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真相

王民癱坐在地上,但過了一會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一下站了起來。

“對了!”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

“江遠和楊興的這次比賽關係是一場賭局,很大的賭局,我也下了注,賭江遠勝出。”

我接過紙條,上面寫着王民下注金額是50美元以及一賠八十的賠率。

“賭局?也對,只要有比賽必然有賭徒。這個賭局是誰開的?”

“高要!他也在這艘船上,就住在楊興隔壁。”

從王民這裏打聽到的消息讓我豁然開朗,於是我立刻前往豪華套間詢問李明。他的房間裏還有另外兩個人,是他的堂哥和堂弟,三人的體型都和江遠很相似。

我也曾聽聞過李明三兄弟的名頭,他們靠開賭局發家,如今已是中華城內數一數二的富翁。現在這三個賭徒看起來還不知道楊興的死。

我向他們提了一個問題問道:“五點三十分到六點三十分之間的這一個小時你們在哪裏?”

“我們六點左右到餐廳吃晚飯,後來就到舞廳準備聆聽那場音樂的火花之戰,可沒想到楊興竟然怯場!”

“你們三個一直是一起行動?”

“我們是兄弟,當然是一起。”李明的堂哥輕蔑的說。

“六點之前呢?”

“就在這房間裏。”普路特對我說道。

“晚飯前我們還能去哪呢?甲板上的風大,只能在房間裏獃著。”

之後我詢問他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他們的答案都是否定的,從套間的隔音效果來看,裝了抑制器的手槍即使發射一百次也是聽不到聲音的。

我返回到楊興的房間,重新觀察了一下門鎖。

這是一種名為泰坦的門鎖,這種鎖只要從裏面將鎖扣鎖住外人沒有鑰匙的話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開的。

如果想要從外面鎖住門必須使用特製的鑰匙,這些鑰匙都是獨一無二隻有乘客能擁有的,楊興的鑰匙則在他上衣的口袋裏被發現。

如果想要從外面鎖住門必須使用特製的鑰匙,這些鑰匙都是獨一無二隻有乘客能擁有的,楊興的鑰匙則在他上衣的口袋裏被發現。

而房門也做得很嚴密,上下左右都沒有任何縫隙,房間的窗戶是被整個嵌入牆壁的,而且外面就是甲板,看來兇手是不可能從窗戶逃走。

“在我眼前只剩下密室這個問題,只要解決它,這起案件便可以了結。”

沒過多久我終於想通了密室的問題,我馬上將王民找來讓他通知船長和那四位目擊者一起到江遠的房間去,相信絕對能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各位,關於楊興的死我已經找到兇手了。”我說完就走到江遠身旁將他的手銬解開。

“我在這裏告訴各位,江遠不是兇手。”

“可是……可是我們都看見了……”目擊者之一的服務員說。

“不,你們看到的並不是江遠。你們只是看到一個體型、穿着和江遠相似還戴着帽子的人。”

“正因為你們平時與江遠生活在一起,看到這樣的人時才會下意識的認為他就是江遠。”

“可是你怎樣確定江遠不是兇手?那個人究竟是不是江遠,沒有人看清楚,但也不排除就是他本人的可能。”船長反問道。

“這裏面有兩點原因。”

“首先確定的是,江遠他沒有足夠動機。”

“楊興的左手因為肌肉拉傷已經不能再彈琴,雖然他的手從外表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這件事是我從楊興那裏聽來的,楊興說這件事是只有他和楊興知道的。”

“而江遠在楊興上船時就看出了這一點,換句話說江遠早就知道了楊興無法參加斗琴,自己是穩操勝券,那麼他有什麼殺害楊興的動機呢?”

“當然,即便我沒有從楊興那裏聽聞此事,我仍然認為江遠所說屬實,楊興在上船后就到自己的房間內去休息,江遠如果是兇手則有兩次機會見到他。”

“一次是在他上船時,一次是在殺害楊興時。那麼作為兇手,江遠所說‘他早就知道楊興手上的傷’就是謊話,也就是說他在殺害楊興時發現了楊興的傷,可是楊興穿着禮服,手臂上又沒有明顯的傷痕,江遠怎麼會知道他的手受傷呢?”

“倒推回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並非兇手,他確實是在上船時看到楊興無法提行李發現了他的手有問題。”

“第二個,殺害楊興的是一把配置了抑制器的手槍。”

我稍微給你們普及了一下有關抑制器的知識后說道:“連你們這些時不時到陸地去的船員都不知道抑制器,像江遠這樣從出生到現在一直呆在船上的人會知道嗎?”

“他又要從哪裏購得槍支和抑制器不被你們發現?抑制器可不便宜,據此,我認為江遠絕不是這起案件的兇手。”

王民歡呼着抱住我和江遠,“哈哈,我就知道!”

江遠也露出久違的笑容,兩個人像小孩一樣抱在一起。

隨後船長疑惑的問道:“那兇手是誰?又是為什麼要假扮成江遠?”

我示意王民和江遠安靜下來,說:“當我從王民那裏聽聞賭局的事時,我開始懷疑開設賭局的李明三兄弟。”

“從王民下注的賠率一賠八十不難推算出有很多人都押楊興勝出,這種情況下如果李明兄弟偷偷押重注江遠勝出,那麼楊興輸了會發生什麼?那就是李明三兄弟就能大賺一筆!”

