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列陣迎敵,玄甲營動

第五百九十六章:列陣迎敵,玄甲營動

【已修改完畢。】

申時近半。

烈日半西移,清風漸徐來。

燕軍臨時營寨中軍大帳內。

許奕腰背筆直如松柏般端坐於上首太師椅之上。

似是能夠輕易洞察人心般的目光不着一絲一毫主觀色彩地望着跪伏於地重重叩首不起的丘林提。

與此同時。

隨着丘林提格外鏗鏘有力的一席話漸漸消散於中軍大帳內。

偌大的中軍大帳亦隨之漸漸地再度陷入一種落針可聞般的濃濃死寂之中。

原本無不微皺着眉頭端坐於中軍大帳左右兩側胡床之上的辛思玄、屈寶田、木華、阿古力四人。

此時望向跪伏於上首書案五步外重重叩首不起的丘林提的目光中亦是不由得浮現諸多複雜色彩。

顯然。

若不是真的已然被逼迫的走投無路的話。

又有幾人能夠真的狠下心來以整個部落全部族人的身家性命來作保。

同為領兵將領。

驟然得見曾十餘年如一日地效忠着匈奴左谷蠡王的丘林部落現如今竟淪落至如此地步的一幕幕後。

辛思玄、屈寶田、木華、阿古力四人心中複雜程度自是可想而知。

至於丘林提此舉是否為那匈奴左谷蠡王為針對燕軍而刻意設下的苦肉計一事。

辛思玄、屈寶田、木華、阿古力四人亦曾將自身代入至丘林提以及丘林部落所處角度細細思索多次。

然而。

最後所得結論則無不佐證了丘林提此舉絕非那匈奴左谷蠡王為針對燕軍而刻意設下的苦肉計一事。

究其根本。

左右不過是因‘人性’二字罷了。

簡而言之。

人非聖賢,孰能無私?

即使丘林提等人依然喪心病狂到拿整個部落全部族人的身家性命去效忠匈奴左谷蠡王又如何?

只要丘林部落有一人心不甘情不願!只要丘林部落內有一人懷有‘私’心。

那麼匈奴左谷蠡王為針對燕軍而刻意設下苦肉計一事便永遠無法真正地落於實地!

而此事到最後亦只能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亦正因此。

故而當丘林提坦然道出願以整個丘林部落全部族人的身家性命為此番投誠作保時。

辛思玄、屈寶田、木華、阿古力四人除因同為領兵將領而對丘林部落所遭遇之事深感不平外。

原本對丘林提此番投誠之事的戒心、疑心等亦因此事而驟減大半。

時間一息一息地悄然流逝。

就在辛思玄、屈寶田、木華、阿古力四人望向丘林提的目光愈顯複雜之際。

許奕那似是能夠輕易洞察人心般的目光亦不知自何時起悄然偏離了長跪於身前書案三步外的丘林提。

隨即微不可察地自辛思玄、屈寶田、木華、阿古力四人面色間悄然劃過。

待見辛思玄、屈寶田、木華、阿古力四人面色間此時無不寫滿了複雜之色后。

自始至終皆腰背筆直如松柏般端坐於上首太師椅之上的許奕頗有些許不置可否地微微搖了搖頭。

“丘林將軍風寒未愈,還請快快起身。”

許奕那似是能夠輕易洞察人心般的目光再度定格於長跪於其身前書案三步外不起的丘林提身周。

隨即目光微微一頓,面色如常地輕聲開口說道。

事實上。

自丘林提那格外鏗鏘有力的一席話漸漸消散於中軍大帳內。

至偌大的中軍大帳亦隨之漸漸陷入一種落針可聞般的濃濃死寂之中。

再至許奕那似是能夠輕易洞察人心般的目光悄無聲息地自中軍大帳內迴轉一周后出言打破濃濃死寂。

這一切的一切說時遲那時快,實則方不過區區百餘息罷了。

燕軍臨時營寨中軍大帳內。

原本長跪不起於上首書案三步外的丘林提驟然聞及許奕言語不由得瞬間呆愣於原地。

與此同時。

丘林提心中更是不由得生出一種無處遁形的恐慌感,好似自身所有的心思皆已被人看的清清楚楚般。

十餘息的時間匆匆而逝。

內心深處那無處遁形般的濃濃恐慌感已然幾近溢於表爾的丘林提終是漸漸自濃濃恐慌中回過神來。

隨即未有絲毫遲疑地當即猛咬一口舌尖,似是欲借劇痛強行壓制內心深處那已然幾近溢於表的恐慌。

“卑......卑下......卑下謝過......謝過大周朝燕王殿下。”

丘林提身軀微微顫慄不止地再度面朝許奕重重叩首行之一大禮,隨即方才顫顫巍巍地再度站起身來。

“賜座。”

許奕那似是能夠輕易洞察人心般的目光緩緩自丘林提身周挪開,隨即望向身旁不遠處的問心首領。

“遵令!”

