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憑本事跟組
叮咚，叮咚...
鬧鐘的聲響把鄧盡歡從夢境拉到現實，與往常清晨4點起來渾渾噩噩的感覺不同，整個人感到神清氣爽，一點也沒有平時的疲憊和睏倦。
鄧盡歡倉促的洗漱後走出房門，下意識看了眼旁邊的房間，才意識到雨姐已經走了。搖了搖頭，裹着軍綠大衣迎着寒風走了出去，走了而二十多分鐘站在影視城門口等着趙哥的車。
演戲其實跟其他行當一樣辛苦，就像做一個項目，劇組開工有事先的安排表。該凌晨開工就凌晨，這時候不比以後么蛾子多，甭管多大的腕兒都兜着，耍大牌准涼涼。所以很多龍套都是天還沒亮就已經在路邊等着了，吹了會寒風，一輛麵包車停在了鄧盡歡身前。
“盡歡，上車！”
趙哥的頭從副駕駛探了出來，鄧盡歡麻溜的上了車，被趙哥拉在身旁坐着。車裏的幾個特約演員，鄧盡歡都認識。
“呦呵，盡歡夠牛的，這麼快就成趙哥的心頭好啦。”
“那必須得，鄧盡歡這條件，打磨打磨，肯定超越咱們，混個角沒毛病。”
車裏的氣氛顯得相當融洽，畢竟都是十八線跑龍套的，大哥不說二哥，都清楚在橫店有多難，怎麼說都是一個群頭下的，萬一以後哪個發達了，還能幫襯一把。
鄧盡歡含笑跟他們打着招呼，趙哥在旁邊悄聲到：“今天第一場，諜戰戲，跟昨個一樣爆破戲，你演群特。”
“有台詞嗎，趙哥。”鄧盡歡下意識的問道。畢竟那個簽到任務能演個太監喊個皇上也算湊個數了。
趙四搖搖頭：“沒有。”
鄧盡歡也沒意外，畢竟入伙第一次跟隊。除非親哥倆，不然再看好，也不會貿然安排有台詞的劇本，萬一除了岔子耽誤了劇組趙四也得跟着遭。
鄧盡歡識趣的道謝：“謝謝趙哥。”
“往後幾場先這樣，能力過關了，哥再給你找幾部特約。”
“睡會吧，到劇組還要三十分鐘左右，到了我喊你。”
趙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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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龍套的站位及攝影機位】學習進度：100，是否簽到？”
在一路顛簸中，睡夢中的鄧盡歡刷完了最後的5。旁邊的趙四強撐的耷拉的眼皮吆喝道：
“都醒醒別睡了，到地啦。”
一群人下了車，別處走來一個劇務，跟他們講今天打的開拍要點和注意事項。
“那個是鄧盡歡？”
鄧盡歡伸了伸手：“我是！”
“聽趙四說你人不錯挺機靈，爆破戲是老手。等會，看準了爆點跟路線，別出差錯了。”
“必須滴。”
鄧盡歡拖了大衣，麻溜的換上衣服和幾個人跟着爆破師身後，聽他強調路線和注意點。
很快，劇組裏有人喊話：“爆破戲的幾個，趕緊上場。”
砰，砰，砰
槍聲在巷道里響起，十幾個龍套，或男或女，長褂、中山裝、旗袍、馬褂各種民國裝扮，施施然走動。鄧盡歡佝僂着身子，猶如周樹人筆下失去了靈魂的行屍走肉。麻木，自卑的避開一個又一個有身份的老爺太太，小姐。
“嗯？”
監視器前的導演眯了眯眼，這小子有點東西。在指定的路線上，有意識的走位，不是普通龍套那樣的死板，還會抓點鏡頭。
“這個龍套厲害了，還會找鏡頭。關鍵沒把場面破壞掉，也沒遮擋別人。導演，一會找那小子問問？”旁邊的攝影師低聲說道。
伴隨着爆點的轟炸聲混合著槍聲，鄧盡歡又倒下了。
“過！”
導演大聲喊道，然後招了招劇務，附耳嘀咕了幾句。劇務眨了眨眼，臉上表情變換着向著鄧盡歡走去。
“叮，宿主完成《諜戰風雲》，群特，是否簽到？”
參演一部戲也能簽？
“是。”
“叮，簽到點+1。”
鄧盡歡忍着身體上的疼痛，怕打掉塵土，背後傳來劇務的聲音。
“來，你，就是你，跟我去見導演。”
鄧盡歡指了指自己，心跳加速，難道是剛剛的站位，導演嫌自己加戲？但自己走的挺自然的，這也看得出？鄧盡歡有點納悶。
“張導，人帶來了。”劇務向著導演道。
“之前學過表演？”
張導上下打量着鄧盡歡，這小子倒是長了一副好皮囊，稍微包裝包裝一點都不差的呀。
“自學了一點站位。”
鄧盡歡不卑不亢的說著，張導眉頭一挑，“然後跑我這實戰來了？算了算了，下不為例，這次演的還不錯，能一條過有你一份功，等會給你包個紅包。”
鄧盡歡鞠躬謝道“謝謝導演。”
“天賦是有的，就是表情太膚淺，回去多照照鏡子練一練。”
張導心血來潮的指點一二，然後說：“我這缺個人，想不想跟組走？”
(??ˇ?ˇ?)又撈一活！
張導搖了搖頭，“算了，劇務去找下帶這小子的頭，跟他說這幾天我要了！”
鄧盡歡算是見識了導演的威風了，說是一手遮天也不為過。
“好了，你下去吧，有戲拍，我讓劇務找你。”
“每天300，包吃不包住，隨叫隨到，不許遲到，我這不養閑人。”
說完朝着鄧盡歡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出了片場，就見趙四正點頭哈腰的跟另一個劇務交談，吞雲吐霧間把一沓子錢揣進兜里。然後劇務拍了拍趙四的肩膀，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片場走出的劇務喊了聲：
“老趙，小劉，你們聊什麼呢？”
然後搭着趙四的肩膀指了指鄧盡歡說：
“行啊，老趙，這次帶來的小子不錯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張導對一個小龍套這麼上心！”|
“人交給我我們組局幾天，傭金過幾天給你。”
趙四有點沒明白過來：“哪...哪個小子？”
“還有哪個，你跟我關照的那個，鄧...鄧盡歡吧！”
“行了，就這樣，我就不跟多說了，忙着呢！”
趙四連忙朝着走去的劇務塞了包沒拆的華子，然後轉過頭來，左看看鄧盡歡，右看看鄧盡歡，眉開眼笑。張導那是誰啊，傳聞可是跟着張一某都有點關係的傲得很。能被他相中，這幾年下來，龍套里獨一份。
“你小子可以啊，不聲不響，憋了個大聲。”
鄧盡歡笑而不語，在一份特約合同上大大方方的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