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父母魂殤
天是這邊藍,風光此處獨好,雲霞千姿百態,山澗溪流潺潺,古滇景色之美,先秦眾所周知!
既然自己有了錢,當然不能虧待了自己和家人,這不,拿到錢的楊曠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出發,想先為家裏購置一些日常用品以及一些吃穿用度。
總算不用啃窩窩頭,穿獸皮度日了,今天可得多買些東西,順便在鎮上多逛一圈,了解一番雇傭修行者的行情。
以便自己收到分成以後,雇傭一些高人來給自己看家護院,至於貼身保鏢嘛,到時候可以讓李錦給自己介紹幾個信得過的人,畢竟這個世界算得上是弱肉強食,哪怕有天道誓言這種束縛人的手段,也不排除有的人會見財起意,鋌而走險。
楊曠自己有觀察過,李錦顯然出自名門世家,這樣的人介紹來的人,自己用着也放心不是?
騎着自己自村長那裏租用來的獨角獸,楊曠在山道上急速行進,這種獨角獸屬於妖獸和馬匹的雜交品種,雖然算不得珍奇異獸,但也勝在體格強健。
這個世界並無機械交通,有錢的普通人代步往往選用這一類馴化或雜交的野獸,雖說是野獸,但體格健壯,行走于山間丘陵如履平地,日行八千里不再話下,在這大千世界,日行八千里算不上特別厲害的良駒,但在村鎮之間的走動,那是完全夠用了。
雖說在大千世界不算什麼,但這樣的獨角獸整個村子也就只有一頭而已,平時都是村長的寶貝疙瘩,捨不得給別人用,今天湊巧村長不用,就被自己租界過來,用以代步。
大千世界地域廣闊,城鎮之間距離頗遠,普通人今天楊曠要到鎮子裏去趕集,普通馬匹的速度完全不足以支撐他一趟往返,既然當下自己闊綽了,也就不再節省,花了些銀子,村長就愉快的租借給自己了,有錢就是任性啊。
穿梭在山地林間,楊曠心下也不禁讚歎,在地球的時候,日行千里的馬都算得上是有價無市,一經出現不知道引來多少人的爭搶,就連現代也不能免俗,沒想到這小小的一個村長,就能有這麼好的代步工具,還真是不能小看了這個修真世界啊。
騎馬對他來說自然不在話下,前幾年和父親上山學打獵的時候就騎過家養里的狼崽子小灰,那狼崽子也不單純的是普通野狼的品種,比正常野狼高大得多,也不知道具體的是個什麼品種,去鄰村趕集的時候也騎過不少馬,雖然騎術算不得如何精湛,但代步足以。
現下楊曠正往鎮子裏趕集,另一邊,白河村。
村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衣着襤褸的人,手裏提着個破碗,踉踉蹌蹌的往村內走去,這狀似乞丐的人約摸十八九歲,衣衫破爛,低着頭走路,面上有泥土灰塵,看不出臉上神色。
只見這乞丐走着走着,便見到一戶人家,赫然便是楊曠家門口,整個村子有幾千戶人家,楊曠家正在村口。
這乞丐上前敲了敲門,運氣不錯,有人應聲,乞丐大喜,倚着牆壁緩緩坐在門口。
“你誰啊?找人嗎?”“吱呀”一聲門開了,今日正在家修補獵具的鐵柱,開門問道。
“大...叔,我是隔壁南越古國普扎村村民,今年....該死的國師在國內不斷掀起內戰,國內打的一片狼藉,我們受到戰爭牽連,逃難至此,身上攜帶的...糧食早已吃盡,不得已求助於...大叔,懇請大叔賞賜些吃食,我做牛做馬,報答大叔。”年輕人斷斷續續的說道,臉頰上留下兩行淚珠,似乎就要一口氣喘不上來一般。
鐵柱向來心地善良,見面前的人是個被戰爭迫害的可憐人,年歲又和自家鐵蛋一般,便升起了憐憫之心,連忙道:“雖然咱們不是一國之人,但我鐵柱絕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不就是一頓飯嗎,談什麼報答不報答的?你等着,我這就給你拿吃的。”
隨着鐵柱的轉身離去,那乞丐臉上竟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見鐵柱進了裏屋,乞丐瞬間坐直身體,偷偷自懷中掏出一張符籙,雙指夾住念念有詞,轉瞬間,符紙燃燒殆盡。
見符紙燃盡,那乞丐便又恢復一副行將就木的姿態,煞是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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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鐵柱手裏便捧着兩個窩窩頭和一碗熱粥走了出來。
“家裏的雞肉昨夜都被吃完了,現下只有兩個窩窩和一點熱粥,你先湊合著吃了,等晚上我家鐵蛋趕集回來買了肉,咱們再吃些好的。”鐵柱不好意思的道。
“太客氣了,有這些就夠了,那裏敢奢望什麼肉食,謝謝你,大叔,你真是個好人!”乞丐拿到窩窩頭和熱粥,狼吞虎咽了起來,含糊不清的感激道。