始終立身於許奕身旁不遠處宛如一尊冰冷雕塑般一動不動的問心首領聞言當即出列俯身行之一禮道。

隨即緩緩直起身來,轉身大步朝着擺放於中軍大帳邊緣一側的數張胡床行去。

“卑......卑下謝過......謝過大周朝燕王殿下。

心中慌亂已然至無法言喻之境的丘林提聞言當即顫顫巍巍地再度面朝許奕緩緩雙膝下跪行之一大禮。

“丘林將軍無須這般多禮。”

許奕見狀頗有些許不置可否地微微搖了搖頭,隨即面色如常地開口說道。

事實上。

早在丘林提坦然道出願以整個丘林部落全部族人的身家性命為此番投誠作保時。

許奕心中便已然明曉丘林提此番主動投誠絕非那匈奴左谷蠡王為針對燕軍而刻意設下的苦肉計。

與此同時。

許奕心中亦已然明曉丘林提此番主動投誠所求究竟為何。

而其此番之所以不願趁勢主動言明,反而託辭丘林提身染風寒之事岔開話題。

無非是因時機未至以及欲對丘林提所懷心思給予些許懲戒罷了。

“卑下謹遵大周朝燕王殿下王令。”

顫顫巍巍地再度面朝許奕雙膝下跪重重叩首行之一大禮過後。

滿心恐慌早已溢於言表的丘林提復顫顫巍巍地再度自地上站起身來。

不多時。

問心首領提一胡床大步行至丘林提身旁。

待將手中胡床穩穩落於丘林提身旁后,問心首領遂再度復歸於原位宛如一尊冰冷雕塑般一動不動。

“丘林將軍風寒未愈,還請快快落座。”

許奕腰背筆直如松柏般端坐於上首太師椅之上,面色平靜似水地再度開口說道。

“王賜,卑不敢辭。”

“卑下謝過大周朝燕王殿下賜座。”

丘林提聞言身軀不由得微微一頓,隨即面朝許奕深深俯身拱手行之一大周朝拱手禮。

“丘林部落現有控弦之士幾何?”

待丘林提小心翼翼地落座於身旁胡床之上后,許奕遂面色如常地再度開口問道。

“不敢隱瞞大周朝燕王殿下絲毫。”

“連同卑下與卑下兄長在內。”

“丘林部落現有百戰控弦之士僅百三十人。”

“部落內雖已至壯年但卻從未歷經戰陣廝殺的族人共計千二百九十六人。”

“大周朝燕王殿下但有所差遣!”

“丘林部落控弦之士千二百九十六人以及百戰控弦之士百三十人願為大周朝燕王殿下效犬馬之勞!”

“縱萬死!亦無悔!”

“但求大周朝燕王殿下能保吾等血脈不斷!”

心知成敗皆在此一舉的丘林提不敢再有絲毫猶豫,當即顫顫巍巍地自胡床之上站起身來。

隨即毫不遲疑地面朝許奕重重雙膝下跪,再度重重叩首行之一大禮且跪伏於地長拜不起。

聞及此言。

許奕自始至終皆平靜似水的面色間終是隱隱浮現些許笑意,隨即緩緩自上首太師椅站起身來。

十餘息的時間匆匆而逝。

就在長跪不起於上首書案三步外的丘林提滿心皆是濃濃不安與忐忑之際。

許奕已然悄無聲息地離了上首書案,且不徐不疾地邁步行至丘林提身前。

“丘林將軍風寒未愈,還請快快起身。”

許奕止步於丘林提身前半步外,隨即緩緩俯下身來雙手攙扶向丘林提。

驟然聞及此言。

長跪不起於上首書案三步外的丘林提心神不由得猛然一震,隨即更是身軀顫慄不止地緩緩抬起頭來。

此言雖非首聞。

但卻此一時彼一時。

聰明如丘林提又如何聽不出此時此言背後所蘊含的濃濃生機。

“王......王爺......”

