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遭遇戰
“呵呵,不過是隨便找個理由,好對我王家出兵出的理所當然一點罷了,我王家老老實實賺錢多好,去收留朝廷要犯?去搞謀反?吃飽了撐着也不可能的事!”
王武昌冷笑道,身為一家之主,時時刻刻都是在為家族着想,從他上位到現在,自認為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家族的事情,城主府多給他強加在頭上的罪狀,不過是一紙空談罷了。
王武昌看向城內城主府的方向,不自覺的握緊長棍:“無論如何,我也會和城主府死戰到底,王家十幾代人的傳承,豈能斷在我的手中,不然我也沒臉去見列祖列宗,更沒臉去見撤離當天為我王家斷後的忠僕和子弟。”
看着王武昌那堅毅的神色,雲汐月突然覺得有些恍惚,在她的印象中,商人和江湖武夫所處的環境完全是兩個世界,但在伯父王武昌身上,既有來自商人的雅氣,又有來自江湖武夫的血性,就像是兩者的結合一樣。
兩人步頻很快,沒過多久就來到府邸外牆下面,看樣子王武昌同樣也是翻牆進來的,揮手止住雲汐月正要翻牆的動作,看着侄女那不解的眼神,王武昌輕道:“你父親在信中也給我說了你這趟出行的目的,你現在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是按照你父親給你規劃的路線,直接去下一個目的地,二是跟着我回山莊,你想怎麼選擇?”
看着王武昌的眼神,又想起剛剛王武昌說會與城主府死戰到底時的真情流露,雲汐月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跟伯父您回山莊!”
王武昌沒有立刻同意,反倒是繼續問道:“跟着我回去,就必然會與城主府的部隊廝殺,你就不怕死嗎?”
“怕啊,正常人都怕死,但是我清楚,如果今天我就這麼走了,那這之後,伯父您帶領王家贏了城主府那還好說,如果輸了,導致王家被從這個世界中徹底抹除,那麼我一定會因此後悔一輩子,萬一剛好因為我的加入而導致事情出現了一絲轉機呢?這件事將會成為我以後武道途中的絆腳石,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參與進來的。”
雲汐月看着王武昌的雙眼直言道,沒有什麼江湖豪情,也沒有什麼豪言壯志,似乎就是為了自己的未來。
“好!”
但是面對着雲汐月這般看似有些自私的回答,王武昌卻是十分鐘意,他年輕的時候混跡江湖十多年,那些豪言壯志早就聽得耳朵起繭,當年結識了那麼多所謂的朋友兄弟,真正能和他走到最後的也就只有雲汐月他父親一人,如果雲汐月剛剛張口閉口各種豪言,他王武昌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將她送出滄海城疆域。
“既然你還想着自己未來的武道,看來是真的怕死,那到時候帶着你去和城主府的人血拚時,應該就不需要怎麼管你了,雖說實力只有下三品,但面對那些大部分連武品都不到的雜兵來說,到也夠了。”王武昌笑道。
只是雲汐月的臉卻是瞬間垮了:“別啊伯父,到時候我還指望着你保我呢,就我現在的氣機,放到戰鬥中不過幾息的時間就需要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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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真要被人找到這個空隙,給我十條命都不夠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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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天色紅蒙蒙的,皓月被雲層遮掩,時值盛夏,看這天色,顯然要有一場大雨。
而在武陵山的山腳,有兩人剛好撞上了一隻五人規模的軍隊斥候,一場遭遇戰瞬間開始。
五名斥候一字排開,間隔兩到三米,身體下蹲,手中輕弩對着十幾米外的不速之客按下了扳機。
“嗖!”
弩箭刺破空氣,奔向兩人,作為軍中斥候,自然都是有着一定的實力,五隻弩箭分為前二后三的順序,直奔一名看起來稍微弱一些的女子。
也不見女子有何言語,腰間太刀出鞘,一抹在夜色中幾乎無法用肉眼察覺的黑光在空中劃過,飛在最前面的兩隻弩箭被刀刃劈碎箭頭,後面的箭桿受力偏離軌道,斜插進女子身旁的泥土當中。
面對後面緊隨而來的三隻弩箭,女子不再託大用實力抵擋,身子後仰近乎九十度,手中太刀插入土中維持身體平衡,堪堪躲過了三隻弩箭。
“武品!”斥候當中的一人輕喝道,其餘四人立刻加快弩箭的安放,準備第二波射擊。
只是女子身旁的男子並不打算再給他們第二波的機會了,持棍飛身上前,作為已經是中兩品的武夫,十幾米的距離也不過是兩息的功夫,就連那幾名斥候的表情,他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第一名和他接觸的斥候反應很快,當男子提起長棍的瞬間就立刻棄弩拔刀,當男子幾乎可以說是眨眼就到他臉前時,他也沒有任何猶豫,哪怕實力差距極大,手中的刀刃仍是乾淨利落的砍下。
“當!”
