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林雅的遭遇
林雅覺得自己瘋了，或者是這個世界瘋了。
她只不過是個大學剛剛畢業的新聞系學生，在她的夢想里她會成為赫赫有名的大記者，把這個世界上的污濁暴露出來，讓陽光照射進去。
她很珍惜觀海日報提供給她的實習機會，於是更加努力的挖新聞，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留在觀海日報。
林雅有一個叫做陳鶴的搭檔，同樣也是實習新人，只不過陳鶴對什麼都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態度。
林雅知道其實不是這個樣子的，因為她見過陳鶴在周末去孤兒院做義工的樣子，她知道陳鶴內心其實是個很溫暖的人。
林雅知道大企業的背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但那些猛料不是自己一個實習記者能挖出來的，自己也只能採訪採訪好人好事罷了。
林雅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陳鶴陰沉着臉說自己常去做義工的孤兒院裏有個小朋友失蹤了。
正義感爆棚的林雅和憤怒到爆炸的陳鶴開始追查這件事，讓林雅沒想到的是，他們兩人居然順藤摸瓜摸到了觀海市的土皇帝。
趙氏集團。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一個源頭，趙氏集團。
陳鶴與林雅相約去調查趙氏集團的內部，但林雅沒有在約定的時間趕到。
她害怕了。
她無數次的問自己，自己究竟有沒有能力去探究這件事，因為相比趙氏集團這棵參天大樹，她和陳鶴兩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微不足道。
哪怕查出來真相呢？自己真的能將真相公之於眾嗎？林雅整整一夜都在自己與自己進行着思想鬥爭。
直到第二天天明，她想聯繫陳鶴，給陳鶴道歉。
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陳鶴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林雅再也沒有見過他。
林雅知道陳鶴死了。
那天晚上林雅哭了很久，為了失蹤的孩子，為了死掉的陳鶴，同樣也為了自己。
睡醒后的林雅做出了一個決定，她決定繼續追查這件事，哪怕會付出自己的生命。
林雅開始追蹤趙氏集團的高管，想辦法混進趙氏大廈內部。
直到林雅在觀海商場的某個角落，一輛麵包車在她的面前停下，一雙手在車廂里伸出來，拿着白布捂在她的口鼻上，林雅掙扎了三秒，然後失去了意識。
林雅再度清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玻璃打造的房間裏。
玻璃房間之外一片漆黑，林雅什麼也看不清。
林雅試圖砸開玻璃，但那些玻璃是加固后的防彈玻璃，無論林雅怎樣用力都沒辦法破開玻璃。
然後，林雅認命一般的坐在玻璃房間之中，蜷縮着抱住自己的膝蓋。
若是故事到這裏結束，林雅只是一個可憐的女記者，她並不會認為自己瘋了，或者是這個世界瘋了。
然而故事到這裏才剛剛開始。
“砰！砰！”
在黑暗中，林雅能聽到在遠處傳來敲擊玻璃的聲音。
這裏還有別人，林雅想到。
於是林雅撕心裂肺的呼喊起來，想要讓人聽到自己的聲音。
然而就在林雅呼救的一瞬間，林雅頭頂的白熾燈突然亮了起來。
已經適應了黑暗環境的林雅第一時間沒辦法在這刺眼的白熾燈下睜開眼睛，緩了一會，林雅才能睜開眼睛打量四周。
在她的前方，是個同樣的玻璃房間，或者說她就身處於一個無比巨大的玻璃空間裏，
通過一面面玻璃牆隔開了一個個小的隔間。
