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陸章

第陸章

軍訓匆匆結束,和炎炎烈日擁抱的日子也終於結束了,回歸空調長滯的教室,書寫青春年華的樂譜進入了前奏。

“入學考你緊張嗎?”陸心媛正好坐在阮德斜前方,離她很近,早讀的下課鈴剛響,坐在阮德前面的史憫錦就跑出教室了,陸心媛就毫不客氣地跨坐在史同學的椅子上,面朝後跟阮德搭話。

“不出意外應該前三。”阮德好像在思考着什麼,“你呢?”

“啊!你別問我,要問就是年級最中間。”陸心媛嚇地直搖頭。

“不是問你排名!我是說你緊不緊張。”阮德雖然看起來是個冷血動物,但若有人真的對她好,她還是會把真實的一面展露出來的,“要不我幫你補補?”

“好哇好哇!那樣我或許還能跟你在一個班!”剛剛還一副哭臉的陸心媛又興奮了起來,正準備站起來去拿自己桌上的題目來請教阮德,結果被一個女孩推了一把,這個女孩叫庄麗欣,軍訓幾天看來好像是史憫錦的小跟班,順着庄麗欣往後看去,在她身後的確是史憫錦。

“幹嘛?”陸心媛也不是一個受氣包,哪裏會置之不理,站起來用鼻子瞪着她們兩個。

“你坐憫錦的位置幹什麼?”庄麗欣插着腰問道。

阮德自然不是那種眼睜睜看着朋友受氣的人,她移開板凳,站了起來,撐在桌上,一臉疲倦地盯着幕後主謀。微微低着頭,向上盯着史憫錦,這個樣子屬實看起來可怕級了,像是要吃小孩的模樣,庄麗欣剛想開口,被她這個眼神嚇得梗住了。

其實阮德知道張嘴了也辯不過人家,畢竟一是她自己不喜歡說話,二是本來也是陸心媛霸坐“屎”同學的位置,百口莫辯啊。

“你座位這麼香?讓我也坐一下唄?”不知何時岑騫莀終於醒了過來,和阮德同款慵懶臉。

史憫錦也不是有胸無腦的人,知道如何讓自己利益最大化,在跟班後面沉默了半天,也該開口了,“算了,麗欣,咱同學一場,別跟他們爭了,要坐就坐嘛,我在自己座位旁邊站一會就是了。”這話說是不跟我們計較,其實就是在跟班面前樹立形象,估計以後有的是用處。

課間本來就短,經過這一周折,上課鈴也響了。

“該懟的時候就要懟過去,別人別人欺負你,你就那樣干瞪着他嗎?庄麗欣沒見過市面,會被你虎住,別人可不一定會。”開學三天了,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說話,岑騫莀先開了口,開始啰啰嗦嗦,婆婆媽媽地教訓阮德。

“哦—”阮德習慣了這種絮絮叨叨,畢竟父母天天都在她耳前啰嗦,“我只是不知道怎麼懟。”

交流之間,兩個人都是心照不宣,自顧自地找着自己的書和筆,為下一節生物課做準備,沒有眼神交流,語氣平淡到極點,如果用這語氣說點課本知識,考試大綱之類的倒是剛剛好。

后兩天就是連着的入學考,對阮德來說倒是輕輕鬆鬆,沒有什麼刁鑽的偏題怪題,考完最後一門英語,在檢查之餘,還有近乎一個小時的空閑,不像小說里那麼瀟洒,全國沒有幾所允許學生提前交卷的學校,市高也不例外。

於是乎,阮德微微偏過頭望着窗外的梧桐樹,在火烈的陽光直射下仍然挺立,仍然翠綠,這天的天空格外的藍,飄着幾片立體的雲朵。阮德靜靜地看着雲朵的千變萬化,靜靜地盯着他們緩慢挪動,彷彿在演一部電影,有悲歡離合,有陰晴圓缺。

阮德似乎和窗戶這個東西很有緣,隨即分的考場也是一個靠窗的座位,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色,可以感受陽光的哺育。

岑騫莀和阮德在一個考場,但是離得挺遠,她在教室最左邊,他呢,則在最右端,但是只在她後面一排。

阮德寫完不久,岑騫莀也停了筆,抬頭看考場上黑框白底的圓鍾,不經意瞥到了正在聚精會神盯着窗外的阮德,閑來無事,觀察一下奇怪的同學也不算犯法,於是,岑騫莀也找好了角度和姿勢,這樣可以看到阮德目中所及之處,也可以通過玻璃的反射看到她的表情。

其實這也挺無聊,畢竟窗外景色並不是岑騫莀所喜歡的山高水秀或者什麼海市蜃樓。顯然這種不足為奇的景色並不是岑騫莀的興趣所在,而在外人面前幾乎沒有表情的阮德更不可能在發獃的時候顯露出一丁點兒喜怒哀樂。

很久之後,就在岑騫莀快要睡着之時,阮德突然臉上出現了一絲肌肉的改變,她漸漸笑了。

岑騫莀瞪大眼睛,想看看是什麼讓阮德這撲克臉露出了表情,發現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只不過是一隻在啄着梧桐樹皮的小鳥。

“請不要東張西望!”正在監考的一班的語文老師突然發話,這讓阮德臉上自然的,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微笑剎那間煙消雲散。

岑騫莀回過頭,開始在試卷上繪畫,他在畫阮德的微笑,那太美了,而且曇花一現,以後估計再見不到了,不畫下來留念怎麼說得過去。

------題外話------

(注意:試卷不用收,交答題卡即可。但也不倡導同學在試卷上塗塗畫畫!請勿模仿!)

(注意:不是說倡導學生考試答完卷干與考試無關的事情,劇情需要,請諒解!請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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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曰炎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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