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請求
徐戰山的住所，徐天闊正坐在茶桌旁，等着老爺子的歸來。腦海中，阿天有些哭笑不得，今天徐天闊在家族會議上的行為，着實是夠噁心的。這不是耍人家徐凡山呢嗎？
“嘎吱。”門慢慢打開，老爺子的身影漸漸闖入了徐天闊的視線。然而不等徐天闊起身，徐戰山便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起來。
下一刻，老爺子就是坐到了徐天闊的對面。徐天闊沒有說話，短暫的沉默過後，意料之中的，老爺子先開口了：“天闊，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能不能，饒你二叔一命？”
“饒徐凡山一命？”徐天闊皺了皺眉頭，沒有遲疑，反問道：“這麼說，您老人家，知道是徐凡山對我下的手了？”
徐戰山沒有回答，顯然，已是默認。一股火氣，猛的從徐天闊心頭燃起。看着面前的徐戰山，徐天闊又是強行壓制着心中的怒火，冷笑道：“爺爺，那你可真是抬舉我了，我現在就是廢人一個，徐凡山可是我徐家如今的家主，我哪有那個本事，能殺了他啊？”
“天闊，聽爺爺解釋……”
“聽你解釋？”徐戰山的話尚未說完，便被徐天闊打斷了。“爺爺，你不覺得你的行為，有些說不通嗎？我的野心，我的一切的一切，全部在一天之內，毀在了徐凡山的手上。”徐天闊說到這裏，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而且，我的兩位叔叔，兩位從小看着我長到大的叔叔，現在已是一死一失蹤，失蹤的那個，到現在都沒有下落！如此大仇，你讓我放過他？”
“爺爺，您既然知道這件事，那就不可能只知道這一件事。他和我父親的事，我不管！我只知道，他毀了我的一切！而且，他到現在，也沒打算放過我！這樣的仇，你讓我怎麼去放過他！”
說到最後，徐天闊幾乎是吼了出來，此刻的他，已經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二人的對話，或許在別人看來，是無比可笑的。因為在外人看來，憑徐天闊如今的情況，若想殺徐凡山，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可實際上，不管是在徐天闊看來，又或是徐戰山來看，徐凡山的結果，都已是板上釘釘。事情也確實如此，徐凡山看上去雖然是毫無可趁之機，但扳倒他，並不是不可能，僅僅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天闊，爺爺知道你委屈。”老爺子自責的道：“是爺爺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的父母。天闊，爺爺不為難你，如果你實在接受不了，就當沒聽爺爺說過這話。凡山那邊，我來處理。仇，我會讓你親手去報。這樣的苦，爺爺永遠不會讓你再承擔第二次。”
徐戰山再強，權利再大，也終究只是個老人。且不說徐戰山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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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向來十分寵溺，就是他在“自己”的記憶中是一個不稱職的爺爺，徐天闊也終究不忍看到這樣的他。
但，這不是他徐天闊的事，而是阿天的仇。況且，此事就算是真的放在他徐天闊身上，他也不見得會就這樣饒了徐凡山。
“罷了。”腦海中，傳來阿天的嘆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廢了徐凡山的兩條腿。此事，我不再追究……但我希望，在我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之前，能得知一切的真相。”
殘忍嗎？不，阿天已經很仁慈了，仁慈到徐天闊都覺的不值。不過，這是他阿天的選擇，徐天闊沒有更改的權利。
“爺爺，徐凡山可以活，但是他的兩條腿，必須要廢了。我做不到讓他完好無損。”徐天闊看着徐戰山，道：“還有，我想知道這一切背後的真相。”
…………
“爺爺，您不必自責，也不必覺的愧對於我。”徐天闊打開門，又道：“我從來都沒有覺的爺爺你有哪裏對不起我，我也從來沒忘記過，您從小到大對我所做的一切。所以您的自責還有愧疚，完全沒有存在的理由。”
