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協議和賬本
接到大哥的電話后，蘇明玉沒有去蘇明成家看望蘇大強。
不放心蘇大強的她，拜託了石天冬，白天如果有空的話給蘇大強送個病號飯。
為了討好仙女，石天冬連續好幾天騎着小摩托給蘇大強送去他精心為老人準備的菜肴，結果卻被突然請假回家的蘇明成誤會成專找老人下手的詐騙犯。
“你說你都那麼大歲數了，怎麼一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好友石天冬因為誤會被帶進警局，蘇明玉憤怒地找上蘇明成家理論。
“這事不能怪我。”蘇大強習慣性地推卸責任。
“不怪你怪誰？我好心給你送病號飯，你倒好，報警給人抓起來了。真行啊你。”
“不是我報的警，不是我。”蘇大強說道，確實不是他報的警。
“不是你報的警，誰報的警啊？”
“我報的！”蘇明成不顧朱麗的阻攔，他最看不慣蘇明玉這副高高在上指責別人的模樣。
“好好的你報什麼警，不能打電話問清楚嗎？”蘇明玉不岔，接着看向蘇大強，質問道：“爸，你就這麼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會給你叫外賣嗎？”
石天冬都告訴兩人他是受蘇家人所託，蘇明成和蘇大強卻沒一個相信是她蘇明玉托的人。
蘇大強低下頭沒有說話，在他眼裏小女兒蘇明玉不管自己才是正常的。
“我就報了！爸在我家吃得好好的，你叫人送什麼外賣。”蘇明成中午特地請假回家給父親蘇大強做飯，他對蘇明玉叫人給爸送外賣的行為很不滿，認為這是對他和朱麗的一種否定。
難道因為蘇大強自己買鴨脖吃食物中毒了，就可以否定這些天他和朱麗照顧蘇大強所付出的努力嗎？
“爸要是真在家吃的好好的，他怎麼會到外面去買吃的？還吃進了醫院。”蘇明玉感覺蘇明成的話有些可笑。
“明玉，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聽到蘇明玉的話，朱麗心中也不舒服。
“是，我和明成照顧爸，確實照顧得不夠好，不夠細心，不夠周到。但是我想問你，你也是爸的女兒啊，爸搬到我們家住的這些天，你給他打過電話嗎？你來看過他嗎？你連這都做不到，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們？
“我知道你對你二哥懷疑你朋友的事不滿意，但你二哥也是為了爸的安全考慮啊。你說一個老人他自己在家，隨便什麼人來他都開門，萬一遇到壞人出了事怎麼辦？誰能承擔得起這個責任？
“你要是真心為爸着想的話，你又不放心我們管，那行啊。現在開始，爸交給你來管，你去照顧他，反正大哥也說了他馬上就可以接爸去美國，現在先讓爸在你那住幾天。”
“爸，你聽見了？收拾行李跟我走吧。”蘇明玉沒有反駁朱麗，示意蘇大強跟自己走。
“我，我就不跟你走了吧。”蘇大強站起身，想離小女兒遠一點。
“爸，蘇明玉她願意接你去她家住幾天，你怎麼不去呢？”蘇明成很疑惑，蘇大強一邊抱怨他和朱麗沒照顧好他老人家，一邊又不想去願意照顧他的蘇明玉家。
“走啊，爸。”蘇明玉笑道，說完便去拉蘇大強。
“我不去。”蘇大強掙開蘇明玉的手，往後退了幾步，試圖躲進書房。
“爸，別躲啊。”蘇明成攔住蘇大強，他迫不及待地想把父親蘇大強送到蘇明玉那，不能光折騰他和朱麗啊。
“別逼我了。明成，在我去美國前就住你這了。”蘇大強生氣了，想讓他走？他偏要住蘇明成這。
“行，爸，那你就住蘇明成這吧。看來你還沒有忘記你們當初跟我立的協議。”見蘇大強有些生氣，蘇明玉也不再拉他。
“什麼協議？什麼你們？是爸媽和你立的協議嗎？”蘇明成問道。
“爸，他們不知道這事啊？”蘇明玉疑惑地看向蘇大強。
朱麗看向蘇明玉，精緻的小臉上彷彿寫滿了問號。
“爸，既然蘇明成和二嫂都想知道，那我就說了，有什麼不對的你補充。”蘇明玉在沙發上坐下。
“是這樣的，當初家裏的老宅子一共有四間房，爸媽住一間，我住一間，大哥和蘇明成一人一間。
“後來大哥要出國，蘇明成要找工作，媽就賣了其中兩間房。再後來你們要結婚，要買新房要裝修，媽就又賣了一間房。
“我當時氣瘋了，我覺得不公平。憑什麼我要考清華，媽就說家裏沒錢供不起我？憑什麼為了滿足他們的夢想，就要讓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呢？
“為這事我就跟爸媽大吵了一架，反正吵到最後呢，爸媽就發了毒誓，立了字據。大概的意思，就是將來他們就算老死，也不需要我養老送終。從今往後，蘇家的事情和蘇明玉再無半點關係。
“是這樣吧，爸？”蘇明玉看向一旁面無表情獃獃站着的蘇大強。
“爸，明玉說的這些是真的嗎？”朱麗沒想到公公婆婆和明玉之間還有這樣的恩怨。明玉的悲慘經歷讓朱麗有些同情，她也是女兒，不同的是她爸媽只有她一個孩子。
習慣用沉默表示贊同的蘇大強沒有說話。已經十年了，女兒還記得當年的協議。
“二嫂你還不知道吧，爸這個人特別喜歡記賬，都記了十幾年了，家裏的每一筆開支，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你要是想看賬本的話，讓爸去老宅拿給你，等看完賬本你就知道爸為什麼不去我家偏要住你這了。”正好今天把話說到這了，蘇明玉乾脆提起賬本的事。
這可是蘇明成啃老的證據，她倒是要看看二嫂會怎麼處理，是選擇把錢還給爸還是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既然爸也不願意去我那，二嫂，我就先走了啊。爸，你記得早點休息啊。”蘇明玉起身，瀟洒地向門外走去。
“什麼賬本，你說清楚。”蘇明成想要攔下蘇明玉，他到現在仍有點懵。這什麼協議、賬本，他從來不知道家裏有這些事，媽也沒跟他說過啊。
“明成。”朱麗攔下丈夫，她準備明天和蘇大強去老宅把賬本取回來。明玉說她看過賬本就知道原因，她倒是要看看裏面到底記了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