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碾壓

“喝！”

騎兵將領一聲大喝，憑藉過人武勇，一槍擋開涼刀，反手送出槍桿，槍擊用力戳在一名大雪龍騎的脖頸。

脖頸處是軟甲，防禦力稍弱，騎兵隊長一槍戳穿，拔出時鋼槍尖上已染上鮮紅。

噗通！

大雪龍騎兵一聲不吭地墜落下馬，死了。

騎兵隊長眼見如此，非但沒有喜悅，反而滿心滿臉都是恐懼。

“這，這群傢伙簡直不是人……”

他喃喃道。

抬眼看去，己方騎兵部隊幾乎崩潰，只剩下幾百人還在奮戰，而敵人則源源不斷，填滿着每一寸空隙。

如果只是人數差距，騎兵將領還不會如此恐懼。

令他膽寒的是，他發現這些騎兵，個個如同惡鬼一般悍不畏死！

己方騎兵，攻擊時大聲呼喝，倒下時慘叫痛呼。

可對面的騎兵，無論是殺人還是被殺，幾乎都是一聲不吭。

他們只沉默着進行殺戮，只發出刀刃砍中身體、砍中骨頭的駭人聲。

這不僅讓騎兵將領崩潰，也讓他的手下們全都崩潰了。

“他們不是惡鬼！！”

一名騎兵再也承受不住壓力，調轉馬頭要往後跑，可立刻就被一名西涼騎兵用馬槊刺穿后心。

“啊！！！”

凄厲的慘叫撕扯着每個大離騎兵的心理防線。

每道慘叫都是他們的人發出，反觀段業的騎兵，只一言不發，如同死神一般收割着他們性命。

他們徹底崩潰了。

僅剩的數百周長興騎兵紛紛調轉馬頭，奔走逃離，整個隊伍混亂不堪，什麼嚴肅的軍紀在此刻都蕩然無存，瞧他們四處亂撞的樣子，恐怕連一群大漠馬匪都不如。

“鎮定！鎮定！！”

周長興手下將領遙望這一幕，一邊大吼，一邊讓旗兵瘋狂打旗語。

可沒人在意，騎兵隊伍已全面潰敗，連帶着周長興的主力步兵部隊也徹底陷入進數萬大雪龍騎兵的包圍圈中。

“廢物！都是廢物！”周長興瞧着自己的三千騎兵在敵軍的衝擊下一觸即潰，再也保持不了平日那儒雅風度，如同潑婦一般扯着頭髮大罵。

“平時都是怎麼訓練的，那些當官的都幹啥吃的！廢物！！！”

“將軍！現在罵也無用，還是快點讓大軍堅守吧！”

一旁的施傑也徹底急眼，身為軍隊主帥，這個時候不當機立斷，還扯着嗓子罵街，實在是無能至極。

若不是他心中還抱着一絲希望，恐怕已經要忍不住拔劍直接把周長興給捅了。

“對，堅守！”周長興回過神，手忙腳亂地指揮着，“刀盾兵都頂在前面！還有，給知府大人求援，讓他派兵卒快來支援！快！”

騎兵潰敗，周長興步兵大軍連忙進入就地堅守狀態，刀盾兵圍成一圈擋在前方，弓兵和長矛兵居后，周長興和他的親衛隊則縮在最裏面。

陣型雖成，可大多士兵都露出茫然、畏懼神情，前排隊伍也不斷往後縮，整體作戰慾望十分低落。

遠處的段業望着這一幕，搖搖頭道：“真是不堪一擊。”

“主公，敵人的士兵好像都失去鬥志了。”身邊的士兵道。

“他們肯定沒有鬥志，沒有士氣，因為周長興這個廢物，根本不明白，這並不是一場動員足夠的戰爭。”段業冷靜道。

段業在前世的時候，也曾看過許多古代戰爭文獻，段業多多少少也了解兵法相關知識。

段業穿越后，也有這些知識的記憶。

在士氣這方面，前世許多將領就曾經講過，在一場戰爭中，士氣是非常關鍵的決勝要素。

如果士氣足夠充足，那傷亡率即便高一些，士兵們也不會畏懼、不會輕易潰敗，而是會同敵人血戰到底。

如果士氣低落，那隻要稍微有些傷亡，其他士兵就會動搖。

說到底，士氣很簡單，就是當士兵願意為這場戰爭而死時，士氣就高；士兵不願為這場戰爭而死時，士氣就低。

這些士兵說到底也只是一群披着官服的羊，平時在百姓面前是狼，但是遇到真正的大軍，就立刻顯露出來自身的不足。

現在還沒有崩潰，只是他們知道現在再怎麼跑也跑不過四條腿，才敢拼上一拼，只需再加把火，必定可以拿下。

士兵這時開口道：“主公，接下來要全滅他們嗎？”

“不。”

段業搖搖頭，通過兵符下令，讓包圍住周長興大軍的數萬大雪龍騎，發揮他們的優勢作戰。

騎射。

除了正面衝鋒，大雪龍騎的騎射能力也非常強悍，命中率極高。

於是，數萬鐵騎邊圍繞周長興大軍跑馬，邊用弓弩射箭，肉眼可見地形成大量殺傷。

周長興見狀干著急，光顧着讓弓兵回射，可大雪龍騎都有全副盔甲在身，根本不怕流矢。

雙方傷亡比幾乎到一個誇張到極點的數字，段業這邊射殺數十人，周長興軍可能才射殺一人。

這殘酷一幕讓一些士兵內心放線徹底崩潰，不少士兵直接扔下武器，蹲在地上抱着腦袋瑟瑟發抖。

有將官見狀破口大罵，可沒人聽從不說，放下武器的士兵還越來越多。

段業見時機已到，命令所有大雪龍騎統一喊話。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一時間，數萬猛漢吼出的聲音震天動地，伴隨着轟轟馬蹄聲，如同白日驚雷般凌厲威猛。

中軍親衛隊內，周長興聽到這齊齊喊聲，竟然雙腿一軟，嚇得噗通一聲癱坐在地，久久不能回神。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