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圖書管理員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這簡直就是給哥們準備的。”衛青看着校門口的一則招聘啟事，彷彿灰暗的人生有了一盞指路的明燈，不由得大吼大叫，手舞足蹈起來。引得周圍一陣側目。
“嘿嘿，一時失態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感受一道道異樣的目光，饒是衛青擁有堪比城牆般得老臉，還是有些燙，用自己強有力地臂膀分開人群，迅逃離現場。
“喂，古文圖書館嗎？”衛青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興奮地撥通了招聘啟事上留下的電話，如今一個好工作可不容易找，最好先下手為強，不然被哪個王八蛋佔了先，世上可沒有後悔葯。
“嗯，這這裏是古文圖書館，請問你有事嗎？”電話的那頭傳來了一陣沙啞，蒼老的聲音，但顯得中氣十足。
“你們那裏是否還招圖書管理員？”衛青說話時聲音都些顫抖，只是覺得心臟激動都快跳出來了。
“這樣啊。”那邊有些掉衛青的胃口，故意地沉默起來。
“不行嗎？我明明看到招聘啟事是新貼的啊。”衛青有些忐忑，如今大學生找工作難，尤其是三流大學更難，拿着電話似喃喃自語。
“小夥子，你什麼時候方便來啊，不過必須符合我招聘的條件。”電話那頭出爽朗的笑聲，似乎對衛青的反應很滿意。
“啊，您說什麼？”衛青正懊惱之際，忽然如耳際想起炸雷一般，被震得暈暈乎乎，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呵呵，小夥子別激動，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就過來一趟工作很清閑的。”電話那邊的老者聲音變得和藹起來，彷彿擁有魔力一樣讓衛青激動地心情瞬間平復下來。
“嗯，明天您有時間嗎？”衛青問道。
“呵呵，你隨時可以來。”老者似乎已經認定了衛青，對他格外的寬容。
看着眼前長長的幾乎望不到頭的衚衕衛青一下子愣住了，如此偏僻的地方居然會有圖書館存在，長滿青苔的青石小路，窄窄的不足三米寬的街道，一座座殘破的四合院，蜿蜒如長龍一般，無不訴說著衚衕的古老傳奇。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內心中的貪yù最後戰勝了理智，衛青壯着膽子，一步挨着一步向著衚衕深處走去，jǐng惕地盯着四周生怕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出現，四周小院的朱漆大門或開或閉，傳出一陣陣，或怒喝，或八卦，平靜中增添了幾分熱鬧，幾分生機。
“古文圖書館，看來就是這裏了。”衚衕盡頭一座緊閉着sè彩斑駁的朱漆大門的四合院，掛着一塊匾額，上面的字寫得是龍飛鳳舞，汪洋恣肆中帶着幾分豪俠的洒脫，不同於其他院落的破敗，昂藏而立的銀杏樹，云云如車蓋，院牆上零零散散的勁草，風起四面搖擺着自己的倔強，門前的兩尊石獅子威武而挺拔。
“有人嗎？”衛青用力扣了扣大門上的門環，清越的金屬撞擊聲悠遠而綿長，隨着叫門聲傳到內里。
“來了。”時間不大，腳步聲由遠及近，威嚴，蒼老的聲音陌生中帶着熟悉，衛青斷言定是昨天的老者。
“吱呀。”朱漆大門打開一道縫，從中閃出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一身洗得有些白的灰sè中山裝，鶴童顏，眼角眉梢透着八面的威風，儒雅的氣質直逼古代的大儒，雖已經耄耋年，瘦削的身子倍兒直，沒有一點佝僂之意。
“老先生，我叫衛青，是昨天答應前來應聘的那個小夥子。”衛青緊走幾步上前對着老者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才講明來意。
“哦，我這圖書館可要求jīng通《道藏》之人，你行嗎？”老者微微頷，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衛青稍稍有點質疑。
“您可以考考我。”衛青對於老者的質疑毫不在意，畢竟現在研究《道藏》的人很少，尤其是年輕人更是鳳毛麟角。
“小夥子，既然如此自信，那我就考考你。”老者笑呵呵地說道。
“還請老先生賜教。”衛青效法古禮對着老者拜道。
“何為道？”老者上來就毫不客氣。
“《老子》曾云：道可道也，非恆道也。名可名也，非恆名也。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故恆無yù也，以觀其眇；恆有yù也，以觀其所徼。兩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眾眇之門。”
“又云：道沖，而用之有弗盈也。淵呵！似萬物之宗。銼其兌，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呵！似或存。”
“道乃始，道乃盡，乃萬物之源，萬物之終，道為吾，道為汝，然吾為吾，汝為汝，非道也，是道也。不知老先生以為如何。”衛青侃侃而談，滿臉自信的看着老者。
“好一個‘道為吾，道為汝’，小夥子你留下吧。”老者聞言渾身一震，眼中jīng光一閃而逝，看着衛青散出異樣的光芒，似乎現了什麼絕世珍寶一般。
“謝謝老先生。”看着老者的眼神衛青心中直毛，不過為了這份工作衛青心中萌生了一種大無畏的jīng神，此時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一剎那間被無數的革命先輩附體，迎着老者的眼神與之對視起來。
“小夥子，你先別急着謝，看完合約后再說。”老者變戲法似的拿出一份早就擬好的合約交到衛青手中。
“老先生，你這合約有些不符合規定吧。”合約很短，只有一張a4紙的內容，不過卻將衛青看得直皺眉。“你這合約怎麼沒有期限呢，還有要通讀圖書館內的所有文獻，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呵呵，我這裏一年半載未必有人前來借閱，你以為我給你一個月一萬塊是幹什麼的，在這裏你如果幹不下去可以隨時走人，當然就沒有工資了，我這裏可是年底結清。”老者戲謔地看着衛青。
“好吧，我簽。”衛青把心一橫，咬着后槽牙說道。
“小夥子，你做出的決定是對的，以後你就會知道自己做出的決定是多麼的英明。”老者看着衛青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