走向自己的小屋，徐天闊頓時覺的造化弄人。本以為這是場持久的對抗，卻不想，一切結束的竟然這麼早。
但不管怎麼說，一切都已經平息了。其實，從徐天闊丹田被廢的那一刻開始，徐凡山就無法再對自己下手了，因為在那個時候，徐戰天已經插手了。
也就是說，自己這邊之後所有的準備都是多餘的。至於為何到現在才“攤牌”，則是因為之前有諸多的不便，最重要的就是，徐天闊的身體太過脆弱了，未必能承受這樣的消息。
“徐家能到屹立到現在，不是沒有道理。攘外必先安內，這一點你徐家做的真是無人能比。”
“是啊，倒是我，一直都小瞧了我自己的家族。”阿天苦笑道：“老爺子戎馬一生，也唯獨這次，在徐凡山手裏栽了個跟頭。”
“我真的，替你感覺到不值。”
“那又能如何？徐凡山畢竟是老爺子的親生兒子，自己的孫子殺了自己的兒子，你不覺得這對一個老人來說，有些太殘忍了嗎？我的事，已經讓老爺子夠痛苦的了，又何必讓他雪上加霜。況且，徐凡山得知真相之後，也必定會痛苦一生，這樣的懲罰，已經足夠了。”
在談話中，徐天闊已是走進了自家小院。打開房門，意料之中的，少女早就做好了飯菜等待着自己的歸來。
午飯過後，在徐天闊的“逼迫”下，少女只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睡午覺。徐天闊則是坐在窗前，思緒慢慢回到了剛剛與老爺子談話的時候。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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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真相，着實是出乎了徐天闊的意料。
當年，徐凡山和自己如今的年歲相差無幾。也和阿天一樣，常年在外磨練修為。但是，徐凡山卻是極為不幸的，因為，他惹怒了來到武域的神域家族：南宮家的家主之子。
這後果可想而知，徐家再強，也終究不是神域之人的對手。若是他們想滅了徐家，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但是，由於一些原因，南宮家並沒有這麼做，而是給了為徐凡山出頭的哥哥徐凡海兩個選擇。
一：親自殺了徐凡山。二：廢了徐凡山的丹田，且殺掉當時徐凡海自己的戀人。兩件事做到一件，此事便不再繼續追究。結果是可想而知的，徐凡海為了徐凡山，選擇了後者。選擇了這個對他徐凡海來說，最痛苦的後者。最令他徐天闊感到震驚的是，徐凡海為了不讓徐凡山感到內疚痛苦，居然將這件事隱瞞了下來。也就是說，徐凡山根本就不知道徐凡海毀了他的丹田，是為了他徐凡山！
捫心自問，此事若是放在徐天闊自己身上，他未必能做到。所以他也根本無法理解徐凡海的行為。但不得不說，徐凡海很厲害，為了自己的這個弟弟活下去，他連自己的戀人都能狠心下手。
可話說回來，事情的真相既然被徐凡海隱瞞了下來，那他需要迎接的，必將是徐凡山的恨。徐凡山算不得笨，能靠腦子坐到徐家家主的位置，其能力可想而知。但唯獨在這件事上，他被仇恨蒙蔽了心。十八年前徐凡海的死，正是徐凡山所設下的局，他用計嫁禍於徐凡海，利用二殿，絞殺徐凡海，並在事後保存了其殘黨，作為自己的力量。可事實的真相就如阿天所說的那樣，是徐凡海自願死在了二殿的手中。
沒錯，就是自願。此事，早就在徐凡海的意料之中。他本以為，自己的死可以平息徐凡山的恨，讓他放下心中的仇，不僅是他，知道此事真相的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為的。可任誰也沒有想到，巨大的權力腐蝕了他，把他腐蝕成了為了繼續握住權利，不擇手段的冷血野獸。
之後，徐凡山為了繼續穩住家主之位，選擇利用當年二殿的殘黨對徐天闊進行絞殺。這樣的行為，着實是出乎意料，所以當老爺子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可誰又能想到，其實徐凡山的目的真的已經達成了，曾經的徐天闊，確實已經死了。死的不明不白，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魂魄會變成碎片。
之後到家族會議的之前，徐凡山一直都沒有機會再次下手。而老爺子怕徐天闊再受到什麼意外，在那件事之後，直接就是將其禁足。這，就是一切的真相。
這也意味着，從今天開始，徐天闊也不用再被禁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