“我哪裏算什麼好人啊,你這麼說我還怪不好意思的。”鐵柱憨厚一笑,對自己的幫助不以為意。
“誰啊?是哪個親戚來了嗎?”楊曠的母親也聽到了門口傳來的動靜,從裏屋走出來問道。
“這位小兄弟是咱鄰國逃難來的,那裏近些年都在打仗,聽咱鄰村的人說,南越國新出了個國師,這國師呢,是個狠角兒,不斷的發動戰爭,現如今,南越國已經打成一鍋粥,逃難來的人很多哩。”見到妻子問話,鐵蛋老老實實的解釋道。
“哦,這樣啊,難怪了,唉這仗打的,都不知道多久了,這造孽的國師,到頭來坑害的,還不都是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嗎?”聽到丈夫的解釋,婦人當下釋然,顯然也是聽說過最近鄰國政局的動蕩不安。
“就是就是,這該死的國師,可害苦我們了。”年輕的乞丐狼吞虎咽的吃下兩個窩窩頭,在拿起手裏的稀粥一飲而盡,貌似恢復了些體力,迎合道,臉上的神情卻有些說不出的玩味,似是對婦人的話頗為贊同。
“吃飽了嗎?吃飽了就進來坐一坐吧,別在外面杵着了。”鐵柱熱情的邀請道。
“那多不好意思啊?”乞丐一臉拘謹的道,彷彿怕打擾了這一家人。
“進來坐一坐有啥打擾的,等會鐵蛋回來,介紹你們認識,你們年齡相似,一定聊得來的。”鐵柱豪氣的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便不客氣了。”乞丐欣喜道。
“就是嘛,年輕人四海為家,走到哪裏都得厚着個臉皮,才能吃得飽,睡得暖嘛,這話,我常對我兒子說呢。”鐵柱語重心長的說教道。
“是是是,大叔說得對。”乞丐笑着附和道,神情中不見絲毫不耐,反而頗為認同鐵柱的話,隨着鐵柱一起走到院中,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了起來,兩人就這麼席地而坐聊了起來。
其間,鐵柱問了很多當前鄰國的情況,也說了很多自己村子的風土人情,一時間相談甚歡。
就這麼聊着聊着,不覺已經個把時辰過去了。
“來了咱們先秦,那就安生了,那國師膽再大,也絕不敢來我先秦土地撒野。”鐵柱一臉自豪的安慰道。
不怪鐵柱如此自信,先秦那可是以武立國的中原帝國,當今天下,雖說是三大帝國三分天下,總體上實力還是存在一定差距的,先秦雄踞中原,地廣人稠,人傑地靈,政通人和,自秦皇扶醒立先秦以來,國祚綿延五千載,歷經十代人皇,每一代人皇都驚才絕艷,人人飛升,雄才偉略!
而反觀南越及北匈奴則土地貧瘠,由於政治方面的缺漏,致使兩國連年內戰,自家主權尚且分崩離析,土地大則大矣,人口多則多矣,但此二國國力多用於內耗,有何實力與先秦抗衡?
兩國素來內政混亂,你方唱罷我登場,但由於兩地條件艱苦,土地貧瘠,歷代秦皇也從來不覬覦兩國土地,只在兩國犯疆之際予以嚴厲打擊,其他時候則放任其發展。
“那是,先秦的強大,那是有目共睹的,來到這,咱就不怕那個狗屁國師了,我一定會報答你的,大叔”乞丐雀躍的附和道,說道狗屁國師的時候還加大了音量。
差不多了吧,這些人怎麼這麼慢呢?乞丐內心已然有些不耐煩。
“這孩子,要什麼報答啊,咱村裡人幫助別人,從來不求回報的,要在這麼說,大叔可就生氣了啊。”鐵柱笑着說道。
忽然間,地面一陣震顫,鐵柱臉色一變,急急走到門口張望起來。
遠處的山路上煙塵陣陣,一隊人馬正往這邊急速行來,這隊人馬胯下儘是些變種野獸,跨山越川如履平地,看着遠方人馬手執的旗號,鐵柱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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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發白,剛欲轉過身大喊,卻發現自己胸口伸出一隻手來。
裏屋的婦人聽到動靜正欲出來詢問,卻見之前與丈夫相談正歡的年輕乞丐,手掌忽然泛起淡淡的青光,在青光的籠罩下,一隻手掌就這麼穿過了丈夫的胸膛。
“不!”婦人大聲嘶喊道,聲音里有說不出的凄厲。
“你看,我說過我會報答你的,你非不信,現在不就是報答你的時候嗎,讓你毫無痛苦的死去,對了,還有你的妻子,有我在,你們都會死的毫無痛苦,感激我吧,這就是我對你們的報答!”年輕人再也抑制不住,嘴角的一抹弧度忽然擴大了起來,隨即轉換為癲狂的大笑,詭異的笑聲夾雜這婦人的嘶吼,讓人有些瘮得慌。
緩緩抽回自己的右手,手上居然沒有沾染上一絲血跡,乞丐轉身緩緩走向婦人。
隨着胸前那隻手的抽出,鐵柱的身體緩緩倒下,用盡生命中最後的一絲力氣,他死命的扭轉過身軀,伸出手臂抓住乞丐的腳踝,眼裏充滿血絲,張開嘴,吐出的全是鮮血,匍匐於自己的血泊之中,只能對着婦人做出一個口型“跑!”,氣管早已被血水堵住,根本發不出聲音,迎接鐵柱的,只有死亡!
