭的右手緩緩地放了下來,示意危險解除。我心裏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應該沒什麼危險,

“二哥,是一支56式,應該是失蹤的戰士掉落的。”我聽他這麼說,趕緊向前上了幾階石階,走到那物件跟前,定睛一看,果然是一支遺落的56式,槍體漆黑髮亮,彈夾內只剩下數顆子彈,看來我猜測的沒錯,失蹤的戰友就在洞穴深處。

“同志們,看到這把56式了嗎?我們那些被敵人暗算的戰友,不出意外就在洞穴的深處。既然組織把營救戰友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交給了我們,我們十一個人就算是拼的粉身碎骨我們也要一條道走到黑。”

“老白,不到長城非好漢,就算動力住的是龍王爺,那咱也去抽了他的龍筋,剝了他的龍皮,做成標本放在國家博物館,讓全國人民開開眼界。”

“老白,咱們此行雖然前途未卜,但咱們手裏這十一支56式也不是吃素的,不過......”說話的人是一位年輕的戰士,我們連隊的偵察兵,名字叫黃國豪,是福建的兵。黃國豪為人十分的機靈,頭腦靈活,顴骨略高,兩隻眼睛溜溜直轉,全身毛髮微微成灰黃之色,四肢比例大於常人,活脫脫一隻土耗子,故此戰友們都喊他‘耗子’。耗子此時開口說話,可能是有什麼發現,

“不過,同志們經過這大半天的跋山涉水,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不如先原地休息一下,吃點東西,然後再直搗黃龍。”耗子說的沒錯,是該休息一下了,於是我指揮眾人原地休息,吃飽喝足再給他來個直搗黃龍。

我趁着戰士們吃飯休息,把石階上的這支56式暫且放置在一處隱蔽的地方,如果有命回來,拿着這56式回去也算是個說法。吃飽喝足之後,眾人整裝待發,我一聲令下,繼續沿石階前行。正在此時,‘吱哇’,洞穴深處傳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眾人齊齊警惕起來,一瞬間,‘嘩啦嘩啦’之聲響起,十一支56式全部打開了保險,準備戰鬥。‘吱哇’又一聲怪叫響起,‘吱哇’聲在這空蕩蕩的球形空間裏,迴音飄飄蕩蕩,聽的人全身毛孔收縮,頭髮根根直立,這一次我聽的清清楚楚,冷汗已經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老白,聽這聲音,洞裏不會是只‘灰五爺’吧?”眼鏡兒口中的‘灰八爺’源自於中國古代的地八仙之說,風大爺,是老虎;黃二爺,是黃鼠狼;常三爺,是蛇;矬四爺,是狽;灰五爺,是老鼠;白老奶奶,是刺蝟;胡七爺,是狐狸;花八爺,是山貓。我看他雖然神情看似輕鬆,但眼裏也多少有些驚懼之色。

“不會那麼簡單的,耗子不會發出這種聲音。”說話間,洞穴深處接連着發出幾聲‘吱哇、吱哇、吱哇......’,眾人雖然手裏有槍,此刻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站在原地,持槍警戒。不一會兒,洞穴里的‘吱哇’聲已經連成了一片,耳中聽這種連綿不決的怪叫,我心裏已經緊張到了極限,後背的冷汗已經打濕了軍衣。

我定了定神,心想,如果就這麼站在原地和這怪叫聲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上前看個清楚,即使做鬼也做個明白鬼。我硬着頭皮喊道:

“同志們,不要慌,手裏拿着鋼槍,什麼妖鬼邪祟也近不了身,我這就衝上前去,給同志們探探路。”

“老白,要上一起上,我倒要看看前邊到底是什麼牛鬼蛇神,不敢出來跟四爺單練,只會躲在暗處嚇唬人,想來也不是什麼天下無敵的東西。”說著,我跟眼鏡兒就一步一階,保持戰鬥姿勢,緩步前行,二郎帶着眾人也是持槍緩行,緊緊地跟在我跟眼鏡兒身後。

走過有十多級台階,腳踩在台階之上,發‘啪嗒啪嗒’的聲音,像是踩在泥水之中,關鍵時刻,我不敢怠慢,緩緩地蹲下身來想看看石階之上有什麼變化。眼鏡兒和我十分地默契,看到我的舉動,閃身向前,擋在我身前,同時示意眾人停止前進,原地戒備。我蹲下身來,藉著燈光仔細觀察,原來,石階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層厚厚的黏液,我用刺刀撥了一撥,這黏液像極了蝸牛爬行時留下的痕迹,不過如果這些黏液都是蝸牛留下的,那起碼得有上萬隻爬過這石階才有可能。除了這些黏液,我並無其他發現,示意眾人繼續前行。又上了幾級,石階之前出現了一處轉角,看來發出‘吱哇’之聲的東西就在轉角之後。我走到距離轉角大概兩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此時的‘吱哇’之聲已經連成了一片,還好潛水時用的耳塞沒有丟掉,此時正派上用場,拿出來塞到耳朵里,防水耳塞雖不能完全隔絕聲音,但也能起到良好的效果,眾人紛紛效仿。我示意眾人做好戰鬥準備,又示意眼鏡兒和二郎與我一同衝鋒上前,三人把56式又檢查了一遍,沒任何問題,我快速向前跨了幾步,已經來到了轉角之處,猛然轉身,還不等看清楚有什麼東西,我就毫不猶豫地開槍射擊。

眼鏡兒和二郎緊跟在我身後,在我轉身的瞬間,就地翻滾,此時已經就蹲在了我的左右兩邊,舉槍射擊。‘噠噠噠......噠噠噠......’三支56式同時射向洞穴,無論洞裏藏着什麼,此時也已經被打爛了,槍口噴出的火光,在洞裏時明時暗。趁着這恍惚的亮光,我發現幾隻大如鍋蓋的四腳怪物四散逃開,視線太差,並沒有看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二郎,看清楚是什麼了嗎?”此時的二郎蹲在我的左手邊,

“沒有,我這邊有山岩遮擋,根本什麼都沒看到。”我見怪物都四散逃開,便停止了射擊,整個石洞裏只剩下幾束昏暗不明的探照燈光束,轉角之處,幾隻怪物已經被打的肚破腸流,四肢殘缺,污血碎肉散落了一地,都打爛了。

我用探照燈仔細觀瞧,像是......像是......像是青蛙,可哪裏會有這麼大的青蛙,

“老白,這......這不會是癩蛤蟆吧?真是可惜了了,打成了一鍋粥,不然咱就把這田雞腿拉下來烤烤吃了填肚子,那肉真叫個嫩呀。”

“老白,眼鏡兒說的沒錯,我在老家的時候最愛吃這田雞腿了,一到秋天我們全家就去田間地頭抓田雞,抓回家將田雞腿剁去小爪,洗凈裝碗,再放入蛋清、澱粉抓勻掛糊;然後用熱油炸至金黃,最後鹽、醬油、味精、澱粉、花椒水、白糖兌成芡汁一澆,淋上香油,那味道,簡直是人間至美,什麼鼎邊糊香螺片,佛跳牆汆海鮮,都比不上我這一道黃金田雞腿。”我被耗子說的都餓了,又回頭看了看這一地的碎肉,一陣地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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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攬月之黃金龍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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