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浮現
“關於第一個案子,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到一點,那就是葉勇在兩次呼救時的聲音和語調,包括字數都是一樣的,這說明了什麼?難道他在兩次呼救上能做到同步複製?或者說明他本來就是要自己製作出這樣的假象。”
“然而,事實證明人即使能同一次掉進同一個坑裏,也不可能在摔跤姿勢上保持一模一樣,這樣說明了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吧,這說明第二次呼救聲有可能不再是由葉勇親自喊叫出來的,而是人為的製造那種聲音。”
左勝急切的說道:“可是,我們不可能認真聆聽,仔細留意到葉勇的兩次呼聲是否一樣啊!”
“對!這其實就是兇手的一點心理詭計,他認定了我們或者說全人類,沒有人會在那種慘呼聲中聽出完全相同的感覺,於是兇手就恰恰利用了這一點,使得我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我也沒有辦法能聽出不同來,但是我們排除了兇手自己喊的可能,因為現場證據不可能是兇手喊叫后那麼短的時間能弄出來的——這也是引我們向不可能犯罪的誤導。”
“排除了這一點,兇手的叫喊只能是其他人為才可能辦到,於是我想到了錄音,兇手利用鐮刀猴的身份第一次出現在葉勇的窗前,使得葉勇大聲驚呼,其實兇手早就準備好了錄音設備在葉勇的房間裏,甚至是床頭邊,當葉勇第一次被嚇得驚呼起來時,錄下了他的驚呼聲,這樣,兇手就可以在取回錄音設備後進行剪切,取下那段真人真聲,以便在第二次真正謀殺時使用,假如有人問那麼兇手是如何進入房間取回聲音呢?那簡直再簡單不過了,兇手完全可以利用鑰匙從正門進入,打開死者房間的窗戶,然後大搖大擺的拿走錄音設備。”
“打開窗戶也是為了後面謀殺需要,兇手可以從裏面反鎖門口,因而窗口其實就是兇手出入的唯一可能,因為那時死者已經完全被迷藥迷住了,無法有任何的抵抗。”
“別忘了法醫的相關鑒定--他可能有吸毒或被迷暈的癥狀,也許是迷幻藥或者鎮定劑,這也是兇手高明之處,但亦是他露出馬腳的地方,他必須提前控制住死者,才能隨意進出死者房間進行佈置,而那時的我們所有人,都不會想到要守住葉勇的房間進行保護。”
“可是正是由於兇手能隨意進出死者房間,並且能給死者死前下好迷藥,讓我堅信,兇手就是石猴館內部的人員,他能讓死者不警覺,而且具備房間的鑰匙,其他外來人員,不可能有如此充分的準備。”
譚飛疑惑問道:“那鐮刀猴出現在我們面前是為了什麼?就是當我們都在大廳的時候,他出現了,而且迅速的葉勇的呼聲慘叫起來,謀殺案就發生了,那麼短的時間……”
徐明便哈哈大笑然後迅速果斷的打斷說道:“我真的為你的智商感到着急,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嘛?葉勇的呼聲是錄音複製出來的,那麼葉勇第二次呼聲響起時,葉勇其實早已身亡,並且兇手早就佈置好了兇案現場,就等我們上鉤呢。”
“兇手就是為了製造出不可能犯罪的詭譎,讓我們陷入一個兇手無法在短時間裏作案的可能,可以說兇手是用心良苦,兇手假扮成鐮刀猴出現在我們面前,一來是為了讓我們深信鐮刀猴的存在,並且引導我們去思考是鐮刀猴作的案件,二來就是為了上述的作案時間的不可能,假如是人為的作案,那麼短的時間裏是無法辦到的,只有鬼神能辦到,將謀殺推到鬼神身上,自然可以撇開關係。
”
左勝此時又插嘴道:“可是~可是那鐮刀猴確實是沒有腳,至少我們看不到腳,但是他全身都是漂浮着的啊,而且還能左右漂移,上下飛舞,這又該如何解釋?”
徐明摸了摸下頜道:“剛開始我也迷惑,被震驚了,我可是一向唯物主義的堅守者,怎麼可能相信鬼怪呢?當第二起案件發生時,我才似乎有所醒悟,但是真正發現,可太不容易了。不過還是要感謝李聰的一句話。”
李聰迷惑的說道:“我?我說了什麼?”
徐明迅速回答道:“對,你不是說過一切古怪的表象下面都一定有人為的痕迹可循嗎?於是我就開始思考第一起案件兇手是如何假扮成鐮刀猴的,鐮刀猴他不是鬼怪,而是人類,那麼人類在什麼情況下能懸浮着身體,並自由漂浮、移動、飛舞呢?”
譚飛立即答道:“在太空中可以,那是真空狀態,太空人不都是漂浮着行走、吃東西的嗎?”