婦人在歇斯底里的喊出一聲后,彷彿失去了渾身的力道,見殺了自己丈夫的兇手正緩緩向自己逼來,婦人已然沒有了逃跑的念頭,隨手抄起門邊的斧頭,便向乞丐沖了過來。
“嘖嘖嘖,感情真是不錯呢,我最喜歡看這種場面了,每每看到這種場面,我全身的經脈都要開心的爆裂開來呢,桀桀桀桀桀桀”看着婦人想自己衝來年輕的乞丐不怒反喜,一邊笑着,一邊竟是兩行眼淚從眼角滑落,伴隨他那癲狂的笑聲,眼淚也啪啪落在地面,詭異無比。
婦人的斧頭眼看就要批到乞丐身上,卻不見乞丐回身防護,任由斧頭砍在自己身上,伸手便穿過婦人的胸口,目睹這一幕的鐵柱瞪大眼睛,目眥欲裂,眼角留下兩行血淚。
斧頭落在乞丐身上,乞丐肩頭被劈開一道巨大的傷口,他卻渾不在意,笑聲越發的誇張,眼裏的淚珠不停的往下滴落,就是這種感覺,要的就是這種感覺!乞丐伸出插入婦人胸口的右手,沾起自己的鮮血湊到嘴邊,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愛死你了,這該死的感情!
閉上眼睛,眼角的淚珠隨之留下,肩頭的傷口正瘋狂蠕動,迅速的複合着,流出的血液也在瘋狂的迴流,不一會,除了破損的衣服以外,年輕乞丐的肩頭煥然一新,彷彿從來就沒有受過傷。
少時,笑聲逐漸停歇,擦乾臉上的淚痕,乞丐臉上露出了極為滿意的微笑。
隨着乞丐手掌抽出,婦人緩緩趴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乞丐的傷口恢復,凄然一笑,絕望之下鬆開手中的斧頭,默默往自己丈夫面前爬去,鐵柱見狀也是抬了抬手,往妻子的方向爬了兩步,在這過程中,乞丐居然不阻止,任由他們爬到一起,看着眼前的夫婦,乞丐面上閃過一絲滿足,便推門而出。
夫妻二人爬到一起,對視一眼,這乞丐倒也沒有騙人,確實沒有一絲痛感,只有不斷傳來的虛弱。婦人眼中並無太多恐懼,僅剩的,只有那一抹的留戀與不舍,默默往門口看了一眼,丈夫似是知道妻子在看什麼,眼神中同樣閃過一絲不舍,隨即看向妻子,眼神中滿是溫柔的安慰,咱們的孩子,一定會好好長大的,幾年過後,他會帶著兒媳婦,來看我們!
妻子看着丈夫的眼睛,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便擠出一絲笑容,不依的撇了他一眼,這都要死了,你可不能騙我!
“你先睡,我再睡”男人示意女人閉眼,二人就這麼想依偎,默默赴死,嘴角還有一抹淡笑。
“敵國的軍隊來了,快跑啊!”周圍的鄰居聽到楊曠母親的嘶喊,出門來看,就看見騎兵衝鋒的場面。
“快跑啊,跑啊!”村子裏的人聽說南越敵兵來犯,紛紛慌亂了起來,有男人慾衝出,和敵國軍隊拚命,為自家家人博得一些時間,博得一線生機。
一時間,牲畜的蹄聲,小孩的哭聲,男人們的嘶喊聲不絕於耳,白河村,亂作一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