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面具

“喔！那我先回醫院了。”

景暔岸追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南默……”

“還有什麼事嗎？”

“我……我傍晚來接你。”他慢慢鬆開了她的手臂。

“嗯。”

南默收回手臂，大步走進了醫院，直到她走進了大廳里，步子才慢慢地慢了下來。她有些想回頭看他走沒有走。

又不禁暗問自己：南默你想幹什麼呀！他走沒有走關你什麼事？他愛走不走！

回到辦公室，主任告訴她今天下午她沒有排班。於是正好，她準備去找趙傾。

她和趙傾約在了一家點心房。

下午的時候雪已經停了，太陽還出來了。

天氣不錯。

南默將手鏈遞給趙傾，問：“傾姐，你看看這個手鏈是不是你的？”

“是我的。怎麼在你這裏？我一直想不起來掉哪裏去了？”

“有人撿到了，托我送還給你。”

趙傾將手鏈戴在手上，揚起手欣賞着。

“誰撿到了呀？”

“江隨！他說應該是上回暔昀辦婚禮的時候你不小心掉在他車上的。”

趙傾抿嘴微微笑：“他呀！我記得。他叫江隨喔！你跟他挺熟的吧！”

南默舀了一小勺慕斯蛋糕，說道：“還可以。”

趙傾扭扭捏捏地往前湊了湊，問道：“他這個人是不是挺凶的呀！”

“啊？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上次……反正我覺得他面相就挺凶的。”

南默笑着說：“其實他這個人相處着蠻好的。”

“是嗎？”

南默點點頭：“是啊！”

從點心店出來，趁着有些陽光，天氣好，南默打算隨便走走。

點心店離家並不是太遠，而且有一條小徑。

地上有不少的冰渣子正在慢慢的融化掉。

小徑上鋪滿了落葉，全部都被水打濕了。

十米之處，正好有個男人背影站立着，看向別墅的方向。

楊衍？

她的步子突然停了下來。

細碎的陽光撒在他的背影上，金光閃閃的。就像大學時代那個少年一樣。

楊衍轉過了身。

四目相對。

她無措慌亂，扯了扯嘴角。

楊衍原先苦楚的臉上也立即綻放出了笑容。

她不能後退，只能勇敢前進，她起步走了過去。

“你怎麼在這裏？”她問。

“因為……因為我只能在這裏看你。”他苦笑。

這個位置正對着別墅，別墅的大部分景置都看得見。

這句話讓南默的心又揪了起來。

她覺得自己本就有些愧對他。

她的眼睛濕潤了。

“阿衍，我……”

他微笑得如玉蘭的潔白一般：“默默你不必說什麼，也不必做什麼，我能每天看見你我就心滿意足了，我只希望你過得幸福。”

一股清淚從她的臉上滑落下來。

他朝她的面前走了一步。

“默默恭喜你要做媽媽了。”

南默再也忍不住，掩面哭出了聲。

淚水打濕了她的整張臉還有她的手。

她的身體因為太過激動微微顫抖着。

楊衍摟住了她。

南默感覺有了些支撐，只是雙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抽涕着：“阿衍，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