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白與黑

淡淡的餃子香飄散着，伴隨着騰騰的熱氣。小碟的醋配着還在冒熱氣的白胖餃子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唔，哇……”夏滿急忙把餃子吐回到小碟中——怎麼又被燙到了？這傢伙，還是不長記性。

“姐？你去幹什麼了？”

“唔……去工作？給保羅做助手了。”曉雪雖這麼說，心裏卻在暗暗地想:“這破‘助手’可不好當！他如果真能限制我的能力，呵，指不定哪天我就死在實驗台上了！”

“對了夏滿。”

“唔？”

“明天跟我去保羅那裏一趟，讓他給你看看你的腿。”

“嗯。”

……

春風微拂，姐姐推着妹妹走在藍原的小徑上，淡紅色與白色漸漸交融在一起，化作了春風。

順着路線走，不遠，一會兒，就到了保羅那裏，一進門，保羅像個孩子似的，興沖沖的揮舞着一串鐵鏈似的東西。

“曉雪我找到了……”突然，他發現曉雪死瞪着他，保羅這才看見了夏滿，便急忙改口：“找到了……找到了能栓我家……獵犬……的東西了……”

“哈，那這獵犬可真不小呢。”曉雪勉強擠出一個笑，“你來看一下夏滿的腿。”

保羅觀察了一會兒:“呃……既然醫院都沒辦法了，那麼……我的建議是先試試稍稍運動一下，不行的話就換……”啊！曉雪又瞪着他，“換……換雙舒適點的鞋子，再試試……”

“啊，我真的無法像以前那樣奔跑了嗎？”

“很難了，你站起來走走試試。”

夏滿強撐起來，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了幾步，竟險些摔倒。

“慢慢來吧，估計過一陣子你就不至於走得這麼不穩當了，但，你可能連正常走路都做不到了。”

“噢，好吧……”

保羅送夏滿回家，而曉雪則乖乖在實驗室“整理數據”——其實就是乾等着，這些數據曉雪怎麼可能看懂！

……

“好吧，我想我們可以開始了。”保羅拿出鐵鏈和鐵項圈。

“這是什麼？”

“我在奴隸貿易合法的城市買到的，奴隸販子和我說，這東西可以限制住人的魔力，而且可以隨時解除。”

冰涼的項圈戴在脖子上，很不舒服，在這一瞬間，她只感覺自己身體空了一般，試着幻化靈器，卻什麼都沒有。她只好輕輕躺在實驗台上，脫掉外套——現在，她就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

機器再次連接到了身體上，鐐銬和鐵鏈緊緊束縛住了她，讓她動彈不得。

局部消毒后，保羅輕輕在她左手臂上劃了一道傷口，好久，它都沒能自己癒合。血滴在了實驗台上，保羅取了一部分血液，收集在了小試管中，加入了幾滴液體。

一會兒，保羅將針管取出，將淡白色的液體輕輕注射入曉雪體中。

像被無數根鋼針穿過，手臂立刻動彈不得，無盡的刺痛要將曉雪疼暈過去。漸漸的，痛感轉移到了背部，背部的兩側像是被人先用刀一點一點割開然後再把骨頭用鎚子敲碎一樣，她用左手死死抓住鐵鏈，左手臂上的傷口立刻流出大量的血液。

“啊啊啊……”像被堅勛剝掉皮的那隻貓，她痛苦地哀嚎，她感到自己的背部馬上要被撕裂了。

自己慘死在實驗台上，血管炸裂，背部皮開肉綻的場景似乎就浮現在眼前，那被割開的的血肉、沾着血的白骨、四周乾涸黑紅的血液和不瞑目的雙眼、蒼白的皮膚迴旋於腦海之中。

“你……別……”保羅的最一張一合，她什麼都聽不見了，眼前陣陣昏暗，一切開始扭曲——她要昏迷過去了。

又是一幕，似乎是在樹林中，一群老鴉在啄食自己的屍體，夏滿坐在那裏無助地哭着，試圖驅逐烏鴉，被割開的皮肉散發著腐爛的味道，黑色的喙似乎就從這裏探入，啄食它們最喜愛的內臟。

“滴——”儀器發出刺耳的警報聲，但，她已經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