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無邊黑暗海灘

但池曲沒能想明白無邊黑暗海灘與眼前這位存在的關聯，無邊黑暗海灘只是人類心靈中一個部分結合戲法師特性的具現化，並不能代表某種力量，就不會有任何人會給池曲“無邊黑暗海灘”這種念頭的。

況且池曲是無法憑藉“靈性直覺”判斷對方是否經歷過無邊黑暗海灘的。

池曲固然覺得奇怪，但也沒什麼驗證的辦法，分析出來的東西太多了，和不分析並不會有任何區別。

場景忽的被昏黃充斥，那女子從森林深處走出，找到了正坐在黃昏世界沙灘上，看着這個世界的孩子。

女子身上還殘留着一些雪跡，但她並未在意，而是摸了摸那小孩的頭，把他帶向海平面之下。

他們走的很慢很慢，最終整個身子都沉入了海底。

所有有關於“黃昏世界”的道路差不多都是這樣，追尋本能，向著太陽的方向進發，無論是深海還是高山，只要向著太陽的方向走就好了。

但這種本能是建立在“人性”的基礎上的，這樣培養出來的非凡者並不具備完整的人性，一般不會有想法，也不會有多少人性。

池曲猜測這女子是屬於引導度過精神世界的，但他更好奇的是這樣的戲法師能否走過“心靈雪原”與“無邊黑暗海灘”畢竟進入后兩者的條件並不是有沒有引導者。

很顯然這一次的實驗對象並不能穿越“黃昏世界”到達“心靈雪原”。

在到達了“黃昏世界”的終點時，他的靈體碎片開始向其緩緩靠攏，但這樣的考慮顯然是不完整的，沒有“精神內核”的聚合效果，這種靠攏的速度太過緩慢了。

那女子面紗之下的眼睛猛然騰起微小的赤金色光澤，一個領域以她為中心悄然展開，周遭靈體碎片紛紛被牽引，聚合，最終凝結成一片完整的精神世界。

池曲沒能理解那女子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聚合靈體，但現在他也沒辦法做確認。

那孩從天井中緩張眼，他已經聚合了一份“詭法師”的遺留，成為了貨真價實的第二階段。

“實驗失敗了，我最多只能將“心靈雪原”的戲法師帶入“無邊黑暗海灘”我不知道是他們失去的不夠多還是怎麼樣，抓緊時間用下一次實驗證明。”

又是一陣潮水涌動，但這一次的畫面讓池曲感到本能的煩躁，那是三張冰冷的手術台，三個長相相似的孩子被束縛在枱面上，他們的額頭之上的部分被一張拉橫的藍布遮蓋，圍繞他們的兩三名醫生拿着各種器械，不知再做些什麼。

那是……大腦嗎？

一塊手指大小的灰色物體被從藍布后取出，放入了一個特質的冰櫃當中。

場景再次如潮水般涌動變化，一個身穿病服的身影胸口被枯枝般的長槍貫穿，被狠狠釘在了十字架上。

他的身邊圍繞着穿着純白金邊教士袍的金髮教主，頭戴金冠的獨眼身影，上身赤裸肌肉球結的男人，穿着哥特長裙的女子，白金色長發及腰，背長雙翼的高貴存在。

池曲努力地想要看清楚那十字架上的身影，但他那無法看清楚的臉孔垂落，被黑髮遮擋了大部分。

“要懲罰他們的罪嗎。”

池曲腦海中不知怎地冒出了這個念頭，但他似乎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把手按在了玻璃上，眼前玻璃瞬間破碎。

漆黑如墨的潮水湧現，他整幅身軀被潮水淹沒。

沒有窒息感，也沒有任何不適，他似乎本就屬於這裏。

無邊黑暗海灘

周遭是高聳入雲的黑色石柱，腳下淌着難以看清的流體，夜空中星辰繚繞，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池曲沒來過無邊黑暗海灘，但他知道無邊黑暗海灘代表的是什麼。

如果說“黃昏世界”是自我想法的體現，也就是依靠本能前進的代表。“心靈雪原”是靈魂底層，構成自己這樣一個人的原因的體現，是自己過去的代表。

那“無邊黑暗海灘”則是自己心靈最深處最脆弱的事物，但池曲沒想過自己最脆弱的事物是什麼……

“原來是你……”許久之後，池曲說到。

他沒來的及說完這句話，口袋中的硬幣逐漸化為了灰燼。

小蘿莉似是察覺到了什麼，靈性直覺告訴她，池曲被撕裂的靈體正重新聚合起來，漸漸的聚合成一片完整的精神世界。

天空中閃電交加，潮汐涌動，小蘿莉不由得看向天空中那道目光，似是在對峙。

潮汐頻率減弱，天空中的雷聲逐漸遠去，李樂從幽深雲海中探來，像是用一個無法看見的“域”抵禦了翻湧的精神力量。

“有點難度……你怎麼看。”

“不想和你說話。”

小蘿莉撇過頭去：“但這次涉及到池曲，例外吧。”

“嗯哼。”

李樂打了個響指，天空中藏匿着的雷電戛然停滯一剎，潮汐也同樣安靜一瞬。

“又不是怕了祂們，就當祂們好奇好咯，反正這些厚臉皮的一個都趕不走。”

“我希望你們能明白天機閣對這個世界的重要性。”

李樂對着天空中那道目光說到：“如果你們做出任何我認為危險的舉動，-我可以視作你們在挑釁。”

“神話生物的注視。”

蘇恩凝眉，她明顯能夠感受到那道目光的不一般。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靈界某處，一道虛幻的李樂出現在破碎的大地之上，天空中有着一顆黃銅色的眼眸，遠處的天邊有着一道如同巨人般的身影，靈界昏暗的天空中，似乎透出一絲絲微光。

“在這談嗎？”

李樂笑了笑，他看着周遭四散奔逃的靈界生物，似乎全然不懼這幾位存在。

“那就下一層。”

李樂微笑着，腳下大地崩碎，他微微昂頭，雙手星辰環繞。

“沒必要，反正你們也不在乎。”

天空中降下悶雷，李樂星辰抹出一條屏障，精神力量瞬間對沖，讓整片靈界都震動起來。

李樂左手凝出一柄長矛，猛地投向天空中的那道目光，李樂的思緒忽地滯澀，他的思緒與記憶似是被某種事物入侵。

但很快的，一股力量從李樂的靈性世界中展開，把那道入侵他思緒的力量驅逐出去，他抓取住虛空中飄浮的一顆星辰，猛然捏碎，道道星辰之力擴散，整片靈界區域的精神力霎時寂靜下來。

天空中的雷霆同時停滯，李樂背後蔓延開一條長河，李樂後退進入長河，不留間隙的再雷霆的源頭處的長河支流中出現，整片天空崩碎，如同玻璃一般掉落。

與此同時的現實世界中。

雲海深處的目光逐漸暗淡了下去，雷聲遠去，海潮的頻率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