徐明拍了一下譚飛的腦袋說道:“好吧,你先擺脫神舟七號的飛船思維。”
劉強這時說道:“假如有一個熱氣球,或者是直升飛機懸吊著,也是可以的,機器貓之類的竹蜻蜓那就是日本人的思維了。”
徐明笑着說道:“對,懸挂着,讓我們想到了什麼?假如鐮刀猴是利用一根繩子或鋼絲將自己懸挂在空中,也就是演戲當中的吊威亞的器材,那麼他是否就能漂浮、移動、飛舞了呢?可是這有局限,他如何自己漂浮、移動、飛舞呢?用遙控器?顯然不靠譜,這需要更多的器材擺放,容易暴露,那麼,是否可以使用人力來吊住鐮刀猴呢?就好像皮影戲的操作。”
譚飛反應過來說道:“可是鐮刀猴不是提線木偶啊,他還會自然而然的運動,那可不是皮影戲能製作出來的效果,也不可能是機械人,而是活生生的人類的動作,這個可都是我們親眼目睹的。”
“說得不錯,假如是一個人力吊著另一個人來進行操作,那又如何?豈非完全解決了靈活性和收縮自如的可能,一個人在我們的樓頂上使用鋼絲吊威亞的技巧,吊著另一個偽裝成鐮刀猴的人,讓他不落地,懸浮着,讓他自由的表演出鬼怪的效果,這樣是不是就將不可能變成可能了呢?”
李聰又急忙說道:“假如這樣,我們應該可以看到那根吊著的鋼絲或者繩子啊,然而我們都沒有留意到,難道是我們眼睛都瞎了嗎?”
徐明摸了摸下巴說道:“這正是兇手利用我們心理進行一些列犯罪的重點,鐮刀猴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時候是什麼時候?深夜,房子外面的夜晚是全黑色的,燈光映襯不到陰影的背部,也就是說鐮刀猴利用自己的影子將鋼絲或繩索擋住了(而一截黑色鋼絲的證據在方偉處找到)。”
“而它有可能將鋼絲或繩索刷成了漆黑的黑色,利用黑色的夜晚來掩蓋住黑色的鋼絲,這就是黑色的夜晚是黑色飛刀最好的保護色的原理。”
“另外,鐮刀猴全身包括手臂、面部都是白色的,這與黑夜形成反差,使我們自己的眼睛蒙蔽了自己,我們驚訝於鐮刀猴的懸浮、飄動,並且震驚,更容易讓我們只記得白色(白色帶血的殘布也在方偉處找到),忽略了還有其他的可能。”
“再者,鐮刀猴在我們面前出現的時間並不長,也沒有出現多次,這同樣是擔心被我們發現吊威亞原理的可能。”
葉萍此時粗聲粗氣的說道:“可是,我看到鐮刀猴的時間可是白天,那時天已大亮,按照你的推理,鐮刀猴不可能白天出現,這樣他黑色的吊威亞鋼絲豈非一眼就看出來了?可是我完全沒有看到啊。”
徐明笑着道:“其實這就是你高明之處了,但是卻有點欲蓋彌彰了,即使在當時是十分有必要的步驟!”
葉萍臉色一變的道:“你是什麼意思?”
“請問,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親眼在白天看到了鐮刀猴嗎?而且我們就是因為你的一聲驚呼才被吸引過來的,以至於第二起案件的葉表被謀殺的案件失去了人員的目擊和保護,這一步驟是第二起案件必須的!你必須把所有人都吸引到你的房間,才能實施對葉表的謀殺。”
這時巡警陳警官戰戰兢兢的說道:“那時我不是也看到了一個白影?”
“是的,你是看到了一個影子,但是也儘是影子而已,你在心理默認了鐮刀猴的存在,於是就會不自覺的將影子想成了白影,其實,我們都知道,影子都是黑色的陰影,怎麼可能有白色的影子呢?而你,是背着所謂影子發現的,那影子速度極快,瞬間消失。”
“你沒辦法解釋,就會不自覺的認定是不明飛行物,當時的不明飛行物只能是鐮刀猴了。其實不然,你不是正面看到的,你只是主觀的自我認定。當時是清晨,日出東方——當然,不是猛烈的太陽,但是光線是不錯的。”
“你站在西南角,背對着石猴館建築,只要一個物體從你後方經過,你都是能看到它的影子的。其實那影子不是鐮刀猴,而是有人故意拉了一隻疑似風箏之類的影子,或者更簡單點,就是一個白色的衣服,從一頭拉到另一頭,被他收了起來,這樣一道影子就會從你頭底下掠過,自然看到了地上的所謂影子。”
葉萍笑着說道:“你的意思是當你們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卻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葉表給殺害了?”
徐明說:“不是你,你只是一個同謀,而是另一個人,剛才在第一起案子裏我們已經解釋了人為吊威亞的原理,那麼就說明兇手有兩個人,一個人在房頂吊住另一個人,然後方便他們進退離開,而你的身材和有力的軀幹,就恰恰能做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