透過透明的玻璃，她看到她的前方，有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似乎還有呼吸一般微微的起伏。
林雅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啪！”
突然，那團血肉跳了起來，狠狠地拍在玻璃上，林雅能看清它的全貌。
一團肌肉纖維、血管、脂肪毛髮甚至還有流動着的血液的綜合物，紅的白的黃的，密密麻麻的蠕動着，令林雅直觀的感受到生理上的不適。
然而那一坨爛肉，居然緊緊的貼在玻璃上，慢慢的蠕動着，將自己的形狀擺成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林雅尖叫了一聲，覺得自己怎麼會遇上這種怪物，連忙後退。
直到林雅的後背頂在玻璃牆上，林雅向後看去，發現一個身穿純白舞蹈服的小女孩正在跳舞。
芭蕾舞。
一隻腳抬起，另一隻腳尖點地，身體緩緩旋轉，彷彿八音盒裏緩緩旋轉的美麗公主。
林雅鼻尖一酸，她心裏想到那失蹤的孩子們也就是這般模樣，敲了敲玻璃想要引起那個芭蕾舞小女孩的注意。
然而當女孩緩緩轉過身來，正面朝向林雅的時候，林雅臉色僵住了。
這個小女孩沒有臉，臉上一片空白。
林雅湊近了玻璃想要看清，卻發現那小女孩身影彷彿閃爍了一下，瞬間和林雅臉貼着臉，彼此之間只隔着一道玻璃牆。
那張空白的臉出現了一條裂縫，然後打開，整張臉成為一個深不見底的血盆大嘴，其中尖銳的牙齒交錯到食道深部。
“啊！”
林雅尖叫起來，環顧四周。
有扭曲着挪動自己的假體模特，有身上長着翅膀的巨型鱷魚，有蹲在角落裏捂着臉哭泣的人形生物，還有空白的玻璃屋，其中卻不斷地發出“砰！”“砰！”的拍擊聲。
林雅身處在這些詭異扭曲的怪物之中，覺得自己簡直要瘋掉了。
或許陳鶴也見到了這一幕吧，所以他才死掉了。
想到這，林雅鼻尖一酸，越發覺得自己對不起陳鶴。
林雅在這詭異叢生的空間裏呆了很久，漸漸的她放下心來，雖然這些怪物很恐怖，但似乎突破不了玻璃的屏障。
直到兩個穿着白大褂的人出現在林雅的視野里。
那兩個人似乎在激烈的討論着什麼，林雅聽不見，最終兩個人似乎結束了討論。
他們手中拿着一個類似於遙控器一樣的東西，點了幾下，林雅就覺得轟鳴作響，只見玻璃房開始移動。
那微笑扭曲的肉塊離開了原本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詭異的直立着。
那扭曲着挪動自己的假人同樣被移到別的位置去，換來了個空曠的房間，中央有很淺的一個水池，但水池中在不停的冒着氣泡。
隨後，林雅看到那兩個穿白大褂的身影互相豎了一下大拇指，在遙控器上按了一下。
林雅看到自己房間與那影子和水池房間之間間隔的玻璃緩緩下降。
現在，林雅跟“它們”共處一室了。
……
“您好，我找趙朕。”
狐狸頂着一張樸素的臉皮向前台小姐諮詢。
“趙朕？是誰？”
前台小姐一愣，有些迷惑，自己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狐狸皺了皺眉頭，說到：“嗯……你問一下你們老總吧，他知道。”
“就說狐狸來找他商量合作的事。”
前台小姐撥通了電話，詢問起來。
“喂，趙總您好，現在一樓有位女士說相見趙朕先生。”
“嗯，嗯嗯，她說她叫狐狸。”
“好的，知道了。”
前台小姐放下電話之後，恭敬的為狐狸領路：“小姐，這邊請。”
狐狸坐在電梯上，盯着不斷跳動的電梯樓層數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另一邊，陳鶴則悄悄進入了消防樓梯，一路向下。
這是他與狐狸商量出來的結果，他負責前往地下室，狐狸負責穩住趙朕。
“林雅，希望你沒事。”
陳鶴眯着眼睛，他已經能看到藏在底下那些濃重的“不詳”氣息了。
“趙朕，很好，咱倆梁子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