男子一手握住棍頭一手握住棍尾,將刀刃輕鬆擋下,同時右腳對着斥候猛然一蹬,將其踹飛數米。
中兩品的武夫隨手之間就能迸發出上百斤的力度,就算是尋常裝備齊全的步卒難以抵擋,更何況這一身輕甲的斥候,一腳下去,整個胸膛都下陷數厘米,人已失去氣息。
看到這一幕,剩下四人瞬間慌了神,光是一腳都能踹死人,要是用上手中武器不得更狠了?這般想着,第二波弩箭終於是裝填完畢,對着近在咫尺的男子按下扳機。
男子冷哼一聲,弩箭雖然銳利,但自己剛剛那一腳已經讓這四人針腳大亂,有兩隻弩箭身子不過一側便躲了過去,長棍在手中快速飛舞,發出陣陣破空聲,將剩下兩隻弩箭砸成數節,散落到地面上。
還沒等四人反應過來,男子一鼓作氣,持棍奔到第二人身前,一棍直接當場砸下,長棍砸在此人頭頂,霎時間彎出一條弧度,但同樣的,這名斥候的頭顱也從頂部斷裂開來,被砸出一道溝壑,當場死絕。
“拼了!”
心知逃跑無望,三人也是立刻扔下輕弩,拔刀沖向男子,三把刀刃在這漆黑的夜色中也是反射出一道道慘白。
一人率先衝到男子身前,刀尖朝着腹部捅去,但當刀尖就差幾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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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捅進男子體內時,長棍在他的耳畔呼嘯而至,砸在了他的脖頸上,體內的頸椎斷成數節,甚至還沒有感受到疼痛,就失去了所有感知。
剩下兩人趁機繞到男子身後,刀刃一左一右砍向男子腰間兩側,想要將其砍作兩段。
憑藉自身意識的感知,手中長棍向後方迅速掃去,身子借勢完成轉身,一手握住一名斥候的刀柄,將他扔到身後,同時長棍抵住另一人的刀刃,身軀一震將此人震退數步,同時兩步趕作一步,憑藉著自身慣性,男子一掌轟在這名斥候的心口,雄渾的內力湧進他的胸膛,幾乎是在眨眼間,體內的五臟六腑就化作一堆殘渣,死的不能再死了。
“死吧!”
剛才被扔到一邊的斥候幾乎是有些發狂的沖向男子,四個朝夕相處的隊友都以及其慘烈的樣子死在了他的眼前,讓他的心境近乎破碎,就算是今晚僥倖存活,恐怕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了。
只是這句話剛喊出口,男子就止住了腳步,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在他的視野中,一柄太刀的墨色刀身,已經刺穿了他的胸膛,血液在刀口處不斷流出,染紅了他身上的輕甲。
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再說些什麼,只是這些話還沒有說出口,刀刃就從他的胸膛內拔了出去,失去后支撐,他再也控制不住身體,就這般倒在了地上,片刻后失去了氣息。
前前後後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一隻五人的斥候的小隊全部陣亡,而且到死也沒有看清楚眼前的兩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拿出一方手絹將刀刃上的血液擦拭乾凈,女子輕哼一聲:“真的是,本姑娘的存在感就這麼低嗎?前前後後就朝着我射了五根弩箭,然後就不管我了,我好歹也算是入了武品啊。”
男子看了眼女子,笑道:“侄女,不管換成什麼人,應該也能分辨出誰的威脅更大吧,換到春秋當中,想要圍剿一名中兩品的武夫,可都會動用上百名騎兵呢。”
兩人正是準備回山莊的王武昌和雲汐月兩人,按照原本打算,應該是不和城主府的任何部隊起衝突的,但無奈這五名斥候實在是太會找地方了,向左會撞見三十名巡邏的步卒,向右會遇見十名輕騎斥候,想要以最低代價經過,也就只能找到這五人頭上了。
“伯父,你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啊?”看着死在自己刀下的斥候,雲汐月問道。
面對雲汐月的突然發問,王武昌愣了一下后答道:“我第一次殺人還是我進入江湖快半年的時候,那時我接了當地官府的懸賞,跟着一夥官兵和一堆武夫進山剿匪,在一個山口處遇到了百人規模的山匪營地,而我們有兩百多人,一番廝殺后我一人殺了三名山匪,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躲在無人的角落中吐了大半天,事後幾天睡覺都睡不安穩,只不過後面漸漸就習慣了。”
雲汐月點點頭,道:“這就是第一次殺人的感覺嗎?為什麼我一點事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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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