丘林提滿心忐忑且激動地細細感受着雙臂間所傳來的厚重感,隨即身軀顫慄不止地抬頭望向許奕。

“丘林將軍風寒未愈,還請快快起身。”

許奕聞言輕笑着微微點了點頭以作回應,隨即再度不徐不疾地開口說道。

“卑下謹遵王爺之令!”

丘林提聞言一時間不由得喜出望外,心中忐忑之意更是於頃刻間便已然消散殆盡,徒留滿懷激動矣。

百餘息的時間匆匆而逝。

待將心中激動之意早已溢於言表的丘林提攙扶至胡床之上落座后。

許奕遂轉身徑直地朝着身後五步外的上首書案不徐不疾地邁步行去。

“木華指揮使。”

“阿古力指揮使。”

許奕再度腰背筆直如松柏般端坐於上首太師椅之上,隨即面色平靜似水地開口喚道。

“末將在!”

原本端坐於中軍大帳左右兩側胡床之上的木華、阿古力二人聞言當即快速站起身來。

隨即大步出列行至上首書案六七步外,面朝許奕重重抱拳俯身行禮道。

“着汝二人總領丘林部落安危一事。”

“明日辰時初刻前。”

“朵顏左衛、朵顏右衛各抽調一千精銳兵馬攜丘林將軍信物趕往丘林部落所在草場外圍設伏。”

“汝二人切記!”

“此行所有人不得以任何緣由叨擾丘林部落族人!違令者一律軍法處置!”

許奕似是能夠輕易洞察人心般的目光格外平靜地望向木華、阿古力二人,不怒自威地沉聲開口說道。

“遵令!”

朵顏左衛指揮使木華、朵顏右衛指揮使阿古力聞言當即無不面色一正。

隨即再度面朝許奕重重抱拳俯身行之一禮朗聲領命道。

話音落罷。

朵顏左衛指揮使木華、朵顏右衛指揮使阿古力二人緩緩直起身來頗為默其地互相對視一眼。

隨即不約而同地邁步行至丘林提身周左右兩側。

“還請丘林將軍寬心!”

“朵顏左衛將士與丘林部落同出於匈奴部族。”

“且同為棄暗投明者!同為王爺效犬馬之勞!”

“朵顏左衛將士此行絕不會叨擾丘林部落族人絲毫!”

“若朵顏左衛將士此行膽敢叨擾丘林部落族人哪怕絲毫!”

“違令者雖自有軍法處置!但本指揮使身為朵顏左衛主將自是亦難辭其咎!”

“屆時!”

“假使朵顏左衛將士此行膽敢叨擾丘林部落族人哪怕絲毫!本指揮使願憑丘林將軍處置!”

朵顏左衛指揮使木華立身於丘林提身周一側滿臉誠懇之色地沉聲保證道。

“丘林將軍。”

“木華指揮使所言既是本指揮使所言!”

“假使朵顏右衛將士此行膽敢叨擾丘林部落族人哪怕絲毫!”

“違令者雖自有軍法處置!但本指揮使身為朵顏右衛主將亦自是難辭其咎!”

“故而!”

“假使朵顏右衛將士此行膽敢叨擾丘林部落族人哪怕絲毫!本指揮使屆時任憑丘林將軍處置!”

立身於丘林提身周另一側的朵顏右衛指揮使阿古力聞言當即滿臉誠懇之色地緊隨其後道。

聞及此言。

小心翼翼地落座於胡床之上的丘林提心中沒來由地一暖,心中最後一絲顧慮亦就此徹底煙消雲散。

“兩位指揮使言重了。”

“兩位指揮使言重了。”

心中複雜至已然無法以言語言喻的丘林提只得顫顫巍巍地自胡床之上站起身來。

隨即面朝分別立身於身旁左右兩側的朵顏左衛指揮使木華、朵顏右衛指揮使阿古力連連俯身行禮道。

見此情形。

腰背筆直如松柏般端坐於上首太師椅之上面色平靜似水地望着眼前一切的許奕不由得微微點了點頭。

近半刻鐘的時間匆匆而逝。

待朵顏左衛指揮使木華、朵顏右衛指揮使阿古力與那丘林提互相寒暄徹畢再度復歸於原位落座后。

許奕似是能夠輕易洞察人心般的目光遂再度復歸於丘林提身周。

隨即方才不徐不疾地問及有關於匈奴左谷蠡王與李光利部先前數次大戰的種種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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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宗正寺走出來的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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