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姜還是老的辣
“既然不是大院裏人偷的,那就是大院裏進賊了。挨家挨戶注意着點哈,自己家的蜂窩煤,雞鴨鵝啥的看好嘍,別再遭了賊,散了吧,散了吧。”
一大爺見實在問不出什麼結果來,便宣佈了散會。
許大茂心中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得意的看了看柱子,怎麼樣,哥們兒也經受住了三位大爺的輪番進攻,力保陣地不失吧。
誰說革命小將不能接過革命的槍?
對於許大茂的英勇無畏,柱子也是對着許大茂豎起了大拇哥。
行,大茂,有你的。
“大茂兒,那雞湯味道怎麼樣?咸不咸?”
“還成,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咸。”
猝不及防的許大茂還是倒在了革命勝利的前夕,許大茂帶着對革命尚未成功的無限悵惘,被老許強行拖進了屋中。在許大茂高一聲低一聲的嗷嗷慘叫中,大院的人們進入了夢鄉。
自那天以後,大院裏家家的雞籠恨不得全部上鎖,就怕被許大茂順手牽羊。搞得老許好長時間在老街坊面前抬不起頭來。
“告訴你哈,記住嘍,以後你丫的要是再干這偷雞摸狗的事,老子一定讓你接不了無產階級工人的班。”
“爸,我偷的是咱家的雞,礙着別人什麼事了?他們是不是閑的沒事幹?”
“你個臭小子還嘴硬,在這個院裏,你就是丟根針,那也是天大的事兒,明白么?”
“我不明白,陽子,你明白么?”
隔天,許大茂見到我,把他家老許的話告訴了我。
我也並不明白老許說這話的意思。
“老許說的話什麼意思我不知道,但是你小子怎麼還倒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了呢?”
“大意了。當時一大爺說沒事了,我就放鬆了,誰知道他又殺了個回馬槍。”
對於那天自己的表現,許大茂還是覺得有些遺憾。
“唉,只差一步到羅馬啊。”
“不是你無能,實在是敵人太狡猾了。”
這一點得到了柱子的贊同。
“你也不看看三位大爺是怎麼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在無數次血與火的洗禮中,三位大爺才有了今天的眼裏不容沙子。”
“要不是你時不時的總是逗弄他們,他們能有這麼多經驗?就憑一大爺的老實憨厚,誰能想到他那天竟然能攻我個出其不意。”
“哎哎,別貧了哈,走啊,去滑冰去。”
“還去啊,你不怕你咬人手那人再把你滿嘴牙掰去啊?”
“你甭管,你就說去不去吧?”
我看着柱子惡狠狠的問道。
“去,為什麼不去。他們掰你牙的時候,我還想看看熱鬧呢。”
“何雨柱,你大爺!”
“柱子,叫你傻柱你還不願意聽,你自個兒聽聽,你說的那是人話么?光看熱鬧就完了?不得遞把鉗子啥的。”
“許大茂,你也比柱子好不了哪去。你家老許咋沒把你褲衩帶兒打飛飛呢。”
冰場今天人還挺多,估計是禮拜天的原因。
我四處踅摸着看看能不能跟秦淮茹製造個偶遇擦出點革命的火花,就聽冰場的另一頭有些鬧哄哄的,好像有人在吵架。
吵架在冰場是常有的事,動刀扎死人也曾有過。而且年齡都跟我差不多,都是半大小子,不用上課,整日的無所事事,一身的精力無處釋放。
“走啊,還等什麼,還等人八抬大轎請你啊?”
見有熱鬧看,
柱子第一個忍不住了,冰鞋也不穿了,一步三滑的就奔事發現場跑去了。
我跟許大茂緊隨其後。
“告訴你哈,在這個冰場,我小混蛋說了算,誰要是不服,問問我手裏的傢伙什答不答應。”
我一聽是小混蛋,不禁渾身打了一個寒顫。這可是個打架不要命的主,在這個冰場上已經扎傷了好幾個人。
那人估計是沒聽過小混蛋的名號,也沒把小混蛋放在眼裏。
“我不管你是什麼小混蛋大混蛋的,跟我不挨着,你有傢伙什,我手裏的也不是吃素的。”
說著話也把身上的傢伙掏了出來。
當著大傢伙的面兒把傢伙什亮了出來,按照冰場的規矩,今天這事兒就不能完,肯定得有人躺着出去。
這時圍觀生怕事小的人開始起鬨。
“動手啊,還客氣什麼?”
“誰都別慫哈。”
“阿米爾,沖!”
“莫斯科不相信眼淚,上啊!”
兩個人已經被架在那了,小混蛋也似乎沒想到還有人不在乎自己名號,正在猶豫要不要出手的時候,有人在人群外喊了起來。
“嘛呢,嘛呢,你們這些小兔崽子,不用上學天天在外面招貓逗狗的,全都給我散了。”
只見一個老頭好不容易擠過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站在小混蛋與那個人的中間叉着腰喘着粗氣。
“怎怎麼著,你們兩個還要練一練啊?一個把另一個練躺下嘍,不用吃窩頭?再賞你顆花生米,大人跟着糟不糟心?”
“行,今天先這麼著,咱倆的賬改天再算。”
小混蛋分開人群揚長而去。
看熱鬧的人群看小混蛋走遠,紛紛開始議論。
“誰說小混蛋天不怕地不怕的,這不也灰溜溜的走了么?”
“小混蛋今天可算跌份了,以後怕是沒臉再來這個冰場混了。”
可是我卻注意到小混蛋臨走的時候陰惻惻的看了一眼那人,我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小混蛋是怕這麼多人見證,自己出手傷人,會被警察抓住。
果然,當天晚上,冰場附近的衚衕就有人被扎傷了,而被扎的人就是在冰場跟小混蛋對峙的人。雖然驚動了警察,可是衚衕里烏漆嘛黑的,那個人並沒看清是誰扎了自己。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可是自打那件事後,冰場上再沒有人敢惹小混蛋了,大家都知道,這就是個神經病,惹到他真敢跟你動刀子。
可大冬天的,實在沒地方去,所以那個冰場便成了我們四個平時消遣的地方。
這天我跟柱子他們正在冰場上興高采烈的滑着,猛然聽到有人大喊。
“就是他,就是他,別讓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