“但楊興究竟會不會輸在比賽前是無人知曉啊”

“如果有人想操縱比賽結果呢?是的,我一開始認為李明兄弟為了賺錢去找了楊興,讓他故意輸掉比賽。可是楊興不同意,所以他們便把楊興給殺害了。”

在場的人一致的點點頭道:“確實有可能。”

“但問題也隨之而來,原本我假設這次的案件有兩種情況。”

“第一個,是李明兄弟與楊興談不妥,一氣之下將其殺害,隨後把現場做成密室,逃走。”

“第二個,是李明兄弟因被楊興拒絕而預謀殺害他,隨後把現場做成密室並且故意把罪名嫁禍給江遠。”說完我無奈的搖搖頭。

“但是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是不存在的。”

“如果是臨時起意,那麼那個疑似江遠的人就並不是刻意嫁禍。因為他不可能在臨時起意殺人的情況下還準備了一套和江遠一樣的衣服,並且殺完人後不回到自己房間反而特意到走廊上去。”

“手槍、抑制器以及江遠收到的紙條也都可以佐證這次殺人是有預謀的這一點。”

“那麼為什麼不會是預謀殺人?如果一切都是李明兄弟事先策劃的那就可以說得通了。”

“不通,請別忘了他們是商人是賭徒是追求利益最大化的人。”

“如果我是他們,想要賺錢,就應該把楊興偽裝成自殺。”

“這樣楊興一死,就是江遠贏,我就能贏一大筆錢。根本不需要嫁禍江遠,江遠一旦被認為是兇手,比賽就以雙方都無法出場告終,比賽不存在賭局也就不存在。”

“他們需要退還所有下注金額,這樣豈不是虧到家了!讓楊興活着,無論他贏還是江遠贏,作為莊家的李明兄弟都是有賺,只是多和少的問題。”

“何必放着贏錢的事不做而要虧錢?如果他們能為了錢而殺害楊興,就說明他們將錢看得很重要,這樣的人怎麼會願意虧錢?所以於情於理,李明兄弟都不會是兇手。”

我停了下來,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不知道他們理解了沒有。

沒想到江遠的腦袋轉的很快,他馬上說道:“楊興是自殺。”

除了我之外在場的人都感到些許詫異。

我便一字一句的開始解釋道:“的確如此,我們一直把這起案件當成了他殺,卻忽略了自殺的可能。”

“現在,我要說到密室的問題,楊興是在一間密室內死亡的,門被從裏面反鎖,想從外面反鎖門的特製鑰匙在楊興身上,窗戶因為是內嵌式根本打不開。”

“而我一直想不通,兇手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冒着被人發現的風險把現場做成一個密室。”

“如果想讓被害人被認為是自殺,只要將他的太陽穴打爆,再讓他握着手槍即可。這樣一來我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楊興先生是自殺的。如果想嫁禍江遠,做一個密室豈不是多此一舉?”

“再看現場,手槍和抑制器都被丟在垃圾桶里,這種把兇器留在現場的做法是很愚蠢的,等於是把一條包含了重要線索的物證留給警察,並且這把手槍留在現場對指控江遠是否是兇手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們在這個大西洋上如果想銷毀什麼東西,只要打開門走到甲板上趁別人不注意全丟進海里就行。可是兇手為什麼不去銷毀這麼重要的物證,我認為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做不到。”

“整艘船唯一無法自由行動,能將手槍銷毀的人是誰呢?那就只有死者也就是楊興先生!因為他胸口的傷只允許他在僅限的時間內把槍丟開,而不能徹底把他們銷毀。”

“楊興是一個自大的人。當他發現自己的手不能彈琴,自己絕對贏不了江遠之後,他就決定自殺。”

“但僅僅是這樣還不夠,他無法忍受自己自殺而江遠卻風風光光。所以他放了一張紙條在江遠的房門口將他支開,然後故意假扮成江遠的模樣來到走廊讓服務員看到以便嫁禍。”

“最後趁人不備再折返回來,舉槍自盡,臨死前用盡最後的力氣將槍扔到自己前方的垃圾桶。”

“可如果是楊興自己乾的,為什麼他還要做一個密室?你剛剛說兇手想嫁禍江遠根本沒必要做密室呀。”

“那是他無意之間的行為,張榮曾告訴我,楊興有鎖門的習慣。當他結束偽裝回到自己的房間時,他便下意識的將門鎖住。也許他到死都沒發現自己竟然造了一個密室吧。”

眾人聽到整個案件的詳細過程,紛紛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甚至都被這個案件的過程所震驚到。

……

船慢慢的靠了岸,在船旁邊的碼頭早已經有眾多的警車和救護車停在那等候。

船一經靠岸,便紛紛的往船上跑去,疏散着眾多的乘客,不一會便將現場保護了起來,陸續的做着後續的工作。

我同時也隨着眾人離開了船……

為了面子不惜犧牲自己寶貴的生命,乃至陷害他人。

再精心地佈置,歸結到底終究是謊言,是謊言就有揭穿的一天,永遠無法遮蓋